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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胄阐秘(玄幻灵异)——置信区间

时间:2023-12-11 09:54:16  作者:置信区间
  待到第二日华珏主动找林疏要了一个在药草阁当值的差事,他留在这里虽说是养伤但也不能白白的麻烦人家,而林疏也答应了华珏的请求,药草阁本就无人看守,一些年纪小的弟子虽熟知配方但自己动手总归是要慢上几分,有华珏在他们身上的伤也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药草阁在风院,离练武场很近,一众师弟们发现平日神出鬼没,从来都不出现在练武场的大师兄这几日却频繁的出现,先是在一旁对他们的武功冷嘲热讽几句,接着便直奔药草阁,速度比去梅院抢饭还快,看得师弟们白眼直翻。
  不过凌绝峰一众也不是不能理解,师父他老人家给众弟子门下了禁门令,除开特殊事物,每七日只能下一次山,这山下的人上不来,上面的人下不去的,能见到外面来的人无疑是给这深居简出的日子添了一笔色彩,再加上这外来人面相英俊貌美,别说李焕了,练武场的师弟们也是一有空就往药草阁里跑,听华珏给他们讲游历时的趣事。
  华珏也乐意给他们讲,只是他对一事颇为奇怪,江湖上的门派对外来人一向礼数有佳,但却十分排外,勾心斗角不说,若是大意保不准哪股势力的暗桩就混进了自家门派,这凌绝峰上的人倒好,看着一个个都心思单纯天真烂漫,仰着那张不讳世事的脸认认真真地听他讲故事。
  在华珏来的第三日他偶然问起过这些小弟子的出身,这本是隐私之事,华珏也是随口一问,李焕却不甚在意地道:“有些师弟是师父带回来的,有些是自个儿找来的,还有些是我在山下捡的。”
  李焕捣着药继续道,“这山里每年都有弃婴,只要我碰到的都给抱回来了,每次我抱人回来师父那个老头儿总要生气,说是我再抱山上的口粮都要不够了。但这么些年过去,也没见咱哪顿没吃饱过。”
  华珏听完便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师父带回来的。”
  华珏又问道:“你家里人都允吗?”
  “我家里人都死完了。”李焕笑了笑,又拿着杵捣了两下,便抬起头看着华珏,“不瞒先生说,我派不像江湖上其他的那些门派,虽不是邪教但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里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华珏一边分着李焕从山下采回来的药草一边淡淡道:“世上本就无绝对的好坏之分,人活着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李焕闻言也低头笑着道:“确实是如此。”
  第二日华珏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便同李焕一道下了山。
  李焕可以自由的出入凌绝峰,山上没人能拦得住他,师父他老人家拦是能拦住,但李焕总有一百种方法溜下山,老人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久而久之也就放任他去。
  华珏此次下山是为了找回自己跌下山崖时一同落下的背篓,他一路上山采了不少草,华珏认为应当都在背篓滚下山坡时漏了出去,不过这山里人迹罕至,顺着他跌落的那条山坡应该会寻回一些。
  李焕脚程快,跑到前面先替华珏找着,但他不敢跑太远,昨夜才又下了大雪,下山的路已经积了一层,他怕华珏一个不注意又摔下去。
  华珏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绒袍,头上戴着绒袍自带的帽子,缓慢地走在山路上,走了约莫大半柱香的时间华珏终于看见了宽敞的平路。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右边是一片树林,而从左边往上则是一片空旷,他的身后就是数丈高的峭壁,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银白,唯有抬头方能见峭壁的边缘如一把利刃破开灰白的苍穹,隐约能见一只鸟儿从那狭小的灰白处飞过。
  青山覆雪,与世隔绝。
  华珏抬着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嘴边立刻出现了一团白雾,顷刻间又消散不见。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接着便收回目光,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喊声,紧接着又是几个男子的笑声,华珏回头,看见李焕正踩着树枝向他奔来。
  “先生!”李焕跳到华珏面前,把手里的竹篓和包袱递给他,“这可是先生掉的?”
  “正是。”华珏点点头,接过两样东西,他看了看背篓里,有一株橘色的小花和两株绿色的药草,还好他采的这些花花草草没被山间小兽全叼了去,“多谢。”
  他背上背篓后朝着半山腰处的大路看去,由于树木遮挡他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人影的闪动,“那边发生了何事?”
