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
一头雾水地看着消息,很不适应秦知颂现在的态度。
真的好像一个长辈在教育他,监督他学习。
戚绥郁闷地戳着手机,慢吞吞地回消息,【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秦知颂:乖。】
【戚绥:我很忙,不跟你说了,拜拜!你千万不要打扰我,给我发消息,我真的很忙!】
戚绥噼里啪啦打过去,手机往床头一扔,从床尾被子下方钻到床头,不再去看消息。
没多久,戚绥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前想,他一定不会再主动去找秦知颂了,他再去他就是猪。
另一边刚从机场出来的秦知颂坐在商务车里,旁边是随同出差的陈寻,还有临时碰上的陆津北。
陆津北余光瞥了眼秦知颂,“解决了?”
“没有,不过快了。”秦知颂关掉手机,脸上的笑意稍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金房突然返港,看来这边情况有变,藏得越严,说明事情对我们来说越有机会。”
陆津北此行另有目的,不过既然是秦知颂主动提起,他倒也不介意,“富贵险中求,风险和事故也意味着机遇,金房为人谨慎,做事风格稳重,目前看来唯一的弱点是家人。”
“啧,和苏蓉女士说的话一样。”秦知颂没深谈,看向窗外,“既然来了,总要有点进展才是。”
秦家瞄准这块市场已经很久,和金房合作是捷径,但还得自己有底,才不至于只是附在其他大树上的藤蔓。
指腹磨蹭着手机屏幕,秦知颂想起刚才戚绥发来的那一串话。
句句都是很忙,但每个字都写着“快联系我”。
第29章
周四周五两天,戚绥上课都上得心不在焉,偷起懒来。
时不时看手机,看了一会儿又嫌弃地把手机放回去。
好几次在上课走神,幸好没被点名。
又失联了。
那天之后,秦知颂没给他发过消息。
等到周五下课时,戚绥跟魏一峤他们一块出教室的时候,在心里安慰自己,去年学过了,今年是复习,稍微没那么认真也可以。
戚绥跟同学道别,坐上回家的车,一路上都在想,秦知颂到底在想什么。
告完白,又亲了他,还用了他的右手。
结果失联,把他晾在一边。
这行为太无耻了,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晚上的事不是惩罚,现在才是,是在罚他迟钝、逃避感情,明知越界还自甘沉溺,不愿意为早已超出寻常的感情负责。
戚绥突然涌上委屈,这件事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吗?
明明秦知颂也有分,还占大头。
走进门厅,脚步声因心情烦闷,显得比平时拖沓。
戚绥坐在门口换鞋,噘着嘴一脸不满,尤其是想到秦知颂在变得这么冷淡自己对自己做的事。
他发誓,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再看到秦知颂的房间,尤其那张床。
“戚少爷你回来了?正好炖了汤,果园那边送的水果才到不久,我洗了一篮子放在茶几上,酸奶也准备好了。”
戚绥听着张晴说完,才好奇问:“怎么今天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是什么节日或者有人要来家里吧?”
张晴擦着手出来,“哪里有什么客人要来,还没到中秋呢,要月底才中秋,是给你准备的。”
戚绥惊讶问:“给我准备的?”
心里一动,戚绥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等着张晴回答。
“是啊,都是给你准备的,你在学校辛苦学习,当然要给你好好补补。”张晴理了下围裙,“晚上还有好吃的。”
“可是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戚绥担心说:“随便弄一下就好,这样你也轻松点。”
闻言张晴失笑,“这是秦先生让我准备的,说你平时挑食,在食堂估计吃不好,又不是天天回来吃晚饭,难得周末,所以——”
“秦知颂?”戚绥急切地问了句,看张晴表情变化,才反应过来自己喊了秦知颂大名,“我的意思是,秦先生说的?”
