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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陛下,这是催吐的药汁,里面加了碳灰,用来逼吐陛下服下的毒。一会儿还要再喝一次,直到陛下吐出的液体颜色像水一样为止。”陈太医在一旁解释道。
  加了碳灰的药汁味道冲鼻,陆倾只能屏气一口气喝下去。药效来的很快,喝下去没多久,陆倾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宫女连忙拿起痰盂站在一旁。
  “呕……”这种呕吐的感觉和平日里孕吐的感觉不同,吃了药之后的呕吐来的更猛烈,根本控制不住,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吐出来才罢休。陆倾的肩膀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到最后他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不住的呛咳起来,身上也溅上了几处血点。
  眼看着陆倾要伸手去摁胸口,陈太医眼疾手快的拉住陆倾的手,避免陆倾碰到身上的针。好不容易渐渐熬过去了这一阵的呕吐,宫女立刻又端来了一碗浓黑的药汁。
  陆倾这会儿看眼前的东西都有些发黑,但他咬了咬牙,仰头干脆利落地喝下了第二碗汤药。
  再次趴在床边吐得七荤八素的时候,陆倾已经感受不到难受,只是觉得疲惫和寒冷。明明是六月的炎夏,他却觉得冷的彻骨,与此同时,肚子里先前动个不停的孩子也慢慢变得安静了。肚子一阵阵的向下坠着发痛,陆倾把手放上去,硬硬的,像是一块压冰冷的石头。
  陆倾心里掠过一阵惊慌,气若游丝的对太医说,“孩子……好像不太好……”
  陈太医心里也是一阵慌乱,他伸手去探皇上的脉,脉象微弱沉细,是流产的脉象!刚才催吐解毒还是太慢,看来有一部分毒仍是伤及了腹中的胎儿。陈太医之前从没遇到过这样凶险的时刻,不知这毒伤及腹中胎儿的时候该怎么解,一时间手脚大乱。
  “呃……”腹中一阵阵的发紧,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下身又有鲜血蔓延开,陆倾向后仰起脆弱的脖颈,手攥紧了身下的被褥,与此同时,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好像快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砰的一声,紧闭的寝殿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守门的侍卫仍在拦着来人,“道长,您不能进去。”,结果被无根道人一掌推开。
  无根道人先是被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和沉沉的苦药味惊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命令一旁的宫女去煎,接着大步上前推开六神无主的陈太医,伸手快准狠的封住了陆倾的几个穴位,阻止毒的进一步蔓延。
  陆倾此刻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工夫去想为什么无根道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是一根漂泊的羽毛。他一只手仍抱着肚子,仿佛这样可以挽留住肚子里的孩子,另一只手抓住了无根道人的袖子,不知不觉中眼泪流得更凶,“咳……救救他……他已经……已经会动了……”
  是哀求的语气。
  陆倾从没有求过什么,少时的经历教会了陆倾求是没有用的,所以他昨日在道观见了神像也不拜,他信的只有自己。从记事起,他若是想要什么,便不择一切手段去抢取。于是他一步步直至站在了最高处,成了孤傲的,自负的,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帝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低下头满眼是泪的去求面前这个只见过两次尚不知是否可靠的道士。
  他忽地想起昨日抽到的那张签,“事多离散。难望再成。”陆倾闭上眼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苦笑,他竟然开始后悔没有花十万黄金买一张护身符了。
  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像是有一把尖刀正一点点的剜去腹中的血肉。陆倾苍白的指尖把衣料抓出了深深的痕迹,无力感和疲惫感包裹了陆倾,他的一颗心痛的发麻。
  药终于煎好了,陆倾的意识已经开始抽离,无根道人掐着陆倾的下巴逼着陆倾喝下药,但终究是喝了半碗洒了半碗。年轻的帝王靠在床榻上,一头青丝凌乱着,面色如纸,胸口鲜有起伏。
  无根道人又给陆倾服下了一颗药丸,陆倾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无根道人腰间的玉佩,是那枚自己在玉泉山见过的。终于支撑不住的陆倾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终于想起为何觉得这玉佩看起来格外眼熟。
  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鸡心的形状,两面皆刻流云纹。是皇家才会有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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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部分都是瞎编的,不要认真
 
 
第18章 拾捌·皇叔
  陆倾在幽幽药香中醒来,头昏昏胀胀的,呼吸牵扯到胸口,疼痛和记忆一同复苏,他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了那抹弧度之后一颗心才放下来,还好,孩子还在。
  旁边的宫女见皇上醒了,连忙一溜烟的跑出去找那个把皇上救醒的道士。不一会儿,无根道人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着风道:“醒了?一会儿药就煎好了。”他啪的一下动作利索的把扇子收了起来,走上前来去探陆倾的额头,“贫道看看还烧不烧……”
  无根道人刚把手探到陆倾的额头上,陆倾突然伸手打掉无根道人的手,另一只手从床下摸出一把短剑冲无根道人刺去。可是陆倾大病初愈,内里受损,手上没有力气。无根道人一下就抓住了陆倾的手腕,轻轻一折,陆倾吃痛,下意识的放手,剑就到了无根道人的手里。
  无根道人仍握着陆倾的腕子,面对着陆倾盯着自己的敌意的眼神,倒也不恼,只是夸张的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小辈可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我可是刚刚花了好大劲从阎王爷那救了两条命回来呢。”
  陆倾虽然身体不中用,可是脑子仍是十分清楚,他敏锐的捕捉到道士话里“小辈”这两个字,再加上之前看到的道士身上那枚皇家才有的玉佩,皱了皱眉:“朕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皇家的人?”陆倾所知的先皇血脉除了自己这个儿子,就只有远亲王和肃亲王这两个弟弟。眼前的道士从年纪来看,莫非是……先皇的弟弟?
