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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之货(玄幻灵异)——她行歌

时间:2023-12-04 10:01:34  作者:她行歌
  他微微转动一下眼球,鼻尖和嘴巴里都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自从来了得月台,他说过很多次软话,也求过很多次饶,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卑微和绝望。
  又说,“放过我吧……求你了……”
  嘶哑的声音终于划过一丝哭腔,声音低下来,落到尘埃里。
  傅言归看了他好久,然后站起来转过身,跟何迟说:“带他去地下室。”
  任意被带走前,齐颜说“等等”。
  她走到任意身边,眼眶红着,将粘在他脸上的一小块脏揩掉了。她是傅言归的人,再替任意难过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她不会违背傅言归,梁都何迟更不会。
  “别反抗了,少吃点苦头。”齐颜靠近了一点,自己都觉得说的是废话,她握住任意的手臂,想要给他一点温度,又说,“别怕。”
  任意低着头,过长的刘海挡住眉眼。他一点动静都没再发出来,也没回应齐颜的话。但在齐颜说完“别怕”以后,他缩着的下巴上突然有大颗眼泪掉下来,跌进草丛里。
  怎么会不怕。
  他一直都很怕啊!
  任意被带走了,傅言归始终未发一言。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接了一个工作电话,随后也离开了。
  闹过一场的花园里只剩下齐家兄妹和梁都。
  说实话,这么欺负一个omega,在场几个人都觉得难堪。齐颜恨得跺跺脚,转身就走。梁都紧跟上来,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那么激动。
  “你别急。”梁都说。
  “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齐颜说不下去,堵在胸口里的火气又发不出来,整个人焦躁不已。她想着傅言归这几天对任意的态度,那些微妙的变化他们都感觉到了,明明是向着好的方面走,怎么说变就变呢!
  就算再怎么恨任意,毕竟是傅言归爱过的人,不至于侮辱到这种地步。
  可现在傅言归没明确表态,他们也猜不透,他是不是真的要把任意当个物件一样送给别人。
  **
  地下室不像地下室,倒像一间简装的卧室。开着灯,四周光线正好,任意抱膝坐在墙角,仰着头,盯着那盏柔光灯看。
  下午何迟将他送来这里,临走前看了他好几眼,最终也没说什么,轻轻锁上门离开了。之后他再次尝试过逃跑,没有用,四周全是墙,软包过,连个尖锐的物件都没有。露出地面的长方形窗户很窄,是密封的,在高处,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任意麻木地沿着房间走了两圈,然后就一直坐在一处,盯着灯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户完全暗下来。夜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随即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傅言归缓步走到任意跟前,静静看着他。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任意靠坐在墙角,一动不动,像是和墙壁融为一体。
  “言哥。”任意不用看也知道来者何人。他微微仰着头,眼底滑过一点异样的光,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喊他,“你……是在吓唬我吗?”
  傅言归站着,很高,挡住了屋顶洒下来的灯光。任意看着他的轮廓,被光线融得模糊,面部表情看不清,乌沉沉的,但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
  “是我做错了什么,要罚我吗?”
  “我都可以的,”任意发着抖,在傅言归的静默之中,在一整个下午的软禁之中,眼看就要崩溃,“真的,什么都可以,杀了,剐了,打死……都行,但是这个,不行的。你能不能……下午说的话,收回去……”
  任意靠在墙角,两只手用力抓着地毯,抬头看着傅言归,想在他脸上找出哪怕是一丝心疼和不舍。
  没有。
  傅言归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沉默着、冷静地看着任意。
  任意攥紧了拳头,努力控制着身体,然后告诉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哭,不要再求饶了。
  喉咙深处挤出一点点破碎的嘶吼。他想,他都已经做好了献祭的准备,却依然在献祭前发现自己的天真和幼稚,那种“为什么不死掉呢”或者“干脆死掉算了”的念头压在喉间,像被刀尖抵住,不得释放和解脱。
  好梦不是没碎,是没到时候。
  迟迟等不来傅言归的回应,任意偏过头,后颈上的抑制贴在灯光下发着淡淡光泽。他慢慢抬起手,撕下来。房间里霎时涌出桂花香。比之前的味道浓烈,他的腺体在慢慢恢复健康,信息素也在恢复成原先的级别。
  “是因为还是很恨我吗?”
  “打催化剂,恢复3S,是早就计划把我送给他吗?”
  任意抬起头,目光迎上身前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轮廓。在某个时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冷静下来,五感变得灵敏异常,四周空气流动,灯光下漂浮着尘埃,玻璃窗外趴着一只飞萤,都尽收眼底。
  却唯独看不清眼前人,看不清他的样貌、身形、喜怒,也看不清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宴会上陆未晞的话历历在耳:受了五年罪,找过来还是受罪,值得吗?
