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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之货(玄幻灵异)——她行歌

时间:2023-12-04 10:01:34  作者:她行歌
  如今后悔也没用,他恨自己从不肯多看一眼形兰,也后悔自己没多点耐心。
  他其实早就知道形兰闷闷不乐的原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家里那些佣人,当着他的面对形兰是一种脸色,他不在就是另一种脸色,想也知道,如果没有梁母的授意,谁敢。
  他后来处理了几个佣人,也和母亲认真谈过,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之后一段期间,形兰也确实变得好了一些,常常看着他笑,有时候也会撒娇。他觉得形兰理解,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那些山盟海誓的腻歪情话对他们来说并不需要。
  因为形兰向来是理性而理智的。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形兰的变化,只是因为他已经做了离开的决定。以那样平静的方式离开,随机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里。
  再不回来。
  “自始至终,他没说再见。”
  梁都已经把码头分别的那一刻复盘了无数遍,他说“走了”,形兰说“嗯”。
  任意不忍心捅破真相,形兰不说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我查了他临走前的一些事,他不但见过心理医生,还见过律师。”梁都很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发着抖,神色几乎是瞬间颓败下来。
  “我找过那律师,形兰咨询的问题是如何离婚才能对伴侣不造成影响。律师告诉他,如果伴侣失踪两年以上,民政部门可以开具死亡证明,届时婚姻会自动解除。”
  而梁都,此后嫁娶都和那个叫形兰的beta无关。
  不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提离婚,多么完美的分别。
  这是形兰最后能为梁都做的。给他爱的人,也给他自己,留一个体面的离别。
  梁都突然笑起来,声音闷着,从胸腔里上来,经过咽喉,传递到周边,是极具嘲讽和无力的笑。
  “他以为他了解我。我不可能主动提出分开或者离婚,所以折中的办法便是将他送去某个地方,规划好他未来的生活,甚至会很负责任地照顾他直到终老。”
  “但是不会再见他,不再和他一起吃饭睡觉散步,不再拥有共同的家。”
  “他觉得,只要他存在,我就永远没有顺畅的生活。”
  “无论他去西来岛还是什么别的地方,只要他活在我的视线里,我就永远无法放开手脚追寻自己的幸福。”
  梁都说得很慢,他并不是一下子就想通这些,是在一次次复盘自己的婚姻,复盘和形兰的相处细节时,渐渐想明白的。
  梁都仰靠在沙发上,抬眼望着天花板,那上面有简约的花纹,和淡雅的颜色。就像形兰,初见时寡淡,但其实细水长流中他早已把自己渗透进梁都的方方面面。
  “我原以为他无处可去,会回第四区,你看,我对他的想法总是滞后,我总在错过他。”
  失去形兰的后劲是在半年之后达到顶峰的。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用了所有能用的办法,依然无果。形兰就像一个彩色泡沫,短暂地出现在梁都生命里,然后某一天突然破了,不见了。
  连消失都是安静的。
  后来他太痛苦了,痛苦到每周一都要搭乘那趟轮渡,往返四个小时,并在西来岛上待上整整一天。期盼着能遇到形兰,然后冲过去,告诉他,我们不去了,哪里也不去了,我们回家。
  可是没有一次遇到过。
 
 
第73章 谈判
  尽管形兰没回照相馆,梁都依然没有离开。他开着一辆任意调给他的越野车,找遍了每一个他认为形兰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他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很多行为没顾忌,在寻找形兰的过程中时而冲动暴躁,时而沉默不语,有时候想起来什么,能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开着车出去。
  任意不放心,就让他住在华宅,对外只声称是自己的客人,可以随意出入华宅和华光会所辖区域范围。同时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暗中也在查探形兰的消息。
  梁都在第四区待了很久,肉眼可见地颓废和萎靡。任意在第三次将他从地下拳场带出来时,终于爆发。
  当天晚上,任意叫了陶然来,只说了一句“这是形兰的alpha”就走了。
  陶然被任意养得很好,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抽条,虽然还没分化,但脸上已经有了英俊的模样。他前段时间一直在照顾伤了脚的傅言归,傅言归离开后,他便去了学校。
  “形兰就是跟你走的?”陶然打量着梁都,小孩子到底年轻,脸上那点复杂的敌意隐藏得不好。
  梁都靠在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小意说形兰结婚了,过得很好。”陶然继续说,“我跟他通视频,我觉得他过得不好。”
  “你打他了吗?”