“今早打电话来说的,应该是在忙,说了几句就挂了,还担心我这个月要请假不在的话,让老宅那边的夫人安排了人过来。”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间放东西。”
戚绥背着书包上楼,一进门拿掉书包,环顾一圈,心里脑袋里想的都是秦知颂。
人都不在家,一大早打电话来提醒,是习惯惦记还是——
故意的。
戚绥抓了抓头发,越想越心烦,恨不得秦知颂就在他面前,冲过去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准备拿衣服去洗澡。
一排明显空出来的位置,是之前放秦知颂衣服的。
戚绥呆呆站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飞快拉开其余的衣柜门,果然,秦知颂的衣服都被拿走。
秦知颂真的打算在那样告白和表露心意后,潇洒抽身走人?退回到原来的界线?
怎么可以!
就算是要这样,那也应该说清楚才是啊。
戚绥坐在床边,心里涌起一股苦涩,很快泛开涟漪,蔓延至全身。
眼神变得茫然,忘了眨眼,盯着空了的衣柜,不安在心里流淌。
是他先逃的,所以秦知颂是累了吧。
要照顾他,又要迁就他,总是这样,谁都会受不了的,而且秦知颂说得对,他们没有血缘,那凭什么秦知颂要这样无底线的一直迁就自己。
人心是会被伤害,叠加多了,就会离开。
倏然意识到秦知颂是会离开的,戚绥慌张地拿出手机,翻找出秦知颂的电话,没半点犹豫打过去。
接电话,他有话要跟秦知颂说。
然而电话响了几声,一直到机器女声出来,戚绥大脑一片空白。
他留不住的东西太多,但他想留下秦知颂。
顾不上换衣服,拿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拉开抽屉翻出证件,咚咚咚地跑下楼。
“张姨,我周末有事,先出去了,你自己吃。”
“这急急忙忙的是什么事?先吃过晚饭再去啊!”张晴被乒乒乓乓的动静吓一跳,连忙钻出厨房,只来得及看到戚绥往外跑的背影。
一溜烟似的,已经跑出了花园。
“哎呀你这样子跑出去,当心车,注意点,不要受伤!”
戚绥跑出花园,往后挥挥手,喊了一声,“知道了,你放心!”
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戚绥打开聊天页面,翻出沉底的周舟,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周舟姐,秦先生是去哪里出差了?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谢谢。】
那边周舟大概是因为秦知颂不在,正好没事,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戚绥喘息平定些,小声道:“周舟姐,我想问下他在哪里出差?”
秦知颂出差前那个低气压,周舟想装不知道也难,不用想也知道跟戚绥有关系,“你们俩吵架了?他怎么连行程都瞒着你。”
“嗯。”戚绥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含糊答应,“我想让他帮我带点东西,正好刚开学,可以给宿舍里同学,而且……”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你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想跟他通电话还需要这个借口吗?你主动找他说话,老板都会很开心的。”周舟想起秦知颂每次对戚绥的态度,都想说一句双标。
这么明显,两个人还能毫无自觉地相处到现在,才是令人匪夷所思好吗?
“去的港区那边。”周舟说完突然想到什么,“戚绥,你该不会是——”
“谢谢周舟姐,我先挂了,和同学在一起呢。”戚绥不等周舟说完,撒了个谎立即挂断电话。
好笨,他早该想到是港区的事,之前就在忙这个。
希望周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秦知颂,不然他就露馅了。
去港区的票应该不会出现买不到的情况,云城直飞的话,能买到现在的票,很快就能到。
通行证的话有电子版的,就没什么问题。
强迫自己的大脑保持运转,戚绥打开购票软件,然后选出发和到达,弹出来的页面正好有一张两个小时后的票。
到达机场,然后直接去办理登机。
时间正好,还有一点赶,但只要能立即见到秦知颂就好。
戚绥握着手机,望向车窗外,又收回视线看前面的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我赶着去机场。”
“谢谢。”
—
金房的态度比较暧昧,到港四天,只见了一面。
当面聊了过后,秦知颂反而不着急,每天除了了解目前在港的集团业务相关事情外,就是实地考察港区的情况。
业务板块在之前已经小部分地拓展过来,但还没有大范围的展开。
一个是目前集团的扩张需要分出许多精力,而他彻底接手集团业务后,光是整合秦炳胜留下来的业务板块还有各公司的经营状况,再进行调整、分配,也花了不少时间。
盲目的扩张对集团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港区这种沉疴颇多的地方,更要谨慎而行。
十点多钟,专门负责他这次的出差兼考察的商务车,从外环往位于维多利亚港的酒店驶去。
陈寻从副驾驶转过身,看向秦知颂。
“总经理,今天考察的这两家,你看怎么样?”
