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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古代架空)——周扶

时间:2023-12-07 18:27:59  作者:周扶
  赵煊不可思议:“他是蔡瑢的学生,你让我跟蔡瑢勾连?”
  程振急道:“三殿下倚重王甫、蔡攸,多有往来,官家也不曾说什么,如今他们势大,殿下暂且忍耐,难道不会有来日吗?”
  赵煊摇头:“太子只有一个来日,但如果你叫我和蔡瑢再勾结下去,就不会有那个来日了。”如果不是福宁殿里那场对话,他恐怕真以为李邦彦大清早就是来一趟做报告的,程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他和蔡瑢合作,他要蒙受多少不白之冤?
  程振还要再说,赵煊毕竟一向很尊重他,但此刻却毫不容情地打断他,向外走去,程振被他忽然逆转的作风吓了一跳:“今日要上课,殿下做什么去?”
  赵煊说:“练箭。”
  赵煊在箭场练了很久,还跑了一会儿马,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足够强壮了,根本不需要什么人参也不需要什么养气、补血的东西,可晚上回去的时候,持盈派人把今年金国送来的人参全部塞到了东宫,赵煊用拇指捏着人参的一根须,在空中招摇,王孝竭觊觎着他的脸色,大夸特夸这根参估计有五百年,一千年,吃了它就可以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光,赵煊一阵无语,没说什么。
  王孝竭又说:“官家方才派萧大官过来,问您还要不要人参了,若要时,正旦节金国还要派使臣来,叫他们再送。”
  赵煊抿了抿唇:“不要了!”
  之后的人参不要了,现在的人参却还得吃。晚饭的时候赵煊桌子上有一碗人参、枸杞并羊肉的汤羹,赵煊看向这样补品:“这是什么?”这是不是有些补过头了?
  王孝竭以为他指的是人参,特地夸大了一下皇帝对儿子的拳拳关爱之心:“这是官家送来的呀!”
  为了治病吗?赵煊这样想,也许他……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可送来人参是不是象征着父亲的不信任?父亲开始说五天治一次,是不是因为害怕治疗太频繁从而伤到他?赵煊把那碗羹汤接过来喝,深吸一口气,像喝药那样喝掉他,得到了王孝竭的大力夸奖。
  为了治病!
  那天赵煊躺在床上,在梦里,他忽然觉得很燥热。
  不是体内的燥热,是……怨恨、愤懑、无力,找不到一个抒发口,堵在心里,让他想要大叫。
  那个梦又来了!他讨厌那个梦,他不要再做那个梦,有没有一种办法让他做一个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梦?
  他的心里如同万马奔腾、万分抗拒,但事实上,他的肉体只坐在床上,像发呆。
  沉疴的身体没有恢复完全,但人参给了他一点力气,赵炳跪在他身前。
  赵炳应该也很讨厌他,因为他也把赵炳送出去过一次,跟金国和谈,和谈是需要人质的。
  其实本来还有第二次,但那会儿赵炳的王妃要临盆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去,赵熹出来请缨,就赵熹去了,他其实对这些弟弟没什么好恶,让谁去不让谁去都一样。但他有的时候会想,如果当时赵炳去了,逃出去的就是赵炳了,他会做新的皇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继续跪我。
  他会不会恨赵熹?或者恨自己?或者恨他那生产时间凑巧的王妃?
  他应该最恨的是我。赵煊想。
  赵炳的母亲乔令和也在,郑若云死了以后,播迁至此的嫔妃以她为首,当然,地位最尊贵的应该是赵熹的母亲韦妃,但韦妃没来,没人会去为难她,她也不需要参与这些事情,她只要活着就行了,其实持盈也是这样,他只要活着就行了,只要赵熹不死,总得和谈的,和谈总得把父母接回去的。
  当然赵熹死了或者被俘虏了就再说,但反正赵熹现在还活着。
  所以,赵煊有的时候觉得持盈的一些折腾是很没有必要的,正如赵炳来到他面前,没开口赵煊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持盈折腾的结果之一,那一队高丽的商人。
  赵炳没有说话,只跪着,是乔令和开口了:“上个月有一高丽商人过路,应承能见九哥,五哥就想……”
  他当然是想通过高丽人,把信传出去给赵熹,告诉他五国城的位置,让他派兵来救,或者说劫,乔妃曾经在北上的路上给持盈做过一件绛纱袍,期待谁能够来勤王。
  如果说这座城池谁还有生还的希望的话,持盈、韦妃,还有就是和韦妃关系最紧密的乔妃和她的儿子们。
  赵煊没有觉得赵炳蠢,人要自救是本能,更何况他们有自救的本钱,赵熹的生母韦妃是乔妃引荐给持盈的,她俩的孩子一起长大,和亲生的一样。
  但这个事情怎么会被发现呢?