  无根道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漏了嘴,于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你该叫我一声皇叔才对。”
  无根道人笑眯眯的用扇子挑起陆倾的下巴,一点也不避讳的喊了皇上的名讳,“乖倾儿,快叫一声。”
  陆倾被这一声“倾儿”叫的浑身一抖,除了小时候他的乳母这么叫过自己,再也没人这么唤过他。陆倾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这道士,无根道人讨了个没趣,小声嘀咕了一声,“真不可爱。”他又用扇子点了点陆倾被子下的膨隆,“小侄孙可千万不要学。”
  肚子里的小家伙偏偏这个时候动了一下,像是听进去了无根道人的话。无根道人哈哈大笑。之前几次遇见陆倾都以为只是道观的寻常道士,因此并没认真打量过无根道士。这会儿细细一看,这道士是杏仁眼,因此看上去十分年轻且易于亲近,而下半张脸的轮廓则和自己极为相似。陆倾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所以玉泉山下捡玉佩那次你已经认出来朕了。”
  “是的。”无根道人拉来一张椅子坐下,“道观里早就接到了皇上会来的通知,那日看到你的脸,我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皇叔高姓大名?为何在这道观?又为何懂得岐黄之术?又为何……要救朕?”陆倾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无根道人被这一声皇叔叫的心里熨帖了,耐心的一一解答道。“贫道姓莫,名云絮,号无根。至于为何在这道观……我生于斯,长于斯,从来没有离开过玉泉观。”
  “莫云絮?”陆倾挑了挑眉,道,“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人尽皆知。看来皇叔除了玉泉观的道士之外,还有一个更尊贵的身份——神算阁从未以真面目露过面的阁主。”
  运筹帷幄计无穷,神机出处鬼神通。神算阁,不归朝廷管,不掺江湖事,神出鬼没、行踪诡秘。全凭喜好接任委托,委托的结算方式也是五花八门,对贫苦百姓可能是一袋面、一只鸡,达官显贵则可能是倾城的珠宝。
  “看来贫道虽未露过面,但名声还是传千里的。”莫云絮笑了笑,徐徐道来自己的生平,他的声音清亮,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带有一种少年感,“若算起来的话,我是太上皇最小的儿子。太上皇好男色,年老之后更是荒淫无度。祁国历朝历代的皇帝有来这玉泉观祈福的传统。他六十岁那年来祈福的时候,看上了我爹。”
  陆倾敏锐的皱了皱眉,“所以你的生身之人是……”
  “是男子。”莫云絮抢先一步答,“我爹是双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几经周折来到了这玉泉观。太上皇祈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起了色心,竟然命令侍卫将其打昏送到别宫里的龙床上!”莫云絮一向嬉皮笑脸的神色变得严肃,“一夜巫山云雨,太上皇食髓知味,动了将我爹纳入后宫做男妾的心思,我爹不肯,太上皇也不逼迫,大概也觉得自己竟然想娶一个道士这件事太过荒谬,所以把这玉佩送给了我爹。我爹本来不要,太上皇硬要我爹收下,就像是付的嫖资。”莫云絮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陆倾沉默着,呼吸却渐渐变得急促,莫云絮的身世和自己太过形似。或许也可以说,他们都是皇帝到处留情的悲剧产物。
  莫云絮的手抚上腰间的玉佩,细细的摸过上面的每一处纹样,突然他抬头冲陆倾一笑,“你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对吗?”
