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下窦文钰被他划伤了,眼下就是个合适提出离婚的好时机。
程漠原看着尚时这幅样子,倒是也不好说什么了,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尚时的手上,慢条斯理的描绘着。
尚时的手生得好看,他也见过不少手摸,但是那些人比起尚时的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尚时的手骨节分明,但指节又不会太过突出,皮肤很细腻的那种白,白得发腻,指尖修剪圆润,白里透着一点微粉,特别讨人喜欢。
“可是,有些事情恐怕简单不下来,希望文钰没有比你这一剪刀所吓到,不然以后可能就都不行了……”
程漠原还是有几分一语成谶在身上的。
电梯门一开,尚时着急远离程漠原这个阴恻恻的“大太监”,他一头扎进电梯里的时候,说实话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个人,并且在向外走。
要知道他刚才按下按键,等电梯的时候,电梯是一直停在一楼的,中途也没有停过,他就下意识的以为电梯里没有人。
可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
等尚时余光中瞟到那人的身影时,他其实已经刹不住车了,人是直直的往上面撞了上去。
程漠原反应要比尚时快多了,他是想要伸手去拉尚时的手臂的,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到半空中,视线就与电梯内的男人对上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男人的眼眸很暗,眼窝略深,尽管是戴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眸还是极美的。
程漠原倒不是被男人好看的眼睛所吸引,而是看到了男人眼中的阴鸷,感觉男人应该是与他很相似的一类人,都说同类互斥,他现在的体会都是这个样的。
尚时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男人的身上,额头和鼻尖有点痛,,但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急忙要向后退。
“没事?”
这声音听着很是耳熟,他的耳朵好像又要怀孕了,但是尚时不能够像四下无人时那样去揉耳朵。
他抬起眼眸,男人的眼睛其实长得蛮有特色的,眼尾微微上扬,有些像是丹凤眼,但是又没有丹凤眼那般柔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凌厉的,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出租车司机,
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味道,寡淡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印有小雏菊花纹的瞳孔,一半没入阴影中,一半被浅绿色的光照亮。
“没事,抱歉。”尚时往后退了几步,让男人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尚时这张脸娇嫩,当演员的嘛,他还是个演技不好的演员,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他这张脸了,平时也没有少做保养,眼下被这么一撞,皮肤是立马就红了。
男人目光很是隐晦的从尚时鼻尖的浅红上划过,勾住口罩的耳根微微泛红,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去捡被尚时撞落到地上的药盒。
程漠原打量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或许因为是同类人,他下意识觉得男人掉落药盒的动作太过刻意了一点,但有可能也是他对男人的偏见。
这个男人很是危险,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愿意与这种人打交道,因为太累了。
尚时见到地上的药盒,下意识的弯腰去捡,怎么说都是他先撞到了人家的身上,道个歉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人好像是上次他遇到的司机。
不过男人的声音过于熟悉了,似乎他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城市也是蛮大的了,两个陌生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遇到两次的概率其实是非常小的,但要是真的遇到了,尚时也不会多想,只觉得这是巧合。
尚时把药盒还给男人的时候,在药盒上面多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么多药,居然大多都是消炎的外用药。
男人把手收回去时,尚时发现男人的皮肤其实很白,并且还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加之他又出现在医院,拿了这么多外伤药,很难不会让人去想男人是不是受了特别重的伤。
“小时,不走吗?”
程漠原站在电梯里,叫了叫还在发愣的尚时。
尚时回过神来,走进了电梯内,同时打量起了电梯,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方才男人是如何怪异的出现在电梯内。
难道男人早就在电梯里了?可是为什么要站在电梯里?也不按下想要去的楼层?
电梯停在这个楼层,是因为他想要下楼去,难不成男人也要到这个楼层?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概率太小了。
……
窦文钰主人格回来后,不太清昨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了自己极为尴尬的位置上的那道伤口,此时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上厕所的时候极其不方面。
他其实是挺好奇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的,但是他一问,尚时就沉默,程漠原就意味不明的勾着薄唇,在笑,似有若无的嘲弄他,这让他还怎么问?
他只能够把发生的一切归咎于他晚上睡觉不老实,梦游了,所以伤到了自己。
但伤着的位置太过奇怪了,而且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没吃药,不会是又精神分裂,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格出来做怪吧?
