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明月台赋(古代架空)——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4:04:44  作者:辛加烈
  “都过去了。”我抬眸飞快地自四周转了一圈,眼见周遭无人,慵懒伸了个懒腰便盘腿坐在了他身边。攀着他的肩,我凑去他耳畔道,“这不是还有王上替我撑腰么?”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隔着衣裳往我腰侧痒肉捏了一把,“眠眠和谁学的这一口一句王上,好生分。”
  我一面被弄得“咯咯”笑,一面扭着身子去躲,心下却也没闲着。伽萨这个王位得来不易,可算是千辛万苦。他如今根基尚不算稳,我这远道而来的异国身份,除了日常替他安抚万明国境内诸多外族百姓,也帮不了他什么。
  “王上”这两个字虽念在口中轻飘飘的,实则是对他的一重尊崇。人人都将他当王来敬重,我亦不能例外。只有得了百姓的尊敬,才能得民心,这不过是他成为万明国主的第一步。
  “捧一捧你嘛。若是还像从前那般,叫人听去了总显得没有礼数。”
  闻言,伽萨侧过脸,正了神色与我道:“眠眠,旁人称我为王皆是他们的事,你我之间不必谈王上,也不必谈国君。我与你唯愿做知己,做相知相许、共度一生之人。哪怕身居高位,若是因此与眠眠生出嫌隙,这万人之上不过是另一片大漠。”
  日头渐渐高升,烘得我脸颊热热的。总以为凭我们二人的关系,早已不会再因这些温情蜜意的词而脸红,不想这些话真真切切地落入耳中时,心上还是如最初那般生出了许多羞涩和甜意。
  “快别说了,什么大漠不大漠的……”我推他一把,伸长了手去捂他那张嘴,“船上这么多人,肯定不乏皇叔的眼线,韩将军和近卫们也在船上。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我可要羞死了。”
  “眠眠改口了,我就不说了。”伽萨双眸半抬,递过来的眼神贼兮兮的,生怕旁人看不出里头荡着两池坏水。
  “下次就改。”我窘迫地环顾四周,“别闹。”
  “现在就改。”他不依不饶地勾着我。
  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突然生出小孩子脾气!!
  我复将周遭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几番确认无人后还是心中不安,却望见他微扬的、充满期待的面孔,只好飞快地凑上去,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短促唤了一声,“夫君。”
  作者有话说:
  想在文里穿插一点第三人称,来问问大家的想法030
 
第93章 王府
  “什么?我听不清。”
  伽萨面上早已染着三分抑不住的喜色,金眸敛去耀日的半数光辉,饶是故意地凑近了我,口中重复地念叨,“听不清,眠眠,说大声些。”
  我心知他是有意使坏,正凛了眉要去打他,忽听后头透露出尴尬的细微的脚步声,刚腾起的恼又如炉火般烧到了两颊。忙回头望去,只见桑鸠伫足在三尺之外,两手颇为不安地搅弄着。
  幸好算是个相熟的人,若真是哪个乱闯的亲卫看见了,我也不必去见沈澜了,只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作罢。
  可桑鸠为何要……我渐垂了睫,继而乍然抬起。他不会是来偷听我与伽萨说话的罢?
  桑鸠被我这般目光惊了一跳,忙解释道:“我……奴不是故意打扰公子和王上的,只是有事想求一求公子,心中一直想着便不自觉走过来了。”
  他仓忙跪下,“奴知错,请公子责罚。”
  我与伽萨对视一眼,彼此敛了眸底的狐疑之色,这才站起身,相互离远了半步。我缓和了语气,问:“起来罢。说说,什么事?”
