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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台赋(古代架空)——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4:04:44  作者:辛加烈
  “启禀王上,诸位亲王都已至宫外等候。”正在这时,外头的奴掐着细嗓报了一声。
  万明王缓缓直起身,抚了抚袖子,眼见就要迈步离开。
  我悬着的心还未放下,便见他再次俯身,手指铁箍似的抓住了我的腿,另一手往我腹下探去。
  那般动作,惊得我脑内一片茫然空白,不知动弹,也不知挣扎,只是恨极了这张“貌美”的脸。
  他果然不只有将我当做蛇奴之心!
  待到他忽而停了动作愣在原地,我才猛地回过神来,羞耻之感骤然涌上心头。十指早已因暗自忍受,在地毯上扣得血肉模糊,血淋淋得按在袖上。
  他如今是半个废人,不能行事,动不了我。一丝难堪之色爬上万明王的脸,如阴云蓄雨。
  我抬袖捂住眼,凉风顺着脚趾爬到腿根,将那粗犷的指温从裸露之处抹去,继而装作委屈道:“本就是没影的事,那日二殿下救我于虎口,有些人便编排到天上去了。可那虎亦有扑王上之势,若非二殿下,我都不敢想后头的事。这样冤枉人,指桑骂槐。”
  万明王闻言目光一沉,我便知自己说对了话,假作惊慌地捂住嘴。
  “你为他分辩?”他捏住我的下巴,沉声道。
  我挣扎着爬起身,衣袍自肩头滑落,软塌塌地堆叠在臂弯上,“这样的话,早有人说过了,而后触怒蛇神遭到天谴,百姓都看着呢。当时诸王子皆在场,只有二殿下敢斗那虎。若是他有私心,纵虎伤了王上,我便顺理成章成了他的。既然他不曾,说明未有此僭越之心,那也不能错怪了他,否则父子离心,将来让背后主谋得利。”
  他狐疑地盯着我,并不为我的言语所动。
  我道:“王上不信我的话。”
  “孤只知道,二小子对你颇有些心思。”万明王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我下巴一痛,知道与他多说也无用,索性胡搅蛮缠起来。
  我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也不再解释,只通红着眼唤道:“王上,王上!”
  他冷眼盯着我,我便往他怀里钻过去,“王上这样想,叫我如何自处呢?若是不放心,大可一道令赐死我,总比今日被疑心要好!”
  “你看看,开始胡说了。”他拂开我,“动不动把死挂在嘴上。”
  我委屈道:“王上嘴上疑心二殿下,可二殿下与王上终究是父子,我是什么呢?难道有了这等子事,王上不护着二殿下,反倒护着我么?如此不如早日赐死我,也就没有父子离心的事了。我在这世上也是没人要的人,等治好了王的病,我自己就去投湖!”
  “行行行,就当孤说错了话。”闻言,万明王反倒怜惜起来。
  我再道:“再说,我也知道这些事是谁编出来的。”
  “哦?”他打量起我。
  我道:“我不敢说。”
  “你说就是,孤还能吃了你么?”他彻底好奇起来。
  我掏出藏在身边多时的那颗玉珠,呈给他看,“是个贼人,那日他将我堵在二殿下殿内……我拼命才从他身上拽下这个,为此还险些被他恼羞成怒了灭口。他一向不喜我,恨不得杀了我,如今也不肯放过我。”
  玉珠上刻有巫族纹样,一看便能猜到是伽莱的东西。
  万明王面色一沉,冷声问:“这事你为何从未对孤说过?”
  “我不敢,”我故作害怕道,“我怕惹祸上身,怕王上不肯信我的话。”
  “可我想若是那贼人故技重施,这次扳倒二殿下,下回就是其他王子,再除去我,王上想,那贼人最终要想谋害的是谁?”我又道,“我实在害怕落到他手里,只能求王庇护我。”
  言及于此,万明王果然神色一凛,遽然呕出一口血。
  他方才一番折腾,现下又动了气,催动药效,吐血也是情理之中。
  我抬袖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软声道:“日子长着呢,王上实在不必着急。这血药再好,也需慢慢养护身子,填补亏损,王上福泽深厚,还怕没有那一日么?”
