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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陆星野声音粗哑。
李霖满意地离去，剩下陆星野独自坐在在咖啡厅里。
半个多小时，陆星野才恍然抬起头。连热咖啡都冷透了，陆星野捧着杯子慢慢地喝，喝到手脚冰凉。
斑斓的琉璃窗半开着，寒风扑在脸颊上，令人感到刺痛。
陆星野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邵西臣问他去哪儿了。陆星野说自己在外面买水果，很快就回去。
邵西臣不肯挂电话，陆星野就捏着手机走到大街上，然后跑向水果摊。邵西臣在那头说，外面风好大，问陆星野穿加绒的秋衣没有。
陆星野气喘吁吁，只嗯了声。他在阳光底下站了会儿，缓过气来跟邵西臣说先挂电话，他在挑草莓。
邵西臣想了想，告诉陆星野他还想吃桃子。陆星野一边让老板娘给他装冬桃一边听邵西臣继续讲话。直到病房门口，陆星野都没能挂断电话。
邵西臣给他开门，小脑袋探出来，脸上露出调皮的笑意。趁着四下无人，邵西臣手搭在陆星野脖颈上倾身吻他，吻得粘稠潮湿。
陆星野专注地配合，不敢打断邵西臣。他知道，邵西臣被他的躲避跟逃跑弄怕了，他这时候没了安全感。
邵西臣亲够了才满意地放手，拉着陆星野进去。
陆元卿睡着了，电视剧还在轻声播放，陆星野扭头看，是还珠格格。
邵西臣凑到陆星野耳边低语，“叔叔特别喜欢看，睡着了也不准关。”
陆星野笑着点头，拎起袋子去洗水果。邵西臣跟在他后面，陆星野无奈地说，“你坐着去看书，我洗完了拿给你吃。”
“不要。”邵西臣笔挺地站在门边纹丝不动，锋利的眉宇又扬起来。
陆星野随他去了，洗完草莓又洗桃子。邵西臣凑上来，笑着张开嘴，陆星野塞给他两颗大草莓。
邵西臣脸吃得鼓蓬蓬，像只小仓鼠，他声音囫囵，抱怨陆星野，“吃不了了。”
“使劲吃。”陆星野笑着调侃，手指一弹，水滴飞溅在邵西臣鼻尖上。
晶亮剔透，显得他更加漂亮。这张漂亮的脸近得让陆星野看不清，只有一双浓长的黑睫毛在抖。
邵西臣的舌尖顶出来，把大颗草莓粒渡进陆星野口中，香浓的甜蜜在他们之间爆开。邵西臣故意抵着陆星野的上颚不让他阖嘴，汁水混合津液顺着陆星野的唇角流下，格外情涩诱人。
邵西臣手环住陆星野的腰，逼近，使他后退，再逼近，直到陆星野脊背撞在墙上，退无可退。
盥洗室窄小，邵西臣抬脚一踢，门就关上了。砰声响，陆星野脑子里绷紧的神经就此拉断。
手臂从邵西臣腋下穿过，陆星野抱紧他，迅速旋身，反将邵西臣压在墙面。
陆星野低喘着，啄吻邵西臣的脸颊，“我现在就想要你。”
邵西臣的目光始终贪婪地盯在陆星野嘴唇上，他雪白锋利的牙齿露出来，一口咬了上去，边吻边说，“我给你，你不能再要别人。”
陆星野仰起头，任邵西臣亲吻吮咬他的脖子，告诉他，“程漾骗你的，我也没有别人。”
邵西臣已经解开彼此的束缚，他贴在冰凉的瓷砖上，身体却烧得滚烫。红色的情晕在眼角脸颊飞开，邵西臣拽着陆星野的衣领将他拉近，重喘之中，言语显得更加有力，“你只能有我，明白吗？”
“嗯。”陆星野被邵西臣引诱着，不禁跌落深陷，他扣住邵西臣的手，用力攥紧。
邵西臣捧住陆星野的脸，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从粗粝的眉宇到深切的眼睛，从坚硬的颧骨到柔软的唇角。
陆星野的下身已经昂头，忍不住在邵西臣鼓起的器物上摩擦。他手指勾住邵西臣的内裤，一把拉下。硕大的阴茎猛然跳出，陆星野双手裹住，来回摩搓着。
“嗯——”邵西臣热情地扑上来，却被陆星野反压回去，紧紧地抱住贴在墙上。
“老婆，你好香好甜。”陆星野恍惚间跟邵西臣窃声说话，另一只手摸到水台上的草莓，捏在掌心里揉碎，揉出一片甜腻潮湿的水。
邵西臣乖巧的，眼中揉着迷醉又清新的光，他笑起来，变得像他们以往做爱时一般软绵，“那你再多亲亲我。”
陆星野边吻吮邵西臣的唇，边将裹带着草莓颗粒的汁水往邵西臣后穴里送进去，邵西臣配合地张开腿，方便陆星野动作。
“我转过去。”邵西臣留恋地在陆星野肩头蹭了下，灼热的呼吸扑出来，在陆星野心口烫出一片火焰。
邵西臣手撑在墙上，略微弓身，雪白漂亮的股沟袒露在陆星野面前。陆星野缓缓蹲下，按着邵西臣的腰开始亲吻舔舐。
“啊——”邵西臣手指蜷曲起来，他拉起自己的长毛衣将陆星野的脑袋裹住。
