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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杨周雪抖了一下,她原本是在磨墨的,听到我的问话,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我:“我和九公主都是女子,谈何喜欢?”
  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我说的喜欢,又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我的意思是,你……”
  我被杨周雪的反应弄得不自在起来,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九公主生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命,谁都不想让她受苦,”杨周雪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她要跟我待着,我也不可能拒绝她。”
  我不理解杨周雪不拒绝九公主的理由,她对待九公主的态度难以解释,一边接受九公主的示好,一边又对我说她没有退路。
  我还想再问几个问题,但是杨周雪已经低下了头,她将毛笔饱蘸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了最熟悉的正楷。
  我左右无事,上前在她从书箱里拿出的书里挑了一本封皮最新的书:“这个能借我吗?”
  杨周雪写完了一行字后才扫了一眼我手里的书:“待会儿我让照玉去找忠叔,帮你买几本要用的书和笔墨纸砚,等你搬去华风院,就把这些东西带过去。”
  她顿了顿,继续写字:“那个时候,母亲应该也为你挑好了贴身婢女。”
  杨夫人会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吗?
  我想起今天早上吃饭时她说会为我找一个好人家嫁了的话,杨家对外解释的真相——本来就属于我的身份成了杨家的恩赐,受了最多委屈的我还要真情实意地感恩戴德,应该被众星捧月的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白眼狼,我想,我应该对杨夫人抱有什么期待吗?
  杨周雪不知道我心里的百转千回,她重复着磨墨、蘸墨、写字的过程,长长的头发从肩膀上垂下来,握着毛笔的那一截手腕白皙、细腻,吸引了我的目光。
  “冬天雪大,来来回回的不太方便,所以一般都是隔一天去一次学堂,上了半个月就休息三天。”杨周雪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赶紧打开了那本崭新的书,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一边竖起耳朵听她说,“你回杨家的这几天实在是太过兵荒马乱,所以我请了很久的假,课没跟上,笔记什么的你就将就看一下吧。”
  我胡乱答应了一声,眼睛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整整齐齐的笔记,漂亮的楷书在我眼睛里扭曲变形,我感受到了难言的嫉妒。
  我们俩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熬了很久,杨周雪先放下了笔。
  她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一点墨水,留在宣纸上的字迹工整,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我准备睡了,”她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告诉我她要去洗浴时没什么不同,“你还要看书吗?”
  我的思路被杨周雪打断,匆忙点头后,过了很久才重新续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很多东西,有时候我也分不清自己是更怨恨杨旻和杨夫人,还是更讨厌杨周雪。
  我不会原谅偷走了我十七年幸福人生的谢氏,却总是纠结该怎么面对和我异父异母却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长成了现在这样格外讨人喜欢的杨周雪。
  放下书,洗完澡后,我对着铜镜扯下了上衣,锁骨上的青色胎记象征着我真正的身份,我不希望它会消失。
  行春居不是很大,书房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甚至没有用屏风将空间分隔开来。
  房间里只有一间床,我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杨周雪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她总是躺在床的外沿,我想在不惊醒她的前提下躺进去,总要轻手轻脚地折腾好久。
  蜡烛还没熄,我躺下时,借着烛光打量着这张隐隐看得出谢氏眉眼的脸。
  大概是因为炭火旺盛,房间里又有地龙,杨周雪穿的不算太多,侧脸骨相优越,眉眼如同画卷一般舒展开来,厚重的被子遮住了其他部位。
  “你不睡觉,盯着我看干嘛?”她没有睁眼,也没有动,甚至呼吸的频率都保持不变。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敏锐至此,刚想为自己找个理由,就听到她说:“赶紧睡吧。”
  我突然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杨周雪总是在避免喊我“姐姐”,她只唤我“明月”;私下里,她不喊我姐姐,也不喊我明月,她只对我说“你”,就像我再也不会喊她“妹妹”。
  我说不出口。
 
 
第9章 秘密
  因为第二天不用进宫,我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将杨周雪的笔记誊抄在自己的新书上,太多晦涩难懂的文字让我看着就头疼,只能囫囵吞枣地抄了一遍。
  桌子旁边的书箱里是忠叔买回来的厚厚一摞书,还有其他去学堂要用的东西,最上面放着我进宫用的立牌。
  在蘸墨的间隙我抬起头看了杨周雪一眼,她正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是没什么可说的,她大概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雪一直下个没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似乎都能听到雪落下来时发出的簌簌声。
  杨周雪突然翻了个身:“谢明月。”
  我不知道她突然叫我是想做什么,有些警惕地应道:“怎么了?”
