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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断袖娶和尚(穿越重生)——啡枝儿

时间:2023-12-05 14:13:15  作者:啡枝儿
  “怎么,在这里不能用?”
  梅赤说话时大步越过杨砚青直接走到坐榻边斜倚了上去,原本似醉非醉的凤目倏忽之间露出凌厉眼风,不善地看向卧房方向。
  原来是墨踪摇着轮椅出来了。
  杨砚青:“......”
  墨踪冷冷看着梅赤,二人的眼神交涉让周围空气瞬间结冰。
  “夫人怎得出来了,外屋太凉。”杨砚青从梅赤身后抓起一条毯子就迎上去盖在了墨踪腿上,“腿千万别再受风,一会儿饭菜好了我让小五端你房里去用。”
  梅赤一见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曹砚青居然半跪在地给墨踪盖毯子,说话柔声柔气揣满了小心翼翼,当即从榻上跳了下来:
  “青青你魔怔了,伺候一个蛮子?他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墨踪把毯子掀起递给杨砚青,“没那么娇气,我不用。”
  “不行不行,快盖上。”杨砚青立马又把毯子裹在墨踪腿上还拍了拍:“听话。”
  墨踪:“......”
  梅赤的拳头骨节直响,双眼通红绷紧了脸,眼看要发作,杨砚青却轻描淡写冲梅赤倏地一笑,“夫人从不娇贵,是我过于担心他。”
  “一双废腿还怕冷!”梅赤牙缝间喷出火,“曹祭酒当初真是心慈手软,怎没把这人的腿一齐剁了去!”
  杨砚青眼皮猛跳一下抬手挠了挠眉,转身推着墨踪往卧房走,一句话没说。
  梅赤的单薄嘲讽自鼻端哼了出来,“终归是站不起身拿不起笔的废人,还有何可担心的。”
  杨砚青遽地止了步子,指甲把轮椅把手扣出了印子,此时宋小宝却突然跑进屋,“少爷,饭菜准备差不多了,可以过去用饭了。”
  杨砚青深深吸口气,用力抚平眉心堆起的层层褶皱,再转身看向梅赤时一字一句应得平铺直叙:
  “梅兄有所不知,若说这二十年间墨踪绘画技艺已然妙笔生花纯熟老辣,敦煌大画士画院第一学正当之无愧。”
  杨砚青像在阐述一个不容置喙的事实,“那么在未来五十年间,墨踪仅用一只左手便可巧夺天工出神入化,我大乾第一画圣不在话下,不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画圣!”
 
 
第二十二章 我只要男的
  杨砚青的每一句话像一把把利刃插进墨踪心里,把掩在他心底的伤疤层层揭开,伴随而来的是愈演愈烈的仇恨火焰,汹涌流窜四肢百骸。
  墨踪坐在轮椅上僵了半个身子像听了一则遥远又可笑的神话。
  一个废人能成为画圣?
  滑稽透顶。
  墨踪摇着轮椅默默进了屋。
  “哈哈哈哈。”半晌后梅赤突然放声大笑,透着一股子轻松,他拿起桌上杨砚青用过的茶杯仰头喝净,而后走到杨砚青身边拉起他胳膊往屋外领:
  “看来青青是轻信了臭蛮子的花言巧语,也罢,时间一久不攻自破,走,吃酒去。”
  杨砚青:“......”
  在酒桌上杨砚青同梅赤有一搭无一搭闲聊着,有些心不在焉。
  杨砚青心说要不是梅赤刚才对墨踪一番嘲讽,自己也不会跟个街头算命似的把墨踪后半生全给秃噜出来了,还让人觉着自己像个半疯儿。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时候该让墨踪练习左手作画了,毕竟自己又不是限制墨踪让他憋屈了多年后才重新拾笔的曹砚青。
  杨砚青忽然又想起什么眼珠一转,立马给梅赤斟满酒还亲自夹了些菜到他盘子里,状似随意问道:
  “梅兄,军中可有人会舞剑?”
  “舞剑?”梅赤勾着唇,“怎么,你想学?”
  “嗨,我就对吃吃喝喝感兴趣,你何时见我舞刀弄枪了,就是随口一问。”
  “军中从不练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把式。”
  杨砚青:“......”
  要的就是绣花把式,要的就是好看啊。
  “若说剑法。”梅赤眯了眯眼,“蓝家人一套水墨剑行云流水倒还瞧得上眼,你们画院那女学录蓝茵茵不就会舞。”
  杨砚青:“!”
  其实早在第一次画院议事时杨砚青便一眼认出万千绿叶中的一点靓红,画院唯一的女学录蓝茵茵,而且她就坐在自己身边,倒也不能说是身边,因为蓝茵茵每次都会把椅子挪得离自己八丈远......
