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更多的是宋绝对他上下其手,让他觉得没规矩。
但是他却是惊慌失措,心中泛起了涟漪,他不敢确认他是否真的如柳如月所说,宋绝是他的心悦之人。
但离他越近,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心安的慰藉。
他摆了这张冷脸已经几百年,弟子与修士莫不是怕了他,被他那张冰渣脸给戳了不知多少碎冰在身上。
而那不知几许赶着热脸贴上来的,更是被他无情的推走,他若置身之外,你热脸与否,与我何干?
直到宋绝闯入了他的眼中,会陪着他,默默关心着他,那张鲜活的脸以及时不时耍着性子,犯着幼稚的小脾气。
令他心怦怦直跳。
他不懂这种感情,被压制久了,好似心已然麻木,但此刻其中还热淌着未被抽干的心血似乎又活了起来。
或许,自己真的在不经意间,将他放在了心中。
他忍不住凑近了些,附在他耳边循循善诱道,“求求你...将大阵给撤了吧。”
说完,他整个人如同惊慌失措的小鹿,害怕宋绝会有什么反应,呼吸粗重,心陡然跳动的飞快,似乎快要破体而出,他放缓了呼吸,怕打扰到宋绝,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他裹杂了一些灵力。
谁知宋绝压根没有什么反应,还翻了个身,已然熟睡。
崇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撑起身子跪在了床榻上,随即一只腿跨进了里面,将宋绝的腰圈在了里面,他俯下身,轻轻地别开宋绝的鬓发,又问一遍,“我...求你...”
低沉而喑哑的声音又响彻在宋绝的耳侧,还不等崇风继续说下去,宋绝眉头一皱,那放在身下的手随着他的又一次翻身高高甩起。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的抽在了崇风的脸上,巴掌声响彻在整个屋内。
崇风只感觉脸上传来一阵洪荒之力,便掉落床榻,他耳边嗡嗡作响,眼神不可思议,他摸了摸左边脸,已然麻木。
那股力道差点将他嘴给抽歪,他毫不犹豫的想到。
宋绝又吧唧了下嘴,腿大张开,没有一点睡姿。
“哪里来的油鬼,吃小爷我乌龟王八掌!”
说完,竟又响起了鼾声。
崇风愣在原地,随后站起,目光复杂的盯着宋绝,半晌他叹了口气,将被褥给他盖好,便离开了此处。
但同时他也突然想起,宋绝对他依旧有成见,要与他划清界限,而自打今日一见后,他们二人之间那处触之不及的迷雾中,又多了一层隔阂。
他想不出所以然,这一出,让他刚刚的欣喜陡然无味。
该如何是好?
*
远在忘川域的登天宗宗主殿,秦归远猛的睁开眼,双眼若雷,洞穿了眼前的虚空,他心中怒不可遏,只因那九百多年前在崇风脑海中下的封情灵咒与戒咒竟然破灭了。
也就是说,崇风他动了本不该动的情。
老祖看上的躯体怎可因情爱之事而堕入风月黄泉?
“封沐!”他沉声道。
“属下在!”在虚空道场中修炼的封沐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圣子的麾下,去查探一番,圣子近日可是与什么人往来较多,亦或者举动不正常,找到那人,杀了他!”
“是!”
秦归远眸中一抹阴厉血色乍现。
作者有话要说:
崇风不禁怀疑道:这真是我心悦之人吗?
宋绝: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谁稀罕你一样。
崇风脸色一僵:信信信,我信!
宋绝抬起下巴,趾高气扬的说:若不是作者有意撮合我俩,今夜,信不信我把你给扬了?
崇风:....
这贼船可以下吗?
第64章 困惑
月色下, 宋绝正做着美梦,梦里,他躺在魂牵梦绕的云朵床上, 享受着按摩, 好不舒服。
可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几朵黑云,那黑云滋滋冒着电光, 宋绝眉头一皱, 用手驱散了一些,但那滋滋声却如同蜜蜂一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这吵到他休息的乌云, 令他格外不悦。
他咬住大拇指,往里面吹了一口仙气, 手掌若充气一般变得越来越大,足足相比一颗参天巨树,顺手便朝乌云莽去,遮天蔽日, 气势磅礴, 只是微微扫动,还未触及, 那乌云便烟消云散, 但这么大的手掌,他未及时收力,径直拍了下去。
梦醒了。
手上传来一阵酸楚,接着火辣的痛意袭上心头, 直冲脑海, 将他那堆在一起的困意给一扫而空。
“嘶——!”
