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七年,他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跟着挺过鬼门关的秦炳胜管理公司。
国内国外两头跑,每天时间恨不得拆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
坐在头等舱也只能是与各种报表、方案、数据、合同还有业务打交道,没有时间停下喘息。
戚家在云城风生水起,尤其是他刚回国时,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夫妻俩在各种场合出入。
风头太过,对于商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戚家出事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把戚绥留在身边的想法是卑劣,然而早已扎根在此,就不可能在得到后又放他离开。
“嗯。”戚绥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下次要是再骗我,我会咬得更重。”
温热的身躯贴在一起,连呼吸都离得很近。
秦知颂握着戚绥的腰,把他抱上来一点,然后啃咬着他的嘴唇,指尖描绘着他的身体轮廓。
比起那天晚上盛怒之下的占有欲,今天黑暗中的暧昧却让戚绥更加无法招架。
整个人宛如置身在一片柔软的云中,没有着力点,所以没有办法挣扎开来,只能陷在秦知颂编织出来的陌生情|潮中,兀自沉沦。
一下一下亲吻对方,探索着未知的身体和领域。
戚绥从来没有体验过,哪怕是上次也很生疏,没有这么温柔,这次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紧跟在秦知颂后面,身体各处和神经末梢都掀起翻涌的浪潮。
侧过身时,肩膀贴在秦知颂怀里,在肩头被吻咬的时候,眼睛睁大,茫然无措。
反手握住秦知颂的手臂,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他。
秦知颂吻了吻他的耳垂,侧身几乎完全把他嵌在怀里,“放心,不会做什么。”
“但是——”
说话停顿的间隙,眸色倏然暗下,“我想要补偿。”
……
戚绥额前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张脸被热得粉白,鼻尖还沁着汗珠,被抱起来往浴室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伸手掐着秦知颂的手臂,结果发现自己手腕上被咬出来、握出来的痕迹,手上力气重了几分。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戚绥连忙去检查自己的腿。
磨红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醒目,这会儿一碰到水,被激了下,感觉更明显。
不禁大腿,连脚腕上的指痕都很明显。
抬起眼去瞪秦知颂,趴在浴缸旁软绵绵的,“秦先生,你太粗鲁了,我很痛。”
酒店套房的浴室很大,浴缸也很大。
秦知颂赤|身|裸|体踩进浴缸,然后坐到戚绥对面,“现在就这么娇气,以后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是秦先生把我养得这么娇气的。”戚绥在秦知颂面前,一贯任性和无赖,“秦先生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忍了这么久。”
秦知颂握住他的脚腕,被蹬了一下后,也没有松开,反而转而去握他小腿。
“不要乱点火,等会又要哭。”
戚绥:“……”
谁哭了!
戚绥撇嘴,想起刚才秦知颂对自己的绝对力量感,又抿抿唇决定不再挑衅秦知颂了。
好危险的样子。
等从浴室出来,戚绥是真的困得睁不开眼,头都没挨到枕头,被秦知颂托着脖子,又是擦干头发、又吹干后塞进被子里时,已经彻底睡过去。
秦知颂简单收拾了一下,庆幸今晚没有做到最后,不然恐怕戚绥没这么容易脱身。
而且——
时机也不是很好。
接下来两天还有行程,虽然没那么紧密,但也不能耽误。把戚绥带在身边,总好过让他一个人在酒店里。
躺下时侧身在戚绥额头落下一个吻,“晚安。”
第二天戚绥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钟。
戚绥习惯地伸手去摸手机,摸到了睁开一只眼去看,结果整个人僵住,一头雾水地看向四周。
等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
愣住的几秒钟,昨天的记忆如碎片一般纷至沓来,戚绥头更大了,他昨晚到底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太可怕了。
原来一旦陷入恋爱里,上头了就是这样。
正在发呆,秦知颂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衣服显然是已经出过门,或者打算等会儿出门。
“你收拾一下,我叫早饭。”秦知颂走过来的时候,顺手把茶几上的几个购物袋拎过来,“早上送来的衣服,尺寸你的。”
戚绥坐在床上眨眼,总觉得他们这个气氛还挺怪的。
好歹昨天也算是确定关系了?怎么今天还这么冷淡?
