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年低头看着给自己擦药的人,霍烬的鼻梁高挺,睫毛很长。萧锦年没忍住用指尖蹭了一下霍烬的睫毛,霍烬感觉到痒,抬头看向萧锦年。
他没有制止萧锦年的动作,轻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萧锦年摇摇头,他看着霍烬俊美的脸,与初见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候,萧锦年只觉得霍烬很好看,长相很优越突出。
但整个人都美的有种攻击性和冷意,生人勿进的冷漠与疏离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与此时眼前所见的模样,相差千里。
萧锦年俯身环抱着霍烬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霍烬,你为了护着我不让我摔伤,也摔了很多次。你疼不疼?”
霍烬本是下意识的就抬手揽住萧锦年,听了他的话后,身体一怔,抱着萧锦年的力道也加重许多。
他笑道:“臣不疼了。”
霍烬倒是没有骗萧锦年,他因为怪病的原因,只要不是发病期间,身体比常人更好,五感更强,恢复力也更快。
当时被压着摔倒会有疼痛,擦伤。但那点小伤小痛,到现在已经完全没感觉,甚至擦伤的伤口都恢复了。
萧锦年知道霍烬会这样说,之前每次见霍烬,他都能在霍烬身上看到伤。萧锦年不知道这人怎么那么容易受伤,现在他知道了。
现在霍烬受的伤,大部分都是为了护着他造成的。
萧锦年头埋在霍烬脖颈处,轻声道:“霍烬,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霍烬手上的力道又重许多,控制在把人牢牢禁锢又不真的弄疼萧锦年的力道之中,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颤抖,“臣也是。”
萧锦年不放心,最后还是看了一遍,发现真的没什么,这才把人放开。
第二天萧锦年骑马已经熟练不少,没摔两次。就是射箭的时候,拉不动弓,箭射不出去。
霍烬已经找了拉力最小的,只是军营里的弓箭,拉力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
练了一天,萧锦年腰酸背痛,手都抬不起来。霍烬给他按摩放松了很久,这才减轻疼痛,好睡觉。
武试那天很快就来了,萧锦年临时抱佛脚的这两天没有在军营里到处转悠。
各营的将士们还挺想他的,虽然因为身份原因,将士们不敢亲近萧锦年,可他们心里十分喜欢他们现在的皇帝。
平易近人,总是带着一张笑脸,和太阳一样温暖,真的关心体恤他们。
边关的苦寒难熬,在感受到帝王心中时刻惦记着他们,在意他们的生死时,也变得没那么难了。
今天的武试,将士们来的不少。他们倒不是关心结果,而是担心萧锦年。
从军多年,他们心里清楚萧锦年那样的小体格,根本不够看。就是怕对面的将领万一没控制住,下手重了,把人打伤怎么办。
其实不管怎样,萧锦年也不可能被对面的人打伤。将士们关心则乱,已经靠着脑补想了不少。
今天因为武试,萧锦年又穿了那套铠甲。
银铠红披风,戴冠束高发,骑着一匹白马,手挽长弓,活脱脱一个俊朗潇洒的少年将军。
只可惜,这位“少年将军”空有其表,第一箭直接射空。
与他一同比试的小将,抓耳挠腮了半天,把箭朝着半空放,也不看箭靶直接闭眼射了出去。
咻的一声,箭矢钉在了箭靶的最外端。
与落了箭的萧锦年比起来,小将胜。
比骑马的时候,萧锦年全身心都在控制缰绳和保持平稳。不想自己又摔了,白叫霍烬担心。一起比试的小将也只好放松下来,骑着马当散步。
在小将放水下,这局萧锦年本来是可以赢的。结果最后的时候,萧锦年被颠了一下,吓的连忙拉紧缰绳停了下来。那小将没反应过来,没停住马,就给超了萧锦年。
小将又胜。
比剑更别提,人家想放水让萧锦年赢。架不住萧锦年自己提剑时间长一点,手腕就酸的使不上力气。
军中无软剑,这剑是真的重,能提这剑挽剑花的,那都是很厉害的。
小将都没用力,萧锦年自己就因手酸,把剑给松掉地面输了比赛。
小将又又胜。
最后的近身搏斗,萧锦年依旧输的很不意外。
铠甲对他来说就是负重前行,赢不了一点。
连败之后,秦老将军带着一众将领,黑着脸拜见。萧锦年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了句平身后便是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霍烬带着将领们离开,萧锦年才松一口气。
将军营帐内,秦衡和众将领的眉头紧皱不放。他们已经安排了最弱的将士还嘱咐了放水。怎么陛下还能一场没赢?这史官记下后,不是丢人吗?
