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个拐弯,减速。”安德鲁察觉到时序已经处于一个比较兴奋的状态,担心他在前面速度太快。
时序听见了,快速打着方向盘,将速度慢慢降下来,但由于起始速度太快,在拐弯时车身由于惯性有倾斜的情况,在外面看轮胎因为高速的摩擦甚至有星火的迹象!
“踩刹车打方向盘!对,往右边打,打到最尽头!”安德鲁抓紧扶手,指导着,尾音都差点破了,生怕自己年仅27岁就命丧于此。
时序倒是淡定,听着安德鲁的指挥立刻反向打着方向盘,直到车身四个轮都平稳落下时才算是有惊无险。
停下后,他平缓着急促的呼吸,然后看了眼双手握着扶手的安德鲁,见他余惊未了的样子,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他,没忍住笑出声:
“不好意思,太兴奋了,车技不佳,没吓到你吧?”
安德鲁确实是在那个瞬间被吓得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这车技确实是一般,但毕竟是不能惹的主,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本来大脑还嗡嗡响的,在看见时序这样一笑,好吧,脑袋更乱了。
他呼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翻开冒汗的掌心:“时先生,你的车技……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加,加油。”
时序趴在方向盘上,抱着笑个不停,空出一只手拍向安德鲁的胳膊:“真怂啊你。”
安德鲁没说话,呆呆看着时序。
驾驶座上抱着方向盘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枕在胳膊上看着他,温爽又开心,声音别提多好听,兴许是刚才这么一场刺激运动,额前敛出些许薄汗,湿透了两边慵懒垂落的发丝,白皙的脸颊透着绯红,双眸染着笑意透亮,这个模样……
太好看了。
心跳快要疯了,好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再来一圈吗?”时序笑停了,觉得心情舒畅,他坐起身。
安德鲁:“!”连忙伸出手扶住方向盘,又不敢太直白只能委婉道:“要不,我开吧?”
时序见他这样又没忍住笑出声:“有你这样陪玩的吗,没用。”
安德鲁被这么说了一句,真奇怪,他竟然没有生气,还觉得骂得怪好听的。
“你教我开吧。”时序说。
此时的他完全将晚上要跟大佬视频的事情给抛在脑后。
而这惊险的一幕被跑圈尽头的管家看见,差点腿都软了。
他觉得这玩意太危险,赶紧给自家陆总通风报信,其他能玩,但是这种危险的怎么可以纵容去玩!
远在美国的陆文州正得空,坐在酒店房间客厅里,准备要跟家里的小花瓶视频,但是打了几通都没有接,就在他准备找管家时,就看见管家正好打电话过来,他接起。
“薛管家,时序现在在做什么?”
管家听到自家陆总的声音,看见不远处的车又要发动的迹象,他连忙说道:“陆总,夫人他现在在玩跑车,刚才车打滑都差点冒火了,太吓人了。”
陆文州原本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掌心扣拿着威士忌酒杯,听到这句话时眉头蹙起:“玩什么?”
“在跑车俱乐部跟男人玩跑车。”
陆文州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深了几许:“男人?”
“就是那次您回家那晚,夫人不是去酒吧玩嘛,认识了几个身材……不错的男人,今晚就有一个陪着夫人在玩车。”
陆文州扣拿威士忌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攀附,他笑了声,眸底没有丝毫暖意:“所以这就是他没接我视频的原因?”
这小花瓶是不是比之前的胆子大多了?
不想着怎么离开他,反倒享受起来,这是在做什么,欲擒故纵?
管家听出自家陆总的语气,心想不妙了:“陆总,可能也是夫人这几天受了委屈,参加了一场不开心的同学会,齐衡把他带过去挡枪,今早买房子的时候又遇到他家人,无人可吐槽,所以才出来寻求一下刺激。”
陆文州想起之前那通视频通讯,好像时序确实跟他抱怨过,不过他当时也就是这么一听,也没放在心上,那现在看来还是他的问题了?
“他喜欢跑车?”
“确实,夫人今天早上就买了一辆跑车,看起来很喜欢,买完很开心。”
“那把这个俱乐部买下来。”陆文州端起威士忌抿了口,他又交代了两句,杯子轻晃,冰块在杯壁里碰撞发出‘叮’的声响:“让他现在回家,回我视频,如果不回这个月零花钱全部扣了。”
他说完挂断电话,将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热辣的口感在胸口扩散开,说好打视频反悔的小混蛋。
拿了他一箱的金条就这样对他。
真是太难喂饱了。
正跑完两圈的时序意犹未尽,结果在终点的位置被俱乐部经理拦了下来。
他疑惑看了眼安德鲁:“这是干嘛?不让我开了?”
