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洲白对季珵的感情很复杂,毕竟当初赤鸾是唐洲白一点一点带大的,多少有点情感在。
他能感受到季珵对自己的依赖、占有和控制,尚且在唐洲白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自己对季珵的感情很复杂,唐洲白甚至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种感觉,酸涩微甜又可有可无。
或许季珵只是撬开了自己内心的一角,称得上一点喜欢,但并不足以让唐洲白平衡的天平向季珵倾斜。
即便如此,唐洲白还是想回到阅天宗,好好和季珵告个别,把这段投入不深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然而,当唐洲白向李济安说起自己想要离开流云岛时,李济安温温和和的眼神移过来,他抿了一口茶,说了两个字:“不可。”
唐洲白:“?”
岂止是不可,李济安直接给唐洲白下了禁足咒,除非化神期的人来救唐洲白,否则唐洲白根本出不了流云岛。
李济安的态度坚决到唐洲白怀疑自己被李济安囚、禁了。
第47章
【恕11432直言, 玩家想多了。】
【李济安并没有囚禁唐洲白的念头和想法,他只是在遵守约定。】
约定?
什么约定?
不等11432回答,李济安先开了口:“还不是时候, 唐公子多待几日,时机到了, 我自会让唐公子离去。”
唐洲白自知打不过李济安, 就没有和李济安硬碰硬, 他自己偷偷摸摸找机会逃跑。
于是, 接连数十天,唐洲白走遍了流云岛的角角落落, 每次踏出流云岛半步, 下一秒就会被传送到自己住的扶云峰的小院里。
“我劝你放弃。”
唐洲白刚被传送到小院里,就瞧见巫寂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看笑话似的说道。
“你的修为是化神期吧?”
巫寂灯撇撇嘴,还不清楚唐洲白的小算盘, 实话实说道:“自然,怎么, 逃不出想死在我手下不成?”
“我还是很惜命的。”唐洲白坐到巫寂灯对面, 试图贿赂他, “你助我出去, 我送你一百坛子落桑酒如何?”
闻言, 巫寂灯微眯眼, 手指敲击石桌,似乎在考虑唐洲白提出的意见。
“不,这个提议不怎么好。”巫寂灯欣赏着唐洲白眼底的错愕, 如李济安一般,给了唐洲白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不喜欢欠旁人人情,你自己想法子吧。”
人情?
什么人情?
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是吧?!
唐洲白猛地用拳头捶桌子,反倒把巫寂灯吓一跳。
巫寂灯眉峰微挑,刚要怼唐洲白几句,只见唐洲白收回手,悻悻地说道:“只是手痒了。”
巫寂灯:“…”
“你安心在流云岛待着吧,等我和李济安解决了魇妖的事,再放你离开。”巫寂灯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直接消失在原地。
唐洲白不理解,是十分不理解,他不明白李济安和巫寂灯把自己留在流云岛的目的,问11432,它也说不出原因来。
在唐洲白以为自己真的要等到魇妖的事解决完才能离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唐洲白面前。
苏遮山,他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前男友。
*
“这流云岛的结界属实是难攻破。”
唐洲白还在浅眠中,鼻翼下微痒,像是猫尾扫过鼻尖,听到这句话猛然睁开眼,只见自己被定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睡相并不好。
一根如同荷叶般大小的火红狐狸尾巴出现在唐洲白眼前,尾端的绒毛轻扫唐洲白的脸。
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唐洲白的脸皱成一团,他试图冲破苏遮山设下的定身术,几番折腾后,愣是一点为没有突破,于是唐洲白说道:“你对我施定身术做什么?”
听到唐洲白说话,苏遮山把狐尾移开,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唐洲白,那目光带着恶意,如同伸出狐狸舌头舔了唐洲白一口。
“我来,为两件事。”苏遮山晃着他手里标志性的红木扇子,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轻飘飘地说道:“你怕是在流云岛待得太久了,外面出了那等大事,你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唐洲白被法术困住,动弹不得,他恨不得亲自掰开苏遮山的狐狸嘴,直接催促道:“快说。”
“别急,这一件大事是关于阅天宗…”苏遮山晃晃手里的扇子,眼下的猩红比之前更甚,他俯身贴近唐洲白,鼻息撒在唐洲白嘴唇上,像是要灼伤唐洲白的嘴唇。
听到阅天宗的字眼,长久以来不妙的预感席卷唐洲白的全身,他看着苏遮山慢悠悠晃扇子的动作,咬牙切齿地催促道:“说,快说。”
苏遮山微微歪头,很享受唐洲白的急躁,他顶着唐洲白急不可耐的目光下继续说道:“阅天宗的少宗主季珵,勾结魇妖屠了青城百姓,其母为护其周全,和百十名修真大能斗法,如今已经被诛杀在阅天宗望归阁。”
苏遮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是熟悉的花香味,他很满意唐洲白身上的香味,看来传言不假。
“如何,是个好消息吧。”稳了稳心神,苏遮山带着明显的笑意又说道,他收起折扇,拉开和唐洲白的距离,把唐洲白现在的表情尽揽眼底。
听到这个消息后,唐洲白眼前一黑,呼吸卡在他的气管里,不上不下。
苏遮山说的是曲鹭吧?季珵的娘亲?那个不善表达自己的母亲?
