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么好打的?
好像这狮子头是来送死的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了他爬上七楼站在了706门口,门口没有人看守,开门发现需要密码,又一顿懊悔。
那密码铁定就是另外一张海报上的数字,他就晃到了个8,于是他试了试了个8001,结果门开了。
太诡异了!
这个陷阱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此时羊头和马头左右两边开始包抄,打一个和打两个,当然是进门把门一关打一个了!
门内黑漆漆一片,安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这也太黑了,凝神静听,一动不敢动,身后门却突然邦邦被敲响。
冯尧吓了一跳往里面儿走,要去找另一扇门,还得当心那“龙头”躲在哪儿,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心想:慢慢走好煎熬,还不如快速跑过去,能反应快速,躲得过黑暗里的“龙头”就躲,躲不过大不了就是输了,得到惩罚。
对了,惩罚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穿着雨衣被水枪喷水,能接受。
想完就往房间的另一头跑,不过他跑错了,那正确的门在房间的右边,前面的门一开迎头就是“龙头”的袭击。
不过那袭击也太熟悉了,把他手里的染弹枪一夺,将抱起来往地上一跺,手臂箍了脖子,一只手在他头上乱揉,还特别的用力,揉了好几分钟都不够。
冯尧颤颤巍巍地:“我们输了,输了吧?你的武器是啥?手吗?”
龙头说话了,声音罩在头套里,闷闷地:“不是,是这把匕首。”
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那声音更沉了:“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冯尧在分辨那声音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包括这句话都在哪儿听过。
可是想一想没那么巧吧,而且这游戏的玩法儿不是这个啊,问:“我听话也是输,不听话也是输,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输的时候遭不遭罪。”
“诶?这是什么剧本,我认输,游戏该完了。”
“你还没死,就不算完。”
“……”
冯尧的鼻子被一只手给捏了,另一只手又在他头上胡乱揉,还听到一阵奇怪的笑声。
冯尧一个转身把那“龙头”扑倒:“聂晓!你个混蛋,好久没欺负我你手痒啊你!”
聂晓翻身压紧了他,继续揉他头发捏他脸:“就是手痒,乖乖躺好,让我摸个够!”
“?!”
冯尧一愣,摸?
哇哦~
冯尧双手被一只手握在头顶,没挣扎,心里在想这个摸字代表的意思。
以前他把这种行为叫做揉,叫做搓,叫做捏,叫做欺负。
啥,啥啊?这原来是摸?
摸是不是代表…什么色色的东西来着?
哇哦~
又在心里头哇哦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居然还摸我还摸上瘾了?
冯尧把嘴巴裂开:“嘿嘿。”
聂晓把头套摘了,闷一头的汗,俯看他:“笑什么呢冯三岁。”
“没…没什么…”
他把头偏到一边去,此时开错的那扇门照进来一缕光,可以清晰看见聂晓脸上的汗还有闷久了的红。
再说这个姿势,以前好像觉得很正常,现在被这个“摸”字罩上了一层非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心跳加速,通红了脸和耳朵。
聂晓瞧着他快速红了的脸,还偏到一边,也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言语,以及…此时的姿势太那什么…
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揉他脸,还把脖子顺带握了握,再把头发揉得乱如杂草。
像是好久不抽烟终于抽了一口烟那么畅快。
最后放开冯尧,在冯尧的胸前按了已死亡的按钮,游戏结束。
冯尧不用他按那按钮了,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尤其是那手握到他脖子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个惊天的大事实——他需要我。
赶紧坐起来把身上四处奇奇怪怪的反应遮掩,深呼吸半天。
最后俩人跟没事儿人一样出了这706的大门。
那些牛头马头什么的全是聂晓那一帮人。
这个密室逃脱是两个剧本,两帮人,还是会时刻变化规则的剧本。
这幢公寓居然有正反面,而聂晓他们也需要在公寓的背面通过破译密码后获得武器,谁先获得武器,谁就戴上头套当杀人魔,就从706那房间的门走到对面去杀人。
冯尧他们穿上了雨衣,面对了惩罚,站在一个坑里,背对水枪的冲击。
白芷和她闺蜜觉得花钱找罪受的密室逃脱下次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王迪和他棋友在四溅的水当中谈论这个惩罚还好,美国的那个著名的密室逃脱才真的是让人窒息。
而冯尧…
他呆若木鸡,刚刚是干的木鸡,现在是湿了的木鸡。
可他脑子里有了一团云雾,云雾里他躺在那松软的云雾上头翻滚,并且滚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说:“乖乖躺好,让我摸。”
这个密室逃脱可真够带劲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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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帝王蟹
冯尧周末一大早跑他爸爸的床上去跟他爸爸一块儿躺,趁他爸爸迷迷糊糊的时候问:
“爸爸,一个男的喜欢一个男的,是不是不正常?”
他爸爸把眼睛睁了睁,去确定自己听到的话以及有可能发生在他孩子身上的事情。
冯尧又问:“那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是不是也不正常?”
冯爸爸静默继续听他问,生怕他下一句说出他不好接受的事情出来。
冯尧把手枕在后脑勺还问:“那一个人不结婚算不算不正常?一直结婚离婚是不是也不正常?不生小孩儿是不是不正常,生一大堆小孩是不是又不正常?要是一个人都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是不是也不正常。”
“……”
“爸爸,你孩子要是不正常,是不是说明你白生了个儿子,你的人生就是失败的,你会伤心难过吗?”
冯爸爸把心脏捂了捂,之后转头去看冯尧那张17岁生机勃勃又似站站了十字路口懵懂的脸。
瞧了好半天,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或者说从哪里开始问。
冯尧侧身把他爸爸看在眼里,笑了笑:“如果爸爸妈妈伤心难过,当儿子的是不是就叫做不孝顺?我来这个世界是不是天生带着什么责任,不能让爱我的人伤心难过?”
冯爸爸终于开口:
“不是天生带着责任,而是自从你出生以后跟你有了感情的人,你不忍心看他们难过而已。就像你爷爷,有时候我做些事惹他不高兴了,我也会不高兴,这不是理性的东西,是感性的,找不到理由。”
“哦…”冯尧眨了眨眼,“人活在这世上,原来都是为了自己舒坦。”
出门陪他妈妈去菜市场买菜。
经过美发店的时候,冯妈妈拉着冯尧低着头往前走,速度之快。
冯尧疑惑问:“怎么了?美发店有认识的人,有了矛盾,怕看见啊?”
冯妈妈拉他走过美发店才说:“在这家理发店理发好十几年,熟悉了。”
“嗯?所以?”
“突然换了一家,不太好。”
“啊?”
“那天刚做完头发回来,这家老板还跟我打招呼,说我最近精神气不错,长漂亮了之类的,可她明显看见我新做的头发了,总觉得我这么做是背叛了她。”
“那再换回来呗。”
“可另外一家老板现在跟我聊成好友了都。”
“多大的事儿啊。”冯尧提了个意见,“这边儿去一次,那边儿去一次不就行了?妈妈是武则天,有了新宠也别忘了旧宠哦。”
“又开始胡说了,你妈妈我的缺点就那么一点,买衣服逛久了不买会觉得不太好,肉摊老板每次跟我打招呼我都不得不在他的摊位买点儿肉,那背着背篓卖鸡蛋的老婆婆只要看见我就冲我笑,我又不得不从她那里买点儿鸡蛋…”
“你这是被他们的热情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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