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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徐戎站着正对着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勤勉为政”,简直是无声的讽刺。他在这块牌匾的注目下,行了世界上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徐戎觉得自己死了之后应该会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戎打定主意是不愿再做这大将军,决定朝也不去上了,看陆倾能奈他何。谁知第二天宫中就传来消息,说皇上身体抱恙,近日宫中不再上朝,正好随了徐戎的意。
  身体抱恙,徐戎冷哼一声,说不定又是陆倾在计谋着什么的借口。
  然而却在此刻,徐戎接到了来自前线的急报,说战事加急,粮草不足,请求朝中加强兵马。
  徐戎不得已进宫去见陆倾。
  雕梁画栋, 金碧辉煌。徐戎跟着公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宫墙,踏过一道又一道宫门,终于见到了陆倾。
  外面冰天雪地,踏进养心殿却是像是春天。陆倾靠在塌上,因为生病了畏冷,即使殿内的火炉已经烧的很旺了,他在室内仍披着一件狐裘大衣。
  徐戎匆匆瞥了一眼陆倾,就发现陆倾的脸色不是太好。他无端的又想起昨晚的种种荒谬之事,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污秽荒唐之事。他跪下给陆倾行礼,“微臣叩见圣上。”
  “爱卿平身。”陆倾一开口,徐戎才发现陆倾的嗓子也哑了大半。关心圣上龙体之类的套话到了徐戎嘴边最终仍是被徐戎咽下,都是陆倾自讨苦吃罢了。徐戎站起来之后,开口道:“西北前线战事加急,缺少可用之才,臣愿领兵前往西北一平战事。”
  陆倾坐在高处,垂眸俯视徐戎,莞尔一笑,朱唇轻启,“不准。”
  徐戎咬了咬牙,撩起官服再次跪下,“臣必当肝脑涂地,尽心尽力平复西北战乱。还望皇上赐旨。”
  陆倾使了一个眼神,身旁的刘公公便会了意,和几个宫女一起退下了。养心殿里只剩下了徐戎和陆倾两个人。
  陆倾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尽管有一些吃力。他走到徐戎面前,弯下腰,掐着徐戎的脖子迫使他看向自己,“想走?”
  徐戎被迫与陆倾对视,陆倾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徐戎的眼神再往下一瞥,看见了龙袍边缘露出来的半枚牙印,徐戎移开眼神,平缓着自己的语气道,“臣只不过想为西北的战事尽一份力。”
  “尽一份力?”陆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为了离开紫禁城吧?是为了再也不想看见朕吧?”陆倾歪头笑了笑,露出一个极清极浅的酒窝,说,“别做梦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皇城半步。”
  “陆倾你——”徐戎只觉得自己胸中的怒火快要把一切都吞没,他不懂,陆倾想要皇位,骗了自己为他谋逆造反,现在陆倾已经坐在了皇位上,得到了一切,却仍要把自己囚禁在这城墙之中,看着自己被忠君和忠孝折磨。他反手掐住了陆倾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恨不得立刻杀死自己面前的这个狗皇帝。
  徐戎是真的被激怒了,随着他用力,陆倾的脸涨的通红。
  但是徐戎看见陆倾在笑。
  徐戎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杀死了陆倾又能怎样?那些在血洗紫禁城的时候死去的弟兄能复活吗?自己就有脸去地下见父亲了吗?陆倾只是把自己看作一个玩物,以捉弄自己激怒自己为乐。
