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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暧昧(近代现代)—— linzew

时间:2023-12-08 13:32:12  作者: linzew
  李老师在一旁观察许久,惊讶道:“你们这设备还挺专业呀。”
  齐寻说:“不是我们的,这个是跟学校借的。”
  “那也挺厉害。”
  齐寻不知道怎么聊天,也没琢磨,张口问道:“管嘉明今晚也要表演吗?”
  李老师略显讶异,很快回答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了,他今天有帮你们忙吗?”
  莫名想起婚俗活动的事情,齐寻刚打算晃动的脑袋凝固了,时间停了几秒,他才敲木鱼般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没跟你们说吧,其实他也报了节目,还是压轴表演。”
  “压轴?”
  “我们这八月节的节目其实不多,也就五个,最开始是舞龙戏珠、然后是民俗乐器表演。大概三场表演之后有一场评说,最后就是舞鲤鱼灯了。”
  齐寻疑惑道:“舞鲤鱼灯?”
  李老师从善如流地说:“其实就是会让鲤鱼灯下面黏着竹竿,举起来表演,这种样式的鲤鱼灯会比一般的要大几倍,很考验臂力,管嘉明从小就会表演这些了。”
  李老师指着路旁悬挂的鲤鱼灯,这些灯原本就很大了,比这些还要大,齐寻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想不到。
  不过这段话里更重要的信息似乎是跟管嘉明有关。
  他从小就会吗?
  ……他力气很大吗?
  正想着出神,不知怎么回事,一旁的李老师像是读懂他的神情,粲然一笑:“你还不知道吧,管嘉明也是这里的少数民族,但是他是六岁的时候跟他外婆过来住的。”
  说到这里又停了,像是有什么秘密即将宣之于口,李老师愣了半晌,才继续低声说:“这孩子挺可怜的,别看他成天高高兴兴,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他很小就懂事了,而且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很多。”
  齐寻潜意识里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不管是对于管嘉明这个人,还是有关“主角”的事情。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心中已经把管嘉明当做“主角”的第一人选。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在本人面前提起,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加之他猜测管嘉明不一定会答应。
  “老师,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变化的?”齐寻问。
  “变化?”李老师揣摩了半晌,“他家里的事情,我听说得不多,他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后面的话李老师虽有意隐瞒,但齐寻也猜出了个大概。
  他想起了博物馆里的那幅照片。
  “老师,我想找管嘉明当我们纪录片的主角。”齐寻说。
  “管嘉明?”
  “嗯,他很合适。”
  “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应该问问他的意见。”李老师沉吟半秒,说:“他对于家里的事情一直都不太容易面对,你们也看到了,阿婆年纪大了,他虽然在外地读大学,可也隔半个月就回来看一次。”
  舞台的表演已经开始,前四个节目拍摄十分顺利,等到了第五个节目,也就是倒数第二个压轴演出,齐寻这才真正意义上地振奋起精神。
  倒不是前面的节目让他难以认真,只是现在他们的方向改变,有了“主角”。
  “主角”的戏份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只见管嘉明大大咧咧地往舞台中央站着,他穿着一件无袖表演服,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利落分明,他的头发掩在了帽子底下,眼睛微亮,精气神格外蓬勃,一点也不像齐寻认识的那个管嘉明。
  他往舞台中央一站,底下传来喝彩,他笑得肆意爽快,下巴一扬,翻了个跟斗。
  王珂在相机后面惊得瞳孔放大好几倍,惊呼:“牛逼啊兄弟。”
  齐寻把录音杆举得更高了一点,他一动,舞台上的人马上看到了他,然后似有若无地朝他的方向,火急火燎地扬了扬手。
  李老师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这臭小子,还挺招人喜欢……”
  齐寻往后一看,看见李老师也在自己身后。
  看来不一定是给他打招呼。
  他的手微微一抖,肩膀压了一边。他不能乱动。
  由于没有专业的录音机,现在录音杆是连着相机的,收音效果相对而言会大打折扣。
  虽然纪录片主打追求真实,但收音收得太乱那肯定是不行的。
  他将稳不稳,等王珂和许艺悠按下快门,才偶有松手的间隙。
