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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杨朔看了眼案发时间:“十月初。”
  “……十月初。”邢司南喃喃道,“我记得范海鑫是那一年九月末被捕的。”
  两者只相差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会是凑巧么?邢司南拧紧了眉,为什么楚白只看了一眼案件卷宗,就会提醒他去调查越州市近年来发生过的类似案件?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的失忆究竟是……
  “我要是你,就会离他远一点。”
  老何的警告声犹在耳畔,邢司南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倒不是头疼楚白,是头疼自己。
  显而易见,楚白身上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向上级部门报告,暂停楚白的一切工作后等待调查。等调查结束,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关。
  但他不想这么做,出于很多原因,甚至有一些原因连他自己也没有咂摸透。邢司南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悄无声息涌动着的、难以名状的情愫。
  “老大?队长?”杨朔的声音高了八度,“邢司南?”
  邢司南回过神。江陆鸣和杨朔正齐齐地看着他,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淡淡道:“继续往下说。”
  “鉴于之前的死者身份信息都无法识别,唯一确认了身份的周赫,极有可能会成为这系列案件的突破口。”
  “像这一类的连环杀手,一般都有特定的目标受害者群体。”邢司南道,“同样,在前七个案件中,受害者画像十分明显——身份无法辨别的独居单身年轻男性,他们属于这个社会的高风险人群,即使从这个社会上消失,也嫌少会有人注意。”
  “但周赫不同。他是独居单身男性,却属于低风险人群,和社会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从高风险人群转向低风险人群,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看是非常重大的改变,就好像虐猫虐狗的人不会毫无缘由地突然一下子转向杀人……一定有什么,促使凶手的目标受害者发生了变化。”
  他沉吟了一会儿:“凶手要想杀害周赫,就必须得进入他的公寓,先从小区的监控录像查起吧。”
  杨朔点了点头:“这就去调。”
  邢司南转过身:“江陆鸣,徐姐,你们去走访家属,看看周赫在生前有没有跟人起过矛盾,或者最近他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行为举止异常的人。”
  江陆鸣比了个放心的手势。邢司南又转向齐桓:“老齐,你留在这里和我一起调查五年前那起案件,里面或许会有一些当年没注意到的线索。”
  齐桓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杨朔将卷宗发到微信大群里,炸出了远在邵阳的楚白。
  楚白:这是什么?
  作死小能手:好东西。
  楚白:……
  作死小能手:真的啊楚小白,你以为这是一个案子吗?不,这是行走的集体三等功!拿下它,升官发财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楚白:……加油。
  作死小能手:哎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兴奋呢!你看不见吗?大好前途正在向你招手!
  作死小能手: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组织需要你!部门需要你!邢司南需要你!
  楚白:……
  邢司南看了一眼不远处全身心投入微信聊天的杨朔,不动声色地走到齐桓身边,低声道:“……资料整理好了么?”
  齐桓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他看了眼四周,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发给你——我们为什么要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这么说话?”
  邢司南从善如流道:“因为我脸皮薄,这么丢人的事情不太想让别人知道。”
  “……”齐桓一时不知道该质疑“脸皮薄”还是该吐槽“丢人的事情”,他默了两秒,“算了,你开心就好。”
  “嗯。”邢司南翻了翻卷宗,“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案子?”齐桓无法跟上他天马行空般跳脱的思维。他低下头,看了一会儿平板上的卷宗,才开口道:“单独看这个案子本身,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单身男人死在一间出租屋里,死因还是吸毒过量,大部分人都会认定为意外死亡吧。”
  邢司南道:“十个警察来,九个都会这么认为。”
  齐桓挑了挑眉:“剩下那一个是你?”