  记得史书中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她便是“清雅高华”,起初杨砚青没觉什么,只知这女的差点成为墨踪的红颜知己,但因蓝茵茵不敢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另嫁了他人。
  杨砚青心说要是墨踪和蓝茵茵真成婚了,那墨踪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怎会再次出家云游四海,那么石窟庙宇、群山峻岭间也就再寻不到流传千古的旷世名作。
  杨砚青觉得正因为墨踪孑然一身心无旁骛,回归自然天人合一,这才成就了他登峰造极的超然技艺。
  但是当杨砚青第一眼见到蓝茵茵时,却又觉着“清雅高华”四字形容她实在低调,蓝茵茵颜若朝华皎如秋月,绝对是万里挑一绝色佳人,和墨踪简直是绝配!
  杨砚青霎那又心生动摇,竟还有心想帮那二人战胜封建旧思想结成神仙眷侣了。
  神游天外一阵的杨砚青赶紧把注意力拉回梅赤身上,将二人酒杯重新斟满后举杯笑出两排白玉皓齿:
  “梅兄,小弟要郑重敬你一杯,代表那些有天赋却又走投无门的少年画师们感谢梅兄的倾力相助。”
  说完一口就给闷了。
  梅赤挑着唇也一饮而尽,随后撑起下巴歪头瞧着杨砚青,“就因那学录老头儿胆小不敢教了,你就把所有娈宠都赶走,莫不是怕我给你寻不来老师了?”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杨砚青目光闪烁连忙又给梅赤斟满酒,“梅兄神通广大,请个学正来也都是小菜一碟,待过阵子画院大考后我会继续找新的娈宠,届时还要劳烦梅兄再多费心了。”
  梅赤向杨砚青靠近了些,忽然探头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看到你坐榻上的被褥了。”
  “啊?”杨砚青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被褥?”
  梅赤扯扯嘴角,“别想骗我。”
  “......”杨砚青尴尬搓搓手心已经反应过来原来是梅赤已经发现自己睡在书房了......
  “青青。”梅赤突然又伸手拉住杨砚青的胳膊摇了两下,微醺凤眼流露出一丝乞求,“你想让我请哪个学正学录来都行,只要你肯让墨踪搬出你房里。”
  “请谁都行?”杨砚青眼前一亮。
  梅赤想都没想,“当然。”
  “那......”杨砚青满眼星星,“女学录呢?”
  梅赤:“......”
  *
  在好不容易把梅赤送走后杨砚青抓抓头,心说怎么堂堂大将军出尔反尔,一说是女学录就闭嘴不接茬儿了。
  杨砚青又加快脚步往回赶,毕竟把身体有恙的墨踪独自留在房里自己跑去跟梅赤胡吃海塞有些过意不去。
  刚一回屋杨砚青见卧房里的灯已经灭了,墨踪应是睡下了,杨砚青挠挠眉,之前墨踪都是很晚才熄灯,估计是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了。
  “小宝,明日把府里最好的笔墨及各色颜料都找出来放到夫人房里去。”
  宋小宝小豆眼瞪得锃圆,“少爷,您不会真以为夫人能用左手作画吧!”
  “废话。”杨砚青瞪他一眼,“他是画圣!”
  宋小宝:“......”
  屋里的墨踪:“......”
  次日一早,在杨砚青的运作下,大街小巷果然又传起有关他的骇人八卦,毕竟从曹府传出的消息没一次让人“失望”过,一时间连酒楼茶馆说书的都吐沫星横飞抓紧安排上了:
  【曹魔王暴戾狠绝喜怒无常,府内娈宠谨小慎微惶惶度日。
  话说前日午后,曹府众娈宠凉亭小聚,只因在见到墨踪后邀其于亭下吃个茶点,曹魔王因此勃然大怒。
  一气之下将在场二十余人杖责数十大板,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又直接把曹府内的所有娈宠连夜扫地出门横在街头,而墨踪更是在挨了板子后被五花大绑锁入闺中遭魔王反复凌辱。
  ......】
  白日间在画院内杨砚青便听到很多风言风语,下值回府的路上不禁又给宋小宝竖起大拇指狠狠赞他办事高效。
  杨砚青心说这样一来,自己的残暴人设又被加强,还让曹祭酒那帮人更加认定自己对墨踪厌恶入骨,而与此同时自己也算暗度陈仓,把人满为患的学生们暂时遣离以便推进下一步计划。
  回到曹府下了马车,杨砚青一抬眼看到怡香院的老鸨甩着帕子一脸灿烂扭了上来。
  杨砚青:“......”
  怎么最近总被人堵门。
  杨砚青无奈摆手,“走吧,随我进去。”
  “得嘞大人!”老鸨笑得花枝乱颤,一路甩着胯紧跟杨砚青屁股后头进了府。
  杨砚青扶额,他其实也没想到这个老鸨还真拿出三顾茅庐的架势了......
