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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日月(近代现代)——Lucere

时间:2023-12-05 13:54:39  作者:Lucere
  “学长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渃的手在桌子边缘,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
  “他没说过吗?”
  “他说和现在没什么差别。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不,不是敷衍。”我脑中蹦出易司为小时候的脸,“的确没什么差别。他可能是那种八岁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而且他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所以没什么值得他改变的。”
  “那……恋爱呢?以前和别人交往过吗?”
  他没戴眼镜望着我的脸比以往还要显小,急切的心情没有镜片的修饰直白地传达到我的心底。
  我没立即回答,他急忙补充:“总觉得不好意思问他……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明白。”
  “他没和别人在一起过,不过大学遇到你之前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他居然真的会跟人在一起这回事就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这辈子的真爱一定是自己的工作呢。”
  “嗯…其实我也这么想过。”
  “所以,是你对他先主动的吗?”
  我的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会被学校的人评论为魔王的家伙。他挣扎几秒才开口:“不能说不算吧。只是呆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就发展成这样。”
  “在我的立场上觉得你能受得了他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啊,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但我觉得学长那些缺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才叫难得啊。
  高渃结束了他的工作合上电脑屏幕后跟我道了句晚安就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我盯着他关上的房门,琢磨起高渃。
 
 
第7章 
  我只了解高渃一些很片面的东西,除了知道高渃很在乎的东西有我哥以外几乎一无所知。我们两个人的话题也只能绕在他一个人身上。我脑中又闪过最初我看见高渃脸的印象:那个在团体照片里不看着镜头,视线看向易司为的人。
  明明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房子,怎么不到几个月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哪怕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主卧的床很大,比普通的双人床还要大出一些。然而这种夜里他只能独自躺在床上,守着他们的空房,想着我哥入睡。
  他这时一定很寂寞吧。
  也可能他什么都没想,反正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高渃本质是什么样的我不了解。他或许跟我哥一样也是理想优先,又或许其实他比我想得更重视感情一些。总而言之,他好像一点都不打算在我面前做真正的自己,我不是个那么迟钝的人,能明白他对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顶着易司为的弟弟这个头衔是一辈子和他做不了朋友的。
  睡到床上,我转头嗅着枕头的味道,还是崭新的味道,一点都没有留下我的气味。
  过于疲劳的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没那么厚脸皮在高渃的允许下总是出入他们的公寓,但与当初自己的设想背道而驰,偶尔我想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算好他们下班的时间,错开那个时间点去公寓里待一会儿。
  那天我刚准备走,在玄关附近磨蹭了会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我哥和高渃牵着手,两人另外一只手各自拎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
  “来了?”我哥先出的声。
  “刚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准备走了。”
  易司为放下手中的塑料袋,随口邀请:“不急的话就留着吃晚饭吧。”
  高渃听见我哥这么说眼神闪了闪。他的脸上没有明确的不快,把情绪藏得十分深。就算如此,我也立即读懂了他的表情。
  我自己电灯泡的自我认知果然没有错误。
  “马上我就回去了,同学约了我吃晚饭。你们今天买这么多材料回来是要做饭?”我转移开话题,指向袋子里的材料。
  高渃这才脱掉鞋子放下手中的袋子。
  “对,小渃和我约着今天一起早下班一起做菜吃饭。”
  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也需要约吃饭吗?
