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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赢的。”余径开口，声音很平静：“我说了，只要你有麻烦，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你能帮我找出近几年星际联邦总会的高层名单吗？”宿云半开玩笑地对余径说。
余径像是还要说什么，却听见屋内传来雷小凡的一句惊呼：“诶，你们看，外面下雪了！”
第66章 【边境】闲聊-66
中心城不比边境，有着繁华的气温调节系统还有可以投屏的蓝天，这边的防护罩一旦遭到了破损，外部温度的下降与内部天气的变化就是必然。
雷小凡这一众都是从中心城来的，就算是之前生活再差劲也好歹是在中心城内，不至于要到挨饿受冻的地步，哪怕过去见过雪花那也都是见到虚假的人造雪，实在是没有边境的雪要来的货真价实。
余径坐在旅馆的门口，疑惑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小雪粒，随后便就是欲言又止。
宿云敏锐注意到了余径的变化，他将手搭在余径的手背上：“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余径说，“对早期的地球军来说可以是致命的雪花，对雷小凡这群人来说好像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宿云往后看了眼确实为了这雪花都伸着脑袋看的雷小凡等人，再捏着余径的手说：“人和人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他们也确实是出生后就没见过真的雪，地球是很难得见到新星球部分区域的干燥地域，刚见到的时候都新鲜。”
“那你呢？”余径抬眸看向宿云，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雪花上的时候，他贴近了宿云一点，较长的眼睫轻轻在宿云的脸颊上扫动着，像是在借机会占宿云的便宜，又像是借着这轻浮的动作掩饰眼底的认真：“你不算是第一次见，但也算是第一次看见下雪吧，不兴奋啊。”
“有什么好兴奋的。”宿云双手环胸，温热的鼻息铺洒在余径的皮肤上，“就像是你说的，对一部分人来说是致命的雪花，对另外一部分来说却是有意思的东西，我本身也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我只会想，如果哪一天这雪花对我来说也是致命的，我该要怎么办，我会不会怨恨那些将我的灾难作为乐趣的人。”
“你不会。”余径笃定地说。
宿云略微垂眸，事实上他还有一些猜想没有告诉余径，只是那想法现在在宿云的脑海中不过只是一个雏形，哪怕是他自己都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实行，所以便就直接忽略了这部分。
“诶，对了。”雷小凡不知道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和身边的人说着夜话：“你们知不知道当年地球在陷入极端低温之前也是先下了一场小雪，还是在一直不下雪的南方，当时很多人还以为不过就是往年的寒潮来得比较早了，谁知道后面的天气温度就是一年比一年要低得多，据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当时在地球上面很多人就已经在准备登飞船的事宜了。”
“南方是什么地方啊？”睡在雷小凡下首的一个小巡逻兵抬起脑袋来参与进了话题里。
雷小凡连连摇头，他这新星球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还指望他记早就已经覆灭过的知识？
反倒是旁边的苏玉回答了句：“据说那个时候都是靠着一条江来分划南北的，南方不下雪，北方下大雪。”
“靠一条江？”
“靠一条江怎么划分啊？那江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咱们新星球有没有南北之分啊？”
“没有吧，不都是在防护罩里面吗？”
大家难得放松下来，各自就着自己知道的有的没的信息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最终这几十年前的老知识到底没有在这些后生光滑的脑子里面留下痕迹，见在讨论不出来以后，他们众人便就又是换过了一个话题。
发起人仍是雷小凡，他缩在被窝里面，一张嘴从躺下开始就没停过：“管他是南边还是北边，反正咱们都不知道那条江到底在哪里就是了。不过我早先看过一些书，你们知道我们的ABO性别是怎么来的吗？”
他话音都还没有落下，雷小凡身边就有人啧啧发笑：“小雷队，你居然还看书呢？”
这调侃的话气得雷小凡毫不客气地朝着那人的被窝蹬了一脚，再是自傲地说：“我跟着苏玉看的，苏玉房间里面那些书我可是都看完了。”
突然间被cue到的苏玉尬笑了两声，再是弱弱地说：“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怎么来的？”
