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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早朝的最后,依然是战事和时疫的折子成了重头戏。礼部尚书李文远道,“皇上,这西边的时疫是越来越严重,前两日已有流民聚集欲发起暴动。形势不容乐观!”
  兵部尚书也上前一步,“皇上,西北匈奴屡次进犯,守边的谢将军中箭受伤,将士们也士气大挫,战事实在是迫在眉睫!”
  这谢将军名为谢朝柳,是徐戎自小就认识的玩伴。本来是在东边驻守,现在被调到了西北边线去。
  谢朝柳受伤了?徐戎在心里啧了一声,心道:不中用的家伙。
  陆倾捏了捏山根,沉声道,“宫中吃喝用度节省为之前的六成,剩下的统统拿去赈济灾民。同时下令东边去年丰收的几个州也运粮到西边。派太医院曾治疗过时疫的几个太医到西边去,同时若能研究出治时疫的方子的,重重有赏。”
  户部尚书跪下,“皇上英明。”
  接着陆倾深吸了一口气,徐戎敏锐的察觉到陆倾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心中没来由的突然飘过一个念头,还未来得及深究,就听到了陆倾的声音,“大将军徐戎带兵多年,骁勇善战,为我朝可用之才。今西北战事紧张,命大将军徐戎带兵前往西北援助谢朝柳。时不我待,后日即刻启程。”
  徐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陆倾冷笑着对自己说,“别做梦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皇城半步。”却没想到陆倾真的愿意放自己走。既然陆倾能够下出这道指令,那么想必他应该已经想清楚了,放徐戎回西北就相当于放虎归山,放鱼归水,若是徐戎不愿意的话,徐戎可以这辈子都不再踏入皇城一步。
  没有听到徐戎的答复,皇帝用手撑着头接着问,“怎么,大将军难道是不满意朕的旨意?”
  徐戎从感慨中清醒,一甩官袍,双膝跪下,朗声道,“臣接旨。”
  终于可以离开这皇城,像他日日夜夜梦想中的那样,守在边关,以身报国。
  可又是为何,心中竟然空落落的,陡然生出一丝怅然。徐戎自嘲,大概是在这京城里闲散日子过的太多,竟然会有些不舍。
  陆倾给即将出征的战士放了今日和明日的两天假,准他们回家探亲。徐戎在这世上的亲人也只剩下徐焕一个。将军府里,徐焕站在一旁捏着手里的帕子,看着管家忙前忙后的给徐戎收拾行李。徐戎也没什么好带的,三下两下管家就已经收拾好了。看着面前收拾妥当的行李,徐焕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作为将门之女,徐焕从小到大送过太多人上战场,也经历过太多突然的永远离别,她知道挽留是没有用的。也只能红着眼眶看着哥哥,让哥哥注意身体,一路平安。
  徐戎拍了拍小妹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妹已经长成了这么亭亭玉立的一位少女,“哥哥不在,你可不能没了监督就偷懒不读书。”
  徐家世代从军,徐焕从小便耳濡目染,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喜爱的是骑马打猎,最讨厌被闷在屋子里读书。现在眼看着哥哥要走,徐焕也不像往日那样调皮了,不住的点头,“焕儿一定好好读书,哥哥回来若是提问,我一定对答如流。”
  徐戎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又耍赖。”
  徐焕低下头,眼睛又红了几分,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无限的不舍和依恋都浓缩在了这一句话里。徐焕不求别的,只求她的兄长可以平安归来。
  徐戎心里一动,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妹妹揽进了怀里。
  第二日是母亲的祭日,徐戎带着徐焕来了星原山,他们的父母长眠的地方。
  徐戎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就来墓前坐坐,因此墓碑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徐戎把新鲜的祭品换上,点上三柱香插在了父亲母亲的墓前,拉着徐焕跪下了。
  “爹,娘,二老有灵,孩儿不孝,不能留在徐府照顾焕儿,又要远走。”徐戎跪的笔直,“焕儿也长大了,懂事了,你们若是能看见现在的焕儿,定会十分欣慰。”
  徐戎永远也忘不了十三岁那年,父亲徐冲在战场上被一根淬了剧毒的流矢所伤,那毒十分歹毒,刚开始并没有症状,徐冲也没放在心上,拔了箭就继续在战场上征战。谁知那毒半夜起了效,徐冲在将军帐中一命呜呼。自己的母亲看到运回来的父亲的尸体的时候,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母亲本来就身子弱,被父亲的死刺激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的那天,就是在这样的四月,母亲昏迷多日之后许是回光返照,让下人扶她坐了起来。母亲出神的望着窗外府中那颗茂盛的桃花,小声喃喃道,“原来已经春天了啊。”
  当年七岁的徐焕不懂得这是母亲生命最后的时刻了,扑上母亲,眼睛亮起来,“母亲是不是病好了?是不是可以和焕儿一起出去玩了?”