  “赶路的人罢了。”李焕刚说完,下面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李焕朝下看了看,又对华珏道,“我下去看看,先生就在此地等我。”
  说罢李焕便两三下消失在了树林间,华珏也跟着往下走,但脚步刚一落地,前方便传来尖锐的拔剑声,剑声惊出两只飞鸟,紧接着又是三下重物的倒地声。
  华珏快步走了过去,见到李焕背对着他站在十步之处,他右手向下拿一把银色的剑,剑身上还滴着血,他四周躺着三个男子,脖子皆冒着一股一股的血,慢慢地渗进身下的残雪里,路边上还坐着一个脸色浑身是血的女子,她脸色惨白,有些衣衫不整,抖着身子紧紧地抱着手边的树。
  李焕站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白衣干干净净,他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朝华珏问道:“先生你怎么下来了?”
 
 
第3章 (修)
  白衣的剑客站在那泥泞的血泊之中,身上的衣物一尘不染,远远看去像是一丛落在中央的白雪。
  医者抿紧的唇瓣微微张开,在一瞬的讶异后带着些微惊奇的目光逐渐回归冷静。
  “李兄可有受伤?”华珏柔声问道。
  “啊?”
  李焕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他甚至在看见华珏的一瞬间把沾着血的剑多此一举地藏到了身后。
  “我……没事……”李焕把佩剑拿了出来,插进了背后的剑鞘里,不解地低声道,“我看着像有事的样子吗……?”
  即便后面半句话说的很小声,但华珏还是听见了,他对着李焕展颜一笑,“你没事就好。”
  李焕看见他俊丽的笑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姑娘。”
  华珏绕过血泊和尸体走到女子的面前,把身上披着的绒袍脱了下来,仔细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姑娘的家在何处?”
  女子裹紧了身上的绒袍,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听到华珏温柔的询问,她木讷地伸出手,指了指山脚的方向。
  “你住在邱州城啊。”李焕踩着血洼往女子的方向走过去,有些兴奋地朝她道,“我送你回去,可好?”
  “你……你……”
  看见白衣剑客踏血而来,女子惊恐着往后退去,华珏见状移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声音更加温和,“我和这位侠士正好要下山去,方便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同下去。”
  面前的男子容颜俊美,温文如玉,恐惧和耻辱在见到这样的关切又温柔的神情后全都释放了出来,她含着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送完女子便从邱州城回到了凌绝峰,李焕邀请华珏一起去梅院吃晚饭,但华珏以劳累为由委婉地拒绝了,于是李焕便只好独自去了梅院,吃完饭后便提着食盒去了后山。
  凌绝峰后山有个山洞,山洞外立着两棵雪松,有人坐在雪松之下上闭目凝神。
  那人看着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颊稚气圆润,但却神色冷峻,眉宇间有簇显眼的火纹形状的胎记。
  静默之间有簇残雪忽从针叶上滑落,少年眉梢一动,微微张开了嘴。
  “大师兄。”
  李焕从另一棵雪松背后窜出来,再慢慢走到少年身旁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来。
  “迟风师弟啊。”
  名唤迟风的少年坐在一块巨石之上,而李焕方放下食盒后便蹲在了石头旁边,天上下着沥沥淅淅的雪花,白色的颗粒在快要落到两人身上时消融,周围升腾起一层白雾,像是罩着一层屏障。
  片刻后迟风睁开了双眼,少年清亮的声音里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冷漠:“大师兄你有心事。”
  李焕惊道:“你连眼睛都没睁开你就看出来我有心事了?”
  “听出来的。”迟风垂着眼,“大师兄杂念甚多。”
  “你明明是个小孩子,怎么说话老是跟个老头一样。”李焕抓了抓头,“比师父更像师父。”
  迟风没有答话,半睁的双眸又闭了起来。
  李焕望着空中的风雪,沉默了半响后又喊道:“师弟啊。”
  “嗯。”
  “咱们山上最近来了个人。”
  “什么人。”
  “是个云游的医者,被我给捡回来的。”
  “然后呢。”
  “然后……”
  李焕把腿盘了起来,双手背在脑后,目光望向灰白的天际,“我好像很在意他。”
  空气沉默了一阵。
  “师兄你觉得自己孤独吗?”迟风问道。
  李焕听后笑了,“咱们山里那么多小崽子,每天吵吵嚷嚷的,哪里孤独了?”他道,“而且林疏和你都在这里。”
  “你很孤独。”
  李焕微微睁大了双眼。
  “心中怀着仇恨的人总是孤独又可怜的。”迟风道,“你也总有一天要独自一人离开凌绝峰。”
  风雪忽地大了起来,额前的发丝被扬在脑后,李焕轻轻地勾起嘴角,眼睛微眯着。
  “师弟啊……”他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什么妖怪修炼成精的啊。”
  迟风无视了这句话,继续道,“所以你在意那个医者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但。”他顿了顿道,“这是寻仇之人的大忌。”
  李焕惊道:“我对华先生有到这种程度吗?”