  “不。”邢司南淡淡道,“是楚白。”
  齐桓没料到这后续的发展,一时无言。
  “你不觉得么?”邢司南垂下眼,“他对于某些事情,有着近乎可怕的……直觉。”
  “我觉得你这个形容才比较可怕好么?”齐桓无奈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他,也知道你们两个在大学里有过一些矛盾。但是邢司南,你不能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对他有偏见,拿着放大镜看他。”
  邢司南否认道:“……我没有不喜欢他。”
  “先不说你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齐桓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对他有点太过于在意了么?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关注另外一个男人——除非他是你的情敌。”
  还没等邢司南开口,他双手一摊:“很显然,楚白不是。”
  邢司南:“……”
  他想说你不明白,我早就不在乎过去的那些事情了,我在乎的只是……
  邢司南有些心烦意乱地抿了抿嘴唇,半晌,他终于放弃了这场无谓的辩论:“算了,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回到案件本身上吧——这个案子过去五年,当时的人证物证很多都不在了,现在想追查起来,难度很大。”
  “而且我们无法确定凶手究竟是随机作案,还是有特定的目标。”齐桓叹气道,“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是为了灭口,是为了劫财,还是只是一时意起?”
  “但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们一定都与凶手产生过交集。”邢司南道,“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案子的案发时间和地点都相距太远,最好的方法,还是从我们眼下这个案子入手。”
  防盗门没完全关上,像是特意似的为他预留了一条小缝,缝隙里漏出几点隐约的灯光。
  他推开门。
  这是一间非常简单、甚至称得上简陋的出租屋。客厅里的灯开着,一个男人仰面倒在沙发上,脚边是一支一次性注射针管。
  他的五官扭曲,神情惊恐,瞳孔异常缩小,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皮面。他面不改色地走到男人面前,俯下身在他鼻子处略一试探——已经没有呼吸了。
  “别试了,早凉了,凉的透透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真不明白,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老大为什么要派你过来。”
  他直起身,语气冷淡:“以防万一。”
  角落里的人又笑了一声:“话说回来,这家伙可真够能跑的,我追了他整整三个月——好了,现在你也检查完了,怎么样,我的考核算是通过了么?”
  “我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向上面禀报。”他朝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给你个忠告,没有必要,最好别瞎动手。”
  “是么?”角落里那人不以为然,瑞士军刀在他手指间来回翻转,闪出锃亮的金属光泽,“受教了。”
  “任务完成,你可以离开了。”他走到门边上,微微转过头,“记得把现场打扫干净。”
  “放心。”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又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那人弯下腰,托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啧”了一声:“留个标记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不然他们怎么知道,人是我杀的呢……”
  楚白从睡梦中惊醒。
  他凝视着天花板,良久之后,轻轻地出了口气。
  他拿起手机,关掉勿扰模式后,微信弹出了一堆消息提示,百分之九十来自于杨朔拉他进的微信群——看起来他们正在连夜加班捣鼓那个富二代离奇死于出租屋的案件。
  还有一条来自于邢司南的消息。
  未知联系人:你怎么知道在这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类似案件的?
  楚白想了想,给他回了两个字:猜的。
  没想到信息刚发出去,那边就弹回来一条: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楚白:睡醒了。
  未知联系人:又做噩梦了?
  楚白有些啼笑皆非。他捏着手机站起来,走到客厅里接了杯水,慢慢悠悠地打字:为什么是又?
  未知联系人:因为你经常做噩梦。
  未知联系人:你自己感觉不到么?
  楚白打字的手指略微一停顿。他思考了片刻,决定在这件事上撒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我其实记不太清楚我都梦到过什么。
  未知联系人:那挺好的。
  未知联系人:还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么?
