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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君刹》作者:予殿

  简介:世人不知杨周雪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
  她在元旦灯会上抓住我的手腕,也在雪夜里将我交付出去的真心践踏在脚下,最后是她一边吻我,一边说永远都爱我。
  所有人都被杨周雪欺骗。
  只有我在她这里得到了世界上最浓烈的爱与最虚假的恨。
  —
  白切黑阴郁妹妹×万人嫌倔强姐姐
 
 
第1章 身世
  我娘是个半疯。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每次到了隆冬,她的疯病就要更厉害一点。
  她总爱抖抖索索地抓住我细瘦的手腕,浑浊的眼睛从我手心上厚厚的茧看向我身上满是补丁的长衫,像是要落泪一样,颤着嗓子喊我的名字:“明月啊,明月……谢明月。”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她的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隔壁的王婶咕哝着今年冬天降下的鹅毛大雪是“瑞雪兆丰年”,是十七年来都可遇不可求的吉兆。
  可我跟我娘挤在炕上,冷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我一边发抖,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这该死的连天大雪怎么还没下完。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我偷拿我娘藏在枕头底下的玉佩,趁夜溜进了当铺,被掌柜的大呼小叫地拉到了官府,才知道我不是跟娘姓的野种,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小偷,而是将军府杨家的嫡女。
  杨家叫来的仆人站在我娘谢氏面前,喊她“二夫人”,带着谄媚的笑容从看到我们破旧的房屋后消失不见。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玉佩,从他嘴里得知了我的身世。
  十七年前,我的亲娘杨夫人跟二夫人谢氏先后脚有了身孕。
  我是早产儿,杨夫人生我的时候便受了不少罪,而在我诞下不久后,谢氏也生了一个女孩。
  偏偏谢氏在生下孩子后的没两天,忠国公杨旻就得知她盗用将军府财物在外面养了个男人这件事,再仔细一算她有孕的日子,和杨旻与她欢好过的那段时间有格外大的出入。
  她刚诞下的女儿的生父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那时也是隆冬,雪下了厚厚一层,踏雪无声,杨夫人的房里生着炭火,怕我哭闹吵着杨夫人安寝,于是婢女将我安置在屏风外,她在门口煎药。
  谢氏悄悄地进了房,抱着自己孩子,借着来看杨夫人的由头去偷她的首饰,被杨夫人的贴身婢女在送药时抓了个正着,没打两下板子就哭着闹着要出府。杨旻因为她红杏出墙一事本就心怀芥蒂,看到她怀里的婴儿更是心烦意乱,干脆写了一纸休书,将她和孩子赶出了杨家。
  谁知谢氏是怕孩子难逃一死,趁杨夫人神志不清时,将两个女儿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打算在出府后就将我卖给人牙子,自己另寻出路。
  可我脖子上挂着有将军府印记的玉佩,谢氏换孩子时没注意,出府时又刻意藏着。发现玉佩后,不敢轻易卖了我,又不敢将玉佩拿去卖钱,只好惴惴不安地藏在了枕头下。
  将军府那边伺候的下人找不到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姐身上的玉佩,杨旻以为是谢氏顺手牵羊,因为那一块玉并不值钱,就没再追究。
  于是我就这么茫然无知地跟着谢氏,靠着她那微薄的私房钱在京城最偏僻的巷子里被她拉扯着长大,看着她将日子过得一团糟,最后半疯半傻地坐在炕上朝我笑。
  直到十七岁的我拿着玉佩闯进了当铺,懵懂无知地将自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我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局促地坐上了回杨府的马车。
  马车里的熏香让我昏昏欲睡,可柔软的坐垫又让我坐立难安,我在马车挺直着背,脖子上挂着那块改变我一生的玉佩。
  谢氏坐在我旁边,她还是那副痴傻模样,不说话,只是扯着嘴角笑。
  她看向我的时候,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在路上,我猜想我的亲爹亲娘一定会喜欢我,也会心疼自己流落在外十七年的亲生女儿。
  至于我那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会有什么下场,自然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纵使我依旧惴惴不安,但是心底的期待却不受控制地膨胀了起来。
  杨府管家的声音在马车停下来后响了起来:“可以下车了。”
  我看了一眼谢氏,她看着我,一动不动。
  车帘被一只手掀开,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衣衫单薄的我冻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门,“将军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题在最中央,我听说过那是陛下的墨宝。