曲鹭的修为在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啊?怎会轻易死去啊?
苏遮山自然看出了唐洲白的想法,不吝啬地继续说道:“那曲鹭实力强劲,就连我也被波及到。”
岂止是实力强劲,若不是各大修真门派不间断围攻了曲鹭数十天,想拿下曲鹭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唐洲白沉默下来,苏遮山反而追问起来:“怎么,不想知道季珵的事情吗?”
提到季珵,唐洲白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他斜瞪过去,继续悄悄调动身体里的灵力,再次试图冲破苏遮山设下的定身术。
不该啊?
在唐洲白印象里,苏遮山向来不注重修炼功法,修为也只是元婴初期左右。
以唐洲白现在纯正木系金丹的实力,按理来说,是可以和苏遮山硬碰硬的,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不必白费力气。”苏遮山把唐洲白的愤恨和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又把红木折扇拿出来,用扇子前端抬起唐洲白的下巴,没再继续季珵的话题,而是连连称奇道:“一段时期没见,你的脸如今可称得上绝色了。”
唐洲白:“…”
那把红木折扇开始不老实,从唐洲白的下巴移到脖颈、移到喉结,前端最终挑起唐洲白的衣衫。
季珵留在唐洲白身上的咬痕暴露出来,咬痕还泛着红,如同一朵朵赤红的花,在唐洲白白皙的皮肤上绽放,而唐洲白是节不堪重负被迫承受浓厚爱意的枝桠,欲折未折。
眼底的场景虽美,但充满着赤、裸裸的挑衅和令人瞠目结舌的占有欲。
“变态吧你。”被解开衣衫,唐洲白是真的忍不住了,许久没见,苏遮山是越来越变态了,什么时候有了窥探人皮肤的喜好,真想一拳打烂他的脸。
被唐洲白辱骂后,苏遮山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扩大了几分,笑得如同狡黠的狐狸。
苏遮山嗤笑一声,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季珵和唐洲白的关系匪浅到已经混到一张床上了。
看到苏遮山的笑容后,唐洲白更加无比确信,以前的苏遮山只是渣和不要脸,现在的苏遮山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变态。
哪有人被骂还能笑出声的?
对唐洲白的口无遮拦,苏遮山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任由唐洲白衣衫大开,狐狸眼眯起来,带着笑意说道:“这第二个好消息吗,你定会喜欢。”
“别卖关子。”唐洲白嘴上不饶人,内心是一点谱也没有,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凉飕飕的,总觉得苏遮山嘴里吐不出一个好消息。
果然,如唐洲白说料,苏遮山带来的第二个好消息是,自己要被苏遮山当做筹码,去逼季珵就范。
唐洲白内心,我谢谢你啊,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
怎么没人来救自己啊?
李济安呢?巫寂灯呢?
怎么说自己和他们也是朋友吧,既然把自己扣在流云岛的扶云峰了,那自己的人身安全起码要得到保障吧?
