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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之货(玄幻灵异)——她行歌

时间:2023-12-04 10:01:34  作者:她行歌
  若莱文应声倒地。
  **
  任意扔了枪,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那把巴雷特太沉了,他的体力已经冲到极限,若莱文倒下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那股热量轰然褪去。模糊的视线里,二层平台上的混乱还在继续,傅言归蹲在若莱文身边,似乎在指挥救援,远处已经有军警快速往这边移动。
  脸上热热的,他抹了一把,是鼻血。余光瞥见腕上的手表,从他吃药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分钟。
  他闭上眼,静等身体落地时的剧痛。
  但没有,他掉进一个人怀里。梁都冲过来接住了他。
  梁都将他背在身上,沿着逃生通道快速往楼下跑。
  耳边传来密集的枪响和嘈杂的叫喊。梁都心想,背上这人真是一点重量也没有,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可就是这样一片羽毛,刚才端着近二十公斤重的狙击枪冲出去,先干掉了对方狙击手,又把目标人物一枪爆头,全程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就算背着人,梁都速度也不慢。在军警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带着任意回到接应车上。
  齐颜将任意放到车后座,给他往嘴里塞了一点东西。
  几分钟后,梁都开着车驶出危险区,而任意开始呕吐。他在行动前按照齐颜的要求吃了一些蛋白质类食物,催吐很顺利。车子开到另一处秘密点停下,梁都抱着意识昏沉的任意下车,和齐颜一起上了急救车,洗胃和血液灌流设备都准备好了。齐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一试。
  车子从后门驶入得月台,任意悄无声息地出门,又被悄无声息带回来。
  他躺在自己房间里,手上挂着点滴,一番折腾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更萎靡衰弱。任谁看了现在的他,也和几个小时前端着狙击枪的人完全不同。
  任意再次醒过来已是下半夜。身上的稳定剂药效和麻药劲儿都过了,他动了动手脚,睁开眼睛。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夜灯,齐颜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任意一动,她也跟着醒了。
  “怎么样?好点没?”齐颜走过来,坐在任意床边,昏暗的灯光和刚睡醒的惺忪让她看起来特别温柔。
  任意弯了弯眼睛,说:“没事。”
  “你就会说没事。”齐颜说。
  任意睁着眼看齐颜,欲言又止。齐颜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便主动提起:“会长也没事。不过若莱文死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他今晚在军部坐镇指挥,要全力追查暗杀事件,给缅独立州一个交待。”
  “他会有麻烦吗?”任意问。
  “他能有什么麻烦!对了,那个被你干掉的狙击手已经查出来了,是若莱文带来的人。那人的目标确实是会长。”
  任意有点吃惊,在新联盟国的地盘上杀傅言归,倒是很难让人怀疑是若莱文动的手。两方政治局势本就复杂,任意也猜不透这其中玄机,只要傅言归没事就好。
  “那个狙击手倒是帮了忙,会长计划把这人当替罪羊交给缅独立州。”齐颜说到这里笑了一声,她大概觉得傅言归实在是心太黑,竟然打算跟缅方说是这个狙击手暗杀了若莱文,反正死无对证。当然缅方也不会真的追究就是了。
  “你回去睡吧,不用陪着我。”任意放了心,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
  “你上半夜一直昏睡,我不放心,现在你醒了,我一会儿就走。”齐颜对任意一点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心态有点不满意。
  “你拖得时间太长了,不过好在催吐还算及时,虽然稳定剂吸收了一些,但残留的都排出来了。将来只要好好休养,别再折腾腺体,影响不会太大。”
  任意很认真地说“知道了”,又说“谢谢”。
  两人又聊了几句,齐颜这才关了夜灯,悄悄走出房间。
  第二天下午,任意打完当天的点滴之后,便去三楼走廊尽头的露台坐着。
  他谨遵齐颜医嘱,不敢随意走动,裹着很厚的一条毯子,扒在窗口往下看。那只肥猫跑来跑去,跳上一楼的栏杆,抬头冲着任意喵喵叫。
  “傅言言——”任意软着嗓子轻喊,“你饿了吗?没人喂你吗?”
  傅言言喵呜两声回应。
  “我现在走不动路,等我好一点去看你行不行?我从网上给你买了小鱼干,地址发到保安室了,过两天就到。”任意把脖子又往前伸了伸,试图安慰今天有点暴躁的肥猫,“你别着急,再等等好吗?”