  陆倾先是一惊,人人皆知陆倾是勾栏中的妓女所生,然而例如陆倾是如何被认回的、这妓女和皇上是如何认识的等种种细节却是无人知晓。但是陆倾后又一笑,道,“果然是神算阁,朕的秘密在神算阁面前也不是秘密了。”
  莫云絮把陆倾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神算阁不归朝廷管,自然也不关心皇家的密事,这些消息都是我有心去查的。我爹修道多年,早已不在乎与太上皇的这一段孽缘,后来珠胎暗结,他也就顺其自然把我生了下来。再后来他醉心道教,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玉泉观去了别处修道,把这玉佩留给了我,把我的身世也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了。”
  “至于为何懂医术……双儿产子不易,我爹生我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幸好道观里有一位医术高超的道长,才让父子平安。我爹后来离开了玉泉观,我就从那名道长那里学了这些医术,偶尔也救济一些怀孕的双儿。”莫云絮婉婉道来。
  “救你,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医者仁心,比如为了钱财……但是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我也想过杀了太上皇,可是终究没能如愿。而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 莫云絮脸上的神情是陆倾再熟悉不过的恨意。
  陆倾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不提了不提了,都是些没用的陈年往事了。”莫云絮一摆手,又恢复成了那副懒散的模样,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荡然无存,“药应该好了,我去叫宫女端进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保住了,但是终究是伤到了身子,还得好好调理才行。”
  陆倾听出来了莫云絮转移话题的意思,也就顺着莫云絮的意思挑起了新的话头。“既然皇叔医术高明,不如随朕一起回宫,后续还得仰仗皇叔的一身医术。”
  莫云絮知道陆倾肯定不止是看上了自己的一身医术,更是看上了神算阁背后的势力。陆倾上位时间不长,根基不稳,需要更多的东西来稳固自己的阵脚。莫云絮直接挑明了陆倾的心中所想,“皇上也知道,神算阁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陆倾苍白瘦削的脸上是诚恳坚定的表情,“皇叔放心,侄儿不会让皇叔为难,也不会让神算阁为难,更不会逼迫皇叔做下承诺。”
  莫云絮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你就不怕我夺你的皇位?”
  “你不会。”陆倾语气坚定,“你我虽然相像,但所求之物终究不同。”
  莫云絮赞许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陆倾能快速的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势并将自己纳入麾下,看来确实是可塑之才。他和陆倾的身世虽然相似,但是自己的执念已经随着太上皇的死化为尘烟,更是不愿再追名逐利。
  “既然皇上已经开了口,莫某只能相随了。”最终,莫云絮清朗的声音响起,在袅袅药香中,两人相视一笑。
 
 
第19章 拾玖·请降
  赤日满天地,火云成山岳。草木尽焦卷,川泽皆竭涸。边塞的夏季炎热异常,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天空上一片云都没有,圆盘一样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仅仅是站上一会儿就觉得脚底板被烫的生疼。戍边的将士也都没什么精神,徐戎让值班的几个将士下去休息,自己和谢朝柳两个人替他们顶一会儿。
  两个人坐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汗水不住的往下淌,谢朝柳边打哈欠边揪着地上的梭梭树的叶子,跟徐戎扯着闲天,“我觉得今晚匈奴还会来。”
  现在匈奴在任的是獠屠虚单于,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怎么管事了。现在主要是老匈奴的小儿子呼衍伊拗在管事。大祁增派了很多将士来到边塞,一个月前徐戎又带着人打败了匈奴的一队人马。于是呼衍伊拗迅速改变了作战策略,不再派大批人马出兵,而是每次只派少数人到边塞人民的城中掠夺财物,速度极快,也不恋战,抢了东西就走。往往大祁这边将士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边匈奴的人已经抢了东西离开了。
  这种盗贼行为让人防不胜防,无法预料匈奴人出现的时间和出现的地点,更无法及时赶到,反而十分消减自己军队的士气。徐戎思考着目前的形势,望着远处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谢朝柳也不在乎徐戎不接自己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老单于估计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他现在的那个须卜阏氏 是个擅长吹枕边风的,为了让自己生的小儿子当上单于,让老单于把大儿子送到月氏国当质子,逼着老单于立了自己的小儿子做了左贤王,老单于的弟弟反而只能做右贤王。要我说也不知道这个须卜阏氏给老单于灌了什么迷魂汤,徐安之我给你讲,找女人呢,切记不能找这种心眼太多的……”
  徐戎听着听着也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天天只能看着这些黄沙,八卦已经成了我人生中仅有的乐趣了。”谢朝柳无情的把手下的梭梭树拔了个精光。这时,一只白鸽越飞越近,最终停在了徐戎的肩膀上,徐戎摸了摸白鸽的脖子,鸽子“咕咕”的叫了两声,蹭了蹭徐戎。
  谢朝柳知道徐戎在当上这个大将军之后,就在京城插了一队眼线,注意着京城还有高处那位的一举一动。谢朝柳的评价是徐戎终于吃一堑长一智了,若不是以前太过相信陆倾,又怎么会被傻乎乎的被骗着帮了小皇帝弑父夺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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