低头看着，陆星野在他胯间吮吸那具勃发的器官，轻咬茎身。邵西臣闭上眼，感觉那舌尖掠过臀沟，直往自己的穴口去。
陆星野毛茸茸的头在他身子底下，在他的毛衣里挪动。被极力吮吸的那一刻，邵西臣忍不住夹紧双腿，继而听见陆星野渴望的呻吟声。
清甜的草莓汁水从穴口流出，陆星野舔吸入口。他亲吻邵西臣的脊椎，一颗颗挨上去，最后停在脖颈。
陆星野鼻尖摩挲在邵西臣的肌肤上，惹得他发痒，很轻地笑起来，因而后穴被深入的胀涩感都减轻了许多。
空气中满是他们的呼吸，夹杂草莓的香气。暗暗隐发之中，还有咸腥味。
门突然被笃笃地敲响了，陆星野猛地搂住邵西臣。
外面是熟悉的声音，前来探望的魏瑜忍着尿意问，“陆星野，干嘛呢，上个厕所他妈没完了？”
陆星野回头，冲魏瑜大骂，“滚蛋。”
“我就放个水，憋不住了。”
医院的厕所没有锁，门把手一转动，陆星野整颗心都提起来，他抱紧邵西臣的身体，怒喊道，“别进来，敢开门老子宰了你。”
邵西臣扭头，反倒轻松地朝陆星野笑了下，他吻了吻陆星野的侧脸，跟外头的魏瑜说，“我们在做爱，你要进来看吗？”
“操——”魏瑜腾地脸都红了，忙道，“我滚。”
“你怎么什么都说？”陆星野看着邵西臣，被他逗笑了。
“我们就是在做爱啊。”邵西臣反手握住陆星野的性器，他打开腿，直往自己后庭处送。
陆星野闷哼一声，顶到入口又停下动作，“我还没扩好，你会疼的。”
邵西臣摇头，抬了下腰，执意让陆星野进入，“我想疼。”
疼痛让他有真实被拥有的感觉，真实地明白陆星野就在他身边，呵护疼爱他，并且进入他，贯穿他。他们在合为一处，他们在做爱，又祈祷彼此永远相爱。
陆星野缓慢地，温柔地推进去，邵西臣不免还是痛到发抖。他手抵在墙面上开始失去力气，陆星野只好抱着他，托住他，给他安全感。
“哥。”邵西臣叫他。
陆星野完全进入了，一遍又一遍地应声，“我在。”
“我知道。”邵西臣有些想哭，他头埋低了，身体很充实，心里却又开始恐惧，“我好痛，可是痛也会消失。”
消失之后，也许陆星野就会不见。带着他全部的爱，全部的温暖，全部的邵西臣的希望。
“你做吧。”邵西臣转头，哀哀地看向陆星野。陆星野被这一眸光催发出满心的疼痛，他凑上去吻邵西臣，告诉他，“我真的好爱你，可我爱得好没用。”
陆星野开始动作，一下一下撞击，顶弄。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他甚至希望时间永久地停留在这一刻，在邵西臣的身体里，在他们爱的结合处，在这个无忧的只有痛快的甜美世界。
他们在做爱时仿佛醉生梦死，他们在做爱时可以暂时逃避，他们在做爱时全部袒露松懈。
邵西臣觉得自己仿佛扁舟，在陆星野这湾红色的河里流。风鼓动他的帆，潮推着他往前漂，没有归港，没有哨塔。陆星野在抱着他，他就不怕沉溺，不怕下坠，他会在陆星野温暖的怀抱里直到死去。
陆星野不断地往深处冲，戳在邵西臣那块灵敏的软肉上。他们的身体已经契合了很多次，陆星野太熟悉，一寸一缕，一丝一毫。
“啊——”邵西臣痛而酥麻，爽到捏住拳头。他在陆星野的强力下被折断，灵肉都几近融化。
大片灿烂的彩色中，邵西臣软了腿脚，突然滑落。陆星野及时托住他，捧紧了，怕邵西臣像珠玉一样摔在地上碎掉。
陆星野停下动作，手拍搭邵西臣的背，摸他的后脖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邵西臣脸贴在陆星野胸口，听他紧张的心跳，然后笑了，“你轻点。”
“好好。”陆星野吻邵西臣的眼睛，他重新进入，放缓抽插之后又问邵西臣，“这样行不行？”
邵西臣手圈住陆星野的脖子，又说，“你抱我起来，我累了。”
陆星野闻言退出来，从正面抱起邵西臣。
邵西臣沉下腰，让陆星野进入自己的身体。他在战栗中清醒过来，小声跟陆星野抱怨，“找你的这一个多礼拜我吃不下睡不着，真的好累。”
邵西臣像小猫一样柔软地趴在陆星野身上，陆星野侧头亲他的脸，不断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躲着你，让你找不到我。”
他温柔地说话，温柔地开辟，这让邵西臣开始有了快乐的感觉。
草莓的甜香跟精液的咸腥融杂在一起，热的呼吸像火一样腾上来。陆星野快抓不住邵西臣，他膝盖一抬，喘了口气，把邵西臣放在水台上。
邵西臣坐在镜子前，他转身面对着自己。身体后倾，安然地躺在陆星野怀里，继而扭头跟他接吻。