难道是他自己拿着刀要捅自己哪里?
因为又突然舍不得下手,所以转了方向?
窦文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隐约起了一些变化,就被尚时的一句话给惊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文钰,我们离婚吧。”
尚时是在窦文钰生日派对上对着窦文钰这么说的。
第17章
“离婚?”
窦文钰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他不是接受不了与尚时离婚,只是诧异于这样的话是从尚时的嘴里说出来的,尚时还会主动与他提出离婚?
他觉得错愕和不能够理解,甚至想在第一时间问问尚时是不是疯了,实际上,他也问了。
“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真的要和他离婚,也得挑一个更好的日子吧,在他的生日派对这天说是否多多少少有点欠妥了。
不怪窦文钰接受不了了,今天一整天他都过的很快乐,他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人又少之又少,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那些对窦文钰抱有不该有的心思的人,根本不会介意窦文钰有尚时这么一个老公,他们只会瞧不起尚时的出身。
方才,窦文钰玩Blackjack输了,他这个人很贪心,明知道牌面到了17点后,继续摸牌会炸,但他还是要赌一下。
然后就赌输了,作为惩罚,他需要和左边的人打个啵。
方长垣非常“不幸”的坐在了窦文钰的左边,见窦文钰抽到的是这样的惩罚,眼中是没有任何波澜的,甚至唇角浅淡的扬了一下,慵懒的伸了一下手臂,“文钰,可以吗?”
像是方长垣这种表面笑嘻嘻的人,对“朋友”既大方又将“义气的”,根本不会有人把那个天天往尚时手机里发窦文钰出轨的照片的人与他联系起来,可是尚时每天在手机里收到的照片的确是方长垣发的。
如果要让窦文钰在满屋子里的人选一个最为信任的人,他肯定首选方长垣,雷邢和季宏都排上名的,何况季宏之前也对他的那位白月光动过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都是窦文钰自己想的,也可能是他爱得那位秦先生,爱得太深了,以至于给自己树立了不少假想敌。
对窦文钰笑得温和的方长垣,其实是那个最想要看窦文钰摔得惨的人,以报当年的仇。
他要报仇,还不想要让窦文钰知道是他动的手,这种事情能瞒多久,他就要瞒多久。
因为世界越长,窦文钰知道真相的那天就会越崩溃。
最近这些天,方长垣发现窦文钰收敛了不少,很少与漂亮男生调情了,更是时刻与那个发小徐康平保持距离,以至于方长恒都没有捉到窦文钰太多出轨的证据,他给尚时发的照片,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方长垣把窦文钰身上的变化归结与对白月光秦先生的喜欢。
他微微侧开脸,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周围人透露隐晦的羡慕的视线,方长垣却是有点想笑。
这个圈子里有太多人都想要和窦文钰尝试一次了,仿佛拿这件事情当成了一种可以拿得出手的炫耀。
乍一看,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以理解的,但是窦文钰是文中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就都说得通的,像方长垣这种原本对窦文钰带着恨意的人,到了后期,也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窦文钰,或者是对窦文钰又爱又恨,这样对主角受有翻转的文才足够好看,足够吊人胃口。
窦文钰也是玩得起的人,游戏输了就是要受惩罚的,何况这样的惩罚在他看来实在是不算什么,但是在逐渐靠近方长垣的过程中,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中怪异的感觉也是越来越重,还总是想起一股清甜的茉莉花茶味。
他想要反悔,可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就在唇畔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尚时闯进了别墅,打断了一切,也成功的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窦文钰与人搞暧昧,却迟迟不进行最后一步,也是和作者的恶趣味有关。
主角受自然是要有些优待了,作者是个纯爱战神,但是又没有那么的纯爱,对于他来说,只要主角受没有和其他人做到最后一步,其余的他都能接受。
作者之前在带颜色的网站写过带颜色的文,如果要是让他按照以前的水平发挥,现在的剧情大概就会变成“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狗”。
现在是已经和谐过的版本,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舔狗。
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派对,但是尚时和前两年一样没有受到邀请,但是之前的那两次,尚时不会像现在唐突闯进来,只会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给他买一份寒酸的礼物。
尚时送给窦文钰的东西,窦文钰到现在都没有拆开过,今年他没有再受到尚时任何的礼物,他反倒是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窦文钰见到是尚时来了,无意识的远离方长垣,明明没有亲到,因为心理作用太过强烈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这不是欲盖弥彰,这是越描越黑。
有人看到尚时那张来脸,看得有些犯了迷糊,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过脑子,“文钰,这是你请来的小美人?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人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难怪这些天叫你出去玩,你理都不理我们一下。”
尚时很少在窦文钰的身边出现过,他们这些人自然不知道窦文钰还有位丈夫,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只当尚时是窦文钰金屋藏娇的美人。
尚时在这个圈子里很少露脸,也难怪他们不认识。
窦文钰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潜意识里不想要让太多人知道他和尚时结婚了。
他的沉默与不作为,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就是尚时把窦文钰弄生气了,怎么瞧尚时都不像是受到邀请才来的,更像是一意孤行的突然闯入,所以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更加放肆,不去思考后果了。
“很漂亮吗……小美人儿,挺年轻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戴着眼镜装成熟?”