安德鲁降下车窗,探出身体:“怎么了经理,有人包场?”
俱乐部经理忐忑的看了眼驾驶座上的时序,真是吓惨了,鬼知道车上的这是陆文州的小娇妻,现在好了,整个俱乐部没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失业。
他走到驾驶座旁,弯下腰,朝着时序招了招手:“嗨,时先生,方便说句话吗?”
时序降下车窗,见俱乐部经理看自己跟见鬼似的:“怎么了?我不是已经交了年会会员吗,不让我玩了?”
俱乐部经理心想现在哪里还是年会会员,现在直接是终生会员,他点头哈腰笑道:“是这样的,陆总交代呢,现在不能让你玩了,要、要您现在立即回家。”
时序听到陆总心想还能是哪个陆总:“如果不回呢?”
“不、不回的话就全部扣了您这个月的零花钱。”俱乐部经理几乎是硬着头皮把陆家管家交代的话说给时序听,也毫不意外,看见时序脸色变了。
时序扶着方向盘,听到这句话时就知道是管家去跟陆文州告状了。
一怒之下买下俱乐部?
拿零花钱要挟他?
很好,直中命脉。
现在他还没有能够在这里站稳脚,不能够因为这些事就跟陆文州耍小脾气,生气是有点生气的,毕竟玩得正开心。
安德鲁见驾驶座上的青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猜测,这个陆总是谁,难道就是时序的丈夫?可为什么听见丈夫是这样……的表情。
难道这段婚姻不幸福?还扣零花钱……难道……
“那我走了。”时序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安德鲁转账:“虽然今晚没有尽兴,但还是谢谢你能陪我,下次见。”
说完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安德鲁正想拉住时序,然后就看见时序身旁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保镖,还有那位中年管家,伸出的手僵了僵,缓缓收回放在腿上。
他低头看着手机弹出的转账信息。
——【微信转账50000】
……那么多?!
连忙开车门下车,可是时序已经被那几个保镖围着走出去了。
跑场的灯光如昼,落在那道穿着运动服的青年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凤凰被关在金丝笼中的感觉,这人绝对不是金丝雀,金丝笼太小了。
“时序!”
时序听到身后的叫唤停住脚,他回过头。
安德鲁扶着车门注视着,当不远处的青年回过头的瞬间,马尾的发丝掠过脸颊,这一刻,有种画面被定格的感觉,心跳跳得强烈,如同他的冲动那般一样强烈。
他食指中指合并抵着额头,朝着不远处的时序一扬,笑容灿烂,扬声道:“下次还要玩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
时序看着安德鲁这个动作,真帅啊。
“夫人,再不回家陆总真的要生气了,您忘记跟陆总视频了。”管家在一旁压低声提醒。
时序看管家一眼:“你就不怕我也生气?”
管家面带微笑:“怕,但更怕陆总。”
反正里外不是人。
入了秋的夜有些冷,时序双手插着运动服外套的兜里取暖,车停在外面他们只能走出去。
就在走出俱乐部大门,他发现了跟进来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大门口拉上了一条巨大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小狗跟时序不得进入speed俱乐部
“……”
他站在凉风中,看着横幅,无语凝噎,甚至觉得有点丢人。
不就是忘了视频吗!!!
第15章 五千万15
“为什么不给我打视频?”