  徐戎松开了手,同时也闭上了嘴。他懂了,陆倾是不会放自己去边疆的,他留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像一只被拔掉翅膀的小鸟。看自己痛苦、自责。陆倾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他只想让自己痛苦。
  徐戎眼中的光熄灭了,恰如一团被浇灭的火。他再次行了礼,“臣明白了。”
  陆倾拿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嗤笑一声,然后伸手用手背拍了两下徐戎的脸,像是在拍一只听话的狗,“明白了就好。朕会派人去往前线,只不过永远不会是你。”
 
 
第5章 伍·旧事
  陆倾活了这二十多年,遇到的好人不多,不多的含义是,若认真来数的话,只有三个。
  一个是在边疆给他吃的对他笑的徐戎,还有一个就是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熙太后。
  当年他血洗紫禁城的时候,几乎杀死了先帝的所有嫔妃,没死的也被他遣散,这后宫中只留了熙妃一个。陆倾在被先帝丢到边塞自生自灭之前,曾经被安排在最偏远的行宫里生活过几年,对外是说六阿哥身体虚弱,养在皇宫里会冲撞了皇上,可实际上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嫌弃陆倾身份低微,觉得丢人,不愿意看见陆倾。
  多年以前的一个夏天,先帝曾带着熙妃微服私访,在此处的行宫歇脚。那时的陆倾还小,只有六岁,不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心想见自己的父皇,欢欢喜喜的跑出来,却被侍卫拦了回去,说皇上不想见他。陆倾忍不住哭着跑开了,跑的太快,被路上的鹅卵石一下子绊倒在地。是熙妃正好路过,从轿辇上下来把陆倾扶了起来。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陆倾仍然记得那伸向自己的一双纤纤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他抬起头,望见一双含笑的眼睛。他呆呆的把手递给眼前的人,熙妃拉着陆倾起来之后,拉着陆倾关切的问,“没摔伤吧?”见陆倾不说话也不恼,令下人递过来一块桂花糕给陆倾,“早就听说这别宫里还有一位六阿哥,今日见了果真是长得令人喜爱。这桂花糕你拿去吃,男孩子莫要哭哭啼啼的。”
  后来陆倾在别宫里听下人说闲话的时候,才知道熙太后母家是户部尚书,而且熙太后的妹妹正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徐冲将军之妻,可谓是高门大户。
  正是这随意听来的一嘴,让陆倾在边塞遇到徐戎的时候,先入为主的认为徐戎是个好人。也是这一块桂花糕,让陆倾这么多年后饶了熙妃一命,封她做了太后。
  除了十几年前的小小的一块桂花糕的恩情之外,陆倾也有自己的考量,陆倾上位的手段强硬,难以服众。而熙太后一直以贤良淑德闻名,自己饶她一命,可以让熙太后成为群民拥戴簇拥的对象,以此来稳定民心。
  先帝在世时,熙太后极为受宠,要不然先帝也不会微服私访时还带着她。可是不知为何,熙太后入宫二十年无所出。若是寻常女子,昔人皆去,只剩自己独活,并且面对着几乎杀光了整个皇宫了的陆倾,定是畏畏缩缩。可熙太后终究不是寻常女子,她对陆倾的态度一如往常,仿佛陆倾还是那个在行宫里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小男孩。她从宫女春迎的手里接过茶壶,给陆倾沏了一杯上好的茶,随着熙太后的动作,她头上华丽的珠翠轻摇。陆倾接过茶喝了一口,开口道,“太后近来身体可好?”