  管嘉明表演的时间不长,鱼灯在他手里跟活了一样,浑身通透流畅,好像真的如同游在水里的一条鱼。
  齐寻终于知道为什么晚上的活动会叫“重头戏”了。
  音乐进入高潮,鱼灯队打头的就是管嘉明。
  齐寻的录制已经完全结束,他开始安静地欣赏表演。
  管嘉明很专注,没有往常幼稚的做派,他专心致志地担任“鱼头”,他个子高,手臂甩得扎实流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在这种表演几乎入定的状态里,周围人的呼喊声渐渐地变得不太重要了。
  于是那种弱小的、若有若无的安静,反倒幻化成了承载这条鱼的水,缠绵在举臂摇曳间。
  齐寻始终很淡定,他很欣赏这样的管嘉明。
  而在管嘉明这厢,他居然在这游刃有余的沉浸式表演中,寻到了旁人的身影——不是那些欢呼热烈的群众,而是在一汪水池里,如漂萍一般,随意却谨慎的齐寻。
  那一刻,画面好像静止了。
  人潮猛烈,他只看到了他。
  流光溢彩的灯晶在齐寻的身后飘动,世间万物都停了下来,齐寻的眼神依旧。
  管嘉明看不清楚他,他却仿佛像在说话。
  那种气息、那种淡漠自持的声音,无声地飘来。
  齐寻明明在舞台的底下,却如同贴在耳畔,轻声呢喃。
  管嘉明心跳加速。
  手里的竿撑还在舞动,鱼头窜在舞台边缘,他低下了眉,身体有道电流窜过,像被锋利的刀剜了一下,激活了他全身四通八达的细胞和激素。
  有那么一刻,管嘉明身体里的野兽仿佛觉醒。
  明明齐寻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话都没说。
  也没有喝彩、没有嘲讽,更没有想象中的看不起和高高在上的架子。
  可他偏偏觉得齐寻好像在解构他。
  不论这是不是错觉,齐寻眼底的黑色,仿佛带着某种欲望。
  那种欲望毫不掩饰,看似毫无波澜,却要把他吃抹干净。
  舞台下,恰在此刻,齐寻撇过头。
  素材已然拍完,他们不必做过多的停留。
  归途的小路带着清风。
  齐寻醒了几分,他背着相机,步履缓慢。
  他骤然觉得,自己似乎看透了很多事情。不止是在管嘉明这边,他对于自己的一切,在这场鲤鱼灯的摇曳里,似乎看到了所有事物的尽头。
  野性、欲望、生命,放手。
  人一生经历的事情足够多,对生活的热爱只有眼下的摇摇欲坠,如果加以重复,那么结局只会惨淡。
  你永远奔驰在轮回的悲剧,一路扬着朝圣的长旗。
  只看到长旗就好了。
  齐寻想,奔驰过的路,就不用再回头看了。
  作者有话说:
  *“你永远奔驰在轮回的悲剧,一路扬着朝圣的长旗”——余光中《欢呼哈雷》
  不是虐文哈,hehehehe。
 
 
第13章 周游尔
  齐寻发烧了。
  他是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不舒服的,喉咙很干,额头像块热炭。
  天还没亮,齐寻强打精神爬起来,发现管嘉明不在房间。
  他昨晚没回来?
  齐寻没有多想,撑起身子去洗漱,脚刚落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根本站不稳。
  勉强着刷完牙,齐寻决定独自前往镇上的诊所,现在天刚亮,阿婆还没醒,他不想麻烦人。
  生病不是来得毫无征兆。
  从昨天落水开始,加之身体高强度工作,休息时间也屈指可数,他就想过自己会出状况。
  但是八月节里的素材不能缺少,他是主要策划人,而且这是重拍,不能懈怠。
  齐寻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卫衣,他戴着帽子,天色微亮,他独自走在前往小镇的路上。
  路途遥远,他不免想起昨晚种种。
  与管嘉明的每一次交涉都都让齐寻带着种本能的好奇。
  他有时对管嘉明毫无兴趣,有时又会留意他的喜怒哀乐,留意他对周围人的态度和处事方式。
  齐寻不免有个发现——不管周围的人态度如何,管嘉明似乎从不觉得累。
  他就像个不断燃烧的篝火,哪里冷了去哪里填充温度,小镇的邻里随时给他加柴添碳,怎么都不会熄灭。
  齐寻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一时刻自己会被他的举动影响到。
  只不过他与管嘉明的交流再频繁,他也只在清丰镇待十天,十天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深入的社交了。
  离小镇的路不算短,齐寻走得很吃力,累了,他把帽子摘下,脸颊两边都是冷汗。
  周围没有歇脚的地方,只有早起的流浪狗和远处的鸟啼、鸡鸣,薄雾笼罩在山间,一方万籁俱静。
  他愈发固执地走几步,腿脚就愈发无力。
  这种感觉从大脑蔓延至全身,有那么一瞬,他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鸡鸣、鸟叫,他想强打起精神,却都不管用了。
  双眼欲合之时,远处骤然传来两盏光。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齐寻晕厥倒地。
  再有意识时,齐寻先是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感到身上沉甸甸的,有点热,手脚毫无知觉,仿佛有团火在体内灼烧。
  眼睛没有完全睁开,齐寻猜测,自己是被人送到诊所了。
  谁帮了他?
