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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红场(近代现代)——掉尾金

时间:2023-11-30 09:14:44  作者:掉尾金
  陆星野曾经去参加过红场的格斗赛,当时他还在跟翘翘交往,而翘翘同红场的主管经理人小荷十分要好。小荷对陆星野多加照顾,给他安排了一场低阶的格斗赛。对手大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流氓,陆星野赢得很轻易。
  但魏瑜知道,那是一次偶然,因为有小荷帮他。要真想赢得大笔佣金,一点都不容易。陆星野太年轻,不免小瞧了红场的竞技,更是轻视了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
  魏瑜急赤白脸地骂他,“你傻了吧,为八万块钱就要豁命,我不需要。”
  陆星野不以为意,轻蔑道,“哎,都是一群垃圾,我以前怎么赢他们的,现在还怎么赢。”
  话一说完,陆星野就拿了车钥匙径直往外走,对魏瑜的告诫充耳不闻。
  “你还发着烧,回来。”魏瑜在背后喊。随着砰一阵门响,传来陆星野轻快的声音,“我得去找他。”
  凯旋越野疾驰,驶过蛟江大桥之后就是书院。陆星野照例要翻墙进去,他在巷子里停了车,掏出手机看,邵西臣依然没回复。
  陆星野头重脚轻,攀上矮墙,差点在石砖间踩空。他靠着墙边的香樟树站了会儿,植物微微辛辣的芬芳使他心情宁静。
  喘了口气,陆星野拨通夏清的号码。对方很快接了起来,陆星野直截了当地说,“小学弟,你帮我叫邵西臣听电话。”
  夏清乖巧地唔了一声,又补充道,“他在给同学讲题呢。”
  之后是窸窣的杂音,大概是在递交电话。陆星野等了许久,才听到邵西臣清冷冰凉的声音,“什么事?”
  “我伤口裂了,还发烧。”陆星野委屈巴巴地说,一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刚刚翻墙时用力支撑,伤口又渗出一层血。
  但邵西臣只是告诉他,“找医生去。”
  “哎,你——”话没说完,对面传来了机械的忙音。
  陆星野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教学楼。最顶层的实验班灯光通明,是高三学生在上最后一节自习。
  由于人还发着高烧,陆星野走到教室门口时已经出了一层汗。当他停住脚步,忽然听到一阵青春舞曲,是晚自习结束了。
  陆星野手扶着栏杆,站在窗户前往里看。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纷纷往外走,而后排的邵西臣仍然坐着没动,因为在他四周围着三五个人。
  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都捧着习题或者试卷集。邵西臣的红笔点在他们的错题上,耐心地写了一笔又一笔。陆星野看不懂,只觉得头疼。
  他不是没耐心等,是实在难受得要命。夏清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烧红的脸还关心地问他怎么了,陆星野微笑着,抬手拍拍他的脑袋,说道,“我没事。”
  “他每天都会学到很晚,你可能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夏清看了眼教室里的邵西臣,忍不住善意地提醒。
  陆星野朝夏清点了点头,“谢谢。”
  他拖着酸软的步伐往教室里走,外面有风,冷得受不了。
  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但陆星野进来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火红色的头发,加上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实在是惹眼。
  听到人群的议论,邵西臣这才抬起头。他凝视着陆星野的脸,眉毛粗浓,遒劲有力,像是墨笔画就。眼睛大而漂亮,忽然地闪烁着,张扬又活泼。
  不得不承认,陆星野长得很俊俏。怎么说,像是荒原上的一匹野马,自由驰骋,猛烈无羁。邵西臣想,陆星野如果不纠缠自己,凭这张脸或许也没这么讨厌。
  但流氓就是流氓,陆星野的目光扫视周围,语气烦躁,“你们问完没有,他得跟我走了。”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邵西臣紧蹙起眉,沉声警告,“你滚出去。”
  神经轰轰地跳着,脑袋直发疼。陆星野看着邵西臣,倔强地回答,“我不,要么你跟我走。”
  邵西臣终于忍无可忍,他腾地站起来,拽着陆星野的胳膊将他往教室外拉。
  “哎,你们去哪儿?”有个捧着习题册的同学不禁开口。
  陆星野冲他俏皮地眨眨眼,“去谈恋爱。”身体猛地向前,陆星野被邵西臣强硬地拖出了教室。
  两人站在楼梯拐角处,陆星野看着邵西臣,冷漠的脸上满是愠怒。这小子是在生气,并且很生气,可能下一秒就会杀他灭口。
  陆星野忍不住顽皮地笑了一下,只不过这笑若有似无的,邵西臣根本没有察觉。没等对方说话,陆星野便半阖住眼,闷哼一声,“我难受。”
  轰地,邵西臣觉得自己的肋骨快要被撞断了。他垂眸,看到了陆星野的一头红发。在身体快要滑落的前一秒,邵西臣下意识伸手搂住了陆星野的腰。
  胸膛紧贴着,邵西臣感受到了对方滚烫的温度。他怔了一下,发现陆星野烧得厉害。目光不禁挪到那只受伤的手臂上,白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块。
  邵西臣忽然软下心来,他能对受伤后仍生龙活虎的陆星野不闻不问,但不能把发着高烧半死不活的陆星野弃而不顾。
  只很轻地叹了口气,邵西臣把陆星野的胳膊架在肩上,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但邵西臣没注意到,紧靠在他身上的这个臭流氓正牵起嘴角,得逞地笑。
 
 
第4章 四、并非接吻
  冷漠坚硬,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陆星野想到这些道听途说所得知的关于邵西臣的讯息,好像也并不真实。至少,邵西臣没把自己扔了。想亲近,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陆星野也高估了邵西臣的容忍度。脑袋被重重一推,传来邵西臣冰凉的声音,“别装了。”
  陆星野充耳不闻,反用鼻尖在邵西臣肩膀上轻蹭一下。他仰起脸,由于高烧双颊潮红,眼神湿润,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冲邵西臣讨好地笑,“你怎么知道我装的?”