  桑鸠叩谢过才利落起身,为难地瞄了眼站在我身侧的伽萨,弓着腰答:“奴、奴自知从前跟着太后娘娘,做了许多错事……”
  “哦?什么错事?”伽萨敏锐地抓住了那一个词,接过话去,两手环抱在胸前,话里大有审讯的意味。我拉了拉他的袖,缓缓摇了摇头。
  有万明乐伎们在渊宫中通风报信,他未必不知道桑鸠从前是太后的眼线,大抵是要拿他先开刀。纵然桑鸠过去惹了我许多不快,在万明的时日里侍奉起来还算忠心,且放他一马。
  “那日我说过不再追究过去之事,也让你回身边伺候了。你只说今日是为何事而来,旁的不用担心。”我按住伽萨不耐烦的手,对桑鸠道。
  或是不想叫伽萨知道,他踌躇了好一会儿,眼见伽萨实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勉强道:“奴受了公子许多大恩,此生难报。可这一遭回宫,太后定不会善罢甘休,奴想求公子……”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求公子可怜奴,千万不要叫奴重新回太后身边。”
  原来是为这事。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眼前浮现出他从前从八宝殿回来后伤痕累累的模样。
  “太后向来喜怒无常,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狠毒至极。你跟在她身边也挨了不少打,几年过去,恐怕太后只会变本加厉,你是怕这个?”我在船板上踱了两步,站定在他跟前。
  桑鸠面色苍白,失了血色的唇瓣紧紧咬住,“是。若是有的选,怎会有人愿意日日挨打?奴知道从前欠下公子的,不论如何也偿不尽,只能余生做牛做马,但求公子怜惜奴,求公子救救奴。”
  “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伽萨被我按了手,嘴上倒是依旧不饶人。
  闻言,桑鸠伏在地上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只能更低近地面。
  我瞅着他,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跟在我身边,自然是我的人。太后想随随便便从我这要人,也得问过我才行。你放心跟在我身边伺候罢,不会叫你回去受苦的。”
  桑鸠感恩戴德地抹了把眼泪,又给我磕了几个极响亮的头,这才默默退下去。
  “慢着,若是你敢对主子有二心,”伽萨出声叫住他,“孤可没有他那么好的脾气。”
  “是、是,奴记住了。”桑鸠畏畏缩缩地应过,打量了我们二人没有旁的话说,飞快的跑走了。
  -
  “何必替我唱红脸?虽然桑鸠从前向着太后,他在万明也是真心对我好的。”我转身远眺水面,薄薄的雾气已经全然消散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犯过错的人,我不会再用第二次,留着他的小命都算善心大发了。”伽萨道,“眠眠,你就是心太软了,摆不出主子的款。人常说宽仁待下是不错,可你一味纵着他们,以后怕会生事。从前谁都能欺你,如今谁都不能动你。”
  听罢,我点了点头作应,口中仍道:“就给他一次机会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啊,总是替人开脱。”伽萨屈起指节敲了敲我的脑袋,拉着我回了船舱,“日头大了,别晒着我的眠眠。”
  “哪就这么娇气了?”我嘴上虽辩着,跟在他身后的步伐也曾不停。
  伽萨回眸打量我一眼,唇畔噙笑地又回过头去。
  入了船舱,立刻有小奴捧上来两碟肉似白玉、薄如蝉翼的鱼片,另端来一壶甜酒,替我们二人布好碗筷。
  我方才就见着船后有几名渔人在垂钓,新鲜的鱼刚出了水便紧赶慢赶地拿去了厨房,生怕缓了一息就失了风味。这船上的厨子出生江南,最擅烹饪鱼虾,我许久不曾见过如此新鲜的鱼肉,忙尝了一口。
  “酸甜爽口,不错,就是这个味道。”我搛起两片鱼放入伽萨碗中,心中的烦乱被这股久违的味道一扫而散,连声音都愉悦轻快起来,“你尝尝,哦不,请——夫君尝。”
  我在座上乐呵呵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将鱼片喂入口中,颇为谨慎地嚼了嚼,似乎在担心细小的鱼刺。想起他们万明人在宴会上抓起烤肉大快朵颐、蛮干一气的模样,在看他如今的谨小慎微,竟生出一股可爱的反差。我窃窃笑了两声:“放心罢,这里的厨子手艺很好,鱼骨都是剔干净了的。”
  “眠眠,你似乎很喜欢鱼虾。”伽萨将口中的鱼肉尽数咽下,忽而问道。
  我几乎一瞬就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万明没有鱼虾,你跟着我真是受苦啦。
  “是啊,我的心愿就是在万明的河里养许多的鱼、虾,还得养蟹,什么都养。我瞧着万明的几片水域挺好,就是常常干涸,若是能请渊国的匠人去瞧瞧,到时候让万明的百姓都尝尝。”我说,“以后某人日日面见大臣,我闲来无事就去湖畔垂钓,也算是怡然自乐。”
  “如何?”我一手托在腮下,兴冲冲地望向他。
  伽萨眸底半掩的担忧随着双眸颤了颤,突然消散了。他怔怔地看着我,金瞳里倒映出我笑嘻嘻的影子。
  蓦然,他勾唇点了点头,“好。”
  -
  渊国的水域四通八达,沈澜想让我们走水路确实不错,不过一月有余便到达了渊京。
