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紧绷身体,衣料下的肌肉定然勾勒出了坚实又性感的轮廓,他一动不动由我摆布,像克制站在最后一道山崖边沿,只要稍微动作,就一定会无法自控跌入崖下惊涛骇浪的欲海。
但他抓在我后膝弯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疼得我眼眶湿润,我好不容易给他戴好,手撒气似的钻进他衣服,在他胸腹上乱抹、擦干净。
我向后仰倒,放松地躺好,双腿敞在他两边腰侧,人往下缩。
然后我豁出去了,紧咬下唇轻轻动腰,用下面去磨他,套上的油液就沾蹭在我裤子上。
司昊的理智线忽然熔断了。
他俯身下来,舔开我齿关,然后代替我,咬我的嘴唇,无暇顾及我疼,而我在锥入神经的痛感刺激下,竟错乱地感到舒服。
呼吸交缠间,我断断续续问他:“……你还是……不要吗?”
他的回应,是利落地将我们都剥干净,抱起我去了浴室。
淅沥的淋浴水声中藏着我的痛吟和急喘、悸动的心跳,我也分不清司昊身上的液珠是水还是汗,他不断温柔地吻我、哄我,让我放松下来,学会接纳他。
他说他承认喜欢看我哭,但是不希望我真的太疼。
……
我本能畏缩,经历了害怕,又感到后悔,一直到夜里。
我们连晚饭都没有吃,早早就回到酒店,可是我再尝试蹩脚勾引人,就被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天黑。
我蒙在被子里背对司昊,饥肠辘辘,但好像连张嘴进食的力气都没有了,司昊心知肚明他有多过火,就钻进我被窝,讨好一样,沿着我弓起后背上的脊骨,一节一节吻下来。
我躲痒痒,闷声问他:“你还没回答我之前干嘛那样忍,看你刚才那不留情的样子,我都求你了你还是不停,总不能是怕我被你吓着吧。”
“……”司昊自知理亏,把我抱进怀里,给我枕他手臂,然后拿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让我自选夜宵。
他趁机短暂措辞了一下,终于告诉我:“我是因为……我可能会在这种事上表现得熟练,连平时小打小闹都会让你想起我过去……真到最后一步,我怕你明明心里膈应,但还是把什么都给我了,事后又一个人偷偷不痛快。所以才想等我们交往更久一点的时候,等……我可以完全让你感觉安定的时候。”
我微微一怔,心尖麻麻的。
我显然被他说中了,我当然会无法克制自己去猜想他以前如何对他的前任、他的床伴。
“司昊,”我转过身,把脸贴近他心口,“我并不介怀我的第一次是你而你的第一次不是我,我会不痛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单纯因为我嫉妒,嫉妒你曾被别人拥有过……喂,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没吃你的醋呢,你反而因为我和师兄那点没名没堂的事找我的麻烦?你怎么有点那什么贼喊捉贼呢!嗯?”
“云老师,在我床上说别人,我又要找你麻烦了。”司昊被我算账之后,也在这种事上学会坦率一点,“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更好——全都是你的了。”
我心里很满,就逞能翻身跨坐在司昊身上,自讨苦吃还乐在其中:“那你现在再给我一次吧。”
外卖只能送到前台,司昊一边掐着我的腰大刀阔斧,一边微眯眼睛接电话说外卖放在前台就可以,他马上下楼去拿。
我确实是有点色/欲熏心,不满意他还能冷静接完这个电话……他就怪我夹痛他。
后来司昊去没去拿外卖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口都没吃上就昏睡过去了,什么时候被抱去清洗干净的我也不记得。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我肚子是瘪的,人是傻的。
司昊冲我扬扬手机:“昨晚上,以防万一我给黄姐发信息说我有点感冒,需要休息,免得她上午约我一起去筛选简历。等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记得别说漏嘴了。”
我幽幽看向精神百倍的司昊,哑道:“我怎么觉得我更像那个感冒的……”
“嗯,也是,”司昊更正口供,说,“那一会儿就说你是被我传染的,但我好了,不然下午宣讲会我还得装一装。”
我:“……”
也幸亏最后一天的宣讲会是在下午,不然按司昊昨晚那个折腾法,我早上肯定是爬不起来的——也确确实实没爬起来。
中午和黄梅婷一起吃饭时,我表现得像个饿死鬼。
黄梅婷一脸怜爱给我盛粥:“司老师就是常年在外面跑,身体底子打得好,小病一场很快就痊愈,传染给你,你可就不好受了,最近正闹流感呢……来,多吃点儿热乎的补充补充体力……”