  我不敢问为什么杨家已经认回了,管家却不叫我“小姐”,因为我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女。
  她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越发显得那张脸上的五官格外浓墨重彩,即使是过于累赘的首饰都压不住她的艳色。同样是浅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衬托得人比花娇,在我身上却连最基本的御寒都做不到。
  她身旁的婢女穿着亦比我厚实得多,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又因为自尊心作祟而强硬地跟她对视。
  管家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抛下了我和谢氏,搓着手迎了上去:“小姐,外边天寒地冻的,您怎么出来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女的目光长长久久地停留在我身上,她微微侧过头,嘴巴张合了几下,声音很轻,我听不到,只看到那个婢女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轻而易举地就让我强撑起来的自尊丢盔弃甲。
  我一下就知道了,她就是“狸猫换太子”的“狸猫”、谢氏和外人生下的亲生女儿、占了我身份的当今将军府嫡女,杨周雪。
  她生的太过好看,让我不由自主地自行惭秽,脖颈上坠着的玉佩又逼迫我挺直了腰杆,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刻在心里。
  在管家的催促下,杨周雪从侧门进去了,我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止不住地羡慕。
  如果没有谢氏的从中作梗,像她那般高高在上又众星捧月的人生,原本是属于我的。
  我不甘地想,她凭什么用倨傲的态度看向我,不对我道一声抱歉也就算了,甚至没有分给我身后的谢氏一个额外的眼神呢?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我跟随着管家穿过长廊,走进正厅的时候,随着我从未在冬日里感受到的温暖一起扑面而来的,是一个年逾不惑却体态丰盈的少妇。
  她将刚迈过门槛的我搂在怀里,身上传来的香味跟马车上的熏香一般无二,眼睛却往我的锁骨那儿看,眼眶在一瞬间就红了。
  “你受苦了,我的儿,你受苦了。”少妇不停地重复。
  我知道我锁骨那儿有一块小拇指大小的青色胎记,将军府会认回我,自然不只是靠一块玉佩。
  大多数人都知道胎儿的胎记容易褪去,因而一直没有对杨周雪的身份起疑。我却不一样,锁骨上的那块胎记就像刻在我骨子里的自尊和倔强,多年来没有失去一点颜色。
  少妇的力气太大,箍的我有些难受,可我没有挣扎,我伸出去拥住她的腰,心满意足地想,她是我娘。
  杨夫人的拥抱比谢氏的温暖、坚定,衣服上柔软的绸缎也是谢氏缝缝补补的补丁怎么也比不上的趁手。
  我原本沉溺在母亲的拥抱里不愿撒手,一抬眼却看到一旁站立着的杨周雪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刻薄的冷笑。
  这个笑容让我的满腔热血一瞬间就冷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无论我表现出的欣喜,还是我身上过于单薄简陋的衣服,都与周围的精雕玉琢格格不入。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循声看过去,穿着官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脸看向杨夫人的目光却温柔了不少:“夫人,让明月坐一下吧。”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父亲,忠国公杨旻。
  杨夫人松开了了我,抹着眼泪坐了回去,杨周雪依旧站在她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就好像我有多稀奇似的。
  仆人给我端了个椅子,让我坐下。
  我坐下后才注意到谢氏跪在了旁边,她衣衫褴褛,从袖口里伸出来的手指冻得通红,一张煞白的脸上早看不出管家嘴里曾经沉鱼落雁的娇贵模样,扭着头看我,尖着嗓子喊我的名字。
  于理,我应该恨她,恨她出于私心将我偷换出府,在小巷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七年,让本应享受荣华富贵的嫡女成了低人一等的女乞,谁都可以踩一脚,一不留神就会冻死在京城的隆冬。
  于情,我却忍不住心软,我想起她还没怎么疯的时候,我发了高烧,在夜里含含糊糊着说冷,她红着眼眶说对不起我,握住我的手都在颤抖。还有无数次不知出于真心还是愧疚的维护,她总说,我们娘俩要相依为命啊。
  “她就是谢氏?”杨夫人挑起眉问道。
  我攥紧了扶手,不知道该不该应答。
  管家弯着腰上前:“是。”
  “如果不是明月迫于无奈暴露了身份,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呢,”杨夫人冷笑道,“偷夫家的钱养男人,偷窃财物,调换嫡庶女,这三项罪名,按律都能杀头了,怎么,你这么急着跟你早死的父母见面?”
