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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仙退休后(玄幻灵异)——时今

时间:2023-12-04 10:02:53  作者:时今
  溜达了半日,腰没久坐那般痛,腿又不大受得了,尘不染走至檐下坐下,一招手,弟子也跟着来檐下坐着。
  喝了口已经重新换上的热茶,尘不染转头,问道:“不若再试一次?”
  弟子握着剑的手动了下,脑子里自动回放方才场景,耳朵一红,道:“不了……”
  他说着,眼睛一转,看到了身侧人看来的浅淡视线。
  这人只是简单询问,并无任何调笑之意。
  在拒绝的话说出口前,弟子便已经站了起来。
  静气运剑,长剑起至过半时,却再起不得。
  一根枯枝横在了长剑之上。
  弟子转头看去,见拿着枯枝的人哑声道:
  “你不当是拨雾的桨,而为横断之高山。”
  弟子未能反应过来,怔愣问:“何为高山?”
  枯枝点过剑脊:“此为山脊。”
  剑脊为山之脊梁,剑刃为坡,剑尖为麓。
  屏气凝神,闭眼细察,一剑挥出之时,剑鸣声响,回荡于山岳。
  似有高山凌然而下,汹涌云雾飞散,天地间骤然一空,澄净空明,远处山峰清晰可见。
  何为高山,此为高山。
 
 
第55章 
  闭眼再睁开时,弟子看着眼前景象,握着剑的手丝毫不敢动,难以相信这是自己所造之景。
  天地澄明,似真有高山横断般,云雾散开,久久合拢不能。
  他转头看向身侧人,却见原本站在身侧的人又支着腰在檐下坐下。
  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对方略微抬起眼,笑了下:“这不就成了。”
  这人说话一如既往地轻松,笑着,但是没笑太久,因为似乎弯腰伸手拿茶杯之时扭到了什么地方。
  弟子收了剑,正跑去时,却发现已有人跑得比他还快。
  原本在校场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正正站在院子口,没有踏进,注意到异常后便跑了过来。
  尘不染只是扯到了腰,缓缓便好了。
  这里已有他人在,收了剑的弟子还记着没熬的药,未有时间说其他,去熬药了。
  其余弟子留在了原
  地。
  他们跟着在屋檐下坐下,有人转头问道:“大人此前修过剑?”
  这听上去似是一个不像问题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满头白发的人揉了把腰,道:“约莫是的。”
  几个弟子没忍住看了眼他空无一物的腰间。
  他们此前认为对方是一有特殊身份的凡人,如今看来却不尽然。
  这人至少会剑,并且实力不俗,但具体有多厉害,他们暂且未知。剑修从不离剑,他们却从未看过对方的剑。
  对剑修来说,这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
  而另为奇怪的是,这人实力不俗,他们却从未听过,像是突然冒出般,但实际上宗主长老貌似又对其十分熟悉。
  一个看似荒谬实则十分离谱的想法从脑子里划过,但因为过于离谱,他们都未细想。
  这似乎只是平淡日子里的一个小插曲,过去便过去了,之后又如往常般,爱看话本子的人依旧整日待在檐下看话本子,看不出有何变化,记忆似乎也没如何回来,每日都有宗主或长老满怀期待而来,确认人身体无碍后归。
  几个弟子原并不爱打探人,如今却好奇了起来,但对方记忆毫无松动,连本人都不知自己是谁,他们就更难知。
  高强度看话本子的结果就是原本堆满书架的话本看完,需要再次进货。
  来栖霞峰的统共几个弟子,其中几人去主峰复命,剩下了两人,这两人又被派去了买话本子。
  来这栖霞峰的一大特权就是能自由进出宗门,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去买话本子。
  下山路上,他们在路边见着了一木牌,木牌看着已经腐朽了些,上面的字也淡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其上写着的【魔君与猴不得入内】。
  栖霞峰安静了下来。
  原本气温已经逐渐暖起来,但昨夜下了场雪,温度降下,早晨积雪也未化,堆在屋檐树梢之上。
  此前宗主长老轮流来时,每次都会带来各种东西,尘不染觉着没必要,他们却乐此不疲。
  他们带来的最有用的应当就是放茶杯的小桌几,搁在檐下刚刚好,还能放下话本子。
  峰上没了人,难得的安静,尘不染膝上放着话本子,身上外袍垂落在地,热茶雾气缭绕而上之时,檐外白雪纷扬,垂落在地。
  话本子翻动了一页之时,尘不染略微抬眼,看向风雪深处。
  纷扬雪花之外,一个身影逐渐出现。
  不是弟子,也不是此前那些宗主长老。
  一个人出现在了覆盖着白雪的参天桃树之下。
  是一个男人,穿着身黑袍,长眉斜飞入鬓,赤红瞳孔于风雪之中十足灼眼。
  他手支着桃树树干,直直看过来时,带着浓郁血色的瞳孔一动,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一笑,深刻入骨的骇人气息顿时消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悦气。
  尘不染翻页的手于空中停了下,微阖下眼,不过几时,他又继续翻页,重睁双眼,依旧和平时一般无波无澜。
  谢景从还未长出枝叶的桃树下走过,抬手喊了声:“尘不染。”
  坐在檐下的人看着他,没应声。
  谢景熟门熟路跨进院子,踏上白雪走近檐下,在一边将身上覆上的雪花拂了,半蹲下来,长袍落于雪地之上,仔细看向坐在檐下的人。
  脸色仍然苍白,但好歹比此前有了血色,只是无甚表情。
  想起沿路听见的传言,谢景抬头看着对方眼睛,问道:“忘了我了?”
