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青边说边转头看了墨踪一眼,见墨踪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眸竟又变回清泉般澄澈。
墨踪此时从身后抱着杨砚青依旧没松手,杨砚青转头时二人的头轻轻碰了下,鼻息交融一起,杨砚青脑中刹那又冒出昨夜热吻的场景,心中一阵撞鼓,立马转回头看向梅赤,脸上不自觉冒起热气,“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
话音一落,墨踪搂在杨砚青身前的手反倒似受惊般收了回去,杨砚青尴尬地轻嗽一声没再回头,局促地从墨踪怀里坐直了身子。
对面的梅赤注意不到这些,杨砚青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一下下捅进他心窝,梅赤喉咙里像滚了毒,哽咽三番还是一句话也再没说出口,木讷转身丢魂失魄般出了屋。
梅赤走后,卧房内沉寂下来,又是杨砚青跳下床率先轻咳一声开了口:“夫人今日瞧着比昨夜气色好了很多。”
一提到昨夜,墨踪的耳根遽地红了,他没回应杨砚青的话,而是兀自撑起身子坐上轮椅去了紫檀桌边,瞧样子是又要提笔写字。
杨砚青心里一声“姑奶奶”立刻十万火急冲到墨踪跟前一把夺过了笔,“不行不行,夫人手腕还有伤,今日夫人什么也别做,就好好休养身子。”
墨踪此时正垂头看着桌上宣纸,仿佛从纸上都能映出他火红的面颊,墨踪又想起自己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是我想亲你”,却没深想这话一旦在曹砚青面前说出口便也意味着自己同他表明了心意。
再一想起曹砚青刚才当着梅赤的面又郑重其事说了一遍他喜欢自己,而且他昨晚竟也跟梅赤说过一遍,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
“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墨踪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他万没想到之前好似万丈高怎也逾越不过去的险峰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二人之间不会再有误会,如今也已心意相通,似乎一切都在这一刻圆满了。
墨踪整个人如浸蜜中,经过太久的折磨,他此刻终于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快乐。
“嗯。”墨踪倏地抬头看向曹砚青,头一次注视着曹砚青的眼睛冲他展露出了笑容,“好。”
墨踪发现曹砚青的眼睛在那一刻像是镶在自己身上一般,整个人僵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墨踪没再躲避曹砚青的视线,而是笑容更甚直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不知怎得,墨踪忽然想起曹砚青刚才说昨夜陪自己泡沐兰汤,还说夫妻间亲亲我我也正常。
看来自己没猜错,他昨夜是真的想同自己行欢......
墨踪下一刻又蓦地回忆起曹砚青丰润的嘴唇,白皙的脖颈,墨踪骤然间头皮发麻,下面遽地膨胀起来。
墨踪蓦地偏开头还是躲开了曹砚青的视线,喉咙不停吞咽摇着轮椅去拿茶壶。
一旁的杨砚青如梦初醒,差点儿没彻底陷进墨踪的笑容里,他见墨踪去找茶壶便赶紧冲上前帮墨踪把茶水倒上,而后又迅速拿起外套轻轻披到了墨踪身上。
“今日我不去画院了,就在屋里陪着夫人,待夫人喝完茶我就陪夫人去床上躺着。”
墨踪突然呛了口茶一阵咳嗽起来。
“夫人怎得总咳嗽,回头我再让府医给夫人药里添几味止咳的。”
杨砚青边说边上手帮墨踪轻轻拍着背,待墨踪不咳了,又擅自推着墨踪的轮椅往床边走,“夫人还是快回榻上歇着吧,我就在床上陪着夫人。”
“咳,咳......”
他,他莫非是想和我行房事。
第七十章 下面起反应
到了床榻上墨踪心思百缕,一时间竟有无数画面冲击脑海,就是他此生唯一看过的那几本艳册中的场景,还本身就是描绘他与曹砚青的......虽然内容“血腥恶劣”但墨踪也算对男子如何行房事有了大致了解。
墨踪没想过二人进展会如此之快,但一想起曹砚青如今也知道自己对他有意,再者本就是夫妻,曹砚青更加想与自己行房也是情理之中......
墨踪躺在榻上心若擂鼓,脑中画面闪过了三千,但等了半天却没见任何动静......
杨砚青此时倒是褪鞋上了床,却是坐在床尾把双腿盘起来了,舒舒服服靠在一侧床柱上还从袖口里掏出本书,“夫人再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边看书边陪着夫人。”
墨踪:“......”
半晌后墨踪忽然从床上坐起身,脸色不大好,“把书拿来。”
“啊?”杨砚青乖乖把书递了过去,“给,夫人。”
“可还有其他书?”
杨砚青:“......”
杨砚青心说莫非自己藏的黄书被墨踪发现了?心虚的杨砚青一咬牙把袖子里的黄书抖落了出来。
墨踪:“......”