  杨旻一言不发,他的五官冷硬,看向谢氏的目光格外淡漠。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名门贵女说话也会这么尖酸刻薄,一句话就能将人身上的皮扒下来,带着彻骨的毒。
  谢氏疯疯傻傻地朝我笑,她伸出手想抓我的衣袖,杨周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既然父亲早已将谢氏休弃,那又何必再惦念着分文不值的夫妻情?赏她一百板子,若她能熬过一百板子,赶出府就行了;熬不过去,那便将尸首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也是她没活下去的福气。”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说起话来轻言细语,格外好听,可字字句句都无比恶毒。
  我震惊地看向她——那是她亲娘啊!
  “那便按阿雪所说的做吧,将谢氏拖下去。”杨夫人伸出手抚摸着杨周雪的手背,“摊上这样的亲娘,你也受罪了。”
  谢氏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仆人拖了下去,她“啊啊”地叫了起来,大睁的眼睛像被捕猎后的小鹿一样,满是茫然。
  将军府里明明用了地龙,我却感到遍地生寒。
  杨周雪带着笑意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她不惧与我对视,不急不缓地道:“罪不及子女,更何况那时我与明月姐姐还在襁褓之中,父亲与母亲既然认回了姐姐,还请看在我十七年承欢膝下、你们又养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能在将军府里留我一席之地。”
 
 
第2章 杨家
  杨夫人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明明是回答杨周雪的话,眼睛却盯着我:“那个时候你又知道什么呢?杨家既然养了你这么些年,自然不会将你抛弃。明月既然回来了,那你与她便都是我的女儿。”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大厅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是要我一个态度,要我认了杨周雪这个妹妹,从此跟她一同承欢膝下。
  我咬着牙,只觉得不甘。
  在没看到杨周雪前,我总在心里想着一个被当成嫡出养大的庶女又能有什么本事,就算在将军府养的千娇万贵,也改变不了出身的低贱,总不至于会将我比下去吧?
  更何况,她与将军府更无一点血缘关系。
  可事实证明,当我遇上杨周雪的时候,是我不由自主地怯懦,是我自己更上不得台面。
  杨周雪的态度落落大方,笑容温和得体,说起话来也轻言细语的,她穿的那么好看,依旧没有盖过她本身就出众的长相,唯独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很淡的轻视。
  这才是让我自惭形秽的的理由。
  “明月,你怎么想的?”
  大概是我太长时间都一言不发,杨夫人忍不住问出了声,她皱着眉看向我。
  我悚然一惊。
  我想,如果我不能表现得和杨周雪一样大度,那么下一个被逐出府的就是我了。
  于是我只好咬牙,学着杨周雪的模样露出了笑容:“我都无妨的。”
  我看到杨夫人很明显松了口气,杨周雪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那就谢谢姐姐了。”
  我鼻子有点酸,在心里恨恨地将杨周雪千刀万剐了一遍。
  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旻开了口:“将大小姐带到……”
  他猛地一顿,看向管家:“你把她带到她的住所吧。”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将军府的每个人对我的到来未必是不欢迎,但是一定是猝不及防的。而他们过于冷淡的态度,又意味着他们对我的不上心。
  唯一一个给过我温暖的杨夫人正在喝茶,她注意到我求助的目光,可却一言不发。
  管家期期艾艾道:“大小姐回来的太急,原本收拾给她的华风院还没收拾好,贴身伺候的婢女也没来得及调教调教,只怕委屈了大小姐。”
  我捏紧了衣袖内侧。
  杨周雪道:“那便让姐姐来我的行春居住两天吧。”
  我觉得她不安好心,可我又无处可去。
  跟着杨周雪走在长廊上时,我没敢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觉得这长廊格外地长,雪又格外地厚,冷风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俩谁都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周雪很显然是跟我没什么话说。
  到了行春居后,她先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出去:“照玉,你去找母亲要两件衣服,也不看看我姐姐冻成什么样了。”
  照玉“诶”了一声便退下去,房间里只有我和杨周雪两个人了。
  我略感局促,她坐在椅子上朝旁边的椅子指了指,手指修长漂亮,没染指甲:“你也坐。”
  我就坐了下来。
  杨周雪的房间很大,桌上摆着几盘没动过的点心,茶壶里的茶冒出袅袅白烟,地下埋着地龙比大厅里的要暖和的多,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漏出了一点通风换气的口子,我没坐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你读过什么书吗?”
  我没想到杨周雪会问我这个问题,可谢氏又的确没送我去过私塾,只好实话实说:“我母……谢氏教我认过字。”
  “那你知道四书五经的内容吗?”杨周雪没有在意我的口误,亦没有嘲笑我的才疏学浅,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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