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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3-12-13 11:21:28  作者:浪山
  “慕越。”陆端宁终于没忍住问他,“你到底醒没醒?能分清楚我是谁吗?”
  安静少顷之后,慕越的声音从他交叠的臂弯间传过来,有些闷,声线却是清晰的,仿佛已经脱离了方才那种朦胧的状态。
  他说:“能啊。”
  陆端宁分辨谎言是不费力的,他自己就是个演员,最清楚人在非自然状态下细微的异常。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心则乱,他总是分不清慕越的话是真是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的一言一行影响摆布。
  他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这回慕越回答了,不过是用带有一点怨气的口吻回答的:“你刚刚凶我,我不想说了。”
  这句有些孩子气的话如同一簇火苗,轻易点燃了陆端宁的压抑至今的怒气。
  “你觉得我有哪里变得让你不理解、让你感觉我们生疏了你可以和我说啊,是我不愿意为你改吗?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为了你变成什么样,因为这些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根本无所谓,你明白吗?”
  “慕越,我和你认识的那些人不一样,我说我喜欢你是没有条件的,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家人了,你不需要为了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委曲求全为我付出什么,我只要你存在,陪在我身边,这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你听得懂吗?”
  那双对任何事物都显得兴致缺缺的眼睛在此刻格外明亮,像是一团安静燃烧在冰川中的火。
  他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小鹿,拥有最优越的生活和最纯净的眼神,他理所当然地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甚至不需要为此低一下头。
  慕越从未想过,会在银幕之外的地方看到他的痛苦——真真切切地为自己而痛苦。
  他用那双痛苦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我不是齐临,我不会伤害你只会爱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像对待他一样对待我了?”
  “可是陆端宁,”慕越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齐临。”
 
 
第76章 
  陆端宁对这句话似乎没有多大的触动,他只激动一瞬,随后就像落入湖底的石块一样归于沉寂,所有的情绪彻底隐没在沉郁的夜色里。
  远处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室内一片安静,呼吸仿佛近在咫尺。慕越无意识地揪紧睡裤裤脚的一截衣料,在他的宁静无波目光下,越发感到无所适从。
  他又做错了。
  从小到大,他在父母身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听他们打情骂俏,互称宝贝亲爱的,隐秘或者直接地勾缠在一起。爱存在于瞬息之间,是一扇唯独向他关闭的门。
  越长越大后,慕越渐渐懂得门后的是什么。
  皮相欲望,金钱权力,爱从这些东西里滋生,又因为对于皮相的厌弃、金钱的匮乏而迅速终结。
  爱是一场以物易物的交易。
  以我所有的,换我想要的。
  他呢喃般将心里话说出口的时候,什么东西突然碰到脸上。
  慕越抬眼,看到陆端宁坐过来了,距离近得过头,两个人的呼吸差点混在一起。陆端宁抽了张纸巾一点一点拭去他脸上沾着的水痕,慕越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
  “越越,”他动作轻柔,低声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回应你?你想在我这里交换什么?”
  交换什么?
  慕越想象不出来陆端宁还需要什么,他努力至今为之珍惜、为之骄傲的一切——他的学历成绩、他的外貌长相、他的账号和粉丝……这些放在普通人里可以得到一句“哇,好厉害”的东西,对陆端宁而言都不值一提,他可以轻易得到,轻易超越,然后轻易放弃,稀疏平常得就如同沙滩上的贝壳,俯拾皆是。
  慕越根本不明白,如果只是一枚贝壳,自己到底特殊在哪里才能被他捡起来?
  陆端宁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应答,只有更重的抽噎声,纸巾也被抽走了,他好像哭得更凶了……
  陆端宁小小地叹了口气,扶着慕越的肩背把他揽进怀里:“不好好跟你说话你就发脾气,好好跟你说话你又要哭,你什么都不说,要么乱来一通,要么就一个人瞎想。哭得这么惨,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一样。”
  他低下头碰了碰慕越的额头,耐心地轻声哄,“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错哪了……我也不知道,不该不接受你的爬床还是不应该误会你?别哭了,你明天还要拍视频呢,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越越是爱笑的漂亮宝宝,不是哭鼻子的爱哭鬼。”
  “你当我……当我是小孩子吗?”慕越瞪他,吸了口气,努力稳住乱颤的呼吸,却抑制不了声音里的无措,“陆端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不应该早就忘记我了吗?”
