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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御医不老实(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3-12-04 10:04:45  作者:南风不醉
  高璟昀转身接过内侍递上的刀,扶起王庆,“又要劳王翁替朕守着家了。”
  王庆用手背抹去眼泪,“老奴真是该死,陛下出征,老奴在这里给陛下添晦气。老奴就是看着陛下这一路走来,太不易了。”
  那一刻,高璟昀从他那双苍老的眼里看到了曾经无数次看到的那种怜爱,是长辈对晚辈不自觉地、连他在父皇眼中都不曾见过的疼惜。
  这种疼惜,又有几分是真呢?
  神色微凝,高璟昀说不出那一刻心里是何滋味。
  他想起他像只丧家之犬从梅里一路逃回来时,养心殿外的石狮旁,那位在漫天大雪里挺起佝偻的身子翘首以待的那位老人。那时他的眼里,也是这样满是疼惜的目光,也噙着热泪。
  他握着他的手,说过不知多少次,“不怕的,陛下。有老奴在,老奴会帮陛下的。”
  现在,他才明白了,他说的帮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心里钝钝的疼。
  这种清晰的失去,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
  高璟昀没再说什么,接过御剑,大步走了出去。
  入夏,初阳烈烈,足尖在门边忽然停驻,肩头的披风被风吹动,在他身后的青砖上投下一个巨大的身影。
  他没有转头,“如果,朕还能活着回来,朕给翁翁立座碑吧。”
  翁翁.....
  听到这个称呼的王庆一刹那呆愣住,浑身剧烈一颤,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地响起在大殿里:
  “老奴谢陛下!”
  听到身后砸在地面上那咚地一声,他相信王庆听懂了他话里意思。
  他给了他一条很好的退路。
  他也预示了自己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他可退,亦可叛,要如何选,全凭他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时听着《负重一万斤长大》
  心疼小狐狸..
  很快以后就有人帮你分担这一万斤了
 
 
第104章 不能让你白利用我一次
  斜风细雨,树林飒飒,斗笠下的人掀袍,双手抱剑跪在王庆脚下,“圣尊,事已至此,不能再犹豫了。”
  说话的是翼王的人,“据闻高璟瑄的儿子已经被找到了,难道咱们还有下一个十年可以等吗?”
  回想起那日高璟昀出征前对他说的话,说实话,那一刻他有一瞬的动摇。
  作为一个太监,皇上亲自立碑是前无古人的荣耀,足以光耀门楣,流芳百世。
  但是,他不是太监。或者说,本不应该是个太监。
  而他活在这个身份里,的确太久了。
  一阵风将绵绵雨丝吹打在他干皱的皮肤上,激起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就告诉翼王,准备动手吧。”
  距汴京七百里外的军帐里,凝结一股沉闷的气氛。军报雪片般地传进他的军帐,连鹰架上的神鹰也少见地垂着头。
  高璟昀听着一封接一封的拆开,全是战败的消息。
  仅仅半月,北朝已经倾吞边境数城,逼南朝的守军退回到三年前的战线内,而且还在不断朝西南进军。
  等他放下战报,随行的一位老将军率先站起身,“陛下,北朝人口稀疏,就算把压箱底的兵力全部集结起来也不过十一二万人,可此次居然能集结起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怕是吉蒙等国早就暗中背叛了。”
  另一位看着沙盘上的驻防图,陷入深思。
  “可若吉蒙已叛,应该取道吉蒙南下,这样最多五日便可抵达汴京,为何会反而向西南绕道,那边山阻难行,气候多变,还得若要想取下京都还得渡江北上,这是何苦?”
  高璟昀垂眸凝思。
  国库里大部分岁银都投入了边境,其实他们实力并不弱,能让北朝这样势如破竹连连大捷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迅猛地提高了战力。
  “陛下,如今我们已经出京,前面就到了太行山,是顺山南下截断他们,和他们正面迎击,还是从北面绕道,从他们身后追击,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高璟昀点点头。
  可这的确是个非常两难的决定。他曾和对方主将图鲁布丹交过很多次手,十分熟悉对方的打法,他勇猛善战,但也急功近利,绝对不会放着捷径不走,可如今却和以往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完全不同,一时让人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报——”
  突然,军帐外传来长长的一声,截断了众人的议论。
  “进。”
  这次不是战报,而是来自南江,高璟昀接过信拆开。
  这封信居然没有入京,而是直接送到了他这里,看来不是普通的政务,而是与战事有关。
  “陛下,不会是他们这么快就翻过了雪山到南江了?”