  “他去请道君的旨意,道君就写了几句话给九哥,结果五哥把这里的地点一起给了高丽人。”令和说,“又不小心被十五哥看见了。”
  播迁到北方的时候,赵烊十岁,到现在十五岁,他绝不可能忘记在东京的快乐时光。天差地别、日月颠覆。他的母亲和韦妃没有任何特殊关系,他和赵熹也没有任何私人交情,也许他现在站到赵熹面前,赵熹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赵炳绘制的地点图如果真的交出去,赵熹能派兵来,也只能救走一两个人,赵煊不会被杀,但剩下的人怎么办?剩下的人是沉默的支持者,他们只会获得更严格的看守和更恶劣的生活条件。
  所以他宁可先发制人,向金国控告父亲,以获得一个赦免,一个功劳,也许金国人会开恩,因为他的大义灭亲,让他从这座囚牢一样的城池里面走出去。
  赵炳终于说话了:“爹爹不知道我画了图给九哥,他是被我连累的,我愿意一死换爹爹回来。大哥,请你和…和他们说一下吧。”
  赵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持盈、赵烊、刘文彦被带走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一天了,中午的时候,持盈传回话来,叫了第七个儿子赵烁和并女婿蔡候为他去做辩护,但同样没有后文,金人的审问所如同一个深渊巨口,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能够直接向金人说事的,只剩下赵煊。
  这种不安让赵炳向他和盘托出了一切,毕竟他画图的事情谁也没有告诉,赵熹能救多少人走,不知道,但持盈肯定会在内,赵煊肯定不在内,这是一种密谋的背叛,谁都走,没有人会告诉赵煊,赵煊蒙在鼓里。
  赵煊问:“你要我做什么?爹爹如果若要你死,就会直接叫你去,而不是找七哥。”赵烁和赵炳是同母所生,他肯定不会把赵炳供出来。
  赵炳垂着头不说话,令和开口了:“他违逆君父,连累两宫,如果道君今夜不回来,请少主向金廷呈明此子恶行吧,我只当没有这个孩子。”
  赵炳哭了一声:“姐姐!”令和抱着他哭泣。
  她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赵煊很恍惚地想,欺负我没有娘,没人帮我是不是?他很难得想要骂脏话,但是又很庆幸,还好他娘死了,不然受他的连累,落到这里……母亲后半生的依靠不是丈夫,是儿子,这么看来,韦妃比他娘娘强。
  还好,还好。
  赵煊没有答应令和,也没有拒绝,他又陷入了一种沉默,为什么大家总爱叫他做选择题,他感到人参的药效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居然还有人敢让他做选择题,他前半生一个选择题都没有做对过,选择了哪个,哪个就是错的。
  在这种僵持下,一阵叫嚷传过来:“赵炳就躲在这里,是他写的信!”
  赵烊的声音。
  摇摇欲坠的门,赵煊想,如果门漏风了,他就得去持盈的房间里睡觉了。
  赵煊不太喜欢持盈的房间。
  持盈的房间很拥挤,到处都是洋洋洒洒的画稿和诗稿,到了这个地方他还要写东西、画画,一刻钟也不肯停歇。并且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他甚至会捡漂亮的小石头回家,之前没有发现过他这个毛病,也许是以前的屋子足够大。
  他还没有仔细想,门后已经显露出来了四个人。
  赵烊、刘文彦,还有两个金人。
  经过一番鸡同鸭讲的介绍,赵煊终于听懂了翻译的话:这两个金人,胖的叫庆哥,瘦的叫忽里。持盈坚决否认了谋反的事实,但金人认为他的话不可信——他们还比较有公正的法律意识,不承认自证——持盈叫来赵烁、蔡候为他辩护,但这两个人和持盈关系太亲密,做假证的风险很高,他们也不愿意相信。
  赵烊供认出赵炳的名字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开始没有说赵炳,哪怕赵炳才是祸首,但赵炳是个无名小卒,远远没有太上皇谋反来的震撼,只有出卖父亲才可以让他离开,赵炳不过是个添头。
  持盈还是不肯承认,无论怎么说话就是不承认,他找人来作证,为他辩护,但整座五国城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持盈的亲属和臣僚,谁的话是真正大公无私的呢?
  庆哥微笑地看向赵煊。
  赵煊的舌头动了动,他觉得有一点好笑,也有一点麻木:“你们要我的证词?”