  她很轻地说:“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和挽容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潜意识里不想回答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的沉默应该在她的意料之中,杨周雪坐了起来,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我感觉到她的手摸索了半天,最后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迫也坐起来,在不算多明亮的房间里有些无奈地问道:“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这么好奇干嘛?”
  她看上去一脸无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施粉黛的缘故,她的脸很白:“你是我的姐姐啊。”
  我没信这句话:“别扯淡。”
  她的手劲比我想象中还要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挣脱开,只好任由她继续抓住我的手腕,用让人难以招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那件事挺没意思的,”我不想和她对视,扭头看向紧闭的窗户,目光从绣着山水的屏风上一晃而过,不知道该停留在哪个地方,“我连细节都要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把我拉出去,我都不记得他是谁。”
  杨周雪很明显不接受我的说辞,我刚说完,下巴就被她捏住,她一用力,我就不得不将头重新转回去,和她面对面地坐着。
  “那你总得告诉我,”她盯着我的眼睛,漂亮的脸庞一瞬间都显得阴森起来,“你们俩认识的时候,他叫这个名字吗?”
  我摇摇头。
  杨周雪太用力了,我感觉自己下巴那里的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放手。”
  她顺从地将手放了下来,眼神里一瞬间就浸透了温柔。
  “谢明月,我们俩交换一下秘密吧。”
  我顿了一下,有点好奇:“什么秘密?”
  “你告诉我,你和挽容公子是怎么认识的,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总是向你打听这件事,怎么样?”
  我想拒绝:“没必要,就算你主动不问我关于我和阿……挽容公子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我自认为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了,杨周雪的手既没有捏住我的下巴也没有抓住我的手腕,我就准备躺下来。
  杨周雪伸出手,她这回扯住了我的衣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体寒,一开始还挺暖和的手蹭过我的下巴,冷的我颤抖了一下。
  我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嘛?”
  杨周雪朝我温柔地笑,她的笑容比她偏低的体温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先说,怎么样?”
  “我没答应跟你交换秘密,”我第一次觉得她这么胡搅蛮缠,就连她嘴角的笑意都格外毛骨悚然,“你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杨周雪抚平了被她抓皱的衣领,又恢复了一开始见面时的冷淡模样,她不放过我表情里的一丝波动,“你听我说。”
  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跟你说过,九公主并不喜欢我,但是你好像没有相信。”
  我有点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九公主对她的喜欢和偏爱还不明显吗?
  杨周雪没有笑,她过分精致的眉眼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阴沉:“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不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
  “皇后早逝,膝下无子,而九公主和太子都是贵妃所出。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反正满朝文武都看得出来,父亲也提过一句,他说皇上其实并不满意太子,觉得太子为人处世太过心狠手辣,如果日后登临九五,必然会对其他兄弟赶尽杀绝……”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用一种自己都想象不出来的尖锐语气质问她:“他们萧家争皇位,你插什么手,你还怕将军府不够惹眼吗?”