“不行。”秦知颂简单直接,“就算是收下来,也没有太大意义。”
“好,那名单里这两家就划掉了。”陈寻不会多问,他跟着秦知颂时间不短,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回身拿着平板处理工作,陈寻才打开文档,周舟的电话打进来。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周舟给他打电话的情况很少,多半是有急事。
陈寻接了电话说:“公司出了什么事?”
周舟在电话那边说:“不是公司,是戚绥。”
陈寻立即转头去看秦知颂,见秦知颂闭眼坐着,刚要开口,那双向来锐利的眼睁开。
看懂秦知颂的意思,陈寻握着电话,很快交代,“周舟打电话来说戚绥出事了。”
电话那边的周舟:“……”
我真没这么说,你别假传消息,害我被开。
秦知颂眼神一下变得黑沉,“掉头,去机场。”
“陈寻你是不是理解力有问题?我的意思是,是因为戚绥的事给你打电话。”周舟飞快骂了句,然后解释,“下午戚绥给我打电话,问你们去哪出差,我当时以为他们俩吵架没多想,现在发现不对劲,他是不是去找你们了?”
“知道了,下次说重点。”陈寻没挂电话,立即跟秦知颂转述。
正寻找掉头路口的司机听完这话,识趣地放慢车速,等着秦知颂发话。
秦知颂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透露出不悦。
陈寻问道:“今天我没收到他的电话和信息,酒店——”
闻言秦知颂摸出手机,按了下开机键,结果发现已经关机,一种不好的预感生出。
“先去酒店,然后你们两个各自开车去机场或者车站,酒店没有人我会去附近找。”
秦知颂捏了捏眉心,“车再快点。”
在车上把手机充到开机,有戚绥打来的电话,是下午,但他没接到。
晚上也有一通,不过大概是关机了所以没接到。
秦知颂不敢想戚绥一个人过来,找不到酒店联系不到他的情况下,又没联系陈寻和周舟,心里会有多不安。
电话拨过去,没有人接。
他又打了第二次,还是没有人接。
秦知颂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后视镜,司机恰好抬眼,又往下踩了油门。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几乎压缩了一半。
秦知颂拿了这台车的车钥匙,让陈寻和司机再叫上几个人去外面找戚绥,自己上了电梯直奔大堂。
他出差住的酒店一般固定,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改变。
大步走到前台,前台看见秦知颂脸色严肃,以为是发生什么事,立即正色问:“秦先生,请问——”
“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到酒店找我?”
秦知颂打断对方的话,沉声问:“长得漂亮干净,不是港区口音。”
前台是晚上接的班,听秦先生这么说,立即翻开上一位同事留下的工作簿,确认事项。
她翻看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是有一位,八点多钟到的酒店,我们进行了登记,之后他问酒店有没有空房间,开了一间房。”
“房号是多少?”秦知颂听到这里,松了口气。
这至少证明戚绥没有傻到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或者是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一想到戚绥有可能和之前一样,一个人在小街小巷里晃荡,背包里说不定还带了不少现金,就不敢深想。
港区比起其余城市,夜生活过于丰富。
所有商业营业时间都从十点开始,十点之前除了上班的人,或者是那些二十四小时经营的快餐店,街上见不到几个人。
然而凌晨一点,你在大街上随处可见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三五成群,穿梭在各个街区,沉溺在霓虹灯里。
“因为房源问题,所以房号是七零一一。”
前台看着秦知颂,犹豫问道:“那位戚先生订房的时候问了您的房号,但并没有——”
秦知颂点了下头,转身大步离开。
七楼。
还定了个豪华大床。
悄悄一个人跑来,还真是半点不亏待自己。
秦知颂在电梯里扯开自己的扯掉领带,随手揣进西裤口袋,而后解开两颗扣子,莫名的心烦和——
兴奋。
踏出电梯,秦知颂往七零一一走,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回应,他又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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