“你的窦少今天可能没有时间理睬你了,不如你……跳个脱衣舞,跳得好看就留下来?”
说话的人可不管窦文钰最后会不会让尚时留下来,他只想要先一饱眼福,爽过了再论其他的。
方长垣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才提议的人,眼中点缀的笑意没太又温度,但是该说不说今天穿着一身西装的尚时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他见尚时的次数原本就不多,自然是没有见过西装革履的尚时。
他轻抿着唇,头略微向后靠了一下,在尚时的身上品出了几分与众不同来,旁人穿西装,或许没有精英气质,但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些些正经严肃,但是合身的深色西装穿着尚时的身上就完全不同了,领口遮住了尚时脖颈间的那颗小痣,裤线笔直,肩线笔挺,腰线是小于肩线的,正和比例。
这样的尚时,的确会勾引起人的一种冲动,把这身适合他的衣服亲手脱下来的冲动,想要喉结处往下看到更多的雪白的肌肤。
所以那个人说出那样的话是“情有可原”的。
尚时隔着平光的镜片看向窦文钰,他倒是没有生气,这些人再怎么样,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幼稚又憋着坏心眼的小孩,根本不值得计较。
“要脱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窦文钰,甚至还嫌没有膈应到窦文钰,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勾住了领带,只要轻轻一拉,这领带就可以扯下来。
窦文钰的确被尚时给膈应到了,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一会儿是青,一会儿是黑,还微微用力咬着牙。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喜欢上尚时的,但现在他这么难受和在意,大概是因为尚时那张脸……
有人是宁愿承认自己把尚时当成替身,他此时此刻的难受,完全就是占有欲在作祟,也不肯承认他其实是有点在意尚时本身的。
有人是等不急窦文钰开口说什么,拿起酒杯,泼了方才说话那人一脸酒。
雷邢缓缓垂下拿着酒杯的手,淡淡的酒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别有深意的看向尚时,下颚线微微绷紧,似乎在说尚时上次泼了自己一脸水的事情。
那次就算他入戏太深了吧……
被泼了一脸水的男人先是一愣,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但即便是被雷邢当众泼水,拂了面子,他也不敢当场发作。
他是游手好闲的纨绔,雷邢可是自己一个人撑起了公司,他们两个人完全就不能相比的。
男人也还算是有点眼力劲,见雷邢的反应这么大,能够猜到尚时与这几个人的关系都不简单,尚时是比他之前玩过的人都要漂亮,但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和这些人结仇。
讪讪的笑了笑,他想要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起身要去洗手间拾掇一下身上的湿漉的衣服,他是憋屈窝囊,但是对上雷邢这个人他也没有办法。
第18章
男人想的是挺好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窦文钰会突然起身走了过来,恹恹的垂着羽睫,什么话都不说抓着他的领口就给了他一拳。
窦文钰下手特别狠,指节都在碰撞中变红再到磨破,他打架没有过多的技巧,更比不上一些军方的格斗术,但是骨子里透出一股狠戾,挺能够震慑人的,这不男人就晃了神,也忘记还手了。
雷邢往后站了站,他与方长垣没有出手阻拦,乐得看完这场戏。
这段时间,尚时经常会收到有关窦文钰出轨的证据,其中有些是方长垣发的,因为方长垣自己加了署名,还在邮件里甜甜的叫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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