  徐母想抬手摸一摸自己女儿光滑细腻的脸蛋,想拍一拍女儿乌黑柔软的头发,可是她已经虚弱的抬不起手了。于是只能笑着回答,“母亲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咳咳……怕是,不能……咳咳……和焕儿一起玩了。”
  “是哪里?可是带上焕儿吗。”徐焕急急的追问。
  徐母摇了摇头。于是徐焕瘪了嘴就要大哭,被徐戎制止住了,“不要哭。母亲现在很难受。”
  徐焕很是听徐戎的话,于是小姑娘就憋着声音无声的哭,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到最后憋得一张脸都红了。徐母看着心疼,“唉……咳咳……她还小……”
  徐母颤颤巍巍的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一双子女的手,目光止不住的在这她放不下的牵挂上留恋,“娘亲和你父亲不称职,不能教养你们长大。戎儿你做哥哥的……咳咳……可能要多辛苦辛苦照顾一下你妹妹了。我的戎儿勤奋刻苦,聪慧机敏,我知道肯定能长成栋梁之材……咳咳……”徐母低头咳出一口鲜血,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黑白无常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等着带着自己下地府。徐冲死后,徐戎短短几个月已经成长了很多。徐母看着徐戎默不作声的把一切责任都往单薄的肩膀上抗,她最不担心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徐母气若游丝的最后叮嘱着,“只是……咳咳……你要记得……刚过易折,遵从本心方能……方能……”
  母亲的手陡然松开,徐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母亲的鼻息,已经没了气。徐焕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徐戎终于也落下泪来,一直挺直的脊背弯折下来,趴在母亲的身上恸哭,“母亲,母亲……”管家看不下去,哽咽着拉开徐戎,“少爷,时候到了,夫人该上路了。”徐戎血红着一双眼,像是听不到管家说的话,甩开管家再次扑上去,最后是几个大人合力才制住了徐戎。闭上眼睛的母亲,还是那么温柔娴静,像是病痛从来没有折磨过她。母亲的脸好苍白,黄泉路上她会冷吗?徐戎站在一边看着管家在母亲身上盖上了一张白布,那张白布好大,遮住了母亲的面容和身体。
  窗外阳光明媚,四月天里的桃花艳艳,开的正好。耳边是众人的哭喊声和嘈嘈杂杂说话的声音。可是徐戎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那是他与母亲的最后一面。
  铁马萧萧报疾驰,冲霄将士具威仪。十里长亭外,战士们井然有序的站成条列,祭祀结束,只等将军下令,即刻出发。
  太和殿内,徐戎穿着铠甲单膝跪下,“古人云‘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臣徐戎定会拼尽全力守住边疆,为大祁肝脑涂地,死不足惜。请陛下下令,命臣带兵出征。”
  “大将军请起。”朱唇轻启,陆倾看着穿着铠甲的徐戎,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是了,他就应该在边疆做一匹自由不羁的烈马,而不该被困在这四方墙壁的皇宫之中。陆倾肆意的看了一会儿徐戎,突然开口道,“朕不准你死。”
  徐戎没料到陆倾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让他捉摸不透陆倾的意思。然后才听到陆倾下令,“将军徐戎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命卿带兵西征,威振夷狄。”
  徐戎跪下行礼,“臣接旨,定不负使命。”他抬头看了陆倾一眼,他知道此去一别,再相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这几个月来和陆倾之间的争执仇恨,在家国征战面前,都变得渺小起来。也许,也是时候该往前看了。他再次行礼,真心实意的道,“臣祝愿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陆倾哈哈笑起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徐戎的口中听到祝福自己长命百岁的话。一个月前的那个夜里,徐戎不是还在说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吗?但是陆倾不欲在出征前和徐戎再呛起来,他摆了摆手,“大将军快去吧,吉时快到了,将士们还在长亭外等着将军呢。”
  徐戎后退几步之后,转身离开。
  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会心甘情愿的放他走的。
 
 
第13章 拾叁·胎动
  徐戎带着军队快马加鞭,用了差不多十余日的时间,就到了边疆驻扎之地。隔着老远就看见谢朝柳带着几个手下迎接自己,待骑近了,徐戎一勒马,上下打量着这自己自儿时一起长大的同伴,“不是说受伤了?我怎么看着你还活蹦乱跳的?”
