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聂晓开了手机,假装翻找东西,其实开了摄像头,拿手上装作不经意,之后继续问,“她叫什么名字?”
“姜璐。”
“你说她自封的大美女?”
“可不是嘛,这年头的女孩儿自信心爆棚到不符合逻辑。当然了她有可能只是虚晃给你听,让你产生好奇再去瞧她。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你,从而获得你的芳心。”
“其它女生呢?以你之见,有没有适合我的?”
冯尧站直了严肃笃定:“没有!一个也没有,都配不上你!”
“噗~哈哈…”
聂晓终究没能忍住,笑声又大又响,并且还笑了很长很长,最后拿食指楷去眼角笑出的小小泪花。
冯尧见他笑了,想说危机已过,安下心,去确定:“不生气了吧?”
聂晓呵呵几声:“生谁的气?”
“我的气。”
“你的气?”
聂晓招手让他靠近,冯尧走到他面前,后脖子被那手掌一握,背一躬,脸一下凑了过去。
聂晓笑还在延展,眉眼又韵着以前的调调:“不是说是这张嘴的错吗?”
手离了他脖子,往他嘴上一捏:“下次还敢?还等你打烂它?我拿万能胶封了它才行,从此以后再不能吃好吃的,再不能胡说八道。”
“!”
冯尧觉着四周密布着阵阵寒意,辗转成了寒风,朝他扑来。
浑身一哆嗦,眨巴眼,被那幽黑的眼珠子盯出一身冷汗。
冯尧那天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没能缓过来,全身冰冷,直到在被窝里转了十几转,最后寒气叹了出去:“我的天呐,惹了个什么人啊,简直就是如见地狱。”
他还没能想到之后他见到的地狱有多吓人。
第二天去到学校,姜璐朝他背上就是一击,并且拿着他昨天在聂晓面前说话的视频杵在他面前:“我让你转述的是这?你安的什么心!亏得把你当我同桌,你往后别想从我这里再得到什么好处!”
冯尧哪是随便任人打的?
不过他不能打女人啊,就用嘴去骂了:“从你那里得到好处?你不从我这里捞好处我就谢天谢地了!你也不想想你让我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说出去被你暗地里搞的那些人不把你活剥了!”
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不过剥的不是姜璐的皮,是他的皮。
那视频和巧克力的残片全都作为证据被聂晓纷纷发给昨天送他巧克力的女生。
那些女生在他教室门口围堵他,衣领子头发抓得是乱七八糟。
可他不仅不道歉还骂她们没种,感情的事情假手于人活该这个下场。
那些女生追着他跑操场一圈儿,又把他书包给当作出气筒踩得个稀巴烂。
他晚上回家饭没打算吃,进门就问:“聂晓呢!”
冯妈妈还在做饭,看他一身凌乱还全都是灰:“楼上,怎么了你?学会跟人打架了?”
冯尧往楼上跑,冯妈妈在下头喊:“跑什么!话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想遭打了你!”
冯尧在楼上大喊:“等我打了他你再打我!”
开门冲进去就扑聂晓身上开打。
没打着是常事儿,但是也要把他头发抓乱,还要把他衣服扯坏,最后把自己身上的灰全都往他身上滚。
俩人从站着打打到了床上,聂晓脸上因为捉弄他得逞后的笑别提多得劲了,可在冯尧看来全是对他的屈辱,气性变得更大。
气大没用啊,聂晓现在没生着病,轻轻松松就反压着他,双手被一只手就能握紧在他头顶,双腿再扑腾也被那紧实的双腿束缚得反抗不能。
只能嘴上不服还在抗争:“没带你这样的!都说不生气了,背地里搞这一套,要搞死我吗你!”
“我没说我不生气了啊,是你有你自己的逻辑,这么认为而已。”
“混蛋混蛋!”冯尧挣扎到虚脱又开始他的无用习惯,还是那句话,“聂晓!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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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火锅吃出薛定谔的猫
冯尧患上了嗜食症。
准确来说是爱上了吃火锅,没事儿就让他妈妈煮火锅。
今天闹着说火锅里必须要有牛肉,明天闹着说火锅里怎么能没有鱼丸?!后天又说贵州的酸汤鱼火锅为什么你不会做?大后天又闹:“猪肚鸡!我要吃猪肚鸡火锅!”