  邵西臣眯起眼,拉开距离,“我不傻。”
  “哦。”陆星野总算端正身体,挑衅他,“那你想把我怎么办?”
  邵西臣甩开陆星野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警告他,“你去迪厅会所,飙车,寻衅滋事,随便哪一件都够你蹲一阵的。”
  对陆星野这人,邵西臣是早有耳闻。高一入学的当天,在校门口的布告栏里,邵西臣看到了关于陆星野的退学处分。缺课缺考,打架斗殴,流连酒吧台球厅,甚至去会所点台,劣迹斑斑,无恶不作。那张桀骜不驯的证件照贴在玻璃窗上,邵西臣看一眼就没能忘。
  果然,陆星野不屑一顾,“就这样?”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怵。从小混迹街头,进局子跟吃家常便饭一样,邵西臣这种威胁算不了什么。因而,陆星野仍然笑眯眯的,“这种小事,找点关系花点钱就没事了。要不,你换个法子?”
  本来也不想动手,但陆星野实在太难缠。邵西臣想着,倒不如打一顿,既能出气又能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邵西臣不禁捏紧了拳头,“那就揍你。”
  上一个嘲弄骚扰他的混蛋就被他骗到没有监控的角落里,用厚书本垫着狠狠揍,浑身没有半点青紫伤痕,但对方疼得半个多月没能下床。至于责任追究,没有证据,追究谁?
  “就你?”陆星野笑着,不免上下打量邵西臣。个子虽说高,但偏瘦,像是一层薄薄的板。不消说,陆星野一拳就能把邵西臣撂倒,不知道这文文弱弱的好学生哪来的自信。
  “你尽可以试试,输了记得给我滚蛋。”邵西臣说着扫过陆星野受伤的手臂,“不过,我不打残废,等你好了来找我。”
  陆星野气得一瞪眼,立时弹起来,“草,你别看不起人,信不信我现在一只手就能把你干趴下。”
  “哎哎,吵什么吵,这是医院,安静点。”一个洪亮的警告声从治疗室门口传来,陆星野转头,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大步流星进来。
  见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那医生不免皱眉,“你俩到底结什么仇了,外面打不够,医院里还想接着打?”
  陆星野哼了声,“没结仇。”他看了眼邵西臣漂亮的脸蛋,爱还爱不过来,跟他能有什么仇。
  “那就安静点,坐下。”医生一声呵斥,陆星野便乖乖照做,但目光还是盯着邵西臣,“你不准走。”
  邵西臣没说话,却当真没走,一双眼睛落在那医生身上。
  被血脏污的纱布一层层揭开,连带皮肉掀起,疼得陆星野直抽气。伤口不浅,并且已经开始微微化脓,但好在渗液不多。
  医生动作熟练流利,撑开伤口引液消毒,他略带责备地看了陆星野一眼,“早不来看,要缝针。”
  陆星野噢了一下,不以为意,只是抬头去看邵西臣。见对方躬下身,认真专注地盯着伤口看,他有些讶异,邵西臣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在医生小心翼翼缝合伤口的时候,陆星野听到邵西臣开口说话,“您的外科结打得真漂亮。”
  这种由衷的赞美与感叹令治疗医生喜上眉梢,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神采与惊诧,“你还知道外科结?”
  邵西臣展露笑容,略带羞赧,“嗯,我爷爷是医生,之前也在这家医院工作。”
  “真的吗,你爷爷是哪个科的?”
  “骨科,专攻骨肿瘤。”
  医生看到邵西臣的校牌,问他,“你姓邵?”
  邵西臣点了点头,“邵华是我爷爷。”
  “哎哟,你竟然是邵副院的孙子。”医生大为惊喜,他边缝合边跟邵西臣交谈,“你也想做医生?”