  陆端宁没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
  他在慕越茫然又委屈的注视下低头凑近,鼻尖只隔了细微的一点距离,然后距离迅速缩短到负,他含住了慕越带有咸苦味的唇瓣。
  慕越心上一颤,陆端宁撤离了都还未反应过来,热意渐渐地从心口烧到耳廓,唇上是他的指腹,不够柔软,带着点薄茧。
  他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垂眼看着慕越,声音轻而认真:
  “开始我也以为我会很快忘记你,如果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忘记你是我好受一点的唯一办法。可是没有,第一个冬天,第二个冬天……慕越,我一直记得你。每一个冬天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们会去做什么?无论做什么,好像都很好。
  “你这么问我,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够可信,还是因为不够有安全感?我承诺不了你一生一世,这个我自己都不信,就像我不觉得爱能够拯救什么。
  “越越,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以后也不可能变得更好,你不爱我的时候我是这样,你爱我的时候我可能还是这样。我之前说,我会为了你去调整我自己,但一个人更深的地方是不可改变的。
  “但是,至少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到我们即将度过的下一个冬天,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承诺你的……你相信我吗?”
  慕越稍稍抬头,望着眼前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平直的唇线,慢慢地鼓起勇气,蹭上了他的唇。
  他的手臂揽在陆端宁颈后,两个人一起往后倒,再被陆端宁压在身下,慕越望着他凌乱黑发下滚烫的目光,感觉气氛似乎变了。
  陆端宁望着身下那双莹亮的眼睛,抚摸了一下慕越的脸,然后俯下身重重地吻。
  缠绵的热意悄然升起,理智逐渐蒸发在渐热的空气里,耳边是他闷而潮热的鼻音,齿关被撬开慢慢地舔,慕越有些晕眩,身上掀起一阵又一阵战栗。大腿根上戳着一根存在感鲜明的东西,从开始就挺立至今。
  手指被他攥住,牵引着带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慕越一瞬间慌了神,咬破了陆端宁的舌头,仓促别开头,红潮一下从唇瓣染上了面颊。
  陆端宁闷哼一声,先是尝到了蔓延的血腥味,随即又被他临阵脱逃的反应气笑了。
  他拥过去,亲了亲慕越潮湿的雪白后颈,一贯清冷的音色里仿佛挂满了迷乱的星星:“躲什么?你骑上来问我想不想睡你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吗?”
  “你——你、闭嘴。”
  “越越哥哥……不要害羞,”他的吻密密地落下,潮湿的气息激得慕越忍不住为之发抖,“我想,你还给睡吗?”
  慕越真受不了他在这种时候突然朝自己撒娇,却更受不了他一下烫过一下的吻,只好转过身去,讨好般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却被他抵着下颌,温柔又强硬地让他也尝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
  “嗯?给不给?”
  他的声音滚烫而缠绵,吻从耳侧移至胸口,湿漉漉地含住,勾得慕越忍不住挠了他一记,意乱情迷般点头说了声“好”。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做到最后,慕越没有准备好,陆端宁就没有越过那条线。
  慕越凑过去和他接吻,呼吸交缠着相融,他的大腿根也汗淋淋的,潮热地包裹住情.欲。
  他记得陆端宁明明没有过激,只是乖乖地抱着自己蹭,第二天睡醒以后,腿根却还是红了一片,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慕越低头看了一眼,抬眼看向陆端宁。
  他只穿了件睡衣,赤裸着下.身坐在床边晃了晃腿,隐约可见雪白的腿.心处星星点点的红,格外惹眼。陆端宁的视线躲闪了一瞬,没说话,转身就下楼拿药了。
  慕越却注意到他乌黑的发梢下,耳根微微泛红。他往后一躺,把同样发热的脸埋进枕头里,却抑制不住地想笑。
 
 
第77章 
  早餐间隙,慕越在戳一个荷包蛋的蛋黄,托着脸颊把它戳成两半,磨磨蹭蹭的不太想吃。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乌鸦发来消息,提醒他记得拆包裹。
  慕越放下叉子,打字回复他。
  【慕越:现在就拆?你不录开箱?】
  【乌鸦:拆吧,先试一下衣服,我按照你的身高体重选的,不一定合身[眨眼笑]】
  慕越眨了眨眼睛,本能地觉得乌鸦反应奇怪,可是暂时想不出所以然来,就只回复了一个好字。
  他回过头,目光在客厅逡巡一圈,没找到包裹,正要问陆端宁,面前的餐盘腾空,陆端宁把它端过去,一口把蛋黄塞进嘴里。
  慕越:“你……”
  陆端宁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怎么了吗?
