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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胄阐秘(玄幻灵异)——置信区间

时间:2023-12-11 09:54:16  作者:置信区间
  剑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剑客垂着头,嘴边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
  李焕放下手中的匕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接着道:“我在苍州太京府里读到过一本书。”
  “那个写书人认为,祁连之所以残暴,嗜虐,是因为长生给了他们永恒的孤独,作为力量的代价。”他垂眼道,“没人能熬过这种孤独,我也一样。”
  “夏侯珏,你明白吗。”
  他抬起手放到自己的面前,双眼盯着手腕上青色的血管,里面流淌着名为祁连的血,他嘲讽一笑,“我早就无药可救了。”
  靠在石壁上的人低垂着头,脸淹没在昏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前方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只有地面传来逼人的寒气,李焕知道夏侯珏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为他动容,那人的眼睛从来都只看向前方,他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是本该杀掉却放走的意外。
  可对于这样的夏侯珏,李焕早就已经释怀,在乎与不在乎,爱与不爱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即便这场名为命运的斗争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也绝对要斩断夏侯珏的天命。
  “你知道吗,我帮助司青澜,是想要知道你的天命。”李焕呼出一口气,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后来细想,你的天命会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大义失去生命,穷尽一生,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大哥,爹娘,来苏,林疏,宋无音还有怀策全都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身边谁也不剩了。”他说得散漫随意,仿佛这些事都成了过眼烟云,可那双眼睛却迸发出无比的坚定,“只有你,绝对不能死。”
  话落,始终一言不发的人这时却开了口,那声音淡漠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我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朋友。”
  李焕闻言笑了出来。
  “是啊,”他应得十分随意,一副轻快的模样,可那漆黑的眼瞳里,却在夏侯珏看不见的地方压抑着浓烈的深情,他对着面前的人,满不在乎地开口道,“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他重新拿上匕首,用尖端对准前方,“但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一般,就在此刻,面前的人终于抬起了头来。
  那绝色的容颜缓缓从阴影里显露出来,冷漠的瞳仁里倒影着剑客英气的脸庞,他张开嘴,慢慢地吐出四个字,“白费力气。”
  他望向剑客的双眼,“你所做的皆是徒劳。”
  剑客闻言低下头,接着站了起来。
  他站定之后,开始缓缓地往石壁的方向走去,每一步的踩踏声都在石洞上方回荡很久,而夏侯珏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没有挪动分毫。
  李焕走到玄衣之人的面前,岔开腿蹲了下来。
  他拿着匕首的手搭上膝盖,另一手伸了出来,手指碰上那人白皙的脸颊。
  指尖传来一阵冰凉,明明坐在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身体的温度却那样的冰冷,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李焕垂下眼,目光从脸颊往下游移,手指也从那处轻轻地划过脖颈,所过之处传来细腻光滑的触感,他的指尖继续往下,摸到突出的喉结,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靠在墙上的人看着前方始终一语不发,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一尊雕塑,可是那悬在上方的,搭拢着的手指却慢慢地捏紧了。
  脖颈之下,玄黑色的领口紧密地贴在肌肤上,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这禁欲的画面让李焕的眼神沉了一下。
  “夏侯珏,我不想跟你废话,”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一圈一圈的水雾,“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说完,李焕本该起身做回中央的地面上,可是手上的触感却让他怎么也收不回手,那垂下的眼睫仿佛摄人心魂,他的手指又开始往上移动,停留在了那淡淡的薄唇上。
  这时,夏侯珏终于有了反应,他张开被轻抚着的嘴唇,轻轻道:“你以为这样便有用吗。”他抬眼看向他,“你如何能斩断天命。”
  说话间,那不同于体温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手指上,心跳声那样清晰,似乎快要冲出胸膛,李焕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刚要抽回手时,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湿润的、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微微张开的唇瓣间,竟然伸出了一截殷红的舌尖,舔上了他的手指,而那舌尖的主人正垂着眼帘,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李焕见他这般模样,再也忍受不住,他整只手托起夏侯珏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自己倾过身体,自上而下的吻了过去。