墨踪见是男子间的艳书,不禁脖子又热几分,迅速把两本书收到一起放到了一旁而后又躺下了,两眼望天。
杨砚青:“......”
杨砚青觉着墨踪应该是躺着睡不着又觉无聊,自己的确不该光顾看书把墨踪撂到一旁。
“要不,我给夫人读书听?”杨砚青边说边就要下榻去拿墨踪平日读的书。
“不用。”墨踪倏地开口,随后又迅速瞥了杨砚青一眼,嗓子有些哑,“你也躺下。”
“嗨。”杨砚青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墨踪应是心疼他,也知自己昨夜没睡好,杨砚青没再客套,“成,那我也躺下陪夫人一起睡觉。”
话一出口杨砚青听着不对劲儿又赶紧改口,“我陪夫人一同休息。”
杨砚青大条地躺下了,但刚躺下他就有些后悔,主要周身氛围不知为何就在他躺下那一瞬变得旖旎起来。
窗户上半拉的帘子随风翩跹,身旁墨踪身上阵阵檀香幽幽传入鼻中让杨砚青脑子似也飘忽起来。
最主要半晌后杨砚青感到墨踪似把身子靠了过来,胳膊挨着胳膊后杨砚青明显感受到墨踪的身子格外炙热,这让杨砚青霎那间又想起和墨踪相拥的场景。
他想起墨踪身上起伏滚烫的坚实肌肉和自己紧密贴合一起,汤泉水又像粘合剂般将二人湿淋淋黏在一起,他至今还记得二人相拥时墨踪发出的一声舒服的闷哼,还有墨踪低头扣下的那个吻。
杨砚青一想起那缠绵的吻,不自觉又舔了舔下嘴唇,浑身燥热呼吸变得急促,口水开始一下下吞咽,杨砚青刻意控制音量,否则若让墨踪听到,自己真是糗大了。
而下一刻墨踪竟就靠着杨砚青转过了身,杨砚青明显又感受到墨踪身上一股热浪袭来,杨砚青喘息困难发现下面竟起了反应,他再也忍受不住吓得立刻弹起身。
卧槽,我特么是疯了?我又不是曹砚青咋会对男的起反应,况且还是对自己的男神,千年前的圣人!
不对不对,应该都是被墨踪酒后那个吻闹的。
“对了夫人!”杨砚青突然想起什么,像抓稻草般转移注意力跳下了床,“夫人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墨踪:“......”
墨踪撑着身子坐起来,微微皱起眉,他听到杨砚青疾步跑出了书房又跑出了内院......
他,这是跑了?
待墨踪胡思乱想时杨砚青又回来了,他怀里抱个琵琶缓缓掀开青幔走进卧房,一袭粉色罗裙伴着一阵摄魄的香风飘了进来,直接灌进了墨踪鼻尖里。
现在轮到墨踪木头人般把眼睛牢牢镶在了杨砚青身上,怎都挪不开了。
“夫人。”杨砚青发现了墨踪灼热的目光,局促地半低下头摆弄起手里的琵琶:
“我前段日子一直练一个‘反弹琵琶’的舞,本想昨夜宴席上跳给夫人看,想给夫人一个惊喜,但因夫人一直没抬头,我便也没把琵琶拿起来。”
“你......”墨踪眼中霎那星河倒错,不敢相信道:“你夜夜练舞,是为跳给我看的?”
“嗯,正是,我其实只想跳给夫人一人看。”杨砚青羞赧地挠了挠眉,把琵琶放到桌上走去了床边,“宋小宝已快马加鞭去接为我伴曲的人,夫人还要再等片刻。”
墨踪遽地偏开头,心里从未有过的甘甜,满脸笑容都不知该如何掩藏。
而下一刻,踩到裙子的杨砚青竟似“投怀送抱”般直直扑到了墨踪身上和其面对面抱了个满怀。
杨砚青一抬头,鼻尖和墨踪的鼻尖轻轻相蹭,二人霎那四目相对,鼻息交融的瞬间喘息声也愈发急促,杨砚青看着墨踪近在咫尺的嘴唇,条件反射般想起昨夜让他抓心挠肝的吻,整张脸腾地冒起热气喉咙汹涌翻滚。
而下一瞬,仿佛想什么来什么一般,杨砚青好似真的感受到墨踪的嘴唇快要贴上来了,但同一时刻宋小宝一声公鸭嗓也生生撕破了满室旖旎,更让杨砚青如醉初醒般从墨踪身上弹了起来。
“少爷,凤儿姑娘来啦!”
墨踪:“......”
“哦。”杨砚青站在地上乱七八糟抓了两下头,随后提步快速往外走,“让凤儿在书房等着不用进来......”
“姐姐。”凤儿此时从青幔后面露出一个脑袋,调皮地冲杨砚青眨了眨眼,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儿,“姐姐不让凤儿进来,是不是已经不疼凤儿了......”
墨踪:“......”