众人都还想要再调侃两句雷小凡的时候，却听陈源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众人还静了下，到底还是雷小凡不怕生，继续说了下去。
“这可货真价实是我自己在图书馆里面翻到的旧报纸，也不知道是几十年前的报纸，估摸着也就是当年大迁徙的时候一并给带过来了，那上面其他倒没什么，大部分不过是对地球极端低温的老生常谈，不过呢，其中有一篇却是点名了‘ABO性别很有可能是人类清洗的一场阴谋’，上面说在很早之前，地球上的生理性别实际上只有男性和女性，也就是现在还没有分化的‘正常人’们。”
“后面科学家们在搞研究的时候发现了一部分能够改变人身体细胞的病菌，因为病菌生命力的强劲，科学家将这种病菌命名为alpha——也就是现在我们的性别，其中beta性别最普通，相较于其他的男性女性也不够就是力气大了点，恢复力好了点，而其中omega而进化出了相应的生育力以及腺体。”
说着，雷小凡好像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看着天花板，“你们说也真是奇怪，我们生来就会拥有腺体，在十六七岁的时候腺体就差不多成熟，十八岁的时候就差不多分化，和走流程一样，结果几十年前的人还拿这个当成是流行的病菌，要是是病菌的话，怎么还会有人会是正常人呢？”
“有些人生来身体里面就是会有抗体的。”陈源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这种抗体有什么用，难不成人还能突然间变回去吗？”雷小凡笑着回道，再转头看向身边的苏玉，正打算寻求好兄弟的意见，却被好兄弟瞪得差点没直接从桌上溜下去。
他们两人身边已经有几个弟兄睡了过去，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雷小凡被苏玉的表情吓了一跳，再放低了声音，“什么表情啊你，你说我说得对不。”
苏·被雷小凡说是最普通的beta之一·玉这回没有搭理雷小凡，索性自己翻过去睡觉去了。
雷小凡觉得苏玉有点不满，却找不到原因，只能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疑惑。
听完全程的雷志勇：好担心侄子这辈子都要单身了，算了，这智商还是别有后代了。
一夜平静。
昨晚的雪絮絮扬扬飞了一晚上，宿云眼见着黑漆漆的地面被白色的雪覆盖上厚厚一层，心里说不稀奇有些假，哪怕是余径都好奇得很，在雪地上面蹦来蹦去，想来对他来说是没见过这么小的雪堆的。
众人醒来的时候见着外面的积雪都很意外，如果不是有雷志勇这些人在这里把着关，只怕雷小凡就得带着人打雪仗了，最后还是在宿云和余径两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清理出一片雪地开始训练。
射击训练，众人也借着这由头搓圆了雪块当靶子，余径和宿云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好歹也算是玩到了。
一晚没睡，宿云想事情也想了一晚，困意在天明来后反倒是不太明显，余径体能比宿云好，他察觉宿云心里面有事情，也没提，只是安安静静呆在了宿云的旁边。
不消一会儿，带着人出去借车的雷志勇就从那些驻守军的营地绕了过来，在看见宿云的一瞬间，雷志勇就摇头：“这边的人说恒温系统坏了，昨晚就连他们这边都下了这么大的雪，进边境的路现在肯定也已经全部都被雪给封了，他们的车不多，不可能借给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办法哪里是那么好想的，边境被监管着，除了官方人员，谁敢随便去，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大积雪的情况。
在带来这个坏消息以后，雷志勇就立马皱着眉头，一甩手骂道：“草他妈的一群小王八羔子。”
知道现在再怎么骂也没有用，宿云必须得要另辟蹊径，他看了眼余径——现在找余径求援是最好的方式，可惜余径说地球军出事，现在既然是没有主动提起来，必然也有他的麻烦。
到底地球军和新星球的恩怨不断，自己这边的队伍里面是因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初生牛犊，和地球军没什么深仇大恨，唯一能让人诟病的雷志勇都主动避开了这部分话题，其他人更是不会多说，但余径那边他不在，相当于就是少了个主心骨，这自然是可以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察觉到宿云投过来的视线，余径顿了下，但还是主动握住了宿云的手掌心，他用指腹揉着宿云的手背，微微眯起眼睛，灰蓝色的瞳眸里面满是认真：“——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用。”宿云想也不想便就拒绝，他看着前面正在喧闹的队伍众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抢劫。反正都到边境了，这边有人来抢劫也是理所当然。”