  “他为什么哭?”
  少年的话直白而无所顾忌,他心中的形兰是温柔善良的,那个从小给他庇护的人,竟然在镜头另一端哭红了眼。他只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大到有能力将形兰接回来。
  “以前都是他照顾我,我长大了,现在可以照顾他。”陶然抿了抿唇,怒视着眼前胡子邋遢的alpha,“只要我能分化成alpha,不,beta也可以,我就能照顾好他。”
  “小孩儿,别打他主意。”梁都将空掉的酒杯放在大理石吧台上,传来一声脆响。
  “是吗,”陶然有着这个年纪的热血上头和不顾一切,对眼前这个强大的alpha发起挑衅,“那等你找得到他再说吧。
  任意是会在人心口上撒盐的。一个陶然就让梁都如鲠在喉。
  自从那晚之后,梁都再也没碰过酒精和黑拳赛。他甚至第二天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下楼吃了早餐。
  任意坐在餐桌对面,将一盅鸡汤往梁都跟前推了推,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
  梁都说,他已经定了机票回新联盟国,有几件非他不可的紧要公事得处理一下,然后可能会去其他地方,接着找形兰。
  任意喝了一口粥,眼睫低垂,轻声说:“总会找到的。”
  梁都声音发哑:“嗯。”
  **
  时近九月,盛夏已过。
  第四区收编进入谈判阶段。任意有大量工作要做,无暇分身,常常开会到深夜。视频会议有时候开很久,就一两条规定讨论不休。作为附属区,第四区提了大量优待条件,新联盟国方也得慎重考量。
  有一次他们又从下午开到晚上,新联盟国民政部长提了几条修改意见,但任意很坚持,要求第四区要和其他附属区一样享受相关政策。双方拉锯了几个来回,没有达成统一。
  中间短暂休会,重新开始时,任意看到,原本民政部长的位置换成了傅言归。
  傅言归在半个月前前往北部边境指挥军事演习,一小时前刚刚落地,便马不停蹄赶到军部大楼。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坐在会议室中间,安静看着镜头对面的任意在据理力争。条款内容具体到65岁以上老人养老金提升数额,失业失婚omega最低生活保障,贫民窟人均补助标准等等。
  “我们的诉求很简单,”镜头里的任意很严肃,只剩一点尖下巴,又瘦了,“第四区人文环境特殊,如果没有足够的利好政策,很容易引发动荡。”
  这些话老生常谈了好多遍,新联盟国方面的谈判小组有自己的考虑,不可能所有条件都满足,但第四区总长毫不退让,让他们很难办。
  傅言归一进来,民政部长立刻松了一口气。傅言归是第四区收编工作的总负责人,有绝对话语权,并且做事雷厉风行。原本具体条款这类小事是不用傅言归出面的,但既然来了,由他谈判,一个小小的第四区总长,必然受不住威压。
  任意一条条说着,傅言归认真看着他,等他说完了,傅言归翻了翻桌上的材料,迅速浏览一遍。
  “任总长说得对,”傅言归合上材料,“可以,就这么办吧。条款内容不用修改了,措辞方面再斟酌一下。”
  傅言归把材料往旁边推了推,曲指敲敲桌面,愣在当场的民政部长回过神来,赶紧把材料接过来。
  “以后提高工作效率,”傅言归抬眼扫过挂在墙上的时钟,“会议尽量白天结束。”
  民政部长有点着急,没顾上多理解傅言归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刚从边境回来不了解情况,便附耳过来悄声说:“主席,这么轻易地答应条件,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就不好谈了。“再说不光是第四区,若再有别的独立区被收编,大家都有样学样,会平添很多麻烦。
  傅言归面色未变,极轻地掠了一眼急得满头汗的民政部长。对方一惊,立刻意识到什么,嘴唇张了张,没再发出声。
  而另一边傅言归抬手调整了面前的控制按钮,任意的脸在屏幕上又放大了一些。第四区参与会议的人不少,还处在方才傅言归说的“可以”中没缓过来。
  ——谈了好几天,现在一句话就尘埃落定了?他们提的条件就这么同意了?
