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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我喜欢你。”邢司南亲了一下他眼角的泪痣,“我喜欢楚白。”
  楚白怔了怔,随即露出了一有些个苦涩的笑容。
  “你喜欢的是楚白……”他的声音轻的像是呓语,“我不是楚白。”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甜中带酸(?)
  酒精是感情升温的最好催化剂!
  邢队男友力max!只要你想!我家的门随时为你而开!
  Ps.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暧昧期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拉扯哦~小情侣就是要腻腻乎乎的嘿嘿嘿!再理性再强大的人面对喜欢的人也会变得幼稚可爱!
  一些废话:
  好神奇,为什么最近收藏涨得这么快,不知不觉竟然破300了0.0
  好奇新来的朋友们都是在哪里看见俺的文了,为什么收藏涨却没有人跟我互动QAQ我要闹了,人家要掉小珍珠了!
  明天还得去医院TT
 
 
第48章 
  这句话像是给邢司南兜头浇了盆冷水,浇的人浑身血一凉。还没等邢司南理解这句话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楚白便极为疲倦地合拢了眼,像是不愿对此多作谈论。
  邢司南叹了口气,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别在这里睡,回房间。”
  好不容易安顿好楚白,客厅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邢司南从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正犹豫要不要去客卧看一眼楚白,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玩命似的响了起来。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点手机响,多半没什么好事。邢司南揉了揉眉心,走到桌前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来电人竟然是许久没有消息的老何。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出乎意料的,老何这回没有扯着嗓子骂骂咧咧,反而一反往常,电话那端长久地沉默,只剩下细微的、失了真的呼吸声,和电流的沙沙响。
  邢司南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了解老何,就算他之前在楚白的身份上坑了老何一回,但老何也只是气急败坏地抱怨了他几句,不像这回,干脆沉默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白身上到底有什么……邢司南皱了皱眉,试图以一个较为轻松的开场来开启这场谈话:“怎么回事啊老何,你过的是美国时间?半夜三点给别人打电话,是生怕我能接着么?”
  “你还好意思说!”老何果然怒而回怼道,“那是因为老子已经纠结了一个晚上,到底要不要给你打这个该死的电话!”
  邢司南笑道:“那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什么狗屁正确不正确的。”老何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都到这个份上了,姓邢的你给我说实话,你们两个到底……”
  “我喜欢他。”
  电话那边瞬间没声了,是彻底的、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寂静,以至于邢司南差点怀疑是自己的手机信号出现了问题。他靠在桌上,一手撑着桌面,懒懒散散地“喂”了一声。
  “邢司南,你……”老何的心里这会儿大概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憋了半天,长长地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你、你糊涂啊!”
  邢司南把身上的毛巾丢到一边,换了个姿势:“此话怎讲?”
  “讲个屁!”老何恶声恶气道,“讲了你也不听,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看你还是当我今天晚上没给你打过这个电话吧,不说了,我挂了……”
  “别啊。”邢司南诚恳道,“你就不能当做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么?”
  老何:“……”
  “别生气啊,气出病来无人替,你若气死谁在意。”邢司南贴心道,“等等,我给你找段大悲咒,你冷静冷静。”
  老何:“……”
  他怎么就瞎了眼认识了邢司南这么个瘪犊子!
  “现在感觉好点了?”邢司南忽的笑意一敛,“可以和我聊聊,你到底查到什么了吧?”
  “……”老何唏嘘道,“别提了,最开始,我以为你让我查的是个小水洼,没轻没重地一脚下去了……结果差点淹死。”
  “幸好我还会点游泳,继续查就查呗。没想到,你还真是每次都能让我收获‘意外惊喜’啊邢司南。”老何咬牙切齿,“那特么……根本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老子直接从山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自由落体,这会儿还不知道到没到底呢!”
  “这点我得纠正你。”邢司南道,“真要说自由落体,自由落体的也该是我吧?毕竟你和他,实在算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老何差点被他噎死,一口老血卡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邢司南哼笑了一声,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怎么了?”