而且,李济安和巫寂灯的实力怎么说也在苏遮山之上啊,把苏遮山打跑应该不是大问题。
直到苏遮山走到流云岛的边界,轻而易举地破了流云岛几百年维系的大阵。
唐洲白突然开始庆幸,李济安和巫寂灯没来救自己,他敢保证,苏遮山现在的实力绝对比李济安和巫寂灯要强上不少。
或许,李济安和巫寂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掳走了。
更糟糕一点,李济安和巫寂灯已经被苏遮山处理了。
苏遮山到底吃了什么,还是修炼了什么禁术功法,实力和修为境界增长得如此之快,堪称天才中的天才。
“到了。”苏遮山故意用狐狸尾巴圈着唐洲白的腰,控制着唐洲白,迫使他暴露在最显眼的位置。
唐洲白脚落地的一瞬间,百双、千双的眼睛落在唐洲白身上,像是沁了毒的刀子要剜下唐洲白的皮、肉。
“这人生得这般娇艳,死了多可惜啊。”
“他闻起来好香…”
“如此美人,怎么会和那等小人同流合污。”
嘈杂的话如同粘稠的污泥般涌入唐洲白的耳朵,他们在议论、评价和批判自己和季珵。
唐洲白咬着牙,腮帮子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疼。
原来人对人之间的恶意能重到让人窒息。
可,唐洲白并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他们可怜可悲。
唐洲白知道季珵是清白的,可惜唐洲白只有一张嘴,即使是辩解千次万次,他们也听不进去。
唐洲白尽量忽视这些人,目光困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所谓的正道人士把季珵围在阅天宗的大殿外,季珵十米外重重叠叠的躺着没有生息的弟子们,有阅天宗的,也有其他门派的。
如同水流的鲜血潺潺不断地从阅天宗滑落,掉落到下方的湖海里,把原本澄澈透亮的湖海晕成血河。
一个鲜红如同血液的结界保护着季珵,而处于结界中央的季珵了无生息,只留给唐洲白一个悲戚无望的背影。
此刻的唐洲白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好想去抱住季珵。
第48章
结界上浮着一层层红色的花粉, 远看过去,似是一层发亮发红的细沙覆盖其上,把唐洲白和其他人隔绝在外。
以季珵为中心, 周围弥漫着赤鸾特有的香气,引起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渴、欲。
苏遮山也不例外, 他用狐尾卷起唐洲白, 强忍着饥饿感, 威胁季珵:“季少宗主, 回头看看谁来了?”
苏遮山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场围攻的人皆是心头一震, 议论声被压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阅天宗无人说话。
结界里的季珵肩膀回头, 微微侧过,露出半张带血的脸。
那是怎样的半张脸啊, 无悲无喜,眼底黑沉沉的如同没有星星的夜空, 脸上的血已经干了大半, 泛着黑红色。
看到被挟持的唐洲白瞬间, 季珵的眼底浮出狠厉, 结界周围的红沙, 或者说赤鸾的花粉疯狂旋转, 宣泄着主人的怒气。
季珵嘴唇轻启:“把他给我。”
这话正中苏遮山的下怀,他用自己的尾巴摇晃唐洲白,边晃边说:“人可以给季少宗主,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望季少宗主乖乖降服于我等, 给青城一千三百条人命一个交代。”
苏遮山的狐狸尾巴力气很大,唐洲白的手臂仿佛要嵌进身体里,看到季珵的惨样后,唐洲白实在是气不过,开口就骂:“你们的脸皮呢?都不要了是吧?青城异变之事因魇妖而起,百姓因魇妖而死,和季珵有什么干系?”
唐洲白憋着一口气,把青城异变之前在流云岛的事,和在青城内发生的事全部说了一句,时不时夹杂几句骂人的话,把在场的人说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若是不信我,大可去问李济安李掌门。”
人群中大多是能叫的出名字道号的修真大能和各大修真门派家族的长老弟子,一个个都被什么迷了眼,平白无故冤枉清白之人。
恶心不恶心?
说完后,唐洲白胸膛泛着疼意,这是真把唐洲白气急了。
难得的是,苏遮山任由唐洲白说完了所有的话,一点阻止的念头也没有。
只见苏遮山轻笑出声,他用只有唐洲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好好看看他们的神情,你觉得他们不知道季珵是无辜的吗?”
因为被苏遮山举着,处于高位的唐洲白把大部分人的神情看在眼底。
别说看到一分羞愧、一分歉意了,半分唐洲白也没有看到。
他们或面似靴皮或年轻娇嫩脸上只有一个表情:与我何干。
唐洲白的心瞬间坠入谷底,这群人到底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为了什么吗?”看到唐洲白眼底的疑惑后,苏遮山突然大笑。
“陪他怎么久,你竟然不知道?”苏遮山故意贴近唐洲白的耳垂,做出亲昵的举动,刺激着季珵。
听到这里,唐洲白心头一震,一个猜测突然出现在唐洲白脑海里,与此同时,巨大的恐惧仿佛扼住了唐洲白的思维,迫使唐洲白忽略掉这个猜测,进行意识的自我保护。
但,如果不知道,那唐洲白不会清楚这出冤枉季珵的大戏是为何。
即是自己命在旦夕,唐洲白还是问了11432。
【既然玩家问了,11432就讲给玩家听。】
【季珵继承了他父亲的赤鸾血脉,保持着赤鸾的所有习性,不仅成长期格外漫长,而且成长条件也很苛刻。】
【拥有赤鸾血脉,即是一种幸运,又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拥有赤鸾血脉的修真者,前期可以通过吸取别人的修为增强自己,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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