  “好不容易能挤出时间,准备给他做一顿饭。”易司为边跟我说话边打开冰箱 ,我看了看,里面真是空无一物。
  “难道你真的要下厨?”我摆出惊恐的表情。
  从出生到现在我没吃过易司为做过的饭,除去泡面和煎蛋一类的。
  我哥挑眉:“你这是什么语气,出国那几年我早就学会做饭了好不好,只不过没在家里做过。小渃也很会做饭的。”
  高渃忍不住出声:“你刚学做饭时那些黑暗料理没给别人吃过光来祸害我了。”
  “嗯,的确,一半的功劳要归给小渃你。”易司为揉了揉高渃的头,把他当作什么小动物一样。
  他们气氛融洽得过了头,我还以为我在看什么爱情电视剧。
  我站在厨房围观了一会儿来满足我的好奇心。易司为拿出刀切菜的样子倒是真的一点都不生疏,至少我还没看见他把刀切在自己的手上。高渃边准备还时不时会偷看我一两眼,十分有教养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在心里暗自偷笑,他看不见自己眼中藏不住的渴望。
  明明他是如此盼望着和易司为单独待在一起却又因为我是易司映的缘故而不敢赶我走。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连做菜都带着一点自然的强迫症。准确来说是我哥比较强迫症而高渃也不介意去配合他。
  厨房里量杯和勺子之类的也一应俱全,每种调味料按照用量摆在台子上。
  高渃有几次想出口说点什么,看见易司为的样子最后又只蹦出一个好。
  在易司为身边的他比往常更加可爱,我看着看着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做菜的过程上了,只是一直在盯着高渃。
  他们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注意到我站在客厅这边看着他们……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我低头去看手机假装有人来找我,跟他们小声说了再见背上自己的包又锁上门。
 
 
第8章 
  我把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得很好,把握着微妙的平衡。
  独自一人站在他们两个人的卧室前,我的脚尖抵着门槛,没有往前再走一步。尽管我不是经常去他们家,每次在那里都会重复这样的行为,仿佛面前的空气是阻挡我的屏障。
  就在那里,我扫视着他们的房间。
  床头柜左边摆放着便携式台灯和时不时就会变动的书,大多数都是和专业有关的。
  他们的床头柜右边摆放着高渃的眼镜和之前我看过的那些照片。巴黎、纽约、洛杉矶、多伦多……所有地方我都没去过。那些大城市只存在于电影之中,而他们俩都是走进过电影里的人。照片再次提醒了我我与他们之间有多么不同,明明我和我哥是一个家里的人。
  我盯了半天总觉得这里还缺了点什么,来了好几次才想出来。是夏威夷的照片。那个派对上易司为喝醉的时候搂着高渃说的话让我产生了他们去过那里的错觉,而这里看不到夏威夷的照片。难道他们没去吗?
  有人居住的地方味道会变得和无人居住的地方不一样。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特别对比过。在这个房子里往客房走就还会有那种新家的味道,而他们的房间是没有的。
  这个行为奇妙的满足了我的一些欲望,不需要与我哥对话就能间接了解他们俩是怎样生活的。
  我是个光明正大的偷窥者,离开时总会留下一张便签表示我去过。
  高渃和我说这个举动有些没必要,我十分严肃地回答:“要是我没留便签你们回家时发觉东西动过了,不会觉得是小偷吗?”
  “想想的话,回家发觉东西动过了然后你说你没来过的话还真的有些吓人。就算是这样,发个信息就好了啊。”高渃有些无奈。
  再三衡量后我还是决定留便签。我并不想每去一次就通知他们两人,也不想只和他们其中一个人汇报。
  因为这件事太微不足道,后来高渃和易司为也不再朝我提起。
  我哥工作上的繁忙也让我松了口气,这下他就没有时间来操心我的事了。我相信我妈是有嘱咐过他多注意一些我生活和学习上的事情的。
  反正我早就将说谎这门技能练得炉火纯青了。
  我搞过的事大概有百分之九十是我哥和我妈一点都不清楚的。喝酒逃课彻夜不归。以前我也接过朋友递过来的烟头抽过几口。客观来算不得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有更多糟糕的事情我都没干过。易司为在这些事上比我妈要宽容些,和阿梨谈恋爱我只告诉了他。但告诉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对我比妈更宽容。
  对这些谎言我毫无愧疚心,坦诚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争吵。只要他们联系我的时候我会回复,我不死在哪条街上没回复的话这些谎言可能永远不会被发现。
  高渃因为我哥的关系,对我的宽容度还要高得多。不过正如高渃无法在我面前做自己一样,我也没办法在他们面前做我自己。
  易司映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学期我的时间忽然就变得不够用起来,这还是我选择性逃课后的结果。
  唐文乐找了我好几次,我不是在忙就是在打工。好不容易挤出周末的空档他们社团又有聚会他就把我也拉去了。
  “是不是前几回都不是找你去喝酒你就不来了。还是沉浸在分手过后的情伤里啊。”我跟他并排走在路上,他坏兮兮笑着开始打趣我。
  我把手一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又没那么喜欢喝酒。”
  “听你鬼扯,你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喝酒的量能排个前三。”
  “我真不喜欢喝酒,我只是喜欢喝醉。”
  “这有什么差?”