  高璟昀摇头,但是读完后抬起头时脸色却是更加难看,“是整个南江在朝他们移动。”
  什么?
  众人仿佛没有听清,信在人们手中来回迅速传递,所有看完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江沿江的郡县因为受灾严重,大部分难民被赈灾的官员集中安置,等待朝廷的赈济。可是,在完全没有皇令的情况下,所有郡府的流民在自发的、目标一致地朝一个方向前进。
  而那个方向,就是梅里。
  这怎么可能?
  那里匮乏贫瘠,夏天极短,就算他们到了那里,夏天也过去了。天一冷下来,又没有食物,流民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他们怎么会集体去送死?
  除非.....有人承诺在那里能给他们活路?
  可他们若连朝廷的人都不相信,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某个人”?
  高璟昀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他在等一个消息,先前关于主将的情报一定有误。如果按之前的打法,他们一定会一败涂地,所以他必须搞清真正的对手。
  众将散去,屏风后一位白髯老者领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拜见皇上。”
  “师父不必多礼。”
  “陛下该用药了。”
  楚羽取出药丸,呈至他面前。
  原来高璟昀为了保护他们,将他们混入军中带在了身边。此刻卸去伪装,两人还原了原本模样。
  这其实也是秦修宁的主意。——“我不能让你白白再利用我一次,必须把我师父带在身边作为交换。”
  楚羽本也不愿意,要不是没架住秦修宁没皮没脸,他是不会再靠近皇宫一步的。
  “师父,您就当不是给皇上看病,您就当是给您徒媳,而且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您二位啊。”
  一开始,楚羽没听懂这两个字,直到后来想起了那晚在隐泉下的树林里,两个人说着说着话越靠越近,不知怎么就亲到了一起,楚羽老脸一红,赶紧就把身边那个十四岁的孩子捂住眼睛搂进了怀里。
  “哼,你小子那是为了保护我们俩吗。”
  楚羽一眼将他看透。
  “当然,皇上身上的蛊毒不知何时就会发,我不能在他身边,只能靠您在扳倒王庆得到蛊书前护佑陛下,皇上在,天下安,您守护又岂止二人,是黎民苍生啊。”
  楚羽捻着胡子:......好似也有几分道理。
  楚羽将手臂的上的银针一根根卸下。可能是因为秦修宁的关系,高璟昀对这位老者多了一份亲切感,很自然地就聊起了过去他在宫中做御医的事。
  高璟昀“这么说,师父当年就察觉出王庆给我父皇下蛊的事?”
  “回禀陛下,当时老夫并不是十分确定,因为先帝一直体弱,脉象有异但不清晰,老夫一边为先帝调理,一边暗中探查,但最后被他们察觉了,要不是我已有防备,借做军医逃了出来,此刻就不能在这里给陛下施针请脉了。”
  “那您对巫栖有多少了解?”
  楚羽沉吟片刻,似在回忆那段往事。“老夫年轻时曾去过一次,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老夫见过噬魂蛊,最初就是用在牲畜身上的。刚才老夫听到陛下说北朝的军队正在朝西南移动,想必跟巫蛊之术有关系。”
  “不错,那些流民身上多半有伤,也许早就在他们喝的水里已经下了蛊虫,那他们往那边移动,只能是.....”高璟昀停顿了一下,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虫母在那里。”
  “那这样就解释通了,久居深山的巫栖族人朴实热情,他们曾带我去看过地里那些耕作的牲畜,动作整齐迅速,像是被人控制着一般,想必就是虫母在控制它们了。”
  “所以他们向西南就是为了更靠近虫母,这样就可以通过虫母的力量控制更多傀儡?”
  而且傀儡一旦被控制,是不用进食的,的确是可以省去粮草,难怪他们会绕道西南,既扩充了兵力,还节省了长久作战的粮草问题,还能诱他离开京城......