  熙太后笑着回答,“还算康健。”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熙太后是聪明的,她明白陆倾是想让她当一枚象征着和平安定的棋子,那她就老老实实的当好这枚棋子。她不是不知道陆倾在暗地里的那些动作,但她面上对着陆倾一个字也不提和朝政有关的内容。此时正是二月末,天气渐渐转暖,熙太后开口道,“这门口种的迎春已经吐了绿芽,看来春天马上就要到了。”
  陆倾点了点头。
  于是熙太后接着说下去,“新皇上位,后宫却空着。不如趁着春暖花开之际,大办一次选秀,充纳后宫。我看有不少大臣的女儿都到了年纪,长得俊俏的紧呢。”熙太后让春迎把名册拿上来,熙太后将名册打开,递到皇上面前,却见皇上兴致缺缺。
  熙太后会错了意,补充道,“皇上若是不好女色,这边也有几个大臣子女中有双儿的,也可唤来一见。”
  祁国自开国起就民风开放,好龙阳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的事情。有部分男子可以孕育子嗣,被称为双儿。双儿在外表上与普通男子并未二异,只不过在出生之时,左边的耳垂上会有一处明显的朱砂痣,大约两个时辰后会消失不见。
  陆倾转了一圈手里的珠子,对熙太后说,“太后的心意朕心领了,选秀的事情儿子会看着办的。”
  熙太后也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拒绝了自己。她送陆倾离开。春迎上来给熙太后捶腿,问,“太后,这皇上是不打算纳妃吗?按理说新帝上位元年,就是选秀的时候,这要是不纳妃,多少人该嚼口舌了。”
  熙太后闭上眼睛,回答,“春迎,在其位谋其职。不该我们想的事情就别想,这样才能活得久。”
  前面说到陆倾活了这二十多年,遇到的好人不多,不多的含义是,若认真来数的话,只有三个。这除了徐戎和熙太后之外,剩下这一个,便是陆倾下午要去拜访的霜姨。
  陆倾的生母是青楼女子,被唤作青娘。而刚提到的霜姨年轻时被唤作霜娘,她们两个是同乡,都被家里卖到了这青楼之中。
  青娘是这青楼之中唱曲儿唱的最好的,先帝偶有一次微服私访时路过这青楼,便被青娘的歌声所吸引,于是临幸了青娘。先帝终是觉得娶一个青楼女子太过丢脸,但又醉倒在青娘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于是只是偶尔出宫的时候来和青娘相聚,对青娘也只字未提自己是天子,只对青娘说自己是世家的王爷。
  青娘此前何曾见过如此气度华贵的男子,她倾心于先帝,每天痴痴傻傻的等先帝,也不愿接待别的客人。好在先帝每次都出手阔绰,老鸨虽然嘴上骂青娘在一棵树上吊死,但也拿青娘没有办法。后来无意中,青娘发现原来这所谓的王爷是天子,她也没有要求先帝给自己一个名分,还是在这青楼中每日翘首以待。
  再后来,青娘怀孕了。她跪在地上给先帝磕头,说“婢女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该奢求能踏入皇家的门槛。婢女不求能有一个名分,只是想让皇上能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青娘那么卑微的请求,终究是没能打动先帝。皇后善妒,且先帝还要依赖于皇后娘家的势力。自己这段时间频繁出宫已经引起了皇后的疑心,若是自己再平白无故的带着一个孩子回去,皇后一定会去调查。到时候只怕是会引起一番波澜。先帝让青娘把孩子打了,以后也再也不要见面了,让青娘照顾好自己。先帝那日身上带着的银子不多,便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来给了青娘,让青娘去换成银子。
  青娘自然不肯打掉孩子,更不肯当掉玉佩。与先帝一别之后,她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怀了孕的青娘不肯接客,被老鸨打骂着赶出了青楼。霜娘可怜青娘怀着孕,便暗地里照顾她,帮青娘找了住处,每日都偷偷送吃的给她。
  由于青娘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加上怀孕的时候心神不宁,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生产的时候,只有霜娘陪在身旁。青娘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必须给这孩子找一个靠山,于是她把刚出生的孩子递给霜娘,让霜娘带着柜子里的玉佩和孩子去找皇上。说完就撒手归西了。
  霜娘就抱着刚出生的陆倾,带着玉佩,在皇城门口大喊大叫要见皇上。有侍卫要拖她走,她便疯了一样大喊我怀里抱着的是皇子,我手里还有皇上的信物,你们谁敢!最后惊动了皇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不得已只能认下了陆倾。
  若不是霜姨,或许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陆倾上位以来,便赏给了霜姨一处院子,院子名叫闲月阁,让霜姨搬了进来。只不过陆倾因为事务繁多,今天才得了空出宫来看霜姨。
  马车停在了闲月阁的后门,陆倾今日是秘密出宫,并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命令随身的暗卫在外面看守,自己进了闲月阁。
  若细算起来,他自出生以来便从来没见过霜姨了,据此已有二十三年的光景。陆倾踏入门便看见一个女子跪着地上颤颤巍巍的喊着,“参见……参见皇上!”