  任意当时毫不犹豫,说值得。
  陆未晞说,但愿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认为值得。陆未晞的笑容当时看不透,现在任意明白了。
  他在离开傅言归的那五年里,没有一晚能睡个好觉,被愧疚和痛苦折磨着。历经艰难再次来到傅言归身边,时刻被不安、恐惧、希望拉扯着,那些隐秘的欢喜和期待,那些不堪的疼痛和忍耐,那些小心翼翼,情愫渐起,都被傅言归那句“他想要,就给他”打落一地。
  在这个幽暗的地下室里,他等不来傅言归的半句回应,也再等不来初阳升起。
 
 
第40章 贺礼
  傅言归直到离开都没说一个字。
  地下室静默得让人发慌。任意把脸埋在膝盖里,由最开始尝试着挽回到最后放弃,不过几息之间。
  他放弃得太快,没有像往常那样自我纠结和疑惑,因为他了解傅言归,就像了解自己。
  之后他在地下室过了两个晚上,傅言归没再来,送饭的是维克多。任意不知道它怎么从三楼到了地下室。期间维克多试着和他说话,叫他的名字,他都没什么反应,饭也吃得很少。
  第三个晚上,地下室的门打开,是梁都站在外面。
  任意很顺从地换上梁都带来的衣服,一件蓝色毛衣,一条米色长裤。梁都一直站在门外,等他穿好衣服才转过身。
  任意走到门口,梁都从角柜上拿过那只蓝色脚环,蹲下,扣在脚腕原来的位置。角柜上还放着一把基因手铐,银色的,任意伸出手,梁都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扣住了那两只伶仃手腕。
  “走吧。”梁都说着,转过身在前面带路。期间没说多余的话。
  外面的路灯全开着,廊前停着两辆黑色轿车。司机站在门侧,给任意拉开前面那辆车的后门。任意坐进去,左手边坐着傅言归。
  前两天去梁家赴宴的场景和当下重合,两人也是分坐在座位两端,傅言归起了逗弄的心思,任意回怼了一句。那天大概是他们距离破镜重圆最近的一次,至少在任意看来,隐含的期待和喜悦已渐渐成型。
  他过了开心的几天,甚至感觉这辈子从未这么开心过,之后又被迅速打入地狱。
  傅言归在任意坐进来时,看了他一眼,之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意双腿双手都放得很好,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没再像之前那样有愤怒或绝望的情绪出现。只是细看的话,他眼底有一点空茫,眼神也始终无法聚焦到某个点上。
  车厢内沉默的空气犹如实质,让人如坐针毡。司机连踩着几个黄灯过路口,将车子开得飞快,五十分钟后,车子穿越大半个首都,驶入半山腰一栋别墅。
  任意跟着傅言归下车,穿过走廊,来到大厅。来宾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大厅中间有拍卖师在介绍展品。
  任意扫了一眼,是一幅油画,黑白红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他看不懂,只觉得那颜色厚重混乱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有侍者过来跟傅言归说话,请他上三楼。傅言归走出一步,回头发现任意正盯着那幅油画发愣。傅言归停下脚步,没叫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任意很快觉察到停在他身上的目光,木愣愣看过来,立刻又垂下眼,跟上傅言归。
  陆未晞站在三楼一间包厢里,等傅言归走近了,便迎上前。两人没握手,也没寒暄,陆未晞的视线越过傅言归,落在后面的任意身上,隐含笑意。
  时间接近零点,傅言归将手搭在任意后背,稍用力,将他往陆未晞跟前推了推。
  “难得之货,不贵,做贺礼正好。”
  包厢很大,两排相对的沙发中间是一个类似于小舞池的宽阔空间。傅言归声音不高,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未晞和他的人坐在一侧,另一侧坐着傅言归。
  任意在众人注视下,站在沙发中间的空地上,脑子里突然闪过第九区小舞台上那个被凌虐的omega。
  陆未晞目光落在任意脸上。他垂着眼,过长的睫毛在眼圈下打下一簇阴影,脸色很白。微微驮着肩,初见时那股挺秀的劲儿已经没了。
  他独自站在那块空间里,像是长在寂寂平原上的一棵枯树,枝叶落光了,树根也即将枯死。
  陆未晞冲着傅言归说话,视线却一直没从任意身上离开,从头扫到脚,然后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这么谨慎?”