“哦。”戚绥拿着衣服,从床上下来,还不是很清醒地往浴室走,进了浴室才想起来秦知颂怎么好像对昨晚的事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打开水龙头,伸手鞠了一捧水,拍拍脸颊,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嘴唇能看得出来有些肿,脖子上也挂着痕迹,幸好穿衬衫可以盖住。
戚绥深吸一口气,飞快洗漱之后离开浴室,左右看看,发现秦知颂正在外间打电话,干脆站在一边等他。
好奇怪啊,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话也都说了。
怎么没有一点真实感,总觉得不像是在恋爱。
秦知颂打完电话,看见的就是戚绥在发呆。走到他面前,伸手贴着他脸颊,“才睡醒就发呆,是还很困吗?”
戚绥微抬起头看他,小声道:“小叔叔。”
“怎么了?”秦知颂看他一脸紧张又踌躇的模样,不理解,耐心问:“做噩梦了?”
戚绥摇摇头,直率问:“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吗?是在谈恋爱对不对?”
昨天晚上好像少了这个环节,是情侣的话,需要确认的吧。
万一、万一——
秦知颂一愣,而后低笑一声,凑到戚绥面前,贴上他嘴唇,“不是情侣的话,怎么能做那些事?”
“那你之前不也是——!”
“之前是之前,昨晚不一样。”
秦知颂退开,握住戚绥挥来的手,“是在谈恋爱。”
见戚绥红了的耳根,问:“难道你不想负责?”
戚绥差点一句“是你不想负责”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收住,稍微别开脸,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才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第33章
戚绥跟着秦知颂出门,进电梯的时候好奇问:“我们要去哪?”
秦知颂按下电梯,去地下一层的停车场,转头看他,“带你出去玩。”
闻言戚绥撇嘴,望着秦知颂意味深长的笑,总觉得这话像是在哄他。
直到上车,没看见司机也没看到陈寻,戚绥才反应过来,秦知颂是真的打算带他出去玩。
系上安全带,扭头去看秦知颂,“要去哪里?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来这边,出关的时候还在想,原来跟电视、电影里一样啊。”
“去骑马。”秦知颂今天穿得比较休闲,系上安全带后发动车,“不过去之前,先带你去码头转转。”
戚绥一听到码头,立即想起了不太好的记忆。
那晚在游艇,还有后面的视频风波,总觉得有阴影。
“码头有什么好看的,去看卸货装货吗?”戚绥小声嘀咕了一句。
秦知颂把车开出酒店停车场,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去看看未来的事业版图吗?”
秦氏集团的货运业务一直都占有不少比重,哪怕后来拓展了经营范围,在秦炳胜眼里这一块是秦家的根。
否则秦炳胜也不会把事情交给他。
秦鸣章心里估计又给他记了一笔。
“原来是港区这边的货运,想要——”戚绥惊讶看向秦知颂,“我以为是其余方面的业务。”
港区码头都是很多年的,至少是两个世纪前就出现,各家货运公司的势力早就形成了相对稳定。
秦家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怎么想都是去啃一块难啃的骨头。
“再难啃的骨头,在利益面前也会变得容易,就看怎么才能用钱推磨。”秦知颂盯着前面的路面,语气平直地说:“当然来这里,不止是这件事。”
戚绥学的建筑,对于经商一窍不通,“那还有其余的?”
秦知颂点了下头,“正在考察。”
闻言戚绥不再多问,反正秦家的生意轮不到他操心,而且是秦知颂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
三十岁不到,比那几个哥哥都厉害呢。
从酒店到码头,路上的高楼大厦少了许多,视野变得开阔。
戚绥盯着车窗外,突然好奇问:“这里是中环的码头?是观光的地方吧,我看好多游客。”
一边说一边回头,发现秦知颂脸上挂着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又被骗了,他还以为是真的去国际货运码头中心那边,他出关坐出租车的时候看到了。
亲眼目睹,比在各种新闻或者是影像里看到还要震撼。
车开进旁边的停车场,秦知颂给车熄火后,解开安全带,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看向旁边撇嘴的戚绥。
“这里也是码头。”
“你这是偷换概念。”戚绥揭穿他。
“不逗你了,走吧。”秦知颂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倾身替他解开安全带,“约了人,晚点再去马场。”
约了人?会是谁啊。
戚绥眨眨眼开始思考。
等搭乘观光电梯到云端餐厅,见到陆津北,戚绥才反应过来和秦知颂有约的人是他。
想起上次见陆津北是在游艇上,还闹得挺不愉快的。
倒不是跟陆津北,是因为吴霖。
座位是靠窗的位置,又有绿植遮挡,形成了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
“好久不见。”陆津北跟秦知颂打了下招呼,然后对戚绥说了句。
戚绥见秦知颂帮自己拉开椅子,脸上微热,向陆津北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秦知颂在戚绥旁边坐下,让戚绥点菜,“你那边收获如何?”