陆星野捂住邵西臣的小腹，雪白柔软的一片，紧紧箍着拉近来。邵西臣略抬起臀，陆星野的阴茎再次插进去。
“好热。”邵西臣头往后仰，靠在陆星野肩上，他感受着陆星野温柔而舒适的律动，一边问他，“香港的冬天也这么热吗？”
他曾经看到过陈予洁在维多利亚港拍的照片，时间是2006年2月1日。陈予洁穿着白色的无袖短衫，及膝牛仔骑行裤。她的脸微红，额头有汗水，由于正对阳光，便半眯着眼。
邵西臣没去过香港，但是他知道，香港的冬天很温暖。
“嗯。”陆星野掰着邵西臣的脸去亲他，邵西臣脖子酸，亲一会儿又转开了。
“说好了期末考试结束你带我去香港的。”邵西臣在这时候真的被完全撞碎了，他的眼神都朦胧不清，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都变得格外香甜柔软。没有锋利的锐气，没有尖亮的芒刺，他就是一个稚气又可爱的小孩。
楚楚可怜的，眼里含着一点水汽，邵西臣不断地看陆星野，不断地索吻，不断地向后靠，要贴紧他。
“明年冬天我们再去。”陆星野说。
“嗯。”邵西臣手抚摸着陆星野的脸颊，悲伤又期望，“你不要再说话不算数。”
“知道了。”陆星野头埋下去，贴在邵西臣鬓边。
邵西臣的味道很香，香得令他想哭。陆星野克制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嘴唇翕动，说道，“对不起，我又骗你了。”
邵西臣脊背动了下，咯咯笑，“痒死了，你为什么在我背后说话？”
陆星野吻他的肋骨，脊柱，吻到肩胛，像两片展开的羽翼。陆星野想，邵西臣要迁徙要翱翔飞远了，去阳光灿烂的加州洛杉矶，那里会比香港还要好。
“你在听我讲话吗？”邵西臣转头问。
“嗯。”陆星野把邵西臣抱下来，邵西臣还是懒洋洋地靠在陆星野身上。他通过镜子凝视陆星野的脸，因为没开灯，看得并不真切。
“哥。”邵西臣与他对视着，“你信不信，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陆星野沉默地点头，他看到邵西臣露出笑容，并不温柔甜美，反而严肃狠决，他说，“你既然爱我一刻，就要爱我永远。你要是逃跑，我一定会抓你回来。”
邵西臣按低陆星野的头跟他接吻，明亮锐利的目光盯着，“你别想甩开我。”
第70章 七十、洄游
二零零九年的新春，陆星野只能在医院里度过，这是第二次。
头一次是周小莲怀孕三个月，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差点流产，只能来住院。陆元卿在家里做了几个菜领着陆星野到产科，陪周小莲过年。
那个除夕，雪紧风寒，陆星野冻得脸颊红紫。他捧着烩汤走进病房时，周小莲正在看还珠格格，手捂肚子哈哈笑。
今晚，外面依然下大雪，陆元卿边喝汤边看电视，也依然是还珠格格。剧情已经播到含香被偷送出宫，东窗事发，皇阿玛目凛寒光扫视跪在地上的格格阿哥们。
陆星野手端羊肉饺子，自己塞一口，给邵西臣喂一口。邵西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先吃饭，有那么好看吗？”陆星野提醒。
“嗯，这里我没看过。”邵西臣张嘴，视线却仍紧锁在电视上。
陆星野喂给他一颗虾仁，邵西臣吃完又张嘴，陆星野夹给他炒年糕。
一集接近尾声，李翊君的歌声渐起。邵西臣面朝电视，荧光在他脸上扑成一片。再次张嘴，邵西臣跟陆星野提要求，“想吃梭子蟹。”
陆星野看着他，却放下碗筷，反手拉住蓝帘子。在片尾曲中他含住了邵西臣的下唇，舌头放肆地长驱直入，掠过邵西臣的牙床。
邵西臣本来是张嘴等着喂食，猝不及防被陆星野裹住了唇。他唔一声，拽着陆星野的衣领就被压在陪床上。
歌声缓缓淌着，“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
陆星野停下来，手撑起身体，一直看着邵西臣，“等下早点回去，收拾东西。”
“嗯。”邵西臣眯起眼睛笑，食指绕着陆星野的头发玩。
“佐米曲普坦片我帮你配好了，记得带走。”陆星野叮嘱。
邵西臣眨着眼睛，“知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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