刚被痛醒, 宋绝还有些懵, 他撇过头,才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拍在了床沿上,瞧那微微陷下去的凹槽,不由得撇撇嘴,这力道还不清。
他怕手肿,用灵力将手包裹起来,温润微凉的化解痛感和热意。
随后又伸了个懒腰,当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睡了下去。
翌日。
宋绝自然醒来,瞧着屋内没人,他有些疑惑,昨晚给他按摩的还在他旁边碎碎念的不是常剑?
他只当是这小子起了早去洗漱吃早膳,下床打理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常剑托着一盘糕点进来,见宋绝已经起来,不由得诧异几分,“师父,您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觉亦是修炼,修炼完了不醒干嘛?”宋绝招招手,常剑放下糕点,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却宋绝拍在他肩上,夸赞道,“不错,昨夜给为师按摩辛苦了,不过以后夜里可别嘀嘀咕咕的。”
说罢,又轻轻捏了捏常剑的左边脸,“很疼吧?师父我也不是故意扇你巴掌的,实在是你太烦了。”
常剑眨巴了双眼,目瞪口呆。
师父昨夜是碰到什么人了?
“你这种脸色看我作甚?”宋绝微微皱眉,“以后可不许这般。”
“师父,昨夜我并未回来,而是被父皇召见去了皇宫。”常剑解释道。
“去了皇宫也好,与你父皇好生说道。”宋绝笑了笑,随后浑身一震,他脸僵在原地,瞳孔地震,“你,你说什么?”
“师父,我昨夜并未回来。”常剑叹了口气,他怎么觉得自家师父的反应不过来呢?
莫非患病了?
“你没回来。”宋绝嘴巴动了动,“那昨夜那人是谁?”
那一双大手按摩的让他□□,魂在天上飘,身在地下追,虽说了些无伤大雅的悄悄话,把他惹恼了,扇了他一巴掌。
但是他脑海中还隐约记得,那藏在黑暗中的人很对他的味。
所以他才这么放肆的让他上了床,享受着穿越而来的第一次按摩。
他以为是常剑懂事,知道体谅他这个做师父的辛苦,可没想到并不是他,那会是谁?
“昨夜整个住房内并无人住,只有师父住在这。”常剑沉思了一会,又说,“而且绯叶内看守的修士都是金丹巅峰,半步化神期修士。”
“若是师父觉得昨夜有人进来,那必然修为是远远超过了这些守卫,才能轻易的躲过。”
闻言,宋绝眼神复杂,他第一反应便是崇风来了,但那不可能。
以崇风的高傲冷漠性子,不可能给他按摩还对他说些悄悄话的。
这会降低他的身份。
宋绝一时间也想不到究竟是谁,最后干脆不想,反正他也没吃什么亏,平白享受了一次按摩,还打了别人,若是以后找到了,再找个机会弥补才是。
想完,他先是传授了常剑一些基础功法,教他与先前传他的功法一起修炼,事半功倍。
他洗漱完后,吃了些糕点,又说,“你还有个大师兄。”
“我还有师兄?”常剑眼神一亮,“师父,在哪呢?年龄如何?修为如何?”
宋绝咳嗽一声,瞧着常剑那兴奋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阿修有什么企图,“你师兄在历练,不日就会来到皇城。”
“至于年龄,自然是比你小,而且修为现在也比你高。”
常剑低下头去。
宋绝以为是刺激到他,便安慰道,“你是重来一次,有过之前境界的感悟,恢复修为只是迟早的事,不用妄自菲薄。”
常剑抬眸,朝他笑了一声,“没有。我是在想,能入师父的眼,想必大师兄他定有过人之处。”
宋绝反倒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常剑会这么想,不过他心里倒是挺欣慰,二徒弟心境不错,当成大器。
他本想看看阿修到了哪,可阴差阳错的进了后院,在后院当中漂浮着一道紫光和两道蓝光。
宋绝瞬间感到大事不妙,他先是用手轻点了一下,将那些东西吸收,随后感应了自己的灵石储物袋,脸色倏地铁青。
他辛苦赚得那么多灵石,竟然少了五千五百万!
他想都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天道的杰作,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天道,你得给我个解释。”
半晌,偌大的后院寂寥无声,宋绝面色难看,这是不想回应了?
打又打不过,骂骂总行吧?
思及此,他正欲骂天道之时,天道的声音却出现在他的脑海。
“抱歉,灵石会少纯属因为绝绝子昨夜醉酒说梦话要抽奖,所以便执行了这个命令,现在这个已经关闭,以后不用再踩这个坑了,是不是很惊喜!”