  想必眼前的便是霜姨,陆倾扶霜姨起来。霜姨不敢看陆倾,这可是天子,是这世界上顶顶尊贵的人。她面对着陆倾,整个身子都在抖,磕磕巴巴的说着感谢。
  看到霜姨如此害怕自己,陆倾的心凉了半截,他本来还想和霜姨聊聊天叙叙旧。虽然他们也没什么旧可以叙,但毕竟霜姨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但陆倾最擅长的就是面对失望,于是他问了问霜姨的情况,又赏了些东西给她,起身打算离开。
  谁知霜姨扑通一下跪下来,留着泪哐哐给陆倾磕头,“我……我知道皇上已经赏了太多。可是我还是想再求一样东西。我有一个儿子,叫严庄,他和我不一样,他从小就爱读书。可是我儿他明明是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连续三次的乡试却次次落第。我儿刚开始只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于是更加用功,谁知还是没能中举。他把考场上的文章默写出来给书院的先生看,先生也觉得他写的非同一般。于是我儿他辗转拿到了闱墨[ 乡试优秀考生文章合集],才发现得了第一名的文章正是自己写的!可是名字却被换了!求求皇上替我儿子做个主吧!”
  陆倾让霜姨快点起来,温声问,“你儿子在吗,让朕见见。”
  于是霜姨唤了严庄出来,严庄穿着一身白衣,虽然布料粗糙,但是气度非凡。他神色淡淡,不卑不亢的给陆倾行了个礼,“草民严庄见过皇上。”
  陆倾看严庄并非寻常人,觉得此人可以重用,于是说,“你的事朕会回去彻查,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陆倾告别了这对母子,霜姨腿脚不便,让严庄送送陆倾。严庄见自己母亲不在,开口说道,“皇上,三次科举不中,草民已见王权之险恶,也没有了做官的心。这九年来,草民自学了医术,在乡邻之间做一个赤脚医生,也别有一番乐趣。只是当官一直是家母的夙愿,草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愿让皇上为难,只求一个闲散官职便可。”
  严庄这话反而让陆倾高看了他一眼,面对皇权富贵竟能做到如此淡然。陆倾沉吟了片刻,道,“过几日,朕会提拔你到太医院任职。霜姨对朕有恩,供你读书也不容易,朕不愿也不能给你一个闲散官职。遂给你太医之职,圆你救死扶伤之愿吧。”
  严庄谢过皇上,在夕阳里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
 
 
第6章 陆·柳笛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转眼遍是春天。三月三,上巳节。上巳节自开国以来一向受祁国重视,在这一天,人们会在水边举行宴饮。
  皇宫中有一池塘,名叫渭池。池塘边有一颗高大的柳树,在春风里婀娜着身姿。上巳节的宴饮就在这柳树旁的凌云亭里举办,在这亭中,恰好能将这如画般的美景全都尽收眼底。
  群臣上来敬酒,陆倾最不爱听这些奉承的漂亮话,他摆了摆手,让群臣自便。他往下望了望席间,开口问道:“远亲王没来吗?”
  肃亲王听到之后端着酒起身,“远亲王前几日染了风寒,唯恐来了之后把病气带给皇上,所以今日未能到场。”
  先帝有七个儿子,陆倾是六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在幼年时夭折,大皇子暴毙而亡,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血洗紫禁城的时候被陆倾的手下杀死了,而八岁的七皇子被自己的额娘淑妃抱着跳了井。于是皇亲贵戚只剩下来了先帝的两个弟弟——排行十一的远亲王和排行老三的肃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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