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的确是带你出来玩。
戚绥接过勺子,吃了一口,“我又没那么小气,知道你是工作还要让你带我到处玩。”
说起到处玩,戚绥忽然想到什么,“这里是不是有很多老建筑?就是近两个世纪的建筑都有?”
秦知颂点头,“保留得比较多,毕竟一直没有受到战争的迫害。”
闻言戚绥点点头,“那明天回去前,我可以去多拍点照片,然后带回去做素材吗?古建筑太多,而且历史太悠久,需要收集很多素材才行,时间比较长,但作业得交,我就想这个应该也比较合适吧?中西方文化和对建筑的理解。”
“想去拍?”秦知颂问他。
戚绥不好意思地点头,他以为秦知颂听不出来,“我自己可以去的,而且大白天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明天早上一起去。”秦知颂没有问他,反而定下明天的事,然后又说:“下午去骑马,金房也会在。”
戚绥不解地睁大眼,又看向陆津北,发现陆津北也是一脸高深,看不出什么,只好老实巴交地问:“视频的事情还没过去,我一起去没事吗?”
不是听说那位金老板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讨厌一些桃色八卦绯闻,所以秦恒才会放出视频。
那现在把他带去,绯闻八卦的主角,确定事情不会搞砸?
“我们一起出门游玩,刚好去到马场,偶遇他,这样有什么问题?”秦知颂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要是我身边换了个人,反而会奇怪。”
他和戚绥的关系没有遮掩过,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个金房如果真的是个注重家庭和感情的人,那就不该介意他和戚绥的事,他急于撇清才有问题。
“这样啊。”
戚绥愣了下,连忙低头咬了一口甜品,突然觉得有点苦。
轻轻眨了下眼,点点头,“那下午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没有怎么骑过马,还可以学一下。”
秦知颂侧目,发现戚绥情绪不太对,伸手贴在他额头,“不太舒服?”
戚绥摇摇头,抿唇乖巧笑起来,“没有,别担心。”
第34章
港城马术一直都被富人们推崇,但凡出身在家庭条件不错,大多数从青少年时期就会学习马术。
不仅仅是兴趣爱好,更是一种社交手段,和高尔夫一样,早已经成为有钱人的圈子。
戚绥以前跟着戚宏方到马术运动中心玩过,但不怎么感兴趣,比起这些,在家搭乐高会更开心。
坐摆渡车上山,戚绥没了刚出门的好奇,低着头摆弄手机,或者去扯衣服。
秦知颂看在眼里,回想刚才跟陆津北吃饭的过程。
戚绥的情绪比之前低落了很多,就算是有意遮掩,在他这里仍旧很明显。
“待会儿自己去挑马,我先牵着你绕两圈适应下,后面要是不感兴趣的话,可以在旁边休息。”
秦知颂出声问他,“绥绥,是不是不太舒服?”
又问了一遍。
戚绥心想,秦知颂这是第二次问他了。
他没指望自己的情绪能瞒过秦知颂,可他很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太小气,连这种事也能受影响,另一方面又会觉得那话听上去就是会不舒服。
“我——”
“生气了要说。”
并不是不容置喙的语气,但明显是在提醒戚绥,不要掩饰情绪。
戚绥抿唇,往外看去,“刚才那句话啊。”
“什么话?”秦知颂努力回想陆津北是不是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但左右想想都没发现。
陆津北又不是宋光景,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是他自己?
那也没可能。
戚绥见秦知颂真的想不起来,又气又憋闷,“就是什么身边的人换了才奇怪,所以才要带着我来这里,偶遇那位金老板什么的啊。”
戚绥说完闭上眼睛,抱着胳膊不想理秦知颂了。
为了这种事介意,显得很小气,但他又没有办法控制,能怎么办?
秦知颂错愕地看他一眼,然后回想起自己那句话的前后文,是容易让人误会。
尤其是身边这个心思敏感的。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要是我不问,晚上回到酒店,带着气睡觉?”秦知颂伸手捏了一下他后颈,“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
“哦。”戚绥撇嘴,“那还是不直接告诉你,私下和你说。”
秦知颂手上力气软下来,从后往前撸了一下他头发,“原来我们绥绥不止娇气,还小气。”
戚绥一听,立即扭头瞪他。
就知道说出来肯定会被笑话,早知道不说了。
“是啊,我就是小气啊,说不定以后还喜欢吃醋、还特别霸道,不允许你跟别人约会,还要管你吃饭喝酒抽烟,管你几点回家!”