  谈判双方都没动,似乎都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傅言归看了任意一会儿——任意眼球下面有一块红斑,一看就不知道熬了几个夜晚——再开口便隐隐带着怒意。
  “任总长,”傅言归很官方地叫他,“谈判就是这样,如果两方都不肯让步,就会胶着,大家都很疲惫。我是总负责人,遇到谈不下去的情况,您应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带着大家在这里熬夜。现在我们让步,满足第四区所有条件,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抬手按下终止按钮,大屏黑了。然后不管民政部门一众人石化的表情,从容站起来,信步走出会议室。
  一个小时后,任意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傅言归的视频电话这时候来了,他犹豫了一下,接了。
  “到家了?”傅言归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好像还在莫名其妙地生气。
  毕竟刚占了新联盟国那么大的便宜,任意摆出一个很大的笑脸,柔声说“到了”。
  傅言归默了默,对任意这种对待甲方明显过于谄媚的行为有些好笑,气突然就消了。
  “谈判进行不下去,不知道给我打电话?非要搞成兔子眼。”傅言归伸手指一指自己的眼白位置,“滴眼药水了吗?”
  床头柜上恰巧有一瓶刚开封的,任意立刻拿起来给傅言归看。
  傅言归表情缓和了些,嘱咐道:“每天都要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消下去了。”
  “嗯。”
  镜头里的傅言归坐在办公桌前,应该是洗过澡了,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也穿着家居服。桌前摆着一份摊开的文件,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让别人睡觉,自己倒是一副要彻夜办公的样子。
  任意等了一会儿,傅言归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反而将手机架在不远处支架上,准备一边工作一边视频的样子。
  “顺利吗?”任意硬着头皮问。
  “演习顺利,谈判本来也可以顺利的。”傅言归喝一口咖啡,淡淡地说。
  “怎么还较上劲了……”任意低声嘟囔了一句。
  傅言归闻言放下咖啡,将手机拿近了一点,神情变得严肃。
  “这件事虽说是我主导,但细节我未必都知道,收编小组里有各部委的人,他们是老手,会把你们的条件压到最低。如果我不在,你遇到谈不拢的问题,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这些,我在走之前,是不是都和你说过?”
  不等任意反应,傅言归又问,“这要是私事也就罢了,可这是工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的身体状况自己不了解吗?”
  “……我怕别人会非议你。”任意不想麻烦傅言归,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
  傅言归冷哼一声:“我还怕这个!”
  气氛僵了几秒钟,傅言归坐在书桌前,目光低垂,一动不动。
  任意拿不准他是不是在生闷气,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形兰有消息了吗?”
  “没有。”说到这个,傅言归更来气,“梁都跟军部请了长假,去外地找人了。”
  “那梁家……”
  “梁家再敢闹他,他要杀人了。”
  形兰离开后,梁都状态越来越差。梁家人倒是没敢再介绍omega给梁都,明里暗里收敛不少。但梁家父母和奶奶都曾出面干涉,希望梁都不要因为找形兰耽误正事,军部说请假就请假,人动不动就不见了,这样长期下去怎么行。就算要找,安排别人找就是了,没必要亲力亲为。
  据说梁都有一天晚上回来,从地下室里挑了一把APC-9冲锋枪,走到花园里——当晚花园里在BBQ,梁家人都在,几个本家兄弟和亲戚也在——他抬手一梭子,将一株四季桂上挂着的鹦鹉鸟笼打成了筛子。
  然后扔下一句话:“嘘,太吵了。”
 
 
第74章 没打算放他走
  浓重的硝烟味道呛得人咳嗽,四季桂和绿植被波及,入目全是焦糊的叶子。梁都站在树下提着枪,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从地狱来的罗刹。
  花园里的人简直要被这一出吓傻,BBQ自然是吃不成了,大家缓过神来全都落荒而逃。
  梁父回来后指着他鼻子骂:“你疯了吗?”
  梁都笑了笑,跟父亲说:“嗯,我最近情绪不稳定,明天约了医生去看。”
  梁父:“……”
  “对不起,爸,让您担心了。”梁都说。
  “鹦鹉得罪你了?你一梭子下去,连根鸟毛都不剩!”梁父气得脸上肌肉都在跳。
  梁都看着父亲,想了想,说:“他们确实太吵了,老是说我不爱听的话,也说形兰不爱听的话。今天他们在花园里一直说,鹦鹉也跟着学。”
  看着父亲僵住的表情,梁都继续说:“对不起,我原本不是要打死您的鹦鹉,当时实在是因为情绪太糟糕,瞄错了对象。”
  “……你说什么?”
  “爸,下次不会了。”梁都看起来很有涵养,对长辈说话也恭敬,和往常没有区别。但梁父突然就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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