宋绝闻言惊诧,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质疑,你看我信不信你就完事了。
“咳咳,此次意外,在下次触发任何提示都会双倍补偿给你。”天道尴尬一声,赶紧想了一个退路。
“昨天拍卖会的奖励还没给,现在可以双倍补偿了吗?”宋绝的态度依然不太好,他听得出来天道想息事宁人。
不过他也不怕,在灵石储物袋上下了一个禁制,必须精神力灌入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取出灵石,他可不相信他做梦还能有这般操作。
“补偿修为提高四重,当前境界:合体巅峰,目标境界:渡劫四重。”
“已帮你免去渡劫雷云,天道的伙伴怎可因为制定的规则而遭雷劈呢?”
“提高完毕。”
宋绝只听脑海中天道一顿说话,接着感觉身体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突破合体巅峰时深不见底的水坑已经注满,屏障被水硬生生的撑破溢散开。
他的精神力慢慢往上浮动,水托着他来到一个向上去的通道口,他爬了进去,爬梯共有十道,他站的地方便是第四道,往上看去,看不到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遮挡着他。
心神回归,他只觉得他的精神力正在朝某种不知名的方向蜕变着,身体中灵力充沛,如果说合体巅峰的灵力是一条江,那么现在他的灵力便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海沟,不知翻了多少倍。
宋绝心情好了,连带着天道犯的错也跟着一笔勾销,他同时也看见了那个浩然正气大阵,快速看了一遍,便如会贯通。
“皇城的这个阵法还是有些弱,我再加些强度?”他想了想,手中快速结印,一道常人不可见的金光飞快的没入天穹,与大阵融合了起来。
常剑有些傻,他觉得师父出了问题,之前觉得师父像个仙人,白衣绝世,现在可以将那个“像”字给去掉,这压根就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真正的如临凡尘,面对他,心中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无法提起,好似他心中所想,被师父瞧了一眼,便能知道。
“好徒儿,你大师兄还在历练通道中,你想不想去见见他?”宋绝望着常剑,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
常剑没来由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微微一瞥宋绝,好像没有他拒绝的机会。
“好徒儿,掌握功法最快的途径便是生与死的历练,为师特意为你制定了一道历练空间,去吧。”宋绝一手撕开虚空裂缝,一手在常剑身上下了禁制,递了一把剑给他,不等常剑说话,又将他送进了空间中。
常剑很想说:“我要举报!我没有人权!”
但可惜没有那机会。
“生生不息草生长进度+2%。”
宋绝一听,顿时笑了。
*
而在大皇子府邸,一处鬼火摇曳不定的地下,摆放着三个靠墙垂着的敞开棺材,在前面,亦是飘着浓郁的血腥味,那是一处血潭,是用精纯之血堆砌而成,整个地下则是用牵着血丝的白骨铸造而成,未曾干制,一看便是新鲜屠杀。
这时棺材突然动了一下,三个身处黑袍之人从棺材中苏醒,睁开了六只绿色的眼睛。
诡异、邪性,泛着祸害的光。
“棋子被抓了,要不要救?”靠在左边棺材中的一名白发老人哑着喉咙说道,声音如同在地上摩擦,刺耳无比。
“救,为何不救,这次醒来,皇城必将被我们拿下!”中间一名血发老妪说道。
“救吧,棋子可以死,但也必须是死在我身上。”右侧一名青年人缓缓说道,眼神中泛着幽深的光。
“你可别把他玩死了。”老妪有些不满。
“取阳补阳罢了。”青年毫不在意,阴测测的笑道,“为血莲宗献身那是他的荣幸,若是反抗,便先杀后取。”
“如此,那便交给你了。”老人点头附和,老妪这次没有多说。
三人走出棺材,用力一吸,那血潭中的血液被他们一抽而干,血液入体,滋润着他们的身躯,不一会儿,白发老人变成了一副中年得道高人模样,血发老妪成了一美貌端庄的年轻女子,而那青年则成了约莫青涩出头的小生。
“走吧,皇城是该乱一乱了。”
可当他们打开密室之门之时,那天穹上的大阵仿佛心有所感,三道玄黄雷气朝他们迎头劈来。
三人一怔,随即惊恐至极的响声传来,荡平了覆在凌天皇城天穹上的黑云,直冲云霄九万里。
“不——!老夫的身躯!”
“不——!本座那美若天仙的脸!”
“不——!本公子的魂魄!”
邪气挥散,被风一吹,只剩一团飞灰,还在地上冒着火,三人的意识在玄黄雷气中被劈的连个渣滓都没剩下,顷刻间尸骨无存。
宋绝:“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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