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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都不是。”邢司南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冷漠,“他特别的……讨人嫌。”
  楚白走进去,泰然自若地回答道:“谢谢夸奖。”
  邢司南:“……”
  楚白在邢司南旁边的一张空桌前坐下:“这是给我准备的办公桌么?”
  “不是。”方才给邢司南捧场的那个人指了指角落里一盆叶子蔫黄的吊兰,“本来是放它的,不过那地方太晒,就给移走了。”
  楚白“哦”了一下:“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也不知道邢司南之前跟他说了什么,那人竟然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在下杨朔,想必您一定就是邢队提过的楚白警官吧?”
  “嗯。”楚白朝他笑笑,“以后就是同事了,还请您多多关照。”
  “您太客气了。”杨朔拿胳膊肘捅捅邢司南,挤眉弄眼,“邢队说了,你的加入是咱们临平分局的荣幸,是不是啊邢队——”
  邢司南双手抱臂,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杨朔立刻就蔫了:“咳,突然想起来我的监控录像还没查完,你们聊你们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椅子转了回去,楚白只好问邢司南:“我的办公桌在哪?”
  “……”邢司南没好气道,“你想坐哪就坐哪。”
  “那我就坐这了。”楚白淡定地伸出两根手指试了试桌上的灰,而后从旁边那张桌子上强行征用了一整包餐巾纸,边擦桌子边道,“你们在看什么?”
  “之前一个案子的线索。”杨朔打算把电脑屏幕转过去,被邢司南伸手制止了。
  杨朔:“……?”
  他这个动作有些突兀,显然他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邢司南抿了抿嘴唇,手在空中晃悠了几下,最终掩饰般地从桌上抓起汽车钥匙:“管好你自己……我出趟现场。”
  杨朔尔康手:“等等——”
  邢司南回过头,眼带杀气,杨朔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以八倍的语速强撑着说完了后面的话:“你忘了吗老大局里今年出的新规定现在出现场必须要两个人以上……”
  他说完,端起电脑一溜烟地跑了,留下邢司南和楚白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邢司南磨了磨牙,假笑道:“看来我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楚白卖力擦桌子的动作顿时一停。他头也不抬,发自内心地抗拒道:“……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
  事实证明,胳膊拧不过大腿,螳臂挡不住打车,下属斗不过领导,十分钟后,楚白坐在警车副驾驶上,神情恹恹地看着窗外。
  车辆启动,倏地一闪而过的行道树连成一片浓密的绿色残影,临平分局高大的办公大楼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邢司南打开音响,车内立刻响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广场舞金曲。
  “梦里我把月亮摘下送你做宝贝,那辽阔的豪情打开我心扉,我的爱都是为你准备的,我的情都是被你陶醉……”
  “……”楚白幽幽道,“邢队的口味……果然非同一般。”
  邢司南面无表情地关了音响。
  没了热情火辣的广场舞金曲,车里的气氛陡然一下子微妙而尴尬起来。楚白将手机里寒酸的联系人列表从头拉到尾,又从尾拉到头,正在他试图去默背电话号码以打发时间时,邢司南忽然开了尊口。
  “你到底为什么会来我们分局?”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我受了伤,醒来以后被告知不适合再在之前的岗位继续工作,作为补偿,我可以在最大范围内自由选择调动地点。”
  邢司南看了他一眼:“你被发配了?”
  “……”楚白有些无奈地摊开手,“邢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在讨人嫌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邢司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怎么受的伤?受了什么伤?”
  楚白懒洋洋道:“据说是目标建筑物发生爆炸,不巧的是爆炸的时候我正处在中心……”
  邢司南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据说?”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记忆停留在了二十二岁离开公大的那一年。”楚白道,“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我失忆了。”
 
 
第2章 
  兴越路位于滨江区和临平区的交界处,带了一点三不管地带的意思,再加上附近有好几个尚未完工的建筑工地,人员流动频繁,向来是鱼龙混杂,牛鬼蛇神混迹。
  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汗流浃背,三五成群地蹲在路灯边上抽烟,时不时往他们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邢司南把车停在距离嫌疑人最后出没地点十几米开外的马路边上,楚白推开门,刚下车,就被盛夏过于热烈的阳光晃到了眼睛。
  他眯了眯眼,回过头对邢司南关心道:“你停这真的不会被贴罚单么?”
  “公务需要,可以理解。”邢司南掏出手机,将上头的监控画面与眼前的场景对比了一番,在确认几个要素一一对应后,将手机塞回兜里,“过去看看。”
  “监控?……没有,装那玩意干啥,浪费钱的。”
  “几年前倒是想过,不过一问价格,嗨,就算你把我店偷空了,那也不值那么多钱呀。”
  “您看看我这,像是有装监控的必要吗?”
  这里的店面大多是依赖建筑工地而生,主要经营低廉快餐、小卖部、平价日化用品超市等等,根本没有什么安装监控的必要。
  邢司南去小卖部里买了两瓶冰镇矿泉水,丢了一瓶给楚白,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倒是适合去那里工作。”
  楚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工地上黄沙茫茫,大堆建材堆积在一块儿。挖掘机与塔吊机齐飞,混凝土共搅拌器一色。
  他真诚问道:“你是想把我浇成混凝土么?”
  “不,是让你发挥长处去抬杠。”
  还剩下道路尽头的一家小旅馆。旅馆招牌颇有些上了年纪,金黄色的底漆斑驳脱落,几个字东倒西歪,靠最上面的几根铆钉勉勉强强地固定在金属板上。
  旅馆门脚处垫着一块石头,撑出半人宽的缝隙。楚白甫一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又潮又闷、还混着呛鼻陈年灰尘的夏日限定气息。
  屋子里没开空调,只有一架破旧的电风扇呼呼地对着前台猛吹。老板娘仰面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脚跟在空中一点一点。
  邢司南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警察。”
  老板娘恍若未闻,邢司南只好把声音提高了一点:“醒醒,警察!”