  连陆星野都看出来了,邵西臣注视着治疗盘里那些锃光发亮的医疗器械时流露出飞扬的神采。那身雪白的大褂映在他眼里,医生襟口的工作牌一晃一晃地撞在钢笔上,发出轻声的铮响,邵西臣满是艳羡,笑着回答,“嗯,我想做外科医生。”
  这是陆星野第一次见邵西臣笑,像冷硬的坚冰融化,潺潺流过心间,一切变得温暖柔和起来。他有些恍惚,觉得窗外枝头的迎春似乎是开了。
  邵西臣跟那位医生后来在讲什么陆星野完全没听见,注意力只集中在邵西臣那张漂亮的脸上。陆星野想到那天邵西臣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意气风发,耀眼洁白,他又爱又羡慕。
  门忽然开了,有个小护士探头,神色焦急,“孟医生,有车祸病人送进来,您这边忙好了吗?”
  “来了来了。”医生手上动作加快,白纱布才缠了一层,邵西臣忽然开口,“您要不先去忙,这个我也会。”
  “你会啊?”医生喜出望外。
  “爷爷教过我。”邵西臣伸手去接纱布。初中的时候邵华就教过他包扎伤口,并不算太难。
  由于复杂的缝合敷药部分已经结束,剩下的操作不过是缠纱带固定敷料,简单易上手。当然医院是不允许这种违规操作的,但医生看了眼邵西臣,觉得这张脸跟邵副院实在是相像,心里莫名地对邵西臣产生了信任,“行,那麻烦你了。”
  临走前,他忍不住嘱咐,“松紧要合适,别太紧,影响血流,也别太松,裹不住敷料。”
  邵西臣微笑着朝医生点头,“我知道的。”
  治疗室里安静下来,邵西臣俯下身替陆星野包扎。秀气的眉尖拢着,小心翼翼地缠上来,绕过去,浓黑的睫毛一下都不颤。
  陆星野看着邵西臣专心致志的温柔样子,不禁问他,“你以后想当医生?”
  “嗯。”邵西臣拿剪刀裁开一个口子,纱带分成两边,动作伶俐,很快就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结,他起身去扔垃圾的时候听到陆星野感叹道:“真好。”
  “嗯?”邵西臣不解地看向他,觉得对方是在夸自己的包扎技术好,但陆星野笑着回答,“有梦想啊,真好。”
  邵西臣哑然失笑,“你没有吗?”他停顿片刻,环抱双臂站在门口,语气嘲讽,“你的梦想难道不是做流氓头子?”
  陆星野却不怒,反倒很认真地摇头,“不是。”
  他仰起脸看邵西臣,眼神里有些忧伤,“我没有梦想。”
  赛车,乐队,散打,酒吧,这些在陆星野心中不过是轻浮的乐趣,谈不上理想信念。他今年二十岁,一事无成,也没有想成就什么的欲望。陆星野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很漂浮,像在茫茫大海中的船,没有锚,也没有指导远航的罗盘。所以,邵西臣在他眼里是那么漂亮,那么精彩。
  邵西臣定定地望着他,难得看到陆星野这样严肃低沉的样子,跟以往的桀骜不驯截然不同。邵西臣忽然觉得很不自在,便打破沉默,“喂,走了。”
  “哦。”陆星野回过神,他站起来,看到邵西臣半俯身去提矮凳上的书包。宽松的校服衬衫空荡,隐约可见清晰浮出的锁骨。陆星野心口一跳,喉结迅速滑动。
  不正经的流氓想法又冒出来,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陆星野心猿意马,小虎牙轻咬下唇,他走到邵西臣面前,调笑着,“学弟,送我回家吧。”
  邵西臣板起脸,书包已经挂在肩上,正想转身离开,陆星野猛地倾身,把人压在了门上。他微微垂眸,看到邵西臣绷紧的下颌线。
  还没动作,砰地一下,邵西臣的脊背被突然打开的门推倒,整个人向前扑,陆星野发烫的嘴唇就这样狠狠撞上邵西臣的下巴。
  坚硬的骨骼磕酸了陆星野的牙关,他闷吭一声,低骂道,“草,谁啊?”
  陆星野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瞪圆了眼睛。他张嘴,疼得嘶一声,“爸。”
  邵西臣闻言转身,面对这个被陆星野喊作爸的人满脸诧异。只见对方化着浓妆,脂粉雪白,假睫毛厚密,唇色嫣红,他笑微微地跟邵西臣打招呼,“你好。”
  分明是粗糙低沉的男声,但对方留着一头长长的秀发,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裹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显然是女人打扮。邵西臣惊诧又惶然,叫叔叔,还是叫阿姨?
  而站在门口的陆元卿面对邵西臣的错愕并没有半分尴尬的表现,他淡然地笑,“你是刚刚打电话给我的小同学吧?”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爸了?”陆星野反应过来,问邵西臣。
  “你挂盐水睡着的时候,我用你手机打的。”邵西臣说时礼貌地朝陆元卿点了点头。他虽厌烦陆星野,但眼前这个男人语气温和,表情柔软,说话也很客气,邵西臣对他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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