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让你见她。”
顾七不明白顾凯的意思,上前问了一句:“爸,你真打算让他见钟阿姨?”
顾凯没有接顾七的话,而是看着贺司又说:“走吧,我带你见她。”
贺司整理自己的着装,跟在顾凯的身后走进VIP病房。
进入病房后,贺司大步走到病床边,看到钟琴的脸被白布蒙着,他当即愣住,完全不敢伸手去掀开那块儿白布。
他转头看向顾凯,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拿个假人糊弄我?”
“是不是假的,你自己最清楚。”
贺司摇摇头,始终不相信这病床上躺着的人是钟琴。
“这不是她,我不相信这是她。”
贺司转身就要离开,顾凯发疯似的按住他的后颈,强迫他弯下腰。
“她就在这,你看啊!”
顾凯掀开白布,露出钟琴那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双眼紧闭,像一张白纸一样躺在床上。
贺司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钟琴。
“不!这不是她!她不会死!”
顾凯按着贺司的后颈,咬牙切齿地说:“她癌症晚期,你说你爱她,可你连她得了癌症都不知道!可能你连她得了什么癌症都不知道!”
“不会!不会的!”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连她生病都不知道,你就是个畜生!”
顾凯按着贺司的后颈,将他整个脑袋砸向墙壁上。
顷刻间,鲜血就从他的脑袋流过眼睛、鼻翼,贺司尝到血腥味的那一刻,他露出阴冷的笑容。
“她不会死,她不会死。”
贺司猛地推开顾凯,疯了似的跑向病床边,抱着钟琴喃喃自语:“琴琴,我来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宝宝他们还在等我们,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眼看贺司就要将钟琴的尸体带走,顾凯直接拦住他的去路。
“你不能带走她,我答应过会让她自由,我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已经是对你的仁慈!”
“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带走她,她死也要跟我葬在一起!”
“呵,可她不想跟你这样的畜生葬在一起。”
不一会儿,顾七他们进入病房,强行将贺司跟钟琴分开,但由于贺司人多势众,钟琴还是被贺司从医院带走。
顾七跟顾凯坐在同一辆车,顾凯望着前面的车辆,吩咐司机:“一定要把那辆车追到,不能让贺司这么把钟琴带走。”
贺司抱着钟琴的尸体坐在车后座,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疯魔的贺司,心里不禁发憷。
“琴琴,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时,贺司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是贺暻打过来的电话。
“哥,你找到嫂子了么?”
“找到了,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
挂断电话,贺司小心翼翼捧住钟琴的脸颊,把她当成易碎的玻璃娃娃,眼角带泪,低头吻住她那早已没有温度的薄唇。
司机:“老板,后面的车一直紧追不舍。”
“甩掉他们。”
顾七他们的车子一直追着贺司的车,几辆车玩起刺激的你追我逐赛车游戏。
司徒舜利用职务之便,让人设置路障拦截在路口,可贺司的车还是强行开过去。
突然,一辆大货车迎面冲向贺司的车,司机为了保命直接把车子开向右侧,恰好这个时候,有一辆车打滑撞向贺司的车。
本就因为躲避货车撞到路桩,现在又被后车撞到车身,车子顿时扭曲变形。
“老板……”
保镖停下车,连忙把贺司从车里救出来。
保镖刚把贺司救下来,车子突然发生爆炸声,甚至燃起熊熊大火。
“放开我!”
贺司望着熊熊大火,想要冲进车里把钟琴带出来,但保镖始终不肯放手。
“老板,夫人已经救不回来,火势这么大,请您节哀。”
“不!”
贺司望着那烈火将钟琴的身体不断燃烧,他的瞳孔映照出火焰的形状。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钟琴!”