司昊一脸诚恳向我赔礼道歉:“云天,真是不好意思,要是下午宣讲会坚持不了就别去了,反正也是最后一天,我再续一下房间,你在酒店休息休息吧,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黄梅婷好心替我撑腰,说:“对,你有什么就给司老师打电话,别不好意思,他传染你的,他该照顾你。”
司昊点头。
我:“……”
瞧瞧司昊这人,总是在适当时机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但我菊部地区确实有点不舒服,就决定顺台阶下,下午潇洒翘班,在酒店补瞌睡。
因为我和司昊的房间续了一点时间,退房的黄梅婷也把她的东西暂放在我们这里。
我起床后,把我和司昊的行李收拾好,我还去数了数我带来的那盒新的小雨伞到底被司昊用掉多少个。
……前一段一直忍着真是辛苦他,昨晚也真是为难我自己了。
傍晚,我们三人坐上回程的高铁,这一次的秋招任务也就告一段落。
出站后,司昊礼数周全,给黄梅婷打了一辆网约车,而我和司昊目送她离开后,乘坐地铁回家。我这时已然被倦意席卷,就靠在司昊肩膀上休眠充电。
我闭上眼睛,无所畏惧周围人的目光,睡得不舒服但是非常安心踏实。
第二天是周五,可周五也得上班,我们就回到租住的房子那边。
一进玄关,我就耍赖让司昊抱我,毕竟我眼睛都睁不开,他也要对此负一部分责任。
司昊只要不是在床上,脾气就一向很好,对我的要求很是纵容,他双臂从我胳肢窝底下穿过,在背后托抱着我,慢悠悠带我去卫生间,我懒洋洋眯眼,任他抓着我的手帮助我完成刷牙这项困难任务,他还帮我冲冲脚丫子,然后抱着我进了屋,我头挨枕头的瞬间就进入睡眠状态,他帮我擦干水,自己才去洗澡。
司昊暖烘烘地钻进被子时,我转醒了一小会儿。
我习惯性在他身边找到舒服的入睡姿势,然后迷迷糊糊说:“司老师,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爸妈……他们也很喜欢你,他们让你有空的时候……回家吃饭,上次我生病你来家里,都没吃成呢……”
如果这个瞬间我是清醒的,那我或许能捕捉到司昊脸上转瞬即逝的惊愕。
但我并没留意他的表情,事实上我头脑昏沉,都不太记得我说了什么。
我就记得他很紧、很紧地拥我入怀,让我一夜无梦。
第68章 “永远都在成为大人的路上”
进入十二月,已是初冬。
当任娜和白霜在工位上讨论元旦放假安排时,我才有了这一年又即将奔波到头的实感。
秋招告一段落,据说人事部已和几位应届毕业生签订好三方协议,并向有岗位需求的部门分配人员,不久后,公司就将迎来校招实习生。
临时协助筹备并参与宣讲会,只是我工作中的小插曲,我也要马不停蹄回归我的本职工作。但招新这件事确实引发了我对未来规划的重新思考——学生以新的身份进入社会,走上新的人生阶段,而当初承诺“不会做一辈子实验”的我,下一步计划又在哪里呢?
何运兴和白霜刚到公司实习时,我还不至于为此烦心,毕竟那时我也只是初来乍到的职场新人,而现在,何运兴和白霜入职马上就满一年了。
司昊在讲他的上班恐怖故事时顺口提到过一件难以避免的事,那就是随着年龄增长,和同龄人之间的对比。
我工作两年半,有的同学即将硕士毕业,有的朋友跳槽涨薪开始准备婚礼,还有和我差不多大的亲戚完成了职场生涯中的第一次晋升。
我平时不太愿意想这些问题,因为一旦开始想,就会陷入迷茫和焦虑。
但不知道是不是听闻司昊的经历、从他那里汲取了一点力量的缘故,我如今觉得,既然我的期望和我的能力不相匹配、既然我向往经济更独立的生活并且无法完全躺平,那么,为了缩小甚至逾越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为了和司昊一起向上走,我也理应多付出一些努力、多做出一些改变、多考虑一些选择。
“……我知道我没有必要总是和别人比较,我也不是为了跟别人比,但我想买很多游戏,最近也有了想要和你常常出去旅游的想法,那我月薪至少、最低得是个‘万元户’吧,我现在的薪资奖金加在一块儿,一年也就十万块呢。总不能前半辈子啃老,后半辈子啃你嘛。”
司昊年底太忙,又在短途出差,我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戴着耳机和司昊讲电话。我现在能够放平心态向司昊寻求一些建议和帮助,不再有很重的心理负担。
“司老师,我给你讲过我爸妈之前装修生意不太顺利的事吧,但他们到了这个岁数都仍然还在不断学习与时俱进,这一年他们把客户重心从住宅转移到了单身公寓、个人工作室,干得很有起色呢。而且我感觉他们并不是单纯为了我在打拼,他们就觉得这是一份能够实现他们自身价值的事业——我不说青出于蓝,怎么也得不逊色于他们吧。”
我披着司昊留在家里的外套,蜷腿坐在电脑桌前,屏幕上是各大高校的研究生招生简章和各个事业单位的岗位名单,我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两天国考,再有一二十天考研……我上了两年多的班有了一点点积蓄,至少现在不会给我爸妈造成负担,你说……我可不可以开始考虑这些?”