  “我是真不想跟你说这些。”老何叹气,“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们两个的能力范围,直到现在,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我所查到的东西告诉你……”
  他语气严肃:“邢司南,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不对。邢司南想,从楚白第一天到临平分局开始,或者更早一点,从他第一天在那条走廊上遇见楚白开始——他就已经走上了这条不能回头的路。
  他走到阳台上,合上门:“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听见这句话,老何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楚白……他很有可能,不是楚白。”
  这句话像是一道劈开夜幕的无声惊雷,邢司南被炸的头皮发麻,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楚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老何道,“他的出生记录是伪造的,亲生父母的身份是假的……没有证人,没有家人,没有文件,什么都没有,他就像是为了某个目的,在那家孤儿院里被人为制造出来,凭空出现的一样。”
  “你让我查的另外一个人,‘楚晦’。”老何的声音低沉,“他出生于滇南省昭通市,生平不详,我在数据库里查不到此人的有关信息。从表面上看,楚白、楚晦和傅时晏是三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但当他们被联系在一起时,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吧。”
  邢司南靠在栏杆上,仰起头。
  “二十四年前,也就是傅时晏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下放到昭通基层的某个派出所锻炼,而楚晦登记的家庭住址就在那个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我查阅了该派出所的纸质接警记录,在傅时晏任期内,楚晦曾多次报警,很有可能就是因此,他才认识了傅时晏。”
  “……我知道。”邢司南道,“他和我说过,在他小的时候,他和他的母亲曾经遭受过来自他父亲的家庭暴力。”
  “他父亲可不只是家庭暴力那么简单。”老何提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他父亲有多次违法犯罪记录,前科累累,从涉黑涉恶到强奸妇女,作案时间跨度达到数十年,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可以说,他的人生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最后一次出狱后,他纠集了一帮和自己一样无恶不作的凶恶之徒,专干一些高利贷催债、胁迫卖淫之类的勾当,还涉及到毒品走私与贩卖。当然,这些都是在他父亲死后,警方通过搜查他家时才发现的。”
  邢司南沉默不语。
  他以前总觉得楚白骨子里有种阴魂不散的、自我毁灭的趋势与倾向,却不知道这种倾向来自于哪里。
  而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是被诅咒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母亲曾经是当地会所的头牌小姐,长得非常漂亮。她怀孕后,离开了夜总会,和楚晦的父亲结了婚。这样的身份和家庭背景,注定了她不可能安分地在家中相夫教子,生下楚晦后没几年,她就染上了毒瘾。”
  “从档案来看,楚晦没有上过学,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或者在他家附近的派出所门前转悠。据傅时晏的一位同事回忆,他的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但却长着一张和他母亲如出一辙的、漂亮的脸。”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三岁那年,他的母亲在家中自杀,而父亲也被发现死在卧室,死因是急性呼吸衰竭。他成为了孤儿,但当儿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赶到他家中时,却发现他消失不见了。”
  “从那一天开始,楚晦的时间永远地暂停在了十三岁,而无独有偶的是,楚白的时间开始于十三岁。”
  虽然他的心里对此已隐隐有所预感,但在听到这句话时,邢司南的心还是蓦地往下重重一沉。他看着如同墨般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下意识地抬起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想知道那里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高高在上地指责他,指责他共了不该共的情,指责他意气用事感情冲动,指责他不听指挥不听劝告,不信任他人,不愿意坦诚相待。
  但事实上,他只是仗着自己的家庭,仗着自己的运气,仗着自己拥有很多他没能拥有的东西,便不知人间疾苦地对他妄加指点。
  他想楚白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在搜索的时候发现,楚晦的相关信息和照片都被人为地抹去了,现在没有证据去验证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老何道,“但你觉得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么?年纪一样,都和傅时晏有关,还都姓楚。唯一的解释是傅时晏带着他离开了那里,给他改了名,并通过孤儿院帮他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仅从楚白这个身份来看,他伪造的完美无缺,在孤儿院里长大,然后被当地的警察领养……如果不是因为你凑巧提到了‘楚晦’,正常人根本不会往那个方向想。”
  “他以楚白的身份,正常地上学,升学,高考,考进公大……”
  然后和他相遇。
  邢司南胸口发紧,他沙哑道:“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放心,我的口风你知道的。”老何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有点无奈,“但你听完这么长一个故事,唯一的感想竟然是这个么?”
  “确实没什么别的感想。”邢司南低下头,有些嘲弄地笑了一下,笑自己迟钝,笑自己狼心狗肺,心狠眼瞎。
  他喃喃道:“……就是有点恨自己。”
  “你别这么说。”老何又叹了口气,像是个为叛逆期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我早跟你说过,这事儿不简单,这个人更不简单。让你离他远点吧,你又不听……”
  “有些事儿,你想掺和简单,可一旦掺和进去了,想再脱身出来,那就很难了。”老何语重心长,“楚晦就是楚白,楚白就是楚晦,区别大概就在于,作为楚白的时候,他至少还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
  所以他那个时候才会说……邢司南喜欢的是楚白,可他不是楚白。
  他的骨子里永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楚晦那样不讨喜的部分,厌世悲观的,阴鸷偏执的,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长大,对所有人都满怀着恶意——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
  而邢司南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你早晚会害死你身边的人。”
  “我也想像信任别人一样信任你——但是楚白,你配吗?”
  “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是大忌……抱歉,我没有你那么强的共情能力。”
  “你要是找死可以直说,省的下次浪费纳税人的钱救你!”
  一桩桩一件件,字字刺骨,句句锥心。
  他想,我都干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对楚白仁慈一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要对别人怀着善意?在他长大的环境里,善良只会被看作是软弱,没有獠牙的人,会被啃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跟楚白相比,他所拥有的,不过是侥幸罢了。侥幸不必惶惶终日,不必炼狱浮沉,不必拼尽全力,才有机会活下去。
  “现在你都知道了。”老何道,“你打算怎么办?”
  邢司南沉默着合拢手指,像是想握住一束冰冷的月光。许久之后,他低声开口道:“……我不知道。”
  他一生中难得有几次像现在这样茫然无措的时候,几次都和楚白有关。
  “总之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别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老何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了五个字,“你……自己保重。”
  邢司南挂了电话,重新走回客厅里。他在紧闭的客卧门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楚白屈着双腿,双手抱臂,以几乎是全身蜷缩成一团的姿势侧躺在床上。邢司南想起某则他偶然瞥过几眼的科普,上面写着这样睡姿的人,一般都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走到楚白身边,俯下身的瞬间,原本熟睡的楚白忽然倏地睁开眼。
  像是一种出于本能的条件反射——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邢司南脸上,神情冷淡,深色的瞳孔里含着一点若隐若现的清冷月光。邢司南一时摸不准他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在他旁边坐下,抚了抚他鬓边的碎发。
  楚白看了他一会儿,大概是认出了他是谁,唇角似有若无地微微上翘。他动了动,将额头抵在邢司南的手臂上,重新闭上眼,又沉沉地睡着了。
  邢司南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起很多天以前,他们在越州的商场里,遇见了楚白那个所谓的小学同学。从当时楚白的反应里,他对“楚晦”这个名字和其所代表含义的态度便可窥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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