  经过通译传达以后,庆哥意味深长地笑了:“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赵持盈和他的长子赵煊关系很僵,仇深似海,赵持盈在金国南下的时候把儿子抛在了东京,自己只身南下,国破前夕他俩还在坚持内讧,为了不让有父亲复辟的可能,赵煊拒绝出逃,把自己困死在了汴梁城,然后束手就擒。
  赵熹绝不会救走身处壮年的、继承权在他之前的、还和他有仇的赵煊,如果真有这封信,这代表着赵持盈再一次把他的长子抛下,这一次不是东京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不毛的北荒。
  他们相信赵煊会给出一个公允的答复。
  因为没有人会心甘情愿,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被抛弃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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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为了让大家出场进行一个大杂糅,so和正文时间线不符合~
 
 
第127章 番外·行云行雨瑶台见 非花非雾月下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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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一个厅堂,厅堂正中心的是一个很大的圆桌。
  持盈就坐在圆桌上正对着门的那个位置,蔡瑢的儿子、持盈的女婿蔡候还有赵烁站在他两边,和他说着什么,他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庆哥带着翻译和刘文彦、赵烊,再一次去搜查了持盈的房间,希望找出一些吃持盈通敌的证据,这个敌指的当然就是宋朝,持盈的故国。
  他们走了以后,赵煊听见他身前的那个名叫忽里的金人大着舌头开口。
  “上、上皇陛下,那两个人、人、人,我已经和斡乌欢说过了,你、你你就说送给他了就、就行。”
  斡乌欢就是完颜宗隽。
  持盈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猛然抬头,但看清发言者以后变得有点失望。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说:“多谢你。”
  忽里摇头:“不、不用谢。”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用谢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你好么,陛下?”持盈没说话,但忽里能感觉到不好,他沮丧地说:“他、他走之前,说,说,很对、对不起你,他没、没做到答应你的事,本来说、说好,要叫你回、回家去的!他叫我、我,照顾、照顾你,可是,可是我也没有、没有帮到你什么,对不起!”
  持盈轻轻开口:“这都是命数。”
  忽里把一个袋子给他,蔡候警惕地接过去,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袋东珠。
  持盈的目光掠过,微微摇了摇头,他的眉眼有一些厌倦和疲惫,并叫蔡候把东珠还给忽里:“多谢你,但我不需要这些。”
  忽里很遗憾:“这是、是、我小时候,斡离不曾经给我的,我想,如果我、我给你,他、他应该会很开心。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呢?这里、这里太、太远了,我不能经常来,你知道,粘罕丞相不太、不太——”
  金国权势滔天的宰相粘罕,正是一位好战分子,他坚持要灭亡宋朝,即使女真人并不会治理中原,不喜欢耕地,最后也得扶持一个新的汉人政权,但在他眼里,反正这个政权不能姓赵,他要享受打倒曾经庞然帝国的快感。
  持盈说:“我知道,郎君有这样的美意,我已经很感谢了。”他顿了一下,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需要一点药材。”他试图开一个玩笑,但谁也没笑:“萨满并不太保佑我们。”
  忽里点点头:“我会、我会尽量给你送过来。”他很悲伤地说:“萨满也、也、也不保佑他。”
  一阵响动传来,庆哥回来了,谈话中止。
  庆哥作为粘罕丞相,以及粘罕丞相的合作者,四太子兀术郎君的代表人,显然地位比忽里高一些,他叫大家都坐,并大剌剌地坐在了持盈的对面。
  赵煊再一次发现持盈身边挤满了人,他只能和持盈遥遥对视,并坐不到他身边去。赵煊落座,两个人又彼此看了一眼。持盈担忧的目光传过来,赵煊讨厌他会说话的眼睛。
  辩词漫天飞舞,持盈一言不发。
  赵烊说:“我亲眼看见赵炳到赵、赵、赵——”他转头看向坐在屋子里正中的人,那一瞬间他应该冲破了什么藩篱:“赵持盈屋子里面去!他们要通过高丽人给赵熹写信,让赵熹来救他们,他们还派了两个内侍跟着商队一起逃跑!”
  赵炳气得站了起来:“你放屁,根本没有这件事!”
  但他的辩驳非常苍白,没有人把这当回事。
  蔡候继承了他父亲的能言善辩,灯火下,赵煊觉得他长得像蔡瑢,这种相似让他觉得如鲠在喉。蔡候用伦理的大山压赵烊,他请金国的使者这样想一想:一个人如果连父亲都能出卖,那他还会有什么底线呢?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取信吗?
  但赵烊声明,他对大金的大公无私忠心已经超越了对父亲小情小爱的孝顺,父亲是罪人,有罪于天下,有罪于臣民,有罪于大金,他不能放任父亲逃跑,中止赎罪的过程。
  金国人不认宋朝的伦理,庆哥不取信蔡候的话,通过翻译问:“那么,那两个内侍呢?赵烊说他们跟着高丽商队跑了,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你们应该把他俩叫出来作证。”
  辩论的关键点到来。
  持盈开口说了辩论以后的第一句话。
  “他们在八太子那里。”
  “可我听说八太子已经问你要过两个人了。”
  “我又给了他两个人。”
  “夫人问你要人,你说没有,怎么到了八太子那里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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