  迟风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
  他突然想起白日里在山脚发生的事。
  从前李焕做什么事,杀什么人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无论是荒山野岭还是人群聚集的邱州城内,他遵循着自己的江湖规矩而行动,而今日他杀完人后却在华先生面前感到惊慌。
  医者仁心,济世救人,无论是对什么样的人都会心存善念,华先生看见了那样的他,会不会觉得失望或者心生嫌恶?
  应该是有的吧,否则为何回到凌绝峰以后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回来的路上也无话交谈。
  心情忽然变得烦闷起来。
  他的师父从上上月开始闭关,而迟风在他们师父出关前都要驻守在洞外,师父这次闭关三个月,这才去了一半,山上也就只有迟风才能耐得住这寂寞,往这石头上一座半月都可以不起,李焕对着迟风叮嘱了几句要好好吃饭后便离开了后山。
  从后山出来以后李焕不自觉地走到了风院。
  师弟们在晚膳之后还要练功,华珏这会儿应该守在药草阁,李焕想进去找他,但又觉得昨日的事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是不待见他怎么办。
  想来也是,当着医者的面杀人怎么会留下好印象,怎么会待见。
  这一日李焕没再去药草阁,而是又去后山找迟风,直到日暮才出现在梅院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后李焕回了松院早早就躺在榻上准备睡下,刚要吹灯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
  “李兄可睡下了?”
  李焕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两步跨到门前打开了门。
  华珏没想到里面的人开门这么快,敲门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却正好和李焕的对上。
  李焕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带惊讶和兴奋,“你怎么来了?来找我的?”
  华珏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下觉得有些好笑,看向李焕的眼里带着些打趣, “李兄,这里就只有你啊。”
  “啊?”李焕反应了过来,抓着头道,“确实只有我……”
  华珏笑了笑,举起手中提着的东西,“我去梅院寻了些酒,不知李兄可否赏脸。”
  李焕也笑了起来,踏出了屋子,“当然赏脸。”
  松院侧庭有棵黄桷依崖而生,光秃秃的枝干下有方石桌,李焕和华珏相对而坐,侧头便能看到对面山顶漆黑的轮廓和天上圆月。
  华珏为李焕倒了一杯酒,后者仰头一饮而尽。
  李焕只穿了两件衣裳,四重境以上的习武之人有内力相护基本不畏严寒,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觉得即便不用内力,杯中这酒也足够驱散严寒。
  两人无言了片刻,华珏先开口道:“今日你为何没来药草阁?”
  李焕没想到华珏主动问起这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怕先生不想见我。”
  华珏觉得好笑,“我为何不想见你?”他又问道,“是昨日那事?”
  李焕没有说话,华珏慢慢地拿起酒又为他添了一杯,“我见你昨日那样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既然觉得心有愧疚为何还要杀人?”
  李焕一下就急了,赶忙道:“先生误会了,我并无愧疚,我只是觉得先生定会认为那些人罪不至死,还有,”李焕放低了声音,“我怕先生就此对我心生厌恶……”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厌恶你。”他喝了口酒,看着李焕道,“昨日要是放走了那三人,日后那姑娘说不定还要被轻薄。”
  夜里雪早已止住,崖边有轻风吹起,华珏顿住举杯的手侧头往起风的方向看,李焕一抬头便看见他白玉无瑕的侧脸,漆黑的眼眸盯着山间的断崖,眼里月光流转。
  李焕看着他,只觉得心中震如擂鼓。
  “先生说得是……”
  他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按道理来说,以他的境界不可能会这么快喝醉,只是左胸中跳动的东西让他的头有些眩晕,他把手撑石桌上托着脑袋,眯着眼问道:“先生可想好下山后去哪儿?”
  “太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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