看宿云说的正义凛然，余径要献好的话立刻就吞了下去。
老婆是匪头子怎么办，在线等，不急，挂出来给你们炫耀一下我有老婆。
“我靠！苏玉，你的狙击技术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正在领导组在讨论如何另辟蹊径的时候，训练的几个后生也爆发出一阵惊呼。
宿云被那边的动静吸引，朝着那边投去了视线。
只见那个看上去有些白白净净的beta手里面扛着一把纯黑色的狙击枪正不知道瞄准前面什么东西。
而在他身边的雷小凡则是拿着望远倍镜朝着远方眺望，由此可见他们现在正在选择更远的目标，不消一会儿，雷小凡的声音就从人堆里面脱颖而出：“两千八百米外那颗树枝上垂挂的第三根长冰棱，开枪！”
扳机扣动。
稳、准、狠。
在几十秒后，雷小凡“我草”了声，“击中了！”
第67章 【边境】小孩-67
“这个小beta的射击技术很好，平常在训练的时候也很认真，再多加培养一段时间搞不好可以成顶尖的狙击手。”雷志勇作为巡逻队众人的教官自然有在宿云旁边的发言权。
宿云点头，“被你亲自带着，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就是你那个小侄子……”
“蠢死的。”雷志勇答了句，对他奉承的话语也无感，笑了声后再是继续说道：“我再带人去驻守军那边打探一次消息，如果那群王八羔子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话，就听你的，明抢吧。”
“记得到时候遮住脸。”这是已经做好了不会与驻守军好好交涉的准备了。
雷志勇转身时候挥手，算是明白了宿云的意思。
训练场上的小队员们混在一起，难得没有了在中心城训练场上那种绷紧的神经，便都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流。
宿云的视线在苏玉手中扛着的狙击枪上放了会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狙击枪是地球极端低温来临之前已经在军方普及过的一种超远程狙击枪，后面灾难来临后，像是这样的狙也就被官方统一管理，除非是家中可以接触这些事物，否则被他们这些小训练生拿在手里面的机会几乎是零。
看周围拿着这几只长狙的人不多，想来大部分人根本还没意识到在他们之中可能还混着可能是一个大家族里面出来的人。
看来等稍后雷志勇来了以后，自己得和他好好了解了解队伍里面这些小训练生们的身份。
“厉害是厉害，可惜了是个在新星球的beta。”余径在宿云的耳边说：“如果是在我们地球军的话，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小兵的身份？”
新星球的ABO性别要说公平，在中心城内的普通人中勉强靠谱，中心城外阶级分明，宿云知道余径是在吐槽新地球的不公平掌管。
“暂时还改变不了，算了。”宿云安抚了声。
自己老婆都这么说了，余径也没有在宿云不喜欢的话题上继续执着下去，安静还没一会儿，雷小凡便就开始领头作妖。
“诶，今天难得没有那么重的训练任务，我们要不要来个组队的狙击比赛？输的几个人必须要听一次赢的人的话怎么样？”雷小凡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张桌子，他站在上面高喊。
他这话才说完，底下就立马有人反驳：“你得了吧你，你小子肯定第一个冲过去和苏玉一队，你们两人合璧，天下无敌了呗，到时候还得了啊！”
雷小凡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忙是灰溜溜地缩起脑袋，但又不肯放过这占队友便宜的机会，哽着脖子说：“那是我有人格魅力，苏玉愿意和我一队，你不来，你是不是怂的慌？再说了，合璧呢，合璧呢！两个人都牛逼才能赢知道吧？”
“你才怂的慌呢，你有本事跟苏玉1V1去啊，合璧合璧，苏玉是那块玉，你最多是那个辟。”
雷小凡骤然被人身攻击，整个人都急了，上蹿下跳的：“诶你们真是，怂不怂啊？大不了我们换成短狙呗，短狙大家都是一起训练的吧，长狙比不过苏玉总不能短狙比不过还要怪苏玉比你们厉害吧？”
“滚你丫的雷小凡，想占便宜想疯了吧你。”
苏玉在旁边陪着腼腆的笑，却没有答话，由着众人胡闹。
看见这情况，余径在宿云的耳边悄悄咬耳朵：“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两组队。”
宿云顿了下，“我不会用狙。”
“没事，我会就可以了。”余径说着，已经拉着宿云走进了场中，再是抓住他的手臂朝着雷小凡挥挥手，“我和你们队长参加，试试呗？”
发起人雷小凡：……
起哄众人：……
在旁边看戏的所有单身：……
不是，怎么还玩夫妻档的啊。
余径却全然没有自己打扰了一堆单身小年轻的想法，又或者说他确实就是故意想要逗逗这些小年轻，径直拉着宿云的手就将人拉到了摆放了武器的箱子面前再是细心挑选了起来。
眼见这意思，就是他们现在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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