  礼部来人领我们入住同文馆,诸事议定后,那老道的官便将白须一拂,“公子本为国戚,皇上的意思,还请公子入宫歇息。”
  话音刚落,栖在座上的伽萨乍然将眸一抬,神色已然冷了下来。我自然料到沈澜急不可耐,便道:“皇叔厚爱,本不该推辞。可当初是太后娘娘说我年幼多病,这才叫挪入宫中长住,如今我已过了弱冠之年,住在宫中恐怕多有不便。”
  “公子不必担心,皇上自然将一切安排妥当。”礼部侍郎亦有应对之策。
  我应道:“这倒也是,皇叔向来思虑周全。不过我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大人转告皇叔。若是皇叔觉得妥当,我即刻收拾了东西入宫。”
  “公子请说。”
  “这——渊人向来讲究团圆,皇叔将我送至万明联姻,断没有叫我撇了夫君往宫中独住的道理。”我不疾不徐压低声音道,“当初皇叔传我母亲独自入宫,可是惹起了好大的非议。”
  “公子的意思是……”侍郎捋了捋胡子,花白两眉间凝出一片疑云。
  “我愿与新王同往,请皇叔批准。”
  这事说对也不乏道理,按礼数断没有将前来朝觐的王撇在驿馆却叫人家的王后入宫的道理;要说不对却也有另一番说法,世上首先便没有封男子为后的例子。
  侍郎两眉拧成一团乱麻,斟酌半刻,终于抱拳道:“公子请容臣向皇上请示。”
  三言两语送走侍郎诸人,我这才有工夫喝口茶水。
  “他真是着急。”伽萨冷冰冰地冒出一句话,不满到了极点。
  他这一路上多有不快,我抬指敲了敲桌面,寻思须得找个地方叫他发泄一下才好。京中数个地方都被我细想一番,突然寻到一个好去处。
  -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破败了许多的嘉王府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入宫之后,沈澜恩赏似的松了松手,给我的大哥封了个郡王。虽然未能承袭父亲的爵位,王妃与她的儿女们经过一年多的悬置,也不敢再有过多的期望,飞快地领旨谢恩。而我母亲的娘家靖安伯爵府不知如何得罪了他,近年来也被沈澜所冷落。
  简而言之,曾经冷待、欺负过我母亲的人,都没得好下场。我不知也不敢说这是天意,亦或是人为。
  牵马的奴上前敲了敲门环,出来应门的是曾伯。他的一只眼已经生了白翳,走路也不似从前那般矫健了。我从车窗里望过去,昔日他从街上将我抱回王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伽萨,你认得他么?”我颇有些感慨时光飞逝,又埋怨岁月不饶人。
  “当初带你出来玩的老伯?”伽萨盯着他的脸端详片刻,得出了个结论。
  我点点头,长叹一声跳下车去,“他老了。”
  曾伯眯着眼打量了我许久,久到车奴不耐烦地想要催他跪下,那双浑浊的眼里突然涨潮似的漫上一圈泪水。他颤动着布满深壑的唇,泪水落在粗糙白须上,试探着唤了一声,“三哥儿?”
  “曾伯,是我,我回来瞧瞧嫡母。”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十分心酸,自荷包里掏出些银子塞进他手里,“你的眼睛怎么成这样了?”
  “三哥儿回来了,三哥儿回来了……”他口中喃喃念了数声,才幡然醒悟似的将两手一拍,银子也随之滚落在地上。在我有些惊讶的目光里,他几乎是跳起来,往府内边跑边逢人便道,“三哥儿回来了,三哥儿回来了!快去请王妃,请哥儿姐儿。”
  银子孤寂地躺在地上,我失神地站在原地,直到伽萨用力揽了揽我的肩才回过神来。
  门后飞快跑来了个年轻的小厮,面相看着眼生,许是家奴新生的孩子。他忙不迭弯腰捡起银子,合在掌心搓了搓,抹尽了灰尘才递到我面前,“回公子,多年前王府曾遭了贼,失了一场火,塌下的横梁正好砸中了曾大的头。虽然人救回来了,眼睛却瞎了一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王妃感念他是王爷的旧仆,没舍得将他赶出去,就安置在外看门。”
  “请郎中看过么?”我问。
  “看过,说是治不好了。”小厮叹了口气,“不过奴听说,曾大从前清醒的时候,倒是常常念叨公子的名字呢。”
  “他从前很照顾我。哪怕王府里的人都不大喜欢我,曾伯对我却是很好的。”我失意极了,瞥了眼那银子,心里有些后悔来这地方。
  他们过得不好,我如今回来,颇像个耀武扬威的得志小人。
  “罢了,你收下罢。”我敛了心绪,随意将银子赏给小厮,同伽萨一起进了门。
 
第94章 闹剧
  归时正逢初夏将至的作噩,融融日晕在重玄往复之间穿梭,竟能将协洽之初的那场积年旧雪化尽。
  往日奢华热闹的王府在蹉跎光阴里撇去了锦绣荣光,一如女使们日渐朴素的发髻与衣着。她们很是怯怯地躲在角门处远望一眼,目光大多是落在我身后跟着的异乡人身上。
  伽萨抬眼打量着这破败了的亭台水榭,无意中碰折了一支早已枯了的枝。
  “王府成今日这般模样,大抵是皇叔的手笔。”我同他在前厅落座,两个女使挪着轻盈莲步捧上两盏茶。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抬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谨慎地望了一眼伽萨。后者却无暇回应她,只是一面与我说话,一面去拿那盏制工精巧的玻璃莲花托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