  任意脚上带着追踪脚环,双手交握垂于身前,虽然过长的袖子将手腕遮住了,但依然能看见基因手铐的轮廓。
  傅言归语气平常:“陆大校应该调查过了吧,3S级omega,就算拔了牙,也会咬人,小心点好。”
  陆未晞眉毛挑了挑,做了一个捡到宝的表情:“神枪手,珍稀信息素,长得也好看,这么一个宝贝,让傅会长割爱了。”
  傅言归坐着没动,嘴角扯了个笑,算是回应。
  陆未晞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秘书左烬提着一个小型密码箱走出来。另一边,梁都站起来,迎了两步。两人就在任意身边不远处完成交接。
  这时候,傅言归突然开口说:“陆大校,选举人票已经落后十二票,你不用担心了。”
  傅言归的普选票和陆未晞差距很小,很难做手脚,最关键的选举人票却是可以运作的。新联盟国有十三个区,每个区根据人数不同,拥有选举人票三到六张不等。傅言归已经给两个支持他的区发了密函,让他们在最后的公投中改投陆未晞 。如今公投还差几分钟结束,傅言归再无反转可能。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傅言归那里,是以没人发现,梁都做了一个极不显眼的动作——他和左烬擦肩时,右手动了动,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对方口袋。
  等检查完密码箱里的东西,梁都冲傅言归点点头。
  傅言归便站起来,信步走到任意跟前。当着陆未晞的面,他将任意的衣袖往上挽了挽,手铐冰凉,腕上也凉。指腹划过任意薄似透明的肌肤,感受到青色血管微弱地跳动着,随后停在基因锁暗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手铐开了。
  傅言归将手铐扔到地上,很淡地看了任意一眼,随后蹲下身,手指再次抚上脚环。
  他蹲下给任意解开脚环的时候,单膝向下,双手放在任意脚腕上,从远处看不像是解开枷锁,倒像是在整理爱人的裤脚,让人莫名有种郑重的珍惜感。他停顿的时间很短,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将脚环解开之后也扔到一边。
  期间任意一直垂着头,细长的脖颈弯着,没看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只有傅言归知道,他手指拂过任意脚腕的时候,那人很轻地抖了一下。
  左烬随后拿了新的脚环和基因手铐过来——那里面录入了陆未晞的指纹,预示着只有他能打开,也预示着任意换了新的主人——重新将任意的手腕和脚腕扣好。
  直到此时,任意低垂的睫毛才颤了颤,眼珠也跟着缓缓转动了一下。然后机械地被左烬带到陆未晞那一方的沙发角落里,坐下了。
  陆未晞眼神跟过来,扫了任意一眼。不急,人既然来了,就慢慢调教,总不至于比藏獒还难驯。
  他其实是个不婚主义者,之前的婚姻是迫于形势,之后对组织新的一段婚姻也没任何兴趣。哪怕婚姻对他很有益处,他也认为应对婚姻中新的人际关系会比这益处更让人费精力。在此前提下,如果有个3S级omega在身边,缓解压力也好,性欲也罢,都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而他不在乎任意的出身,以及之前跟过谁,他认为这就是最大的善待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任意懂事听话,他也可以好好待他。
  大家很自如地做完这些事,没把现场搞得像交易。等任意坐下后,关注点便不再放在他身上。傅言归甚至问起陆未晞家里种的那片桃园开花了没。陆未晞说开了,邀请对方下周来赏花,并说带着西蒙一起来吧,他也养了一只藏獒,可以让两只狗斗一场。
  时钟指向零点,楼下已经放了第二支华尔兹舞曲。陆未晞率先站起来,说:“下楼喝一杯吧。”
  傅言归跟着站起来,点点头,大家便往外走。
  任意依然坐在沙发角落里。那里有一片浓重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罩住。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门从外面关上,任意都没动一动。
  兴致高昂的客人在喝酒跳舞,陆未晞一下来,就有掌声传来——公投已经截止,陆未晞票数遥遥领先。
  说是慈善宴会,实则是提前举办的庆功宴,来的都是陆未晞的人,公投结果一公布,现场就有点沸腾起来。
  陆未晞走到前台,说了几句场面话,感谢大家来参加宴会,又感谢特别到场的傅言归。
  这个小型拍卖会作为宴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拍品都是一些大家族捐出来的藏品。拍卖所得将用于维护omega的人权自由,包括可以在alpha犯错的情况主动提出离婚,可以拒绝生育,财产分配比率提高,黑市禁止买卖omega等。
  omega权益法已经实施了好几年,但因为条例陈旧,这几年重修的呼声很高。最早提出修订的其实是傅言归。现在,该法例已在审议阶段,等到表决通过后即可公布实施。这只是时间问题,等法律生效,就需要大量资金建omega维权中心,并由政府提供omega庇护所。
  陆未晞善于给任何场合安上合理而正当的理由,就算庆功宴也办得别人找不出一点微词来。况且打着omega权益法的幌子,更让人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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