  “哎!”老板娘被他一嗓子吼的直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谁啊!”
  她揉了揉眼睛,伸手在柜台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出幅老花眼镜带上了:“您二位……”她上下扫视了两眼邢司南和楚白,语气微妙地顿了顿,“也要住这?”
  楚白:“……”
  他看了一眼泛黄的墙皮与落满了灰的桌椅,发自内心地摇了摇头。
  邢司南掏出证件,往桌上“哐”的一拍:“什么住这住哪的,看看清楚,警察办案。”
  老板娘整个人瞬间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我说警官,我可是良民,我们这家店在这开了十几年,一直是老老实实遵纪守法,从不偷税纳税,不信、不信您去查税务局的缴税记录……”
  “我们对你缴没缴税没兴趣。”邢司南调出监控视频,“昨天下午五点,这个人经过了你们店门口,你有印象吗?”
  “这……”老板娘搓了搓手,为难道,“警官,您也看得出来,我这每天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我哪能每个都记住呢……”
  邢司南本来也不指望她能给出什么重要线索,收回手机:“你这门口装了监控没有?”
  “没、没有。”老板娘言辞闪烁,“不对,装是装了……但、但是它很久以前就坏了,看不了了。”
  “说清楚点。”邢司南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到底是装了还是没装?”
  他身量极高,眉眼线条冷峻锐利,这么压下眼睛看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楚白“啧”了一声,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凑上去,和颜悦色道:“您好。”
  老板娘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弄不明白这是在演哪一出。
  “是这样的。”楚白耐心解释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六条规定,旅馆业的工作人员对住宿的旅客不按规定登记姓名、身份证件种类和号码的,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
  “您应该不介意把登记信息给我们,”楚白瞄了眼楼上,略微加重了语气,“然后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对比您有没有遗漏吧?”
  邢司南适时插进来,补充道:“这位女士,我必须提醒你,我们是在侦办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刑事案件。任何阻碍人民警察调查取证、不配合警方调查工作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我们将会根据治安法给予相应的处罚。”
  “……行、行!”老板娘妥协了,“我这里的确装了监控,毕竟这地方的治安情况,你们也知道的。给,你们拿去吧,我是良民,正正经经做点小生意,没什么可查的!”
  “不用了。”邢司南点点桌子,“你这有电脑吧?我们就在这里看。”
  楚白:“……”
  也不知道邢司南是吃什么长大的,连他这一瞬间的停顿都能感觉得出来。他转过头,乜了楚白一眼:“怎么?你有问题?”
  楚白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是有一点。”
  “有问题就去克服它。”邢司南摁着楚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别总那么矫情兮兮的成不成?就你事多。”
  楚白:“……”
  这小子忒烦人。
  老板娘还在絮絮叨叨:“这摄像头五六年前装的了,当时还花了我二百块钱……我们平时都当它不存在,也就丢东西了才会看。”
  “不过您猜怎么着?这玩意儿也就能勉强拍出来门口路过的是个人,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我说您二位,要是待会什么都没查到,可别怨我。”
  邢司南没搭理她,把监控录像的进度条拉到下午四点半左右,然后开了倍速快进。右上角的数字飞快闪动,很快,一个与吴昌平身高体型相似的人便出现在了监控范围内。
  邢司南把播放速度调回正常,和楚白一起凑到电脑前。监控画面中,戴着兜帽的人行色匆匆地穿过街道,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咦,这嫌疑人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啊。”楚白感叹道,“又挡脸又低头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行为举止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标志。这要丢进人群里,转个头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邢司南把进度条又拖回原点:“再看一遍。”
  “你再看十遍也没用。”楚白道,“这个人的正脸始终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你都没办法确定就是你的嫌疑人吧?也许,这只是一个和嫌疑人身高、体型都较为类似的路人,凑巧在这个时间点路过了这里,又凑巧被‘天眼’拍了下来,送到了情报中心。”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凑巧’。”邢司南盯着监控画面,略微加重语气,“再看一遍。”
  楚白耸耸肩:“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台式电脑的屏幕太小,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挤在一起,不得不肩挨着肩,腿挨着腿。邢司南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拿膝盖顶顶楚白:“你能往后退下去点么?”
  楚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行,我有点近视。”
  “……”邢司南忍无可忍,“楚白同志,我明明记得你大学体能考核表上每一项都是优秀,包括视力。”
  楚白谦虚道:“我只不过是把视力表背下来了而已。”
  邢司南:“……”
  “倒是你,”楚白回过头,目光自上而下,缓缓扫了一遍邢司南后,蓦地笑了,“我真的没想到,原来邢队你这么关注我啊。”
  “......那是因为你太出名了。”邢司南挤牙膏似的从牙缝里往外挤了几个字,“给我看监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白一边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又陪邢司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监控。只可惜光看监控画面,能得到的线索寥寥无几。
  嫌疑人身上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他两手空空,没带背包或挎包,走姿也同常人无异——微微佝偻着腰背,迈步时膝盖自然弯曲再伸直,看起来不像是受过外伤。
  “好吧,我们换个思路。”楚白沉吟片刻,开口道,“假设他就是那起涉毒案的嫌疑人,为什么要离开了又回来?总不能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吧?他是来提货,还是来送货,亦或是来寻找上线?存在很多种可能,介于他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因此我更倾向于,他的临时落脚点就在这附近。”
  邢司南把监控进度条拉到末尾,嫌疑人闪进不远处的一条小巷,然后彻底消失在了监控范围内。他摁下暂停键:“老板,问您个事儿,这巷子是通往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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