  坐着的人垂眼看他随手摆在一侧的老旧木板,没说话。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谢景随手摆弄了下手上板子,道:“这是上山路上随手拔的,这放那怪碍事,我顺手帮你处理了。”
  听上去还怪好心。
  木板并不重要,谢景随手把板子立在雪地上,道:“忘了不打紧,我再介绍一次便是。”
  “我名谢景,魔界魔君。”
  他站起来,略微弯下腰将面前人后滑的外袍拢了下,道:“是你道侣。”
  他话说着完全不带停顿和犹豫,也不见脸红,比真的还真。
  面前人终于舍得正眼看他,浅色瞳孔直直对上来,看得人心一颤。
  “谢景。”
  尘不染喊了声他的名字,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不对劲。
  谢景再看去时,那双眼睛平静一如既往,映着他的样子,丝毫不见迷茫。
  “……”
  谢景跟着在人身边坐下,小心问道:“你想起来了?”
  迎着他的视线,旁边人应了声:“嗯。”
  “想起来了多少?”
  尘不染道:“全部。”
  谢景抹了把脸。
  短暂却又似乎十分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问:“你何时想起来的?”
  尘不染就在刚才想起来的。
  他确见过院里这桃树。桃树会开花,会结果,无论开花或者结果或枯萎时,都会有偷溜进宗门的人从树下走过,熟练跨进院子。
  隐隐的模糊场景连成线,再成了面,所有过往便都想起来了。
  谢景很难解释关于道侣的言论,但好在对方并不追究,只问道:“小宝呢?”
  他在最后时候将小宝送出了虚空,应当到了宗主手上。
  宗主未能将剑给他,那便只有在身边这人身上。
  谢景掏出了把剑。
  长剑已有了剑鞘,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只是长剑毫无动静。
  谢景道:“这小东西生气了。”
  一直未能找着人,小宝觉着他不行,一生气就自闭,封闭了感官,谁也不理。
  ——也并非谁都不理。
  感觉到熟悉气息,冰蓝长剑一抖,一个小蓝团瞬间蹦出,扑进了人怀里。
  尘不染拍拍小蓝团。
  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听小宝激动且认真地发表了关于谢景办事不力的讲话。
  它跟宗主回了剑宗,后来这人找上剑宗,它觉着这人找人应当更快,于是跟他走了。
  这么些时日,它跟着这人在深山老林走着,走过了村落小镇,却没想到这次是剑宗先找着人,它的一腔信任付了空。
  总而言之就是告状。
  尘不染拍了下小宝。
  委屈还没说完,小宝继续不停叭叭。
  尘不染听着,拿过剑,把口袋里碎珠重新塞回了剑穗的绳结里。
  谢景看着他动作,眉梢一挑,没忍住笑了下:“这东西你还留着呢。”
  尘不染应了声。
  谢景侧眼看了眼他,之后问:“你这头发谁给梳的?”
  尘不染说是弟子。
  谢景中肯点评:“梳得没我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上手了。
  尘不染也懒得阻拦他,打了个呵欠,懒散道:“二月期满,你那要求作废,不算数。”
  不论作没作废,实质上要求都已达成。
  谢景还是觉着那二月期限不太人道。
  尘不染很好说话,道:“那便再想一个。”
  谢景挽白发的手一顿:“讲真?”