  杨砚青把老鸨带去了西边厢房,进屋后老鸨立马给杨砚青行了个大礼,随后凑上前套近乎:
  “曹大人,几日不见真是想死我了,您何时还去楼里啊,今后但凡您去,所有酒菜美人我全包了!”
  宋小宝:“......”
  “小宝你先下去。”杨砚青把下巴掉地上的宋小宝支走,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紧了紧眉明知故问觑着老鸨,“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老鸨赶忙压低嗓门急声道:
  “哎呦曹大人,自您那日弹了琵琶后,一连几日我都被客人围堵,尤其是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莽夫也问我要人,非说要再听您弹曲儿。
  老鸨用手帕擦了把后脖子的汗,“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暗地里给节度使王卖命的,小的得罪不起,只求大人能赏脸再去楼里弹回曲儿,不然怡香院怕是要被掀个底儿朝天了!”
  “拿节度使王压我?”杨砚青眉尾一扬茶杯撂成了惊堂木,“真把我当歌妓使唤上了?”
  老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打颤,“大,大人息怒,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节度使王压您,更不敢使唤大人,奴婢只求大人哪天又有兴致,能随意弹上两曲,就真算救了老奴一条命了。”
  杨砚青手指敲打桌面,半晌后才摆了摆手,“罢了,这两日我再去弹一回,之后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老鸨拼命磕头,眼泪遽地下来了。
  杨砚青端起茶杯,吹了吹杯里的叶子,“也是怪,要说你这诺大青楼怎连个像样的乐师都没有。”
  “曹大人所言极是,自客人们听过大人的琵琶曲,其他乐妓一个挨一个被轰下台,再没能入耳的了,我也是一夜白头啊。”
  瞧着老鸨着急上火的样儿,杨砚青嗽了嗽嗓子,放下茶盏状似为难地挠挠眉,“最近倒是空闲,可收几个徒弟。”
  “皇天老爷!”老鸨惊呼一声兴奋地跪着蹭上前满眼放着光,“曹大人真是奴婢的贵人啊!我这就把楼里弹琵琶的姑娘全给您领来!”
  “咳,咳咳......”刚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的杨砚青当即被呛着:
  “那个......我不教女的,只教男的。”
 
 
第二十三章 比他差远了
  老鸨美的嘴已经合不上了,冲杨砚青直挤咕眼,“全听大人的!您手把手教,那些小倌还有学不会的?”
  “......”杨砚青端起了胳膊,手指一下下敲打臂肘,“这段日子你让楼里小倌分批来府,这样也不会太耽误你生意,另外不用让他们乔装打扮,就直接光明正大来,待学一阵子后我再挑选天赋高的留下来重点培养。”
  “明白!”老鸨眼珠一转笑得花枝乱颤,“晚间正好让小倌们都留下来侍奉大人。”
  “咳......”杨砚青呛了口口水,“对了,记得让那帮人管好嘴别说来曹府学艺的事儿。”
  “明白明白,大人放一百个心罢。”
  杨砚青总算踏实了,之前仅是散布府里娈宠因为跟墨踪示好全被赶走还不够,这次再把青楼小倌成批接进府里逍遥,这种新闻估计又能引爆全郡,曹祭酒和永虚大师就绝对不会再起任何疑心了。
  到了晚间杨砚青和墨踪在各自房里用了饭,饭后杨砚青刚一踏进卧房却见墨踪已洗漱完毕躺在了塌上。
  杨砚青:“......”
  杨砚青退出来没敢搅扰,随后拦住端着水盆往外走的小五,悄着声问:
  “夫人这两日怎睡得这般早,他的腿是不是还疼?用不用换个郎中瞧瞧?”
  “少,少爷放心,夫人的腿本就无碍。”
  “什么?”
  “我,我意思是夫人的腿,已,已无大碍,不疼了。”差点说漏嘴的小五冷汗下来。
  “哦。”杨砚青顿了顿又小声问:“夫人今日可曾动笔?”
  小五摇头。
  杨砚青挠了挠眉,心说得想个办法曲线救国了,不禁喃喃自语,“明儿个我得让典薄把敦煌砚找出来拿给夫人使。”
  “敦,敦煌砚?少爷说的可是那世上独一块儿的镇,镇院之宝?”小五眼珠子掉地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行,大祭酒若知道怎得了?”
  杨砚青朝后一仰靠在垫子上,吸了吸鼻子,“我把千佛洞都让给他了,我用个砚台他也管?况且那方宝砚早晚都是夫人的,这世上也只有夫人才配得上用。”
  小五:“......”
  屋里的墨踪:“......”
  墨踪万万没想到曹砚青竟把他当成了圣人,当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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