  傅言言从栏杆突然往旁边的树枝上跳去。
  “诶——”任意惊呼一声,立刻站起来,上半身已经完全探出窗口。他没来得及看清傅言言是否成功跳到树枝上,就被一只手握住腰,大力往后一带。
  他重心不稳,跌坐在椅子上,突然的一起一落让他眼前发黑,等他定了定神,便看到一张面色不虞的脸。
  ——傅言归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他刚才在专心逗猫,完全没注意到。
  任意登时窘迫起来,他慢慢站起来,和傅言归面对面,像往常那样垂着头不敢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
  “哦?”傅言归平淡地问,“不是故意给猫取名字,还是不是故意要掉下去。”
  羞窘一点点爬上脸颊,任意两只手揪着身上的毯子,努力想辩解:“不会掉下去的,我扒着窗框了。”
  “那猫呢?”傅言归说,“故意的。”
  毯子往下滑了滑,流苏拖到地上。任意手忙脚乱抓着毯子一角,往上拽一拽,另一角又掉到地上。傅言归静静看着他站立不安的样子,看他两只手笨拙地总算都抓住了毯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任意看傅言归不像是要追究给猫取名字的事,而且也没有要走、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努力开始想话题。
  “那个……事情顺利吗?”任意藏在毯子下的手心出了汗,眼睛看向一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又无意识做出了想听傅言归回答的样子。
  这次行动成功几乎全靠任意不要命的打法。他没有恃功邀赏,单纯是太想和傅言归说说话。
  “溅了我一身血。”傅言归说。
  “嗯?”任意愣了一下,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傅言归,随后意识到什么,努力压下唇角那一丝上翘的弧度——傅言归愿意接他的话,并且还调侃了一句。
  胸腔里一颗心脏狂跳,任意尽量想表现得镇定一点。
  他点点头,努力在想,想了半天,磕磕绊绊回了句:“哦,是的,那个,你挨得他太近了,当时时间很紧张,我等不及你远一些。”
  说完了,他吞了吞口水,又说:“……对不起。”
  傅言归目光如灼,看着前一秒还开心着,下一秒就陷入莫名愧疚的任意。
  他不太开心的时候眼尾下垂,密而长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鼻头冻得有点红,两瓣嘴唇是不太健康的粉白。
  往前的日日夜夜,这两瓣唇里总是发出一些让人不忍卒听的声音,求饶的,哭泣的,衰弱的。
  再往前,往很久很久之前,这里还会发出一些让人无限快乐的声音,甜蜜的,大笑的,沉迷的。
  傅言归感觉自己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里,但好在,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狙击现场的情况,梁都事无巨细和他说了。这两天他待在办公室里,脑海中总是见缝插针蹦出他们之前在第四区的一些画面。那次也是这样,任意为了让他有逃生机会,不要命地冲出去干掉了对方狙击手。
  心底有一块很小的地方渐渐软下去。他意识到了,迅速警觉起来,并立刻叫停。
  他跟自己说,别心软,别相信。
  也别在意。
  可他刚才站在他身后,听他叫着那只胖猫的名字,看他手忙脚乱地掩饰。傅言归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岂止是太矛盾。
 
 
第28章 年夜饭
  傅言言的小鱼干是用齐颜手机买的。任意没手机,也出不了门。他来得月台之后,身上的物品都被清理了,仅有的几千块钱还在,冯泽检查过后还给了他。
  任意给了齐颜现金,用齐颜的手机从网上选了一款不算便宜的小鱼干。
  齐颜对现代人没有手机的行为无法理解:“我那里有不用的,半年前的型号,我拿给你。”
  任意赶紧婉拒,并背出了缓解剂行为守则其中一条:“缓解剂不能私自联系外界,未经允许也不能有社交工具。”
  齐颜翻了个白眼,决定下次来直接给任意买个新的。
  过了两天,小鱼干到货了。齐颜打电话给管家冯泽,让冯泽和任意说一声。
  齐颜吩咐的事,冯泽不敢怠慢,立刻上楼来找任意。
  任意踌躇了一下,说:“谢谢冯叔。能不能再麻烦您去保安室把快递拿过来。”他说完看了一眼自己脚腕上的蓝色脚环。
  冯泽也看到了,大门口的保安室不在任意的活动范围内。他沉默少顷,说:“你自己去拿吧,尽快回来就行。”
  任意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的活动范围有限,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他当然很愿意自己去拿。他没细想冯泽态度的微妙变化,穿了一件厚羽绒服脚步欢快地出了门。
  傅言言很喜欢小鱼干,任意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
  **
  今年春节来得早,过完阳历新年没几天就到了。军部放了假,傅言归难得在家里闲下来。
  除夕当天一早,傅言归给得月台的工人放了假,连冯泽都走了。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除了必备的安保人员,就只剩下傅言归和任意。
  年夜饭很简单,酒店送了几个喜庆的菜过来,还有冻好的饺子。何迟也来了,他是孤儿,从小在军队里长大,后来跟着傅言归,便把得月台当家。
  两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守着一桌子菜。何迟惯例举着酒杯给傅言归拜年。
  “言哥,新年快乐。?”