顾七跟顾凯的车子赶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顾七把手搭在顾凯的肩膀上安慰道:“爸,或许是钟阿姨不肯跟他回去,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没事,这样也挺好。”顾凯望着烈火中的钟琴,眼泪不知不觉掉落。
第67章 大反派的过去
由于贺司的强势干涉,加上他是钟琴的合法丈夫,她的骨灰最终被贺司带走。
顾凯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钟琴的照片,眼眶通红。
“抱歉,我真的是一个懦夫,就连你死前最后一个心愿我都完成不了,对不起。”
顾七站在顾凯的身侧,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顾凯瞥一眼身旁的顾七,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她说会儿话。”
“好。”
顾七离开墓园,坐进车后座,沈正青的视频电话正好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沈正青现在还在外地忙演唱会的事情,视频里的他,似乎是刚练完舞蹈,满头大汗。
“七。”沈正青喘着粗气问顾七:“顾伯父还好吧?”
顾七跟沈正青提过顾凯跟钟琴的事情,也提过贺司的事情。
“今天是钟阿姨的葬礼,我刚从墓园离开,父亲说想陪钟阿姨待会儿,我就先走了。”
“那个贺司真的把钟阿姨的骨灰带走了?”
“嗯,贺司拿出自己是钟阿姨合法丈夫的身份,强行把骨灰带走,现在说不定已经出国了。”
沈正青喝下一口温水,紧张地问:“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你不是已经知道他就是幕后黑手?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开?”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他雇佣的杀手,我能判断谁是凶手,不过是因为钟阿姨向我透露贺司的信息,但现在钟阿姨已死,没有人证物证,如何证明贺司就是幕后黑手,还得重新找证据,现在已然知道是谁,以后也能做好防范了。”
“也是,知道是谁对你下手,即便没办法让警方将他抓住,也能提前防备他。”
沈正青将手机固定在手机架上,坐在沙发上笑看着视频中的顾七。
“七,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感觉你有些憔悴了。”
“有点儿,你也是,是不是因为演唱会的事情?又唱又跳确实累,你就算练习,也不要太过透支自己。”
“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关心你。”
沈正青委屈地说:“还说是男朋友呢,我感觉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像异地恋一样。”
“改天等我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我就去支持你的演唱会。”
“好,我等着你。”
……
贺司抱着钟琴的骨灰罐坐在私人飞机上,一路上,他都在喃喃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下了飞机,回到他经常居住的庄园,他没有将钟琴立即入土安葬,而是把骨灰罐放在主卧的梳妆柜上。
“哥。”贺暻敲响主卧的门,轻轻地推门进来,看到贺司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安慰道:“哥,嫂子不在了,但侄子他们都还需要你,你要注意身体。”
贺司低眸抚摸着骨灰罐,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小暻,你不懂我失去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爱嫂子,但人死不能复生,侄子他们已经失去一个母亲,不能再失去你。”
“我不会轻生,不用担心我。”
贺暻点点头,“我就是担心哥哥你会想不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段时间我会尽力照顾好他们,我相信你会挺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贺暻退出主卧,轻轻地把门带上。
整个主卧的光线有些昏暗,贺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
“琴琴……”
贺司不吃不喝一整天,若不是女佣及时发现他晕倒在主卧,可能真的会直接高烧而死。
贺司躺在床上,家庭医生帮他开药输液,贺暻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
“琴琴……”
“哥,你怎么了?是做梦了么?”贺暻起身弯腰凑近,贺司一直在呓语,可他却听不见贺司说的是什么。
【贺司的梦境】
“以后你就跟她生活在一起,代替你的母亲照顾你。”
钟琴每天郁郁寡欢,贺司以为她不会笑,正好,他不喜欢笑,也不喜欢面对太多人。
别墅里就他跟钟琴两个人,他每天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回家待在房间里,两点一线。
有一天,他突然听到琴音,去琴房才知道原来是钟琴在弹钢琴。
她弹钢琴的模样很迷人,于是,她弹琴的模样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有很过人的记忆力,只听一遍就将钟琴弹过的琴谱记在心里。
某天,他心血来潮去了琴房,将那天钟琴弹过的曲子弹了出来,也是那一天,他看到钟琴哭泣的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贺司以为钟琴是个面无表情且面瘫的女人,没想到她哭起来是那么的美,说是沉鱼落雁都不为过。
“你知道这首曲子有什么寓意么?”
