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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玄幻灵异)——愫遇

时间:2023-12-08 13:22:31  作者:愫遇
  司徒陌循脸色一沉。
  王吉察觉自己口误,恨不得狠狠煽自己一耳光,把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接着道:“我不该对皇叔的人下手。”
  无心笑了,那几个打他闷棍的人,是二皇子的人。
  钟灵正挑了块松子糕要往嘴里送,听了二皇子的话,忍不住问道:“谁这么损,给你出了这么一个招?还有,这招明摆着是坑人的,你怎么就允了呢?”
  “坑人?坑谁?”王吉脑子没转过弯,抬头看向钟灵。
  钟灵嫌弃地‘啧’了一声。
  王吉看着钟灵只差没把猪头两字贴他脑门上的表情,后知后觉地品出了味,背脊一凉,再看司徒陌循面无表情的脸,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
  要死了!
  自从司徒陌循儿时在摄魂洞出事,摄魂洞就成了禁忌。
  先皇曾几次派人前往鬼幽山封洞。
  但那洞邪门,洞口封住,只要过一夜,封住洞口的石头就会自行碎落,洞口重新开启。
  几番折腾,先皇也只能放弃。
  好在摄魂洞深入鬼幽山,而鬼幽山中连绵九十九峰,山中地形复杂,洞穴更有数千。
  即便是鬼幽山附近的猎户,也分辨不出哪个洞是摄魂洞。
  自然也就极少有人误入摄魂洞。
  至于那些想要害人的,办法多去了,也不会有谁费劲地把人往摄魂洞送。
  除非另有目的……
  比如引诱某人前往。
  而那个人自然是司徒陌循。
  王吉慌了。
  他没有。
  他真没想到这一岔。
  王吉收到消息,说宫里冰窖里搜出尸块,是高志藏的。
  搜出尸块的时候,司徒陌循和太后都在现场,高志百口莫辩,在皇上殿前服毒自杀。
  高志是他的人,人虽然死了,但皇帝震怒,把他和母妃叫去一顿臭骂。
  母妃被罚去经堂抄经思过三个月,掌管尚食局的权力也被夺去,交给了对头惠贵妃。
  他莫名背了个黑锅,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挨了父皇两个大耳光,顶着十个手指印走出宫,一路上不知招了多少人笑话。
  这口气,打死他也咽不下去。
  回府后,立刻派人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在冰窖里找到的尸块是梁家的人,而尸块是钟灵和司徒陌循新宠的小倌找到的。
  他才不相信梁家灭门案是高志干的。
  第一,高志好好的尚食堂主事当着,吃得满嘴油光,捞得盆丰钵满,除非被鬼迷了,才没事跑去梁家杀人。
  第二,高志没那本事。
  听完下人汇报,怎么看都是有人栽赃嫁祸。
  他这么一想,就把目光锁定在和钟灵一起找到尸块的小倌身上。
  那小倌本出现得蹊跷。
  而司徒陌循向来只睡男尸,不宠活物,却为了那小倌,当街抓人,闹得满城风言风语。
  在他看来,这小倌的来路也就越加可疑。
  再被幕僚庞奎一吹耳边风,说那小倌必然是妖邪所化,否则怎么可能诱惑得了人鬼不忌的司徒陌循。
  在王吉眼中,司徒陌循是一块雷都劈不动的棺材板,不是美色能诱惑得了的。
  妖邪之说,他还真就这么信了。
  既然是妖邪,别说把尸块搬进冰窖,就是搬去父皇的龙床都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这事就通了。
  他母妃这两年接连晋升,得罪的人不少,怕不是哪个对头弄了那小倌来与人串通,事先将尸块藏于冰窖,再诱钟灵小鬼前往刨出尸块,做了这个让高志有口难辩的局,借司徒陌循之手来除掉他们母子。
  这次他们母子没被搞死,难保没有下回。
  对头太多,一一排查,需要时间。
  但司徒陌循的杀伤力太大,只怕没等到他们挖出幕后之人,他们母子先被司徒陌循给弄死了。
  要破这局,得先除掉司徒陌循身边的祸害。
  京里没有司徒陌循不敢去的地方,把人弄死在城里,即便是剁碎了喂狗,司徒陌循也能找出肉渣。
  要弄,就得把人弄得远远的,让司徒陌循找不到人。
  他正琢磨把人弄去哪里。
  庞奎说最好送去一个不需要他们动手杀人,却有进无出的地方,就算被司徒陌循知道了,人也不是他们杀的,顶多算个恶作剧。
  他听了那话,脑子一个灵光,就想到了鬼幽山中的摄魂洞。
  当时,他觉得自己绝顶聪明,想到了那样好的一个去处。
  现在,他找谁哭去?