  “你是不想与孤亲近。”他一双眸子布上血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这架势,恐怕不用半载便会一命呜呼。
  呸,谁想与你亲近。
  “今日诸位王亲都会来,我怕他们到时候笑我。”我胡诌。
  “一路上软轿相送,不必你亲自挪动,他们看不出端倪。”万明王驳道。
  “大家都骑马射猎,我自然也是想的。”我抬手抚上他的胸膛替他顺气,娇声求他,“王上,就饶我这一回,让我骑马去罢。”
  他闻言思虑片刻,终是允了。
  “多谢王上。”我强压着恶心,冁然笑道。
  越过他的肩头,我抬眼望过去,榻边似有一座裸露的玉雕似的身体,如雪崩般片片分崩离析,化作了一捧血雾。
  有朝一日,我定要他为自己的种种恶行付出代价。
  传来的巫医替万明王细细诊了脉,行礼时与我悄然对视一眼,我便知道这是伽萨收买的人。果不其然,他开口便言王上身子渐好,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急于行.房,否则再次催动蛊毒,功亏一篑。
  他说这话时,我内心便暗自发笑。要说如何掏空身子,行.房是最快的途径,只是我不愿意,伽萨也不肯。
  那么这事儿,不如交给他那位宠冠后宫的唐夫人。
  我在脸上薄薄敷了层粉,遮住憔悴容色,又将眉描得长了些,唇点得红了些,像极了话本里头的妖妃祸水。
  “王上觉着,是我好看,还是那位先王后好看?”我仍旧将护甲戴上,拿着铜镜自照。
  “她不及你。”
  “那唐夫人与我相比,可是我赢?”
  “你不必理会她。卑贱之妾,如何与你相较?”
  我收起凉薄视线,抿唇浅笑,“谢王上夸赞。”
  待到野原,四处早已围了起来,设高台,请诸位王亲落座。
  我自请与诸位王子一同骑马,万明王身边自然只剩了唐夫人作伴。昨夜是她侍寝,今日又是她伴驾,那女人自以为胜过我万千,得意之色盈满一双美眸。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唇畔噙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愚蠢至极。我冷笑一声,跨上马,目光移至右侧看台。那儿坐着个神情寡淡的女子,臃肿身形藏在宽大衣袍下,边上跟着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伽宁。
  那便是伽莱的妻子文氏女,虽然面无表情,眉宇间却仍依稀可见几分倔强。想来他们二人便同万明王与巫后一般,因权势结合,实则夫妻不睦已久。
  “眠眠可千万仔细着。”伽萨纵马经过我身侧,落下一句话来。
  “多谢二殿下关怀。”我安抚着身下这匹温驯的白马,握紧缰绳亦驭马轻快地跑入围栏之中。
  驭马罢了,我可是骑过狼的人。只是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
  今日诸皇子皆着黑色锦服,额上勒着镶嵌了不同狮负的抹额,臂上栖隼,背上挎弓,衣纹上的金线在日光下熠熠夺目。而伽殷公主身着一袭烈焰似的红衣,一马当先跃出队伍。
  只听一声号角,余下的几位王子亦纵马而出,奔入林中。伽莱伽萨二人互不相让,伽叶则慢条斯理地跟在后头,不时抬眼扫过一旁观看的贵女们。至于伽牧,许是自觉比不过其他兄弟,便自请与我同行,也好讨个乖顺的名头。
  我自然是许了他。
  这样一来,我也不止与伽萨一人走得近了。最好让万明王瞧瞧,我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慈爱。
  甫入林中,便听远处传来一阵鹰啸,未几即是鸟扑棱翅膀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已经猎得了野兽。
  “你的几个兄弟都有了收获,若是一直陪着我走,待会一无所获,王也许要责备你了。”我望着远处一只毛色鲜亮的野狐,道,“四殿下送我至此,也该去搏一搏自己的事业了。”
  伽牧笑答一声“好”,纵马入了林深处,逐那只狐狸去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中,隔着衣服摸了摸颈上戴着的那颗狮负,驭马朝着百鸟腾跃而起的地方去了。
  这狮负像是万明王室内用以定尊卑的东西,几个王子都有,连我也没落下。前几日我让工匠将其制成颈饰挂在脖子上,守着万明王的那些暗夜里仿佛就有了一丝光亮。
  蓦然回首,我到万明的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心安都是从伽萨那儿求得的。
  “来了?”