  若真是如此,的确是一箭三雕。
  楚羽:“这只是老夫的猜测,上册书里只写了如何制蛊,只有得到王庆手中的那半本才能知道得更确切。”
  想到王庆,高璟昀陷入沉思,他不知道秦修宁那边如何,亦不知能不能顺利拿到蛊书.....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那个少年突然出了声,声音不大,但是说出的话却仿佛掷地有声。
  “或许他们只是想引陛下过去。”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我把明天那章放在0点,这样宝子们就可以一口气看两章了。
  两只的苦要熬完了,甜不远了,信我。
 
 
第105章 你终会回到我身边的
  高璟昀随之抬头,打量这个孩子,他从进来就站在鹰架边,眼睛在一直看着垂垂昏睡的紫菜。
  他胸厚肩宽,手粗脚长,浓眉大眼,厚厚的紧闭的嘴唇像是用石头刻出来的,跟他印象里的大哥高璟瑄一样目光炯炯,仅十四五岁就显得有几分英伟。
  “说说你的想法。”
  这个化名“葛丰”的男孩,自幼在田间长大,无拘无束惯了,他并不觉得面前的皇帝有多可怕,他微微仰起头看着高璟昀,看出他目光中有几分期许,便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我们小时候在水田里抓泥鳅,那东西特别滑溜,又特别狡猾,所以我们会提前七日就在水底铺一张草席,边上放一个竹篓,上面撒上一些香饵,但是不着急捕,待我们把它们喂饱,他们也都适应了这两样东西,我们摸黑就下水,几个人在后面赶,制造水流,它们抵抗不住香味的诱惑就会顺着水流最后自己游进竹篓,这样毫不费力,而且抓到的泥鳅又肥又多。”
  少年说完,恰到好处的停下了,又变回了一旁毫无存在感安安静静的样子。
  高璟昀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数是冲动、武断、爱炫耀的,而他却思路敏捷,知进退,没有高谈阔论地论兵议政,只是淡淡地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而且他知道,高璟昀一定听懂了。
  这少年身上显露出的分寸感、松弛感令高璟昀十分羡慕。
  “你些都是你母亲教你的?”
  男孩摇头。“我娘在我九岁那年就病死了。”不等他继续问,他便道,“是我们村里几个没爹没娘的在一起试出来的。”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
  忽然高璟昀想到,他今年十四岁,也就是十五年前,他的大哥高璟瑄还活着。
  究竟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那你可曾见过你爹?”
  男孩又摇头,晒得有些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我娘说,没等生下我,我爹就死了。”
  高璟昀不再追问了,待一老一少退下后,周围立刻静下来,只有烛火和帐外的篝火噼叭声交织着,高璟昀双臂撑在面前的沙盘上再次陷入沉思。
  一南一北两条路,在他面前蜿蜒绵长。
  他现在就是那肥美的泥鳅,王庆和翼王在他身后制造水流,赶他入西南,而那些流民和虫母就是香饵。
  他知道那是陷阱,这对他体内的那个“傀儡”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因为他已经听见有个逐渐清晰的声音在头脑中激荡——“去西南,虫母和那些傀儡会让你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一举灭掉北朝就可以完成夙愿,实现统一,这世间将不会再有纷争。你将是名垂千古的帝王,世人会永远铭记你。”
  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像战鼓,和着心跳越来越强。
  不好的预感。
  高璟昀使劲地用手敲击自己的头,想阻止这个声音。但头颅仿佛被这声音击穿,久违的头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狰狞、扭曲,他强撑住桌边,才不让自己昏倒过去。
  泥鳅、流民、小鱼、虫母、草席、高璟瑄、葛丰、竹筐、王庆、水流、翼王、秦修宁.....
  这些字眼混乱无序地出现在眼前,直到——他几乎下意识地想到了秦修宁这三个字。
  秦修宁、秦修宁....
  他漫天无边的黑暗中紧紧抓住了这三个字,在光即将要消逝的那一瞬,他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三个字。
  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那是他唇边的血,是最后一次亲他留下的味道。
  像一个已经沉入深海的人,他看到了水面上那一点微微的光,那是秦修宁的名字。
  尽管他看不清他的脸,但口中却噙着他的味道。这味道像一条从天而将的缆绳,他紧紧抓在手中,尽管黑暗拖住了他,咬住了他,但是他拼命向上爬.....
  因为他在等他回去。
  正如那枚官银。无论流落到那里,辗转何地,最后终会回到国库,回到高璟昀的身边。
  当年,王怀安问他,是官银还是私银,他选了官银。
  也许那时冥冥中他心底就留着这样一丝的希望——你终会回到我身边的。
  养心殿已经彻夜通明已半月有余了,太监宫女们频繁轮换班,睡不够也没办法,公主代政以来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而他们也只能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哈欠连天。
  公主殿离得远,南平索性就搬进养心殿外的侧殿里。她挑灯将折子上的问题连夜整理出来,好赶在上朝前问她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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