戚绥噼里啪啦说一通,说完抬了抬下巴,“趁早点认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山上的风让炎热的天气舒适了许多。
戚绥那些话就这么揉在风里,吹过了秦知颂的心头。
“之前没有认清楚,现在认清楚了。”秦知颂看了眼不远处的马术中心,“不仅娇气小气,还爱吃醋。”
“情侣之间吃醋不是正常的?那说明我喜欢你。”戚绥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就不吃醋了。”
闻言秦知颂难得地笑得开朗,握住戚绥的手。
戚绥一脸疑惑地盯着秦知颂,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抿抿唇,又觉得这种感觉不赖。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真的会很开心。
马术中心有专业的防护装备,戚绥在秦知颂的帮助下换好,跟在他后面去马术场。
“秦先生,戚先生,这匹马年纪小,而且性格比较温和,适合戚先生这样的初学者。”工作人员引着秦知颂和戚绥走在前面,介绍道:“而且这匹马是以前秦先生的老搭档的孩子,出生的时候秦先生还在。”
戚绥原本还犹豫,听到这句话,立即亮了眼睛,转头看秦知颂,“那就要这匹马好不好?”
秦知颂也没想到眼前这匹马会是几年前来的时候,才出生不久的小马。
“你选的话就听你的。”
“那就它了。”戚绥站在栏杆外,见工作人员伸手摸它脖子,心痒痒的,很想摸摸看。
提前建立一下感情和默契,也不是不行吧。
工作人员看出戚绥的心思,先看了眼秦知颂,见他没反对才问:“戚先生可以摸摸看,像我这样就可以。”
闻言戚绥瞪大眼,抿了抿唇,点头应了一声,伸出手学着工作人员的样子去摸马。
马要三岁左右才成年,这匹马才刚三岁,才刚成年。
眼睛大大的,毛发光滑,长得很漂亮。
“哇,真的好乖啊。”戚绥摸了一会儿,满眼惊喜地回头看秦知颂,“原来马毛是这种感觉。”
看着油光水滑的,其实摸上去反而是有点粗粝。
秦知颂伸手摸了下马的脑袋,不自觉地在心里拿来和戚绥比,还是戚绥的头发好揉一点。
戚绥发觉秦知颂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小声嘀咕,“我脸上有什么?”
秦知颂低咳一声,“没什么。”
戚绥不疑有他,终于提起兴致,跟着工作人员一块去马场。
初学者上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适应马走路和跑动时的颠簸。戚绥倒是还好,不过看秦知颂一直帮自己牵马,突然有点不太好意思。
绕了一圈后,弯腰小声问:“要不要换别人来?你不是也要骑马吗?”
“看你骑比较有意思。”秦知颂目光游移在戚绥瘦削的腰上,又往下挪,坐下后更明显的臀部弧线。
压下快要浮上来的昨夜记忆,秦知颂理了一下手里的绳子,“再绕一圈?”
戚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要是受伤更麻烦,只好点头,“那就再一圈好了,等会儿我可以自己试试。”
秦知颂并不阻止,“嗯,它很喜欢你。”
“是吗?”戚绥高兴地问了句,“不过它真的好听话。”
秦知颂半抬起头看戚绥,戚绥直起身时恰好对上,一下沉入秦知颂的眼底,被里面的情绪牵扯住。
耳根突然发烫,戚绥抿抿唇小声提醒,“别这么看我了,我心跳太快。”
秦知颂挑眉,没有说什么,听话地收起视线,拍拍马脖子。
戚绥却没办法平复心跳,觉得他快要心跳过速了。
完了,为什么以前没觉得秦知颂看自己的眼神是这样的?不仅专注,还很露|骨。
马场外的休憩区,一个中年人才换好装备走来,身边跟了一个年轻人。
看见马场里的两人,眯了下眼问旁边人,“那两个人是秦家那个年轻人和谁?”