  钟灵听王吉絮絮叨叨地说完,被这货蠢得直翻白眼。
  心说魏贵妃生块叉烧都能比这货聪明。
  转头,见小舅舅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看无心,同样一声不吭。
  心里迷惑,他都快被王吉蠢哭了,这俩人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王吉一个人说了半天,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人,委屈扒拉地道:“皇叔,我真只想着除妖邪,没想害您。”
  无心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道:“我像妖邪?”
  王吉瞅了无心一眼,少年也就十来岁,干干净净的眉眼,不但好看得不像话,还是不沾人间凡尘之气的好看。
  心里咕噜了一句。
  长成这样,不是妖邪,还能是人?
  无心见王吉闭着嘴,不吭声,接着逗道:“我哪儿像妖邪了?”
  王吉嘴巴闭得更紧,心里继续咕噜:“哪都像。”
  钟灵看不下去了,冲无心道:“你别逗他了,逗哭了,你哄啊?”
  无心:“……”
  王吉:“……”
  他真的快哭了。
  默不作声的司徒陌循终于动了,他伸手向前,张开五指,一块玉坠从他掌心落下,悬在空中:“你可认得这个?”
  王吉眯着眼认了认,点头:“认得。”
  他派人打听过尸块的事,自然知道高志是因为这块玉坠,才百口莫辩。
  司徒陌循盯着王吉:“这玉哪来的?”
  王吉:“我从皇兄那儿赢来的。”
  无心微微挑眉,又绕到了大皇子身上。
  司徒陌循:“大皇子何处得来此玉?”
  王吉:“从一个苗疆草鬼婆那里得来的,听说是圣物。”
  钟灵奇怪道:“如果是圣物,大皇兄怎么会舍得拿出来赌?”
  王吉撇嘴道:“他说是圣物就是圣物啊?如果是真的,他能舍得输给我?”
  钟灵:“假的,你也要?”
  王吉:“……”
  他当时真没觉得是假的。
  无心嘴角微勾,这二皇子有点憨。
  司徒陌循盯着王吉脸上表情:“即然是从大皇子那里得来的,你又为何给了高志?”
  王吉不太想说,但看着司徒陌循的棺材脸,不说恐怕得跪到天荒地老,不情不愿地道:“李上卿的次子在我府上作客,看了我府上一个丫头几眼,我便将那丫头送去了他府中……这事被皇兄知道,对我好一番冷嘲热讽。我心里不悦,恰好高志对这玉坠甚是喜欢,我便将玉坠赏了他,让他戴着去皇兄面前晃晃,让皇兄知道,我的东西我的人,我爱怎么着怎么着,他管不着。”
  司徒陌循听到这里,拎着吊坠起身,收回视线,一眼不再看王吉地转身离开。
  在这同时,无心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外走。
  钟灵见二人走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王吉懵了。
  这是啥意思?
  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钟灵的裤腿:“怎么就走了?”
  钟灵走得急,一拉一拽,裤子被扯了下来,差点露出屁股蛋,钟灵气得吐血,拎着裤腰,拽回裤腿,系着腰带跑开,没好气地道:“我哪知道?”
  王吉还想再追。
  管家上前:“二皇子,请回吧。”
  王吉:“皇叔他……”
  管家:“王爷就不留您用饭了。”
  王吉:“……”
  感情他跪了半天,就跪了个寂寞?
  钟灵追出校场,见无心溜溜达达地往前走,司徒陌循站在前面廊下,看着无心晃晃悠悠的影子。
  他看不出那影子有什么好看,跑到无心身边,小声问:“你们怎么突然走了?”
  无心扬眉:“你猜。”
  钟灵:……
  他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往哪儿猜?
  无心走到司徒陌循身边,司徒陌循看了他一眼,和他并肩前行。
  钟灵:……
  当他是空气?
  钟灵郁闷叫道:“小舅舅,现在什么情况啊?二皇兄说的那些,到底有用没用?”
  司徒陌循头也不回:“自己想。”
  钟灵:……
  司徒陌循转头看无心:“懂了?”
  无心勾唇。
  司徒陌循意会,他这是懂了,嘴角也微微上扬。
  钟灵:“……”
  这家伙懂什么了?