  就在他想竭力睁眼之时,屋内传来一阵开门声。
  伴随着略微促狭的呼吸,齐寻眼睁睁地看着管嘉明走到他身旁。
  齐寻微微眯眼,发现管嘉明没有离自己很近,隔着一米多的距离。
  他手里拿着单据,看得出神,宽肩遮住了窗外的光线,影子分割在白墙上,留下一道墨影。
  没多久,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齐寻身上。
  “怎么还不醒?”管嘉明嘀咕,“明明退烧了。”
  下一秒,他挪了张椅子,将一米多的距离缩短,像照看孕妇一般,用一种生死难料的目光盯着齐寻。
  齐寻:……
  管嘉明猫着腰,齐寻的脸隔得近,他连他脸上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齐寻的肤色很白,脸上干干净净,如同瓷器一般,唯一的一颗痣长在眼角下,睫毛很长,不说话的时候,透出一股莫名的乖张。
  从小心地偷看,到光明正大地盯着,管嘉明的转变时间不长。
  他发现齐寻闭眼的时候,远比睁眼的时候要可爱,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种逼王转世的模样,跟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干躺着的齐寻简直判若两人。
  莫名的,管嘉明开始贴近齐寻,他的动作轻微,怕把齐寻惊醒。
  离脸还有一寸,管嘉明垂眸,闻了闻齐寻身上的味道。
  除了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他还闻到了一股素雅的清香,有点像沐浴露和洗发水混杂的味道。
  这个味道管嘉明无比熟悉,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家里现成的。
  他昨晚洗澡了?
  难怪烧到39度。
  管嘉明摸了摸鼻尖,此刻,齐寻的味道几乎占据他整个大脑,他又克制又警觉地保持距离,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靠得太近了。
  “跟个初中生一样。”管嘉明总结评价。
  他昨晚没有回家,除了鲤鱼队的应酬之外,还有就是他发现自己对“见到齐寻”这件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应激。
  这种感觉不是空穴来风。在鲤鱼灯表演之前,他绝无这种想法,可在鲤鱼灯表演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格外在意齐寻的一举一动。
  就好比在“齐寻会不会等他回家”,这种毫无营养、没有可讨性的问题上,他会纠结很长时间。
  他摸了摸脑袋,直起身,轻叹口气,“你这回好了之后,别再逞强了。这次倒在路边,还好我路过,下次你要倒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可能就被野狗啃掉了。”
  说完,管嘉明站起来,走到门口,没迈出门,又转头看向齐寻,补充一句:“小屁孩。”
  不说话的齐寻,还是有点乖的。
  他掏出手机,给病床上的人拍了张照片。
  照片不讲究构图,只放大焦距,齐寻像一条濒死的咸鱼,飘浮在照片中央。
  管嘉明乐了,美滋滋地收好手机,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
  死一般的宁静过后,齐寻猛地睁开了眼。
  他动静不大,身板有些僵硬,略微动了动,床板就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佛祖一般地翻了个身,管嘉明的气息像阴天里的云霭,怎样都散不开。
  虽是装睡,齐寻也不是没有反应。
  相反,他反应很大,在被窝里,他的拳头握得很紧,只要管嘉明再往前多靠近一寸,他必然会毫不留情地发起自我防卫。
  ……太近了。
  呼吸、心跳、气味。
  齐寻蒙上被子,企图阻隔空气来源,可到头来不舒服的还是自己。
  显然有大病初愈的征兆,可他并没觉得自己好多少。
  就在他想得混乱之际,衣服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王珂的电话,齐寻看了眼时间,将近七点,还没到拍摄的时间。
  “阿寻,你在学弟家里吗?”王珂问。
  这句话提醒了齐寻,他的电脑还在管嘉明家里,没带过来。
  齐寻:“我在诊所。”
  他说明了自己状况,语气平静、淡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听完,顿时心急如焚。
  电话挂断的十分钟之后,王珂就带着许艺悠一同踏进病房大门。
  “阿寻你没事吧!”王珂像滑铲一般,三步当两步跨进齐寻跟前,许艺悠紧随其后,两人都满面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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