  谢朝柳翻身上马,上前拍了拍徐戎的背,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兄弟,不用谢。”
  徐戎一下子就明白了,敢情谢朝柳是为了让自己回到边疆来,故意说自己受伤战事紧迫,让皇帝不得不派自己上前线。徐戎一时无语,开口道,“……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也不算谎报军情吧。战事紧急也是不假,前几天那狗贼的匈奴大半夜的搞偷袭,好多人受了伤。我也挂了点彩。”谢朝柳坦白道。
  谢朝柳带着徐戎到了营地,徐戎命令手下的将士自行整顿,然后到了自己的帐中收拾东西,谢朝柳也跟着过来了。
  谢朝柳出生于书香世家,外祖父曾经做过先帝的太傅。他从小饱读诗书,科举更是一举得魁。可是不知道为何突然选择了弃文从武。
  谢朝柳还在一旁邀功,“徐安之,你说我这是不是救你于危难水火之中?虽然我之前也上过几次折子明里暗里说边疆还得是需要你才行,但是小皇帝从来都不为所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小皇帝就准了。”谢朝柳见徐戎不说话,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在京城呆得太舒坦反应也慢了,怎么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谢朝柳的思维是跳跃式的,“莫非你受了那小皇帝的什么非人的待遇,伤到了脑子?”
  徐戎卸下铠甲,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慢吞吞的回复,“只是……经历了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徐戎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好友诉说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是说皇帝给自己下药,自己和皇上翻云覆雨?还是说自己一怒之下差点掐死皇上?徐戎发觉过去几个月的生活像是一团乱麻,根本挑不出一个头绪。于是只好含糊其词,简单的一言以蔽之。
  谢朝柳眯起眼睛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徐戎,总感觉这次与徐戎相见,徐戎身上有着一种自己说不上来的变化,神情中几分怅然几分失神。这小子……该不会在京城呆了几个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吧?看这架势是还没追到手?
  徐戎将行李放在桌子上摊开,眼尖的谢将军一眼就看到行李里一张淡粉色的手帕,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一朵雪花。谢朝柳拿起来,啧啧称奇的揶揄起来,“哟,铁树开花了?这是哪家的姑娘送给我们徐将军的呀?”
  徐戎仿佛在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谢朝柳,“这是焕儿绣的。”
  谢朝柳听到徐焕的名字,手一抖,手帕掉落在地上。他低头把帕子捡起来,面上仍是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眼中却泛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可以啊,徐焕这手艺……进步了!绝对进步了!”
  徐戎回想起徐焕在灯下困得哈欠连天还坚持绣手帕的样子,笑起来,“你也知道焕儿不善女红。府里的婆婆教了她三天,她自己又绣了一个礼拜,不知道扎破了几次手,才终于绣出来的。”
  谢朝柳听着徐戎的描述,想象着徐焕拿着针在灯下认真的样子,也扬起了嘴角。他忽地开口问,“这帕子能不能送我?”谢将军开口后发觉自己的请求有些突兀,欲盖弥彰的补充道,“我在这边疆呆太久了,很久没见过手帕了。你也知道,我以前也是个文化人,手帕是断断不可没有的。只可惜之前我那个身上的弄丢了,你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上哪能去再买一个……”
  徐戎没听出谢朝柳这九曲回肠弯弯绕绕的心思,只当是谢朝柳确实是需要一张帕子,挥了挥手说让谢朝柳拿去。
  谢朝柳拿着粉红色的帕子出去,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有点取之不义,有一种从徐戎手里抢过来的感觉。但是……管他呢,取到了就行。
  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春天向来是短暂的,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
  原本陆倾就被孕吐搞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吃了几天药调理好了不吐了,身上长了些肉。这天一热,没了胃口,反而又一点点瘦了下去。
  今日不上朝,陆倾午睡刚起来的时候,刘公公在外面报,尚衣局的宫女在外面候着,等着给陆倾量夏天要新裁的衣服的尺寸。
  陆倾准了之后,便没有更衣,只着了寝衣。来的宫女是惯常来的那一个,动作迅速,手脚麻利。那宫女低着头不敢直视龙颜,陆倾刚醒,还有一些懵,闭着眼,伸开双臂,任那拿着尺子在陆倾的背后测量和记录。
  陆倾察觉到那尺子在自己的腰间多停留了一刻,于是陆倾睁开眼,正好与镜中的自己对望。黄色的寝衣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身形,一头青丝垂至腰间,腰身肉眼可见的已经粗了一圈。陆倾把手贴上去,已经可以摸到一个明显的弧度。他看了半天镜子中的自己,忽地开口问,“朕是不是胖了?”
  那宫女从陆倾开始端详镜子时就吊着一颗心,这会儿听到陆倾这么问,更是吓得冷汗都要掉下来。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新帝脾气阴晴不定,伺候的更是谨慎小心。宫女是个嘴笨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看着陆倾的一双眉皱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刘公公连忙上来解围,“哎呦,我的皇上啊,您这每天吃饭就吃那么两口怎么会胖呢。皇上您还是得好好吃饭,吃好了才有体力处理政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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