冯妈妈快被他闹烦了,丢给他一箱子自热火锅:“自己去一边儿吃去!再敢跑我面前来要,你以后自己做饭,懒得伺候你。”
冯尧趴桌上瞪着那一箱子自热火锅:“这种火锅就是对火锅最大的侮辱!火锅是要涮的,要热气一直冒的,要食物摆满桌的!”
“那就拿你自己的零花钱去外头吃!没人拦你。”
冯尧来到聂晓房间,往他床上一躺,哼着歌:
“火锅~火锅~”
聂晓已经听完整了他跟冯妈妈在楼下的对话,只是装作没听到,看着自己的书,事不关己。
冯尧发现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瞧着天花板悠悠然:“人生最难过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不是不慎错过,不是来了又走~而是吃火锅的时候没有人陪,好肉没人夹,好味道没人共享哟~”
聂晓还在看书,眼角微微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冯尧脚一缩一蹬,从床上一跃而起,悲悲凉凉地小步出门:
“我要去体验人生最难过的事情了…点一盘儿嫩牛肉一盘儿毛肚一盘儿鸭肠一盘儿耗儿鱼…”
强调的是那个“一”字。
聂晓拿手机给他发了个地址,冯尧走到客厅的时候收到,打开一看。
嗯?一人食火锅?
什么都是一人份,还是一个人的桌子,就跟办公桌似的互不打扰。
聂晓短信又发了过去,送上他的祝福:敲敲对面的格挡门,说不定能体验人生最美好的相遇,一人份变两人份,她点的你吃,你点的她吃,祝君好运。
聂晓看了十几分钟的书下楼,遇见冯妈妈也要出门,打了声招呼:“阿姨要出门?”
冯妈妈穿鞋无奈一笑:“去买点食材,冯尧不是闹着吃火锅嘛!”见他也要出门,“你呢?去哪儿?”
“去见一个朋友,”聂晓套上外套跟着出了门,笑说,“冯尧吃东西好像一阵一阵的,喜欢吃到腻为止。”
“不止呐,吃不上闹才是他的特征,你还记得你们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吗?”
“记得,好像那段时间他喜欢上了吃奶糖,你们怕他牙坏了不让,就哭着闹着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
冯妈妈和聂晓四目相接,想起冯尧那时候的表情和闹腾的劲头,都忍俊不禁。
冯妈妈捂着嘴:“这都多少年了还这样,总觉得好像时间在他身上没有溜走过,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俩人一道出了门。
聂晓仰头去看阴沉的天,笑着说了句:“冬天了啊。”
拢了拢衣领,和冯妈妈走在路上,俩人说起当时的冯尧都忍不住想要去笑,就好像那记忆是一种转盘,一转到那区域,你就中了奖——爱笑奖。
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冯尧死活不进幼儿园的大门,不是因为他离不开他的妈妈,怕生不想进学校这种平常小孩子该有的状况。
冯尧拉着他妈妈的手往回拽,嘴上重复说:“我要回家,回家,大骗子!你说过的!我来上幼儿园就给我一包大奶糖!奶糖呢,奶糖呢!”
当时聂晓一手牵着他妈妈的手,一手抱紧了自己书包,里头有一包大大的奶糖,心想:怎么你们都用同一招哄小孩儿的?
因为他们父母高中和大学同一个学校,还是极好的朋友,教育小孩儿有着同样的理解和招式。
还有就是聂晓和冯尧那时候都爱吃奶糖,不过聂晓一天吃俩很有节制,好东西要慢慢享用是他对幸福的理解。
可冯尧不是,一天整大半包,好东西就是要一次性吃个够,让这种成倍的味觉记忆存在他的感官里,这是他对于幸福的理解,即使牙都蛀坏了不少。
那时候冯妈妈见冯尧闹不完,打了他屁股一下,指着聂晓说:“你看看人家聂晓多听话!你在这样当心把你扔了!”
冯尧才不怕这种威胁,接着闹:“你扔你扔!”挣脱开她的手跑聂晓爸爸妈妈面前,“你扔了我就当聂妈妈聂爸爸家的小孩儿!聂妈妈才不会像你说话不算话!”
冯妈妈脑袋要气炸,喊他:“你那么不听话人家才不想要你!”
“我不信!”抓着聂妈妈聂爸爸的手就腻歪在那叫,“爸爸妈妈,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家小孩儿了,只需要一包大奶糖~就一包哦~”
聂晓当时松了他妈妈的手,从书包里拿了自己的奶糖出来,抓一把给冯尧看,之后说:“过来。”
冯尧过去:“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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