年仅十岁的贺司摇头,“不知道,但很好听。”
“这首曲子的寓意是挚爱,此生不渝的爱。”
“此生不渝?”
“嗯。”
“可是我父亲那样的人,他情人很多,你不过是其中之一,他这样的人,你也深爱不移?”
“你小小年纪,竟然也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是年纪小,不是傻。”
钟琴望着贺司那双蓝灰色的眼眸,默默地落下泪来,“你母亲她……”
“我母亲也只是他众多情人之一,但母亲比其他女人要幸运,年纪轻轻地就生下我,得到父亲的金钱厚待,只是可惜她红颜薄命。”
——
十三岁的那年,某天夜里,贺司因为口渴起身走出卧室,不料听到客厅里传来钟琴抽泣的声音,他以为她又半夜里起来偷偷哭,直到走近楼梯口,他才知道他父亲也在。
“钟琴,你要是敢自杀,敢违背我,你心爱的男人将会死得很惨,你要是不想他死,你就乖乖的像个狗一样摇尾乞怜。”
贺司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钟琴的哭声终于沙哑、变小,最后听到他父亲离开的脚步声。
他抱着一张毛毯子下楼,走到钟琴的面前,此时的钟琴衣不蔽体,眼神呆滞,像个破败的洋娃娃。
他为钟琴盖好毯子,安慰她:“你这段时间乖一点儿,我父亲喜欢听话一点儿的女人,只要你足够听话,他不会再伤害你。”
钟琴看向贺司,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流着泪。
——
贺司正式成为贺家掌权人的那天,他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钟琴。
“他死了,你高兴么?”
“你杀了他?”
贺司手握遗嘱走到钟琴的面前,“怎么能算是我杀的?如果他能管好自己的欲望,又怎么会死在女人的床上?”
“钟琴,你的名字真好听。”
“你说过,等你父亲死了就会带我离开这幢别墅,你会食言么?”
“当然不会食言。”
贺司将钟琴带到庄园,将她困在庄园里,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在她耳边呢喃:“我继承了父亲的遗产,连你我也一并继承了,现在整个贺家都是我的,包括你。”
钟琴挣扎,试图推开他。
“你疯了?!”
“从见你第一眼就疯了。”
【梦境结束】
第68章 带资进圈
环境幽静的咖啡厅里,顾七坐在落地窗旁的雅座上,点了一杯瑰夏咖啡。
厉晖坐在他的对面,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
“这里面都是贺司的资料,查得不是很全面,不过我会让人继续往下查。”
顾七接过文件袋后打开,大致翻阅几页,“你们厉家不愧是百年家族,人脉确实广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贺司的资料查得如此详细。”
“贺司的祖辈早已移民,他们贺家的产业大多在S国,跟许多国家的私企也有业务往来,他行踪神秘,几乎不在媒体面前露脸,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产业,他们贺家也有涉及灰色产业,像军方的武器,他们贺家都有投资。”
顾七听完,顿时勾起一抹冷笑,“难怪贺司会如此肆无忌惮,看来真的是一块儿很难啃的骨头。”
“他确实很难对付,我听说他那天也出现在医院,你跟他还打了一架,好在你没有拦着他离开,据我所知,他雇佣的保镖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兵,要是真拦着他,说不定你跟你父亲真的会出事。”
“他雇佣的保镖跟荣氏集团的保镖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肯定是贺司的保镖,S国杀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他所在的S国,持枪也是合法的,如果说,荣氏的保镖是格斗精英,那贺司的保镖就是枪战精英,刺身肉搏始终无法跟枪械对抗。”
厉晖拿起咖啡抿一口,担心地看着顾七,“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针对你跟你父亲,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儿。”
“不清楚,感觉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跟整个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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