“陛下怎会连骑射都不会?君子六艺,他两艺不精,历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啊!”
秦衡挑了话头,这事必须得明面上摊开来说。他们天守关军营,也不想要连赢皇帝的威名。万一以后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或是皇帝表面不在乎,心里扎着根刺,那他们天守关的日子怕是要雪上加霜。
霍烬不愿意人妄议萧锦年,点到为止道:“陛下登基之前,一直居于冷宫。”
秦衡和众将领闻言,难看的表情有了松动。
原来是不受待见的皇子,那难怪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行。
从来就没有学过,又从哪里会这些呢?
将领们面面相觑,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只想着小皇帝不学无术,像个草包废物,没成想是自幼就不受待见造成。
他们驻守边关多年,根本不问朝中事,不晓得也正常。
秦衡清了清嗓子,也不再提萧锦年没用,而是问霍烬道:“那陛下武试结果这事要怎么办?”
霍烬垂眸想了想,“陛下出身皆有记录,若是此次武试取得佳绩反倒是难以信服。你们也不必因此过多忧虑,陛下不是因此心中有所怨言,安心些。”
有了霍烬的话,众将领也放心不少。
……
后日便要启程回京,萧锦年心中也有些不舍,不过想到京中还有许多事未做,不久之后各地天灾频发,还需要多屯粮,囤物资,这些都需要多盯着才行。也没时间在天守关耗着。
而且天守关的天气也有些奇怪,都这个时节了,还是冷的很。按理说,即便是在北境,这会也应该回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锦年心中忧虑,猜想这或许是天灾频发的提醒。只是无人察觉,即便是察觉到天守关天气异样,也联想不到那么多。
萧锦年心里突突突的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晚间霍烬来的时候,萧锦年正撑着下巴想事情。
原世界线里,周小六开启战神之路似乎是因为一场偷袭战。
那场偷袭战敌人躲的十分隐秘,来的也奇怪,没人知道这些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世界线里有记载这些人长相怪异,见人就杀,攻击力很强。
再多的信息,萧锦年就不知道了。
他没记住那么多,就这些还是绞尽脑汁的想半天才拼凑出来的信息。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他可以查一查。
霍烬进营帐,就看到萧锦年还是白日里的穿着,双目放空的不知想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萧锦年的铠甲上,又看向萧锦年的脸,一步一步的走近,“陛下在想什么?”
萧锦年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你……”
话未说完,下巴便被霍烬捏住抬起,温热的唇落下,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许久,霍烬放开萧锦年,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指腹按压在萧锦年被吻红的唇上,声音低沉,“陛下亲吻时不会换气,可否让臣多教教陛下?”
萧锦年缓过神来,看着霍烬清冷的眼眸染着一丝情,欲。他被其风情吸引,长长的睫毛微颤,双手拽紧霍烬的小臂,闭上眼睛,凑向前去。
他没有回答,用行动告诉霍烬自己的选择。
营帐内灯火幽暗,发冠落地,长发如瀑。霍烬一步步的解开萧锦年身上的盔甲,看着他黑发如墨一般倾泻,目艮尾泛红,目艮眸湿润。
微月中的唇红艳逼人,似乎在邀请着他再次品尝。霍烬修长的指节坍入,一点点的试探,逼近。
他如雪般清冷疏离的俊美脸庞,染上红尘春意,仿佛无欲无求的谪仙人,有了世俗的情,欲。
为一人着迷,为一人痴狂。
萧锦年极少在清醒的情况下与霍烬如此,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切,羞意涌上,白皙的肤染上一片霞红。
他咬着吓纯,极力忍着痛楚却丝毫无法忽视霍烬的存在。
霍烬怕萧锦年咬伤自己,用他的指尖代替了萧锦年的下纯。直到感受到萧锦年没有那么用力的咬,整个人也没有那么紧张,放松许多,这才将人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外面有些冷,霍烬不想萧锦年冻着。
霍烬有力的小臂扣住萧锦年的月退弯,将人抱起。萧锦年怕摔倒,下意识的将长腿攀在他的月要间。
走动的瞬间,萧锦年惊呼出声,月要背紧绷的艇起。挂在身上的里衣,因汗湿贴身,勾勒出背部优美的线条。
霍烬额头冒出汗,牙关紧咬,腮边肌肉突出。他抬头吻住萧锦年,试图让萧锦年放松别怕。萧锦年被安抚住,慢慢的也觉出趣味。
柔软的床榻,萧锦年陷入其中。像是洁白无瑕的玉,染着一层薄粉,春意盎然。