  李焕吻下去的那一刻触碰到的便是一张敞开的嘴唇,对方伸在外面的舌头舔开了自己的嘴唇,属于夏侯珏的清冽的香气立刻从嘴巴蔓延到了整个鼻腔,浑身传来一阵颤栗,对方的舌头便完完全全地伸到了自己的口腔,李焕还未完全低下头,身下的人便撑起了身体,整个人向上抬起吻得更深。
  两条舌头在灼热的口腔里互相舔舐,李焕低着头,额上的碎发飘落在空中,他在深吻之中向侧方跨了一步,整个人坐到了夏侯珏的腿上。
  忽地,耳边传来重物的撞击声,那撞击十分剧烈,且频率极快,一下未平另一下便又袭来,就连地面也跟着颤动,可是石壁上的两人却充耳未闻,李焕环住夏侯珏的脖子,黏在一起的唇边挤压出晶莹的唾液,不知过了多久,就连石洞上的碎石都被这撞击振落下来,李焕才终于抬起了头。
  嘴唇之间拉出透明的银丝,夏侯珏仰着头颅,张着嘴巴,舌尖还暴露在空中,冷漠的眼中覆盖上了一层水雾,艳丽的红色一直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李焕喘着气,低头看向眼前的人,明明还泛着热度的嘴唇却说出了冰冷嗜血的话。
  “挡我者,”
  “杀。”
 
 
第149章 
  从那道直冲天际的白光消逝以后,禁地山顶重新回归了静谧。
  那方清如明镜的湖水不知为何干涸得不剩下一滴水,湖边的梨花树也枯萎腐朽,倒在湖边黑漆漆的一团,这空旷的山顶上似有银色的颗粒浮动,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而那湖水旁的巨石上坐着一个身穿靛青色衣袍的人,他弯着腰,双肘撑着腿,伸出手放在身前,他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掌,只见那掌心之中,有一道火焰状的胎记,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那鲜艳的颜色正在慢慢地变得暗淡。
  司青澜笑了起来。
  如果他娘还活着,看见这正在逐渐消失的焰纹,会不会感到高兴呢。
  她娘叫做百里飞燕,以前她还活着的时候便憎恨着焰麟阁的一切,她是老副阁主的嫡女,却没有继承百里家的焰纹,焰麟阁内阁弟子全都为继承了焰纹的家族直系弟子,无论他娘怎样求她外公让她留在内阁却还是被赶去了外阁。
  但没有焰纹的人想要留在内阁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学武。
  不公平。
  飞燕一开始同所有百里家的人一样,为家族,为门派感到光荣,她追求境界与力量,有强烈的锋芒与自尊,但被赶去外阁以后,她作为家族的直系弟子却受尽了外阁弟子的嘲笑与欺压,那些荣耀与信念逐渐消散,以至于司青澜出生以后,她看见自己孩子手中火焰状的胎记是那么的悲愤与厌恶。
  那时她已同一个姓司的外院弟子逃离了焰麟阁,记忆中,司青澜五岁前听到最多的话便是:“为何是你,却不是我。”
  而在那之后他便被人带回了焰麟阁,而后漫长的三十多年中,他的生父与生母都没来寻他,他们在他被带走后又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没有继承焰纹,就这么慢慢的长大,他偶尔会偷偷地回去看他的爹娘,他娘脸上的笑容是他在时所没有的幸福。
  而他们,直到死去也未能说上过一句话。
  粼光闪动之间,有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从入口处走来,她穿着鲜艳的麒麟服,粉嫩的脸上是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冷漠,她走到巨石旁边,插着手望着眼前枯竭的湖水,说道:“你要的结果,达成了。”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山顶上,靛青色衣袍的人却充耳未闻,眼睛和身体没有移动分毫,仿佛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飞燕死前让我好生照看你,”百里思君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晶莹的眼瞳里倒影着月光,“她应该也没想到她的儿子已经名留千史。”
  身旁的人闻言,停留在空中的手指颤动了一顺。
  有段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突地冲上了脑海,那是把他从他的家人身边带走,身为老副阁主身边最为信任的副手,在他十岁时同他说的话。
  副手前去找他那日,他娘正从南桥城武馆里出来,他娘是武馆里的魁首兼教员,那时对于副手的到来没有一点意外,因为她知道副手的来意,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来人,没有丝毫感情地道:“那孩子就在家中,想必地方你也知晓,我便不带路了。”
  副手是亲眼看着她娘长大的,看见她这幅事不关已的模样颇感痛心,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对自己的家族自己的门派失望透顶,甚至是满心的憎恶,却也从来没有预料过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但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礼,可是当他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淡然的,低沉的声音。
  “让他以焰麟阁为荣。”
  副手愕然回头,却只看见了一个纤细但却不瘦弱的背影。
  那也是副手此生最后一次看见百里家分家的嫡长女,百里飞燕。
  鼻腔涌上一股酸涩,他又把目光移到掌心中,此刻,那赤色的胎记已经暗淡到只剩下一个轮廓,这个百里飞燕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也正逐渐消失殆尽。
  他低下头,下方凹凸不平的石面上落下两滴透明的水,“说什么为了门派,为了天下世人,我不过同扶轩那厮一样,”他笑了起来,有泪水从那牵动的嘴角边划过,“归根结底也还是为了我娘。”
  似有清风袭来,空中那银色的颗粒忽地往上升腾,搭在石头上的靛青色衣摆被吹到空中,细细的风沙包裹着透明的水珠,痛苦与思念随着不断上升的颗粒而发散,耳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但无人在意,不知过了多久,湖边传来了稚嫩又低沉的声音。
  “我出生起体温就高,春夏时节皮肤甚至会自行燃烧起来,别人都当我是怪物,是疯子,没人愿意靠近我,”百里思君道,“但我知道我很强,即便没有同伴,没有纹术,没有焰麟阁的一切,我依旧会很强。”
  百里思君回头,看向坐在石头上的人,嘴上淡笑着,“司青澜,这样便足够了。”
  话落,耳边的脚步声忽然大了起来,有身穿麒麟服的弟子从入口处跑来,满脸焦急地跪在他的面前,“司阁主!”