  楚白:嗯。
  “明天见。”邢司南按下发送键,把手机随手往旁边的吧台上一搁。马克杯里的咖啡液快要注满了,他拎起杯子,重新坐回沙发上。
  用他们家这台85英寸的电视来看监控录像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邢司南喝了口咖啡,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
  这是他今天晚上看的第三遍执行抓捕当天的酒吧录像,依然一无所获。
  炫目的强光扫过整个舞池,男男女女跟着音乐节奏有规律律动着。在强镭射灯的照耀下,他们的脸成了一个个过曝的光点,只能通过穿着和发型勉强来区分出他们的性别。
  邢司南叹了口气,觉得再看下去自己晚上睡觉时都是一片有规律跳动着的光点。他关了电视,有些疲惫地摁了摁眉心。
  桌上放着一叠资料,是当时在现场人员的口供。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否认了他们有这样一位同伴,甚至他们根本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舞池里出现过,仿佛那个人只是邢司南臆想出来的一般。
  要不是那个吻……
  邢司南闭上眼,在脑子里从头到尾把目前已知情况捋了一遍。已知楚白十年前参与了一项秘密行动,从此杳无音信;又已知一年前,他身受重伤昏迷失忆,住进了疗养院。
  他不知道其中的几年楚白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五年前楚白还处于执行任务中。执行人员非特殊情况不得擅离岗位,是什么让他千里迢迢从行动地点跑来了越州,并且来到了那个酒吧?
  唯一的解释是当时的现场,有楚白的任务目标。
  这个任务目标究竟是谁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一定不是邢司南。这即是说,楚白的举动完全是出自于他个人的决定,并且冒着极大的风险。
  邢司南神情复杂地看了眼紧闭的客卧门,自言自语道:“……好吧,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
  “就像我很讨厌你那样。”
  监控正对着舞池,暂停后,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保持着一个怪异的扭动姿势,像什么原始壁画上祭祀祈祷的族人。邢司南决定另辟蹊径,找找监控角落里会不会有什么他遗漏的线索。
  他放大监控画面,忽然在监控的右上角看到了什么。
  感谢他们家这台超清超高分辨率的电视,将最细微的颜色差异也放大到了极致——那是一个站在二楼平台上的人,他站在阴影里,几乎要和黑咕隆咚的背景融为一体。
  那个人靠着栏杆,似乎正微微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底下躁动的舞池。大约过了四五分钟,那个影子忽然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
  他起身,垂着头朝监控走来。在他即将走出画面的前一刻,他似有所感地侧过脸,朝某一个方向看去。邢司南眼疾手快,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监控没能拍到他的正脸,但他眼角的泪痣、削薄的嘴唇,以及瘦到有些过分突出的颈椎,都被一览无遗地呈现在电视上。
  邢司南手里握着遥控器,怔怔地看着电视画面,一时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说来奇怪,他之前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的东西,思虑再三考虑缜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与可能,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却突然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原来真的是他。
  冒着风险的人是他,向他走来的人是他,吻他的人……是他。
  他呆了片刻,脑子里陡然又升起一个大逆不道且难以置信的想法:这会不会……也是楚白的初吻?
  他忽然很想见到楚白。
  不是为了诘问,不是为了发难,不是为了五年前的真相,只是想见他。在这样一个和过往无数个平凡普通夜晚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刻,穿越重重人海车流,给他一个晚到了五年的拥抱。
  作者有话说:
  邢队:爱情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第35章 
  “邢司南?邢司南!”杨朔弯下腰,伸出手在邢司南眼前晃了晃,“喂,我说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投入,都快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邢司南把自己神游到千里之外的思绪收回来。他随手将桌上摊成一堆的资料归到一起,不耐道:“干什么,叫魂呢?”
  “你还好意思说?”杨朔在他旁边坐下,“光这十分钟里我都看你走神走了三回了。哎你知道么?你现在就特别像那种古代的深闺怨妇,望穿秋水望不回……”
  邢司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咳,当我没说。”杨朔显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道理。他笑嘻嘻地拍了拍邢司南的肩膀:“楚小白这才走了几天啊,你不至于想他想到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吧?”
  “……别特么瞎说。”邢司南莫名地有些心虚。他咳嗽了两声:“我那明明是在彻夜研读案件卷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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