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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姓楚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早晚会害死你身边的所有人。”
  “在想什么?”
  楚白回过神,看见邢司南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前方的路——可见是在开车的间隙,争分夺秒地抽空关心了他一下。
  “哑巴了?刚刚不还挺能说的吗?”
  “……”楚白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我觉得你副驾驶旁边应该挂个标识牌。”
  邢司南挑了挑眉。
  “请司机勿与乘客攀谈。”楚白说完,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机,“杨朔把嫌疑人的详细地址发过来了,华侨新村12栋3单元506室,房东在楼下等我们。”
  邢司南纳闷道:“他怎么有你联系方式的?”
  “系统里查的吧,”楚白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尽量一点不带情绪地把手机屏幕展示给邢司南,“杨朔还把之前那起案子的卷宗发给我了。”
  邢司南:“……”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从面部表情推测,他应该在心里把杨朔连同其祖上十八代都挨个亲切问候了一遍。
  楚白收回手机,指指前方的挡风玻璃,友善提醒道:“好好开车。”而后低下头,开始专心致志地浏览起杨朔发过来的电子卷宗。
  案件发生在今年三月,是一起由毒品引发的故意伤人刑事案件。嫌疑人杨某和连同其他四人在某小区出租屋内聚众吸毒,因金钱纠纷和毒品幻觉,杨某从厨房找来菜刀,对其余四人进行追砍,共造成一人重伤,二人轻伤,性质极其恶劣。
  案发后,嫌疑人杨某为减轻处罚量刑,积极配合警方的各项调查工作,并提供了卖家的信息和联系方式。临平分局警方根据线索顺藤摸瓜,牵扯出了一个以越州市为主要活动区域的贩毒团伙,并顺利将其中的几名主要成员抓捕归案。
  然而,在进行收尾阶段的抓捕时,一名毒贩通过手机传递消息,致使贩毒团伙的几名核心人物成功逃脱,而这次出现在越州市的吴昌平便是其中之一。
  楚白一目十行地扫完笔录和报告,十分笃定地下结论道:“所以我们就是来擦屁股的。”
  邢司南“呵”了一声:“我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掐死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心地都十分善良。”楚白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继续往下翻卷宗,“根据已有的口供来看,这个贩毒集团的结构十分严密复杂,不仅分了好几个层次,而且下线只能联系到他上一层的上线,因而给嫌疑人逃脱争取了不少时间。”
  “以及,关于售卖的毒品究竟来自于何处,似乎也并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已经抓获的几名嫌疑人对此的口供高度一致,均声称自己是从上线处获得。至于他们的上线从哪里搞来的,他们则一概不知。”
  “怎么?”邢司南在人行道前踩下刹车,“你觉得他们是在撒谎?”
  “现在还不好说。”楚白笑了一下,“邢队。”
  邢司南“嗯”了一下:“怎么?”
  “导航显示,你应该在前方路口左转。”
  “……”
  “你现在在直行车道上。”
  “……”
  “直行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会比左转多绕五分钟的路……”他话还没说完,邢司南干脆利落地一打转向灯,而后一记猛龙摆尾,将车开到了左转车道上。
  “……”楚白鼓了鼓掌,真诚夸赞道,“车技不错。”
  在邢队超乎其神的车技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一个有了些年头的拆迁安置小区。邢司南按照保安的指示找到了12栋,楼下,一名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正揣着双手,在阴影处焦急地来回踱步。
  邢司南下车,朝男人径直走去:“李先生?”
  “是我,您好您好。”房东费力地抬起胳膊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而后朝邢司南伸出手,讪笑道,“真是辛苦二位警官了,这么热的天,还得到处跑来跑去。”
  邢司南跟他短暂地握了握手:“嫌疑人是短租还是长租?入住的时候登记身份信息了吗?”
  “……”房东硬着头皮回答道,“他在我这登记了。”
  “什么叫在你这登记了?”邢司南冷冷地瞥他一眼,“跟房管部门报备了吗?”
  房东不说话了,邢司南又道:“租房合同和身份证复印件带了吧?”