  “喜欢喝酒的人重点在于那个酒。品酒,尝酒的味道。他们不见得要喝醉。而我这种呢,不管是什么酒,能入口就可以,重点是在那个醉字。”
  他不屑地扬起头:“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也太咬文嚼字了。我们不都是为了喝醉吗?”
  “对啊,今天不醉不休。”我点头,反手去勾唐文乐的肩膀。
  我的确不喜欢喝酒,第一次喝酒当然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后来则是逐渐喜欢上了喝醉的状态。只要是清醒的时候我的脑子好像总是不受控制,时不时会无法停止地重复播放着这个世界上所有我讨厌的东西。
  我喜欢喝醉酒时那短暂而放空的快乐。
  唐文乐低头敲着手机:“今天倒是挺热闹的,冯岸平那边好像也带了两个朋友来。”冯岸平也是他们社团里另外一个交际能手,和唐文乐不是一个专业的。他那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商院的。
  “男的女的?”
  “让你失望了,都是男的。”
  “我看你更失望吧,你不现在还是单身。勾搭学妹有没有进展?”
  “刚分手不久的人可没资格说我啊。”
  我们一群人到了约好的火锅店,今天来的人都是能吃辣的,一个大桌子摆了两个红锅。我们大部分人都很熟悉了,最后座位一抢完我才发觉身旁的人是我不认识的。
  “你是?”我转头。
  他算不上是个特别帅的男生,但五官十分端正。光看他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个性肯定很野,笑容也是十分充满自信的。他不露怯地跟我打招呼:“柯琅文,冯岸平的朋友。你是社团里的人对吧?”
  “我叫易司映。其实我也不是这个社团里的,就是一个经常过来玩的。”
  “那我们目的一样啊,今天就不醉不归了。”
  他跟我说了几句就开始跟另外一边的人搭话,完全看不出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场合的人。我了解到他和我一样今年是大二的,不过我却从来没见过他。另一个生面孔坐在冯岸平旁边,离我有些远,只是这样远远地看就知道和柯琅文性格差距很大,吃饭时没怎么和人搭话。
  吃完饭后到唱歌的场地以后我们一群人自动分成两派,一派主喝酒,另一派主唱歌。
  唐文乐瞅了我一眼,在离我有些距离的中间坐了下来,边喝酒边唱歌。
  我们这边喝酒的人都挺狠的,每个人基本都是以喝醉为目标的。和他们出来多了大家也算好朋友了,别的不说,醉后的样子互相都一清二楚。社团里少数几个女生之一陈湘语也在我们这群人之中。虽然她是个女生但酒量让人十分敬佩,常常是喝到最后还有理智的那几个人之一。我也比不过她。大家一起喝了一年以后她把自己找男朋友的机会给喝没了,有人传说她喝酒后性格会变得非常恐怖。这个传闻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她专业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们某次酒后得出结论,她要找男朋友必须得找没和她喝过酒而且没听过她喝酒后传闻的人。
  对于这些话她本人是毫不在意,掏出随身携带好的牌和骰子就开始张罗。我不热衷酒桌游戏,在熟人多的场合我最终目的也只是想多喝点。一半时间我都是以围观者的身份,帮他们起哄调节气氛。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我相当享受这样的场合。
  柯琅文出乎我意料的没在冯岸平身边玩,唱了几首歌端着酒就跑到我们这边。
  想了想他的个性好像也是理所当然。但他真正让我刮目相看的还是他高超的游戏技术——虽然这东西很难谈什么专业。他常常赢了游戏后指定别人喝酒时自己还要再来一杯,弄得好像只是为了玩游戏赢一样。几杯酒下肚他的脸色一点没变,还和之前吃火锅的时候差不多。
  我心里边感叹他不仅会社交,喝酒也十分厉害。
  喝到微醺后,我窝在沙发上看柯琅平的脸越看越像易司为。
  今天我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我揉揉眼睛,甩了甩头,倒了点冰块加水。这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为什么我会想到易司为呢?是因为这自信和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感觉吗。
  这么搞了几轮以后大家分批出去休息了会,透透气醒醒酒。我站在走廊掏出手机瞟了眼时间,甚至还没到十二点。
  眼睛再往下一点,就瞥到提示栏上我哥的名字。
  我有些浑浊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半,立即点开他两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信息。
  “有时间出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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