  “小迟新年快乐。”
  两人没用公事上的称呼,私下里的场合,没那么多顾忌。
  何迟一口喝完整杯白酒,酒杯还没放下,就听见傅言归问:“人都走了吗?”
  何迟闻言有些意外,说“是的,都放假了”,傅言归是知道的,假还是他亲自放的,不知为何要明知故问。
  何迟想了想,说:“还有五个安保人员没离开。”
  “他们怎么吃饭?”傅言归又问。
  “酒店一起送来的,菜色和我们一样。”
  傅言归点点头,没说话。
  何迟脑子急转,总算让他抓住一点异样,于是试探着问:“任意怎么吃?”
  傅言归筷子顿了顿,没接话。
  任意平常吃饭都是在佣人使用的小厨房,有时候他自己偶尔下碗面吃。现在大家不在,估计他会凑合一顿吧。
  “我叫他下来一起吧。?”何迟观察着傅言归脸色,作势站起来,“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再说了,大过年的,连年夜饭都要凑合,是不太好。”
  何迟起身和说话的速度挺慢的,带了点刻意,但傅言归只是看了他一眼,没阻拦。何迟放了心,便往楼上走去。
  没一会儿,何迟便走下楼来,后面跟着任意。
  从狙击事件之后,任意的日子没以前那么难熬了,齐颜也常常来看他,给他带一些补品。傅言归没说什么,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别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任意好吃好喝被养了一个多月,气色养回来一些,看着没那么干巴瘦了,眼睛里也有神采。他步子很轻快,到了餐桌旁看见傅言归,站直了,恭恭敬敬叫了一声“会长”。
  傅言归没看他,只是点点头,任意便坐在了何迟旁边。
  三人一时无话,餐厅里有轻微的咀嚼和碗筷响动。任意自从身体出了问题之后,便成了低食欲人群,吃得很少。一只饺子吃了十几口也没吃下去。
  傅言归眼色偶尔扫过来,吓得他噎一下,吃得更慢了。
  好不容易吃完几只饺子,任意又小心夹了几筷子青菜,他只吃自己跟前的菜,从不把筷子伸向傅言归那一边。
  即便一顿饭十分拘谨,他也是开心的——和傅言归一起吃年夜饭,是他这几年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约是餐厅里的气氛太沉闷,何迟最先受不了,按开了墙上的投影开关,随便找了一个应景喜庆节目。三个人一边吃一边看,气氛慢慢松弛下来。
  那档节目是个街采,询问路人新年最想对爱人说的话。有人说没有爱人,有人说想要结婚,还有人说想求前任原谅。答案五花八门,再配上一些奇奇怪怪的BGM,还挺有趣。
  任意吃了一会儿便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傅言归不知道这种无聊的节目有什么可看的,但他注意到任意因为看电视再也没动过筷子。
  他将勺子扔进汤盅里,传来“当”一声轻响,任意和何迟同时看向他。
  傅言归说:“汤有点咸,尝尝。”
  他难得开口说话,又是罕见地在寻求认同,何迟跟任意对视一眼,两人都喝了一口手边的汤。何迟说:“不咸啊。”任意尝了一口,没说话,但表情是认同何迟的。
  “不咸?”傅言归重复一句,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几口就把汤喝完了。
  何迟见状也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出了方才喝白酒一样的豪气干云。任意自然也是乖乖把这盅不知道是咸是淡的乳鸽汤喝完了。
  饭后时间还早,没有公事处理,也不想再看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一时有点微妙。
  任意坐在傅言归对面沙发上,两手交握放在膝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正在他神思不属时,何迟打破宁静:“言哥,花园里有几只烟花,我去放了吧。”
  放烟花和吃饺子一样,都是惯例。除夕夜似乎是个做任何事都能被宽容的日子,傅言归不像天新会那些老人,有那么多规矩和讲究,他无所谓,反正眼下就他们三个。
  深蓝色缀满繁星的夜空中,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盘旋,像一束花开在了荒芜的心上。
  任意站在夜空下,仰着头,脖颈线条绷出一条好看的弧度。那转瞬即逝的璀璨从他眸底滑过,照亮他微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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