  司青澜垂着头没有应答也没有说话,那弟子见前方没有传来回应,咬着牙大声吼道:“浮幽城外已经集结了苍州的官兵!”
  淡淡的声音传来道:“几人。”
  弟子闭着眼,颤抖着声音道:“至少……五百。”
  话落,坐在巨石上的男子站了起来,垂眼看着下方的弟子,那积满水温的眼中此时已清明一片,嘴边带着温和的笑容,“传我令,”
  “太爻盟,大战告捷。”
  “此后山高水长,各路英雄豪杰,”说到此处,他慢慢地抬起眼来,盯着远处漆黑的远山,发丝飞扬在身后,眼里幽深一片。
  “后会无期。”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了来。
  紧接着,炸裂声冲天而起。
  两根尖刺垂直着降落在他的两侧。
  那飞扬在空中的碎石还未落下,地面又炸裂开来,六根尖刺两两相继插在了山顶之上,硝烟之中,四周跳上了许多穿着玄黑色衣袍的人,他们包围在整个山顶,迅速地朝中央靠近。
  “司阁主。”
  在一片急促的脚步声中,湖对岸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司青澜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湖边站着一个身背弓箭的男子,他皱着眉头,满脸的冰冷。
  “可否告知在下,”他抬脚上前一步,“二殿下在何处。”
  站在石头上的男子静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抬起脚刚要跳下去,却被人从身后握住了肩膀。
  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他被这股力量拉扯着往后退去,眼前却晃过一抹刺眼的白色。
  时间被无限拉长,恍惚之间,那白色的主人倾身向前,英气的脸庞从他眼前划过,他看见那人的嘴唇动了动,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来。
  “交给我吧。”
 
 
第150章 
  禁地脚下,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道灭世之光。
  身背弓箭的人抬头望向苍穹,鹰一样的眼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大胤没能逃过最后的天诛之劫。
  而站在他身旁的封鸣只是浅浅地看着那光芒消失在天际,收回目光之后,又看向陆之羽,那幽深的瞳仁里没有对天下即将大乱的惊慌,而是对某个人深切的担忧。
  “二殿下没事吧。”
  陆之羽听了他的话怔神了片刻,那眼眸里的慌乱慢慢地消退,接着朝封鸣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多半出事了。”
  眼前的洞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探路的人来报有一个浑身伤痕,年纪大约十五,长相酷似二殿下的人正往山脚走来,陆之羽点了点头,接着便走了进去。
  没什么好担忧的,这个世间本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在已经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家很穷,在一次旱灾之后,全家从荆州渝安开始流亡,他那时四岁,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在流亡之中了暍,可他们身上没有分文,没有办法,与其就这么死去,不如换点钱,于是父亲母亲便把他卖给了人贩子。
  那些痛苦的、肮脏的、生不如死的经历他不愿再去回想,但后来想想,这样的悲惨全天下还有很多,无非也就是那些无家可归,无父无母,不知自己从何而来,死往何去的人,而相比之下,他被他师父解救并带回了门派之中,已是莫大的幸运。
  陆之羽本不叫这个名字,他甚至不姓陆,只是他不想再叫原来的名字,便求师父赐了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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