霍烬眸色幽深,他俯身而下,顺势伸长手臂从床榻边的木箱中取出一个瓷盒,还有一支细短的毛笔。
里面装着的,是他从王冉和那收来的“百日恩”
此墨价值千金,以肌肤为纸,在其上书写作画,需用雨水露水清洗百日才可以使其褪色。若是正常用水清洗,永不会褪色。
这本是秦楼楚馆里的把戏,如今霍烬却想用它在萧锦年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他想给人打上属于他的标记。
霍烬一只手臂禁锢住萧锦年,低头咬住萧锦年的后颈,牙齿细细研磨那块车欠肉。另一只手打开瓷盒,用毛笔沾取墨汁,毛笔纤细,落于萧锦年的蝴蝶骨上。
烬。
萧锦年对此毫无所觉,他们似乎很少清醒的时候又欠愉,今日的婵绵,却比发,情期更加的难以抑制。
彼此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天地之间,他们是紧密木目连的一体。爱意汹涌,是怎样用力的拥抱都不够的。
萧锦年只觉得自己在深海中浮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起伏,所有的掌控权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他只能紧紧的抓着霍烬,一直到意识迷离,再也没有力气。
第72章
翌日,太阳升至半空,萧锦年才迷迷糊糊的睁眼。他从柔软的被褥中探出头来,不出所料的看到霍烬守在床边。
此时霍烬手中正拿着一本书看,察觉到萧锦年清醒过来,立即放下手里的书,“陛下感觉身体如何?”
萧锦年幽幽的看了霍烬一眼,嗓子都哑了,“车碾一般……”
霍烬担忧道:“臣去请太医来。”
“别!”萧锦年不想社死,立即阻止霍烬,“你…你以后不要那么狠就可以……不用太医……”
霍烬看着萧锦年泛红的耳朵,自觉自己犯了错,伤了人。认真的点头,伸手轻轻捏了捏萧锦年的耳朵,给他降温,“臣知道了。”
萧锦年松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无意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个瓷盒,
边上还有一支细细短短的毛笔,似乎是随身携带记录的那种。
他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霍烬视线移过去,如实告知,“这是黑墨,‘百日恩’,墨水在肌肤除非用雨水露水清洗百日,否则永远不会褪色。”
他的指尖点在萧锦年的蝴蝶骨上,清冷的声音中暗含浓郁的占有意味,“臣在陛下的这里,留下了专属于臣的印记。”
萧锦年看着“百日恩”的瓷盒,这竟然还有无痛刺青?
他拿起瓷盒打量,“你在我身上写了什么?”
霍烬看着萧锦年狡黠的笑容,心中涌起暖意,很想把人抱在怀里揉一揉,“臣的名。”
萧锦年点点头,“坐过来,把上衣脱掉。”
猜出萧锦年想要做什么后,霍烬身体微微紧绷。他袖下的手紧握片刻后又松开,解开衣服的时候,指尖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外头阳光正盛,营帐里光线虽暗,却也足够萧锦年清楚的看清霍烬的模样。
他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随着脱衣的动作,展现出他的绝佳身型。宽肩窄腰,胸肌饱满,腹肌有力,人鱼线向下隐没。这些属于男性的独特魅力,带着勾人的意味。
萧锦年没有让色冲昏头脑,他还记着疼呢。
拿起那支细细的毛笔,萧锦年没有沾取墨水,而是先在霍烬的身上来回的寻找,似乎很纠结要在哪里留下他的名。
细软的笔毛划过肌肤,引起一阵的战栗。霍烬咬着牙忍着,却不想萧锦年停在了危险的地方。
手动笔转,笔毛扫过月匈前的。。霍烬低声轻叹,宽大的手握住了调皮之人的手腕,再次认错,“陛下,臣知错了。”
萧锦年眯起眼睛笑道:“爱卿不喜欢吗?”
霍烬的眼眸变得有些危险,他专注的看向萧锦年,声音不复此前清冷,因忍耐沙哑了些许,“臣是怕再继续,陛下会受不住。”
萧锦年不动了,他老老实实的沾了墨水,在霍烬心脏的位置写下了他的名字。
萧锦年。
他的字不似霍烬那般好看,每个字都无笔锋,歪歪扭扭的没个正形。
却是他给霍烬的,独一无二的标记。
“好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萧锦年写完后心满意足的打量,霍烬低头看着胸前的字,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快乐情绪。
他是属于萧锦年的。
这世间,有一个人要他,爱他,属于他。
这个想法让霍烬情绪翻涌,此时霍烬只觉得自己拥有了世间所有。
他的一切,此时就站在他的眼前,正笑的如阳光一般的明媚灿烂,专注的看着他。
霍烬抬手把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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