  “带了,带了。”房东忙不迭从包里取出一整叠文件,颇有点戴罪立功的意思,“都在这儿呢。”
  邢司南接过,扫了两眼,笑了:“陈宏亮,这厮还挺会给自己取名字。”
  在后面安静当了半晌背景板的楚白凑上去:“给我看看。”
  他凑过去的时候,邢司南恰好也停下脚步,回了过头。楚白没收住力,直直地撞上了邢司南的后背——两人挨的过于近了一些,他甚至能够闻到邢司南身上一点微弱的、仿佛冰天雪地里矗立着的一片雪松森林似的、沉静而又冷冽的味道。
  楚白愣了愣,刚想说话,就看见邢司南明显地一皱眉,而后伸手把他推远了一些。
  那几乎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只停留在大脑皮层表面,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顺理成章地折射出邢司南最真实地一面——他讨厌和人身体接触,或者说,只是单纯地讨厌自己?
  “我……”邢司南抿了抿嘴唇,看起来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但片刻后,他只是自暴自弃似的摇了摇头,“……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别靠那么近。”
  “抱歉,”楚白沉默几秒,还是没忍住道,“您是罹患什么不能和他人肢体接触否则就会立刻暴毙的怪疾吗?”
  “那你呢?”邢司南一把把文件拍他手上,凉凉道,“你是有什么不嘴欠一句就会把自己憋死的毛病吗?”
  “是啊。”楚白翻开文件,“陈宏亮,1985年出生,身份证号450103198503286172,籍贯粤西省桂州市……嚯,这身份证造的还挺真。”
  他又翻到下一页:“甲方与乙方定下房屋租赁合同……地址华侨新村12栋3单元506室,租期三个月,每月租金三千,共计九千,一次性结清……三个月,他是准备在这里打持久战么?”
  房东苦笑道:“嗨,我哪知道呢,看上去挺正派一人,谁知道是干这个的……不瞒您说,我上个租客就是进去吃公家饭了,所以这次租房子之前,我特地千挑万选,挑了个看起来最老实的……”
  千挑万选,结果挑了个贩毒的。楚白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这房子下次还是别租出去了。”
  老式楼房的楼道又窄又矮,稍有不慎就会撞到头。受潮严重的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底下深灰的水泥墙,上面横七竖八地涂、印、贴满了各类牛皮癣小广告。
  邢司南站在506室门口,垂着眼观察了一会儿。这扇门看上去和普通的大门别无二致,才搬进来一天,嫌疑人应该还来不及做什么手脚。他转过头问房东:“带钥匙了么?”
  “带了。”
  “把门打开。”
  房东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上前开门。也不知道是因为邢司南的眼神,还是知道因为自己房子里住了个毒贩子,房东抖抖索索地开了三回,也没成功把门打开。
  邢司南看不下去了:“把钥匙给我。”
  房东把钥匙递给他,而后飞快地蹿到了楚白背后,扒着楚白的肩膀往外看。邢司南动作一顿,刚要去开门的手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抓住楚白的胳膊把他拽到门口:“站在这别动。”
  楚白:“……?”
  他直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邢司南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径直到门前把钥匙插进锁眼里:“往左转还是往右转?”
  “往右。”
  邢司南缓缓向右转动钥匙,钥匙齿与锁孔严丝合缝地对上,“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第4章 
  屋里没开灯,从门外看,只能看见一个不甚分明的、隐隐约约的轮廓。几缕阳光从没完全合拢的窗帘缝里溜进来,在客厅光滑的地砖上留下了一道长而直的明黄色亮块。
  邢司南打开执法记录仪,率先走了进去。屋里的摆设与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简陋上一些。客厅里冷冷清清的,除了一张仿木沙发外别无他物。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楚白象征性地挥了两下,跟在邢司南后面一起进了屋子。
  房屋的构造十分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厨房很干净,灶台上没有一丝油垢,碗筷杯盘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橱柜里。最角落里放着油盐酱醋,楚白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过了贴着“盐”标签的罐子。
  他打开罐盖,看着里头的灰白色粉末,眼皮狠狠跳了跳。
  “邢司南!”楚白动作迅速地把罐盖盖回去,转头朝门外吼了一声,“找到了!”