“可以啊,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个人认为公务员不太适合,梳理人际关系会比做技术工作更心累,而铺垫不好人际关系就少一点晋升机会。不过一日为科员终身为科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资历起来后,‘万元户’是有希望的。”司昊不再小心翼翼怕碰碎我的玻璃心,诙谐又中肯地帮我分析,“考研也行,经济这部分有我在,你不必担心。既然不喜欢做学术,专业方向就得多多考虑就业前景,有什么想法吗?”
“生物信息学你觉得怎么样?基于大数据分析以后会不会香一点……”我把电脑屏幕合上,裹着司昊的衣服跌躺在床上,拖长声音,“唉——我不知道嘛——瞎想——”
“你要是这样跟我撒娇的话,”司昊笑笑,“那你知道我肯定会说,没关系,不着急,慢慢考虑,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真心话。”
我拽拽耳朵,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想让司昊知道:“司老师,你真的让我少了很多后顾之忧,如果只有我自己,很多选择我都不敢轻易下决定,最终结局很可能是无限拖延、不了了之,然后这辈子就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你明天回来吧?你怎么明天才回来啊?”我不想在不能和司昊面对面时多谈沉重话题,就嘟囔,“家里怎么这么冷——真心话,我想你啦……”
“我也很想你。还好明天能赶回来给你过生日,”司昊说,“今晚陪你到零点?还是说要早点睡觉?”
“二十五岁还等零点,也不是什么小孩儿。”我撇撇嘴,觉得司昊不在身边,生日就不像节日,只是普通一天,“明天还要上班,谁熬夜谁傻。”
“说谁傻呢,我可能得熬夜啊。”司昊抓住我的话调侃我,“二十五不算小孩儿?谁说的。云老师,我倒是觉得我们永远都在成为大人的路上,所以我们永远都能去做选择、永远都不晚。”
我躺在蓬松柔软的枕头上,心情忽然放松了。
我的人生在芸芸众生里,平凡是底色,与司昊相遇是幸运的点睛之笔,画出一笔灿烂的可能性。
第二天周五,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在我出发去上班的时候,司昊也踏上返程。
我的心情称得上是不错,但我人设真就屹立不倒,倒霉才是我的常态。
我原以为,校招结束后我和人事部的黄梅婷将不会有太多交集,除非是我需要找她办理离职手续。可我不找她,她却先找上了我们。
上午九点多,在实验间隙时,我从实验室出来喝水,发现小会议室的门关着,我路过往里瞄了一眼,发现黄梅婷正在和梁一晴谈话。
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我还当是为了部门收新实习生的事情。结果毛康一把拉住我,一脸菜色悄悄跟我说:“年底了,人事也有自己的KPI,挨着挨着找我们约谈呢,一对一!听说人事这个礼拜的主要任务就是约谈,研发昨天刚谈完,今天就轮到我们。”
我从毛康的话里听出一丝紧迫感,就问:“聊什么啊?最近正招新,不至于裁员吧?”
毛康神色凝重:“那倒没有。据说是绩效制度有更改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看,一晴那边结束了,她脸色也不咋好。”
话音刚落,梁一晴就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朝毛康示意,语气有些无奈:“毛哥,下一个。”
我心里一紧。
这“轮到你了”的既视感。
我本想找梁一晴打探打探,但她看上去情绪不高,我也难问出口,反倒是梁一晴主动跟我讲:“我跟黄姐说了你们今天实验比较忙,所以她应该会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叫到你们。是绩效制度的问题,我不多说,等她跟你讲吧,等会儿你也跟娜娜小白说一声。”
我心中惴惴,没从同事那儿得到有效信息,还去问了司昊,他也不算太清楚,跟我说可能跟绩效奖金发放时间调整有关。
我听到这个消息,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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