墨踪惊讶地看着门口那张脸,竟就是昨夜弹奏《应天长》的那个红衣女子。
杨砚青的步子此刻僵在半空,差点儿一边石化一边摔倒,他也不知凤儿为何不改口叫自己大人,但称呼姐姐倒也不会让二人拘谨。
杨砚青心说自己身份暴露就暴露了,可不能再让墨踪的事情暴露,万一事情传到青楼,就意味着天下人都知道墨踪在府里被自己供成佛爷,后果不堪设想......
杨砚青迅速处理好表情,“疼,怎么不疼。”
墨踪遽地看向杨砚青,瞳孔骤然撑大了。
杨砚青此时脑子又转起八百转,“不让你进来那不是因为蛮人在我屋里,此时也没绑绳子。”杨砚青随即展露出关切的神情,“万一再伤到你可如何是好。”
墨踪:“......”
“就知姐姐心疼凤儿。”凤儿一袭男儿装小鸟般飞进卧房,顺势就飞到杨砚青身侧粘腻地揽起了他的胳膊,一切行云流水。
墨踪放大的瞳孔瞬间移到了凤儿双手上,见杨砚青竟就习以为常般任由女子贴在身上揽着胳膊。
凤儿又娇声娇气道:“姐姐,你怎么让吐蕃贼睡在你房里啊?”
“啊?哦。”杨砚青额头上滑下一滴汗,“这府里如今就剩他一个妻室侍奉,且留他在我房里待几日。”
“谁说就剩他一人了。”凤儿转了转眼珠,“之前那些小倌虽都被姐姐遣走,但姐姐不是唯独把凤儿留下了?凤儿也可......”
凤儿忽然羞涩地冲杨砚青眨了眨眼随后垂下头,“凤儿也可伺候姐姐。”
“咳,咳咳......”杨砚青把整张脸咳个通红,“莫要胡闹,快给我伴曲去。”
“谁胡闹了。”凤儿的手突然不老实地轻轻挠了挠杨砚青的手心,声音也弱下来,特意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女子,更有女子的好处......”
杨砚青从没被女人这般勾引过,一时竟愣住了,不过下一刻他就被书本摔到地上的声音拍醒了。
“胡,胡闹!”杨砚青加重了口气,“快给我伴曲。”
“姐姐。”凤儿揽着杨砚青的胳膊扭了两下,转头看了眼掉在床下的书,又看了看床上的墨踪,见那人的脸依旧掩在阴影中看不真亮,“你火急火燎让凤儿过来伴曲,难道是要跳舞给那个贼人看?”
“嗯。”杨砚青抽出胳膊走去桌边拿起琵琶,“墨踪擅绘人像,于各色飞仙乐伎更是专长,我是让他看看我这自编的琵琶舞,各个动作是否......”
“让我伴曲也成。”凤儿突然打断杨砚青,“除非姐姐今夜把凤儿留下。”
作者有话说:
最近快把枝儿病晕了,中耳炎外加无限咳嗽,每天耳中蝉鸣外加火车轰隆隆满地跑,半聋的世界分外精彩哇!
哈哈哈,枝儿舔脸求一波海星鼓励!么么么宝贝们,枝儿文章写的不好,全靠大家包容鼓励了,真的好爱你们!(ㄒoㄒ)
第七十一章 筹备聘礼了
杨砚青实在受不了凤儿继续撒娇下去,心说凤儿想留就留下吧,反正晚上他也不会过去找她,再派人守着内院门不让凤儿进来就成,总之当务之急是让凤儿伴曲,自己也好把苦练多日的舞蹈跳给墨踪看。
“好好好,留下留下,但我今日可没空教你弹......”
“啪!”,一声闷响后杨砚青看到自己脚上不偏不倚盖着一本黄书。
杨砚青:“......”
“姐,姐姐......”凤儿捂着嘴嗓门儿都提高了,“那吐蕃贼竟敢拿书砸姐姐的脚!”
杨砚青脑子也懵了。
好家伙,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砸这么准,墨踪这功夫可真不是盖的......
杨砚青琢磨过味儿了,墨踪指定是对青楼女子有忌讳这才不乐意了。
“你个贱妻还长本事了,看我一会儿回来怎么收拾你!”杨砚青竖起眉把艳书踹到一旁,边说边拉着凤儿往外走,“走走走,咱今儿也甭跳了,我让小宝再给你送回楼里去。”
“姐姐不是答应让凤儿留下了?”凤儿蓦地撅起嘴,“姐姐怎能言而无......”
“方才跟你打趣呢,明后几日画院大考我夜里可忙着呢。”
凤儿眨巴眨巴眼,估计正琢磨夜里有何可忙的。
杨砚青赶紧又接道:“况且你这台柱子每晚都要在楼里弹曲儿,哪儿有闲工夫耗我这儿,走吧走吧。”
“可是......”
进了书房杨砚青冲宋小宝一招手,“你去叫人拿套刑具到卧房,一会儿我得好好紧紧那贱妻的皮子。”
宋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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