  “不不不不是,找到什么了?”门外的房东大惊失色,一下子连说话都哆嗦了,“两位警官,你们不管找到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租个房子,我这、我这不会……”
  “有没有关系是警方调查以后才知道的。”邢司南提着两个箱子从卧室走出来,“放心,警局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楚白走过去,邢司南递给他一个证物袋:“装进去。”
  楚白依言把罐子装进证物袋,然后朝那俩箱子抬了抬下巴:“那是什么?”
  “在卧室床底下发现的。”邢司南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管制刀具,好像是卡簧刀一类的吧,没仔细看。”
  楚白“咦”了一下:“年轻人,玩挺大啊。”
  邢司南按下蓝牙耳机,开门见山道:“杨朔,吴昌平目前在什么位置?”
  “吴昌平从石灵路出来后,沿着石灵路继续往前,又去了另外一个居民区。目前‘天网’最近一次捕捉到嫌疑人出现是在五分钟以前,他经过了石灵路和兴越路的交叉口——你那边怎么样?”
  “我们在吴昌平的临时居所里搜出了大量管制刀具和毒品,让痕检带着人尽快来一趟。”
  “好嘞!对了,老齐已经带着人蹲在小区门口了,准备等吴昌平一露面就直接拿下。交易对象也有进展,一名叫张立华的吸毒前科人员在吴昌平离开后五分钟也离开了该小区,根据他的登记地址,徐姐过去找他了,这个点,应该能人赃俱获吧。”
  “好。”邢司南道,“嫌疑人有可能随身携带武器,让老齐他们注意安全。”
  楚白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邢司南和杨朔隔空对话。打完电话,邢司南半跪在地上,戴着手套开始整理证物。他背对着光,五官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愈发深邃英挺。
  一小缕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两杠两星的肩章被照的微微发光。
  邢司南忽然开口道:“好看么?”
  “还成吧。”
  “再看收费。”邢司南冲他招招手,“过来。”
  楚白从善如流地走过去,邢司南指指地上的证物:“拍个照。”
  楚白定睛一看——好家伙,三把卡簧刀,一把生了锈的柴刀,两把折叠刀,甚至还有一把封在盒子里的KaBar1217。
  难怪邢司南要说大量管制刀具。楚白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他其实是来H市参加斗殴的吧?”
  话音刚落,邢司南从另外一个箱子里依次取出了十几个巴掌大小的塑料密封袋,而后在地上一字排开,排成了一个蔚为壮观的小方阵。
  “……”楚白喃喃道,“这还真是条大鱼啊。”
  “不止这些。”邢司南随手拎了个密封袋掂了掂,“这些都是分好准备拿去交货的——吴昌平从哪搞来这么大量?”
  “吴昌平上面还有人。”楚白对着缴获的毒品和管制刀具分别拍了两张照,“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很有可能只是下面一个负责分销的,甚至只是送货跑腿的。”
  “真是个好消息。”邢司南站起来,顺手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把这案子破了,今年就用不着为了那几个钓鱼执法的名额,再跟老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就平白无故比别人多了几分赏心悦目。楚白强行把自己的视线连同思绪一道从邢司南身上移开:“……关于这个吴昌平,我们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他是粤西省邕城人,出生于1987年。高中毕业后跑到越州打零工。八年前,他曾因为聚众吸毒,被送进戒毒所强制性戒毒两年,出来以后就失去了消息。直到半年前,他因为涉及一起团伙贩毒案件,被越州警方立案调查。”
  “婚姻状况呢?有孩子么?他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邢司南一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去让杨朔查。”
  楚白点点头,溜溜达达地往卫生间走,打算再去查探一番。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浅蓝色警服的年轻男人带着几名痕检员走了进来。
  邢司南跟他打了个招呼:“过来这么快?”
  “这个点过来路上不堵。”年轻男人探究的目光在楚白身上停留片刻,冲着邢司南耐人寻味地一笑,“邢队,不介绍一下?”
  “这是楚白,今天刚加入临平分局。”邢司南走到楚白身边,“这是江陆鸣,临平分局刑侦队的一员,平时主要负责各类案件的技侦和痕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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