身边人回答:“看年纪,是之前新闻里那位。”
金房略有诧异,然后道:“那等会儿再过去。”
云城秦家的未来继承人,带着人在他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晃,倒是有点意思。
第35章
戚绥骑马绕了一圈,慢慢掌握了技巧,主动让秦知颂松手,他想自己来。
闻言秦知颂拍拍马,抬眼看他,“那小心点,马跑太快就抓好缰绳,万一失控,就弯腰抱住马脖子。”
“知道,你放心。”戚绥温声答应,温柔地摸了摸马,“不会摔着自己的。”
秦知颂失笑,往后退了一步,“那你自己玩。”
在旁边站了会儿,眼睛盯在戚绥身上,绕了小半圈才走开,去自己牵了一匹马出来。
比起刚才陪戚绥玩的时候,这会儿秦知颂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又干脆,踩上马镫,扯了扯缰绳,身姿矫健地奔了出去。
正慢慢绕圈玩得新鲜的戚绥,忽然听到马蹄声靠近,诧异地回头,就见秦知颂纵马而来,没一会儿就从他旁边闪过。
戚绥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视线随着秦知颂移动。
原来骑马能这么帅,之前总觉得就是新鲜。
等秦知颂套了第二圈追上他,放慢了速度,和他并排行进。
秦知颂问:“在看什么?”
戚绥半点不遮掩,神采奕奕地说:“在看你,发现你的马术好厉害,跟以前看专业运动员差不多。”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尤其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
秦知颂也不例外。
戚绥对他的依赖和欣赏,他一向很受用。
“以后想玩的话,带你去云城的马术场。”秦知颂看他脸色,又看了看天,“去休息下?”
戚绥已经绕了好几圈,又是初学者,不说还好,一说立即感觉到不太适应,尤其是大腿的内侧。
马鞍再怎么改良,那也不能说完全磨腿。
下马的时候,脚都有点软。
小声痛呼,戚绥悄悄揉了下腿,还是真的疼。
“腿磨到了?”秦知颂把马绳交给工作人员,回头就看到戚绥的小动作,“等会去检查一下,如果磨破皮要上药。”
戚绥瞪大眼,总觉得这个检查听着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耳根不受控地发烫。
“应该还好。”
秦知颂微挑起眉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扶了他一下,跟着一块回到休息区。
马术中心不止一个马圈,他们回到休息区的时候,很轻易在开阔的视野里看到另外的人。
秦知颂把拧开的水平递给戚绥,坐在椅子里,往另一边看过去,捕捉到此行的目标。
金房今天的兴致看起来不错,不过——
不到时候。
打个照面,接下来的还得再晾一晾。
戚绥喝了小半瓶水,抬眼发现秦知颂正盯着马场里看,视线转了圈,然后发现了目标。
“是那个人吗?”
“是,不过不需要打招呼,等会儿他来了,我们可以先走。”秦知颂收回注意力,“去休息室替你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戚绥差点被水呛到,连忙放下水,拒绝说:“才没有那么娇气,随便一下就磨破皮。好久没有骑马,算上第一次骑,是正常反应。”
“破皮了不上药,后面几天可能会发炎、感染,然后走路都不方便,你下周是不是还有课?”
秦知颂语气松了点,干脆不看他,“也没关系,到时候请假就说摔了腿。”
这么严重?
戚绥蹙眉,总感觉秦知颂在忽悠自己。
可是如果真的严重到请假,那不行,他一个休学返校没多久的人,开学一个月不到就要请假,那也太离谱了。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戚绥总觉得被秦知颂这么一说,刚才那一点点不适感被放大。
真是好奇怪。
“我现在就去。”戚绥知道休息室的位置,而且还是秦知颂这样内部贵宾才有的单独休息室。
不等秦知颂回答,戚绥一溜烟先跑了。
秦知颂看他一眼,起身时瞥了眼不远处的金房,然后没有多停留,跟了上去。
他确信金房已经看到他们,而且关注了一段时间。
那剩下的自然就是他得晾着对方,毕竟在这之前金房晾着他们不少时间,有来有往才不至于被人拿捏。
何况此行的目的也不全是和金房谈合作,他和秦炳胜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有没有这块跳板,事情都得做。
两套方案和预案,才会有退路。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其余人身上。
走到休息室门口,伸手推了下门,发现门没有锁,秦知颂挑眉,推开后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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