陆津北倒是不介意有戚绥在场,淡淡道:“收获平平,不过也不算毫无所获,回去后还需要详细整理过后才知道。”
“能让你给出这个评价,看来是有希望了。”秦知颂对陆津北的说话风格很了解,不轻易松口,松了口就是有把握。
陆津北也不解释,转而想起什么说:“看你们一起出现,问题应该彻底解决了?”
正拿着菜单挑选的戚绥,突然被点到名字,愣了愣才回过神来。
抬起眼看他们,小声问秦知颂:“是在说我们?”
秦知颂被戚绥当着陆津北面,还要跟自己说小话的样子逗笑,“难道还能说和谁?”
戚绥一听不太好意思起来,低咳了声,然后朝陆津北十分郑重地回答,“嗯,解决了,我会对他负责的。”
陆津北:“……”
一阵无语过后,挑眉看秦知颂。
秦知颂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不然肯定会被呛到。
对上好友的眼神,秦知颂往后靠,伸手搭在戚绥肩上,“嗯,他对我负责。”
陆津北惊讶于戚绥的坦率和直白,又看秦知颂分明写着居心不良的脸,突然有点担心戚绥哪天要是被秦知颂卖了,估计还哭着让他出价高一点。
不过——
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倒是突然羡慕起秦知颂来,前二十几年没什么感情经历,忙着跟秦家那些人斗,突然就春天到来,谈起了恋爱。
恋人还十分信任他。
陆津北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略有点头疼。
“那视频的事,可以一起说了。”陆津北拿起杯子,继续往下说:“视频是吴霖放出去的,源头在他那里,但——”
“秦恒是始作俑者,他想利用这个视频来阻止你跟金房的谈判,至少没那么顺利,二来是想给戚绥一点教训。”
他对这个外甥是半点没好感,上次在游艇已经警告过,紧闭也关了,但没用。
大概是天生的脑子不好。
“秦恒这么做有原因,吴霖是为什么?”戚绥好奇地问了句,“难道是暗恋秦先生吗?”
秦知颂挑眉,原本就在戚绥身上的注意力,此刻更是毫不掩饰,侧过头看他。
陆津北没有替吴霖辩解什么,点了下头说:“他刚成年那会儿在酒会上碰到阿颂,私下找过我几次,被我拒绝了。”
想了想又补充,“阿颂一心只有秦家的事,无暇顾及其他。”
身为好友,多少还是要维护一下秦知颂的名声,哪怕在整个云城里,没几个比他花边新闻少的了。
“原来如此。”戚绥没在意陆津北后面说的话,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天在游艇上那么咄咄逼人,原来是喜欢你。”
戚绥盯着秦知颂,把菜单递给他,笑得一脸真挚地夸奖,“秦先生真是受欢迎呢。”
秦知颂:“……”
对面坐着的陆津北没出声,也没再往下说。这么难得能看到秦知颂吃瘪的场面,多看两眼就是赚到。
秦知颂接过菜单,交给服务员,“吃醋?”
“才没有。”戚绥被秦知颂这两个字给击败,直接没了刚才的气势,“你又不喜欢他,我吃什么醋。”
像是吴霖那样的人,秦知颂要是喜欢,那也是品位够烂的。
怎么说,也得是——
算了不能像,反正现在是他的。
“放心,只有你。”秦知颂把餐前甜点推到他面前,又擦了勺子,“这里是观景视野最好的餐厅。”
24/44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