时序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西瓜,看着被自己投屏到电视上陆文州。
这男人正在健身,戴着金丝边眼镜,身上穿着的黑色T恤已经湿透,他双臂举着哑铃,看起来量级挺沉却轻松匀速控制着,结实健硕的胳膊在用力时绷紧的肌肉,湿透的衣服透出的紧致线条,麦色的肤色沾染着汗,沿着肌肉线条滑落。
用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在健身,实在是荷尔蒙炸裂。
但他不理解,视频就视频为什么要健身。
他把嘴里的西瓜给吃了,吞咽过后才说话,坦然面对:“对不起老公,我忘了。”
陆文州也是用着电视在投屏,他一边健着身,一边望着电视上这小花瓶的坐姿,应该是手机摄像头放在桌面上的角度原因,看到的是时序盘着的白皙双腿,还有手里那盘西瓜。
睡裤看起来格外宽松,双腿盘着时隐约可以看见里边了。
还有那只沾着西瓜汁水的青葱手指,拿起西瓜的每一下都在他面前清晰晃着,忽然想到那晚他让时序用手掌捧着不让吐出来,这家伙其实已经很累却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怎么乖了两天就不乖了,让视频还得七哄八哄,现在倒好,跟男人去玩车就算了,道歉也不诚恳。
他举哑铃的动作又快了一些,听着这家伙的理直气壮:“对不起什么,把你的镜头移一下。”
看还不给看。
时序沉浸式吃着西瓜,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角度问题,光看着电视上的陆文州,被他这么一说这才看见了,他弯下腰,凑近视频调角度。
就这么一靠近,宽松的领口将里头一览无遗。
奶白色的皮肤实在是太晃眼,还有那抹粉红。
时序全然不知自己给对方造成了什么影响,他调好镜头坐起身,然后就发现陆文州背过身去练臂了,一脸疑惑,这又是怎么了,说好的视频又不看了?难道今晚的事真的那么生气?
可之前养子可还是明着的去找凤凰男的,还让凤凰男来家里。
当然,他可不能这样得好好赚钱攒钱。
虽然被警告了狗跟时序不得进入speed超跑俱乐部,但这生活还得过,他现在还是不能够惹陆文州生气,必须要当一个懂事乖巧的小棉袄。
哄一下吧,张个嘴的事没什么可委屈。
于是在脑海里过了百八十个称呼,最终敲定了其中一个,陆文州可能会最喜欢的,毕竟这男人那个方面,有点点很变态。
他弯下腰,手托着脸凑近摄像头,小声道:“主人,你生气了么?”
电视外置音响装的是最好的哈曼卡顿,青年跟猫似的撒娇在健身房里回荡着,有点回音,让声音更加浮想联翩。
陆文州举着哑铃的动作僵住两秒,喉结滚动,汗从下巴滴落,本来想稍微靠着运动发泄的精力现在好像又填满了,他做了个深呼吸,继续保持着姿势。
“好端端的这么喊我做什么,做错事了?”
时序在陆文州看不见的位置做出无语的reaction,这男人真的是明知故问,但没办法,给的太多了。
他立刻收回吐槽的表情,继续扮演陆文州最爱的那款小猫咪:“……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去玩车了。”
淦,老子最爱的车!等我!很快就来玩!
陆文州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委屈声音,他放下哑铃,练得差不多了,便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拭汗,看了眼视频里头神情低落的小娇妻,模样别提多委屈。
他承认,时序这类型是他的理想型,这样程度的撒娇他是受用的。要不然会在这小家伙十八岁的时候就先惦记着了,就等着他大哥开口说出联姻的事情。
只是在金钱跟时序面前,还是金钱是他的理想型。所以在金钱饱和的情况下他会有心情去哄,不然平时也没有这个心思。而作为一个事业有成、成功且成熟的男人,也不能够表露太低端的情绪,既要起到警告作用也不能够太过强势。
因此,怀柔政策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凶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跟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会被教坏。”
时序抬眸:“我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教坏嘛。”
“难道去酒吧点七八个牛郎的人不是你?”
时序顿时哑然:“。”他峰回路转,盯着陆文州看:“那我呆在家里无聊,逃又逃不了,不玩要干嘛,你又不回家。”
陆文州轻笑了声,声线带着几分健身过后的暗哑,他将眼镜戴上,看着时序还有点小脾气:“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为什么逃,还不是心里有那个齐衡。时序,我们虽然是各取所需,但不代表我能够容忍那么多,能容得下齐衡已经是我给你的态度。”
时序:“~”
哇塞,不愧是成功男人,这气度,还能容得下齐衡,那容多一个又怎么了。
不过这是养子做出来的事也不是他做出来的事,当然,牛郎是他的事,但牛郎之前的事都跟他无关,所以他得厚着脸皮,一定要厚着脸皮,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把陆文州给哄好了。
“我说过的,我不爱齐衡了。”时序凑近镜头,下巴抵着手背注视着陆文州:“对不起嘛,今晚的事情是我让你担心了,本来以为这样会刺激你吃醋,但是我想太多了。”
说完抬起下巴,把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遍了,酝酿饱满的情绪。
他努力挤出眼泪,成功的从眼角滑落,哽咽道:“……我,我只是一个人觉得太孤单,从小到大都被人欺负,齐衡……利用我,就没有人会像你一样陪着我,会哄我,我……只能找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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