  杨周雪原本要侃侃而谈的话被我打断,却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她上下扫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僵了一下。
  我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谢氏不怎么疯的时候,也爱跟我说将军府的事情——我当时还疑惑她为什么总是提将军府,只当是她曾经在将军府上做过事,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她是杨旻的妾室。
  谢氏总是说将军府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因为邻国的北陵虎视眈眈,所以才不敢随意收回之前给杨旻的兵权。
  皇上已经不年轻了,太子的地位却不算特别稳定。太子想长长久久地保住自己的东宫,其他皇子想将太子拉下来,自己去替代他,因此朝中官员都会在这个时候站队,朝堂上的贬谪就和这些息息相关。
  我一开始不在意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是杨旻的女儿,现在不想知道是因为我不愿意被牵扯进去。
  “所以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的语气急促,我一想到杨周雪以将军府的名号站在了太子这边,事情败露了,杨旻会把她赶出杨家,还是向皇上负荆请罪,“我不关心这些,你还不如去问父亲。”
  “我想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只有你才能给我答案。而且谢明月,你被认回杨家的时候,就注定和杨家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
  我听了只想冷笑:“那我怎么还姓谢不姓杨呢?”
  杨周雪被我这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扯开话题:“我没有代表将军府向太子投诚,太子也没有那么信任我的能力。”
  我辨不出真假,权当她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呢?”
  “九公主接近我,对我好,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杨周雪苦笑道,“她根本不喜欢我。”
  “那她为什么让你当伴读,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让我当伴读是皇上的要求,”杨周雪道,“她对我好是太子的要求。”
  我恍然大悟:“太子想从你这边下手,大张旗鼓地让九公主和你交好……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说九公主代表的是太子,那么你代表的就是将军府。而太子这么做,是在逼迫将军府不得不将立场倾斜在他这边?”
  杨周雪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说得对。”
  我没觉得多高兴,反而更加郁闷了:“九公主接近你是为了太子,对你这么好也是为了太子,那这跟挽容公子有什么关系吗?”
  “九公主心高气傲,一开始能给我好脸色也得心情好的时候才肯这么做。后来是我不忤逆她的要求,太子又要求她亲近我她也习惯了我在旁边,才对我轻言细语的。”杨周雪一边说,一边觑着我的神色变化,“两年前,也是冬天,北陵派使者来大夏,本来是要商议北陵向大夏纳贡的具体事宜,结果不欢而散了。”
  我记得这件事。
  当时没下这么大的雪,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京城的城门大开,穿戴整齐的士兵站在道路两侧,拦住了我回家的去路。
  我惦记着一到冬天疯病就更加严重的谢氏,踮着脚想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听到了马蹄踏穿雪地的声音,自城门口而来。
  几匹缓慢停下来的高头骏马上坐着的男人都长着一张异域风情浓郁的脸,高鼻梁,深眼窝,长长的黑发编成一条条辫子,垂在背上。他们的衣服和大夏的不同,厚厚的皮毛裹住了他们的身躯,像鹰一样锋利的目光刮过路边看热闹的百姓。
  我从几个男人的讨论声中知道这些是北陵人,他们是来向大夏纳贡的。
  但是我不关心。
  我等着一匹匹马拉过了无数的箱子,大夏的士兵退回了军营后,跑回了家。
  谢氏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根已经烂了的胡萝卜,朝我痴痴地笑。
  “那些北陵人来京城的时候,我见过他们。”我说。
  杨周雪继续道:“可能是因为交谈过程中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后来皇上就有点偏头痛,宫里的太医治不好,江湖上的郎中又不能信。太子从江南带回来了挽容公子,说来也巧,有一次他在东宫里弹琴,皇上正好摆驾东宫,太子找大理寺卿有事还没回来,皇上听到了琴声后,偏头痛就缓解了不少。”
  “这不挺好的吗?”
  “问题就来了。”杨周雪似乎早有预料,她的声音很平静,说出口的话却不一样,“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琴师,太子也不会多关注他的生平;但是挽容公子的琴声能够缓解皇上的偏头痛,他的身份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我接话道:“太子查不出挽容公子的过去?”
  “是的,所以挽容公子虽然获得了圣眷,但是不能一直住在宫里,也不再为皇上弹琴。皇上喜欢他,太子也不能轻易将挽容公子下狱,严刑拷打,问他的身世。”杨周雪的语气变得殷切起来,她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挽容公子明显待你不同,我看得出来,九公主也不是瞎子,如今太子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了。”
  她没再说话,我却明白了她这么好奇的原因:“你要知道挽容公子和我发生过什么,才能在太子找上我的时候做出对策,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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