  常人看不出这块玉坠的用处,自然不会多想。
  但知道了此玉的作用,再看这事,便能想到这玉坠原本就是大皇子想要给高志的,不过绕了一圈,让玉坠从二皇子手上给出去。
  这么一绕,在旁人眼中,高志便和大皇子没有交集。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皇子的手段,也实在拙劣,太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看来此事确实如司徒陌循所说,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是被拽下来搅浑水的鱼。
  但那人要拽着这两条鱼搅浑水,也就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司徒陌循这两日的行事,像是没头苍蝇,东奔西撞,实际上一丝丝剥茧抽丝,把藏在浑水中的作俑者一点点拽出来。
  钟灵瞪着前面袖子快挨到一块的两个人,小眉头快拧成了疙瘩。
  他总觉得这个不要脸的混账小子,对小舅舅不怀好意思。
  为了小舅舅的声誉……虽然小舅舅在外头没啥好名声,却也不能让这个坏小子占了便宜去。
  他觉得应该盯着,但跟在二人后头,又觉得自己亮过南海的夜明珠。
  寻思溜了算了。
  已经到了午膳时间,而这是前往膳堂的路。
  午膳时间,不去用膳,浪费粮食,又得挨训。
  钟灵漂亮脸蛋皱成包子。
  他真难!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子。
  司徒陌循径直坐到他习惯了的座位上。
  钟灵毫不犹豫地坐到远离自家小舅舅的位置上。
  坐下后,看见搁在他和小舅舅之间的碗筷,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为什么要为了那小子换座位?
  正纠结就坐在这里,还是坐回去的时候,无心一屁股坐到他和小舅舅中间。
  钟灵张嘴想说:“那是我的位置。”见小舅舅拿起无心面前的碗,给他盛汤,连忙把嘴闭上,拔出插在后腰上的短刀,搁在桌上。
  爱怎么怎么吧。
  钟灵搁在桌上的短刀,无心听人说过。
  这短刀是钟灵去大漠时看见的。
  据说当时那部落正在进行一场骑射,赢了比赛,就能在五花八门的一堆奖品里挑一件喜欢的。
  这把短刀是众多奖品中的一件。
  钟灵一眼就相中了这把短刀。
  他怕这把短刀被别人挑去,为了第一个挑奖品,那场骑射,他简直拼了老命。
  但等他从场上下来,却发现短刀被人花钱买走了,他才知道只要付足够多的钱,不用赢得比赛,也能拿走这些东西。
  当时钟灵听完解释,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而买走短刀的人,正是大巫。
  钟灵向来不待见大巫,别说他开不了口找大巫要,就算他开口,大巫也不会给他。
  后来,说是为了什么事,两个人打赌,钟灵赢了,才把这把短刀赢了回来。
  这种刀,是吃烤肉时,用来削片的。
  中原饭桌上没什么菜需要用到刀,但钟灵却一直带着这把刀,一是这刀确实好看,二是给大巫添堵。
  无心心目中的大巫,即便不是白胡子老头,离白胡子也差不了多少了,老大不小的人为老不尊地跟个小孩抢东西,也委实是个人才。
  钟灵平时叽叽喳喳的,但终究是皇家子嗣,又在不守规矩,却自成规矩的司徒陌循身边长大。
  从小到大言行举止都受这位影响。
  司徒陌循食不言,钟灵吃饭的时候自然也不说话。
  无心没这些规矩,他耗在晋王府,一是为了司徒陌循暖乎乎的身子,二是借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找感觉,现在案子卡着,他心里存着迷惑,自然要问。
  “那个庞奎是什么人?”
  司徒陌循谁的账都不买,得罪那么多人,光靠凶名,四处没有眼线,活不到现在。
  果然,司徒陌循听了他的话,把夹在筷子上的菜放到碗里,道:“二皇子府上的一名食客,在二皇子府上已有一年,平时除了溜须拍马,并没有其他作为,实际上是某些人养在二皇子府里的盅虫。”
  无心问:“他的主子是谁?”
  司徒陌循:“查到的大皇子,不过应该和高志一样,大皇子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
  这事钟灵也想知道,跟着问道:“他已经冒了头,我们不顺着这个线头查?”
  二皇子说出庞奎以后,小舅舅听过就过,没有任何表示,二皇子走了,他也没任何行动,甚至连庞奎这人都不提。
  司徒陌循嫌弃地睨了钟灵一眼,没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钟灵有些委屈,却不敢再问。
  无心觉得司徒陌循这种凡事让人自己悟的教育方法实在不怎么样。
  拍拍钟灵的肩膀,道:“狡兔三窟,那个庞奎在开口前,必然已经做好打算,把事做了,就金蝉脱壳。除非他开口以前识破他,将他拿住,否则事后抓人,运气好也只能按住一张褪下来的皮。何况他是二皇子府上的人,你小舅舅的手也不好伸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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