  伽萨正将佩刀从一头山似的野熊脖子底下抽出来,抬袖擦去面上沾染的血污。那只右足上戴着金环的猎隼则在一旁啄食一只野兔的眼珠,它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展开双翼极其兴奋地朝我扑来,又被主人一把抓住翅根揪了回去。
  我翻身下马,还没显个威风就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只好扶着马歇了一歇。
  伽萨甩干刀上的血,抓着猎隼朝我走来。我假作晕倒,握住他的手,趁机将一个圆形青瓷小盒塞进他腰带里头。
  “这鸟真是吓我一跳。”我勉强笑了一笑,伽萨便不再靠近。
  我与他约定在此处见面,以鹰啸为信号,但为了掩住藏在林中的耳目,我们不得亲近。
  “穿云,给眠眠赔罪。”他拎着那只隼,两手将鸟翅展开,“给眠眠摸摸你的绒毛。”
  那双翼下生着两簇柔软的绒毛,被隼的体温烘得暖暖的。可惜我还未伸手,穿云便受辱似的叫了两声,挣扎着飞开了。
  伽萨跨上马背,目光缠绵地在我身上流连,“林中野兽凶猛,千万多加小心。我得去寻穿云,不便奉陪了,见谅。”
  我亦纵着目光与他在空中缱绻交织,应道:“去罢。”
 
第41章 狼群
  日薄西山,倦鸟归林。
  猎得的群兽被送出野原,密林中就只剩下了一片寂静。而这边,篝火燎破了半面苍穹,繁星如白墨漏了满天。
  美艳的女奴接连往我口中灌入烈酒,辛辣呛喉的酒液浸入骨里,将魂魄从躯壳中驱逐出去。
  身子软绵绵地没了知觉,那女奴顺势一推,将我送入万明王的怀抱。
  我扶着小桌,禁不住他一轮又一轮将酒渡入我口中,辣得我睁不开眼、喘不过气。迷蒙水波中,我看见不远处的伽萨。他身侧亦多了几个曼妙妩媚的舞女,纤纤玉指捏起一颗汁水充盈的葡萄塞入他口中,或是捧起一盏美酒递到他唇畔。我见他面上似有醉意,泛起斑驳的酡色。
  今日他猎得头筹,压过伽莱一头,得了父王的夸赞,应当是很高兴的。
  舞女纱衣上缀着的金穗沙沙作响,轻盈薄纱将篝火舞得时虚时真。她们浅笑,旋转,起舞,如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落各位王亲的怀中。
  心中漫上一股莫名的凄哀,可现下的我偏偏想不明白这凄哀从何而来。
  天上的弦月弯若长弓,而那箭台所指,正是我的故国。
  渊宫如今应当有皑皑白雪覆在朱墙琉璃瓦上,各宫燃起暖和的银炭。若是还在渊宫中,我定是整日里裹着狐裘、抱着手炉,安安稳稳地倚在榻上吃裹了糖的山楂,听容安给我讲宫里发生的新鲜事儿。
  倦了就睡,腻了就换个新趣儿,在御园里与宫人们打雪仗,在冻湖上凿个窟窿钓鱼。白日里背着人偷偷放个炮,夜里听歌姬们柔柔唱个曲,我坐在高台上,她们在殿中央,没有谁敢僭越如此。
  若是还在渊京就好了。
  我想……回家。
  我越想越凄恻,进而化为一腔埋怨,想要往伽萨身上撒去。
  虽说他今日并未言行出格,但我现下看着他,心里就是不畅快。许是喝了酒罢,偏要闹一场。
  “咳咳。”我被烈酒呛得咳嗽几声,彻底倚倒在万明王怀中。他枯瘦的胸膛硌着我的骨,浑浊酒气吐在我的耳边。我像一只濒死的鸟,落在了被蛀空的枯木上,明知是险境,却依旧不管不顾。
  伽萨循声看过来,微醺而逍遥的神色一凝,略显粗暴地将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膝上的舞女推了下去。
  我懒怠地半抬着眼皮,似是感受不到半分他的怒意,抬袖擦去唇边晶莹的酒液,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塞进齿间。
  他顷刻坐直了身子,假作倒酒,双眼却紧锁在我唇齿上。
  我放肆一笑,下齿轻轻厮磨着那物湿且薄的外衣,挽住万明王的胳膊放在腰间。
  舞女捏着纱衣的一角跳起胡旋舞,薄纱在我眼前拂过,伽萨凌厉的目光便被柔化为虚影,仿佛天上不甚明朗的月。
  用力咬下,汁水四溅,落了万明王满身。我发疯似的倒在他怀中嬉笑,眼见伽萨逐渐变了脸色,呼吸也急躁起来,面上更添几分醉意的红。
  “大胆蛇奴,竟敢污了王的衣服。”一旁的侍奴斥我。
  “小奴醉了,扶他下去休息。”万明王略有怒意,一声令下,数个侍奴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我从他身上扒下来,送上了轿子。
  直到我被拖离宴场,伽萨仍未能定下神来。
  “活该。”我歪在软轿上撒泼,踢掉了一只靴子,裸露的脚搭上前头轿奴的肩。他魁梧的身躯一僵,却不敢回眸,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身侧的小奴提醒道。
  “哦?”我听着他的声音颇有些熟悉,于是挪了挪身子,伸手握住一缕他的卷发来玩弄,“我偏要说呢?”
  他缄了口,闷头往前走。
  没趣。我揪了他几根头发凌空扔下,蜷起身子窝在轿上睡了过去。
  醉梦一场,我似乎听到外面不时传来人声惊叫,酒盏碎裂、篝火复燃,可眼皮仿佛压着千斤,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就连扭一扭身子也觉得痛苦万分。
  忽而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味,好似一头野狼在我颈侧拱弄,湿热的粗气呼在颈间,烫得我竟像被架在火炉上烤。
  总不至于真是狼罢,我迷迷糊糊地乱想,这是宴场外的帐篷里头,不远处便是野原,野原里什么都有……
  有熊,有虎,也有……狼。
  我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正见颈侧颤动的白毛。
  伽萨将我颈间啃咬得乱红一片,双眼正盯住了我的唇,随即迎上我惊愕的双眸。
  一时间,我脑中迸出“放肆、大胆、造反”几个字,喉间却好似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抬手去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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