  确实为真。
  又重新开始梳起白发,谢景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也不觉得腻,说:“我也不缺什么,吃住行都不差。”
  尘不染拿起话本子翻了页:“那就不必了。”
  还在努力后话做铺垫的谢景瞬间止住前话,直接道:“我还缺个道侣。”
  他略微弯下腰,黑发垂下,与白发相纠缠,问道:“这浮世三千,你身边可还有我位置?”
  他语气依旧和平时一般,带着些微的笑意,听着有些正经,但并不太多。
  捧着热茶的人应了声。
  很浅淡的一声,泛着些微的哑意,似是平日说话一般自然。
  “……”
  谢景动作一顿:“嗯?”
  ——
  山脚下,两路弟子碰面,发现今早离开时还在的木牌不见了踪影。
  他们左看右看,发现木牌插出的洞还在,觉着应当是被人拔了。
  把想到的能来这栖霞峰的人通通过了一遍,他们仍是没能猜出是谁拔的。
  有弟子笑了声:“不知谁这么有闲心。”
  另一弟子揉了下头,道:“总不会是魔君自己拔的。”
  觉着这话多少有些异想天开,其余几人没忍住笑了下。
 
 
第56章 
  尘不染本该是已死之人。
  天道测不了他命,他自己却知,自百多年前天道并未真正消散时便知他终有一死,死在那虚无之地。
  将死之人不牵因缘,故而他不立誓言,不应约定,如此于己于他都好。
  与其牵扯不清,不若就当个已死之人,落得身自在。
  但他没死成,又活了,被脚下这山,头顶这天强行救了。
  天道能与他共命,天地亦能。
  天道散去,连接命线断裂彻底,他也该一同死了时,又另有他物与他共命。
  苍生万物有灵,天地亦然。
  即是又活了一次,那便好好活着。
  不避因缘,顺其自然。
  所以他应了。
  谢景这种话已不知说了多少次,从未得到过回应,也从未料想到会得到回应。听到身前人的声音时,英明神武魔君大人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
  檐外雪絮轻轻下,纷扬一片,轻微的声音在这一方空间中却显得莫名清晰。
  书页翻动的声音短暂响起,之后又归于安静。
  谢景终于动弹了下,也来不及顾手上已经将要大功告成的头发,他侧身半跪下,轻声道:“你可能再应一声?”
  他这声音低得像是唯恐惊扰了什么般。
  他这次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旁边人只用一种看听力有所缺陷的人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虽进亡灵地狱身上添了不少伤,但谢景耳朵还没坏,听力尚可。
  修道之人有规则相束,出口成言,不能轻易允诺。一旦允诺了,便代表着绝不反悔。
  谢景脸上的笑没能忍住。
  小宝对道侣的理解停留在两方经常待一起,这人有事无事就爱过来这边绕来绕去,和经常待一起并无什么差别,故而他对这点细微的改变并不在意,只觉得这人脸上的笑怪刺眼,看着极其不爽。
  它换了个姿势,不去看这人的嘴脸。
  白发未能束上,顺着脸侧滑下,垂落在肩前,谢景又站起,重新开始工作。
  他像是也伤到了哪里般,手在木板上支了两下,一时间未能像之前一样正常站起。
  几个弟子花了一段时间才终得上山。
  宗里禁飞,他们只能步行上山,即使脚程快,真正上峰顶也得花不少时间。
  一连走过校场和楼阁,如往常一般走近小院时,站在院子外,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说话声。
  觉着应当是宗主或哪位长老来了,他们抬脚走进院子,正欲上前行礼时,却觉得似乎有什么非常不对劲。
  院里确多了一人,但显然不是他们所想的宗主或长老,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一个男人,穿着身绣着银色暗纹的黑底对襟长袍,客观来说生得好看,但那双赤红瞳孔看来时,无端让人心里发寒,仿佛他们已经是个死人般。
  来不及分辨现场究竟是何情况,打从心里升起的惊惧感瞬间传遍全身,手里提着的话本落地,几个弟子凭着本能拔出了剑。
  他们严阵以待,对方却并无什么动作,连带着表情似乎也没变分毫。
  长剑在手,几个弟子试图从对方手里救出正在看话本子的……
  正在看话本子。
  “……”
  两秒不到的时间,弟子理智瞬间回笼,终于意识到了现场情况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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