  慕越看着他鼓鼓囊囊在动的侧颊,缩在衣袖下的手指攥了攥,有股非常想戳他一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他一直盯到陆端宁咽下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半带无奈地抬眼望过来:“看什么?”
  慕越提醒他:“我记得你也很讨厌吃蛋。”
  陆端宁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不如你讨厌。”
  他站起身将用过的餐盘都端进厨房,出来看到慕越站在玄关处东翻西找,便问他:“你在找什么?”
  慕越说:“乌鸦寄过来的包裹,他让我试一下衣服。”
  陆端宁说:“我去给你拿,你先坐一会儿。”
  慕越依言去沙发上坐下,昨夜睡眠时间太短,他现在还是有些困,支着脑袋追着陆端宁发了会儿呆,看着他陷入柔软晨光里,黑发干净整齐,衬衫被照出温暖的金黄色。
  是他从未想象过、却真实发生着的美好景象。
  他抱起沙发底下路过的黑猫,放到腿上揉了揉,还是很难相信——
  “看到你哥哥了吗?为什么不看?你刚刚从他面前经过都不跟他打招呼,一只小猫咪不可以没有礼貌,知不知道?”
  “喵呜?”
  “别看我,我说的不是我,是你嫡亲的哥哥,特别特别帅的那个。”
  “喵嗷。”
  “小猫咪,小西施,你说他现在算不算是我男朋友了?应该算了吧?”
  “喵——”
  西施眯缝起眼睛,失去应付他的耐心,漠不关心地打了小哈欠。
  慕越戳了戳西施的脑袋,决定原谅她的无动于衷,毕竟一只绝育了的小猫很难想象人类缔结感情契约时紧张的心情,这不是她的错。
  正这么想着,一道阴影忽然覆盖在他们头顶,陆端宁拎着一个大包裹走过来。
  慕越一愣,抱起西施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陆端宁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星点笑意从乌黑的眼底一晃而过。
  西施作势咬他,趁慕越松手的时候跳开了,尾巴一甩跃到斗柜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慕越没了遮挡,只能硬着头皮地对上陆端宁探寻的目光。
  他今天没课,仍然穿着那身奶黄色睡衣,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看着陆端宁问:“你都听到了?”
  陆端宁点了下头:“从嫡亲的哥哥那里开始吧。”紧接着又认真纠正他,“不只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慕越:“……哦。”
  他大概很难理解陆端宁对于“未婚夫”这个身份的执着,毕竟他只从陆端宁口中得知,从未对此有过实感,自然也就无从想象,在陆端宁这里,它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除却血缘外所能达到的最亲密的关系——在他们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之前。
  慕越并不擅长和谁敞开心扉,本想借着拆包裹缓解尴尬,却没料到这个该死的包裹才是他今天尴尬的来源。
  从拆出一顶黑长直假发和粉蓝色蕾丝发带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从一个大盒子里掏出同色系的女仆裙和丝袜,慕越简直怒火中烧。
  就连陆端宁都迟疑了一瞬,看着女仆裙胸口的粉蓝色大蝴蝶结问:“没寄错?”
  慕越掏出手机,翻出乌鸦上一期视频后的投票,确认最高选项就是“女仆裙”之后,沉默了半晌,更加确认乌鸦就是故意找自己来整活。
  他怒意更甚:“我要拔光乌鸦的毛!”
  陆端宁眨了眨眼睛,差点没忍住笑。
  他歪过脑袋打量女仆裙蓬松的裙摆,又端详着慕越气得红扑扑的脸颊。目光稍落,停在他大腿根的位置,抬起眼一本正经地问:“你现在还痛吗?”
  慕越一愣,看他视线的方向才反应过来,有点难为情地低头扯了扯宽松的睡裤,抿了抿唇不回答。
  陆端宁又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合适——”
  慕越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脸颊一热,恼羞成怒地瞪着陆端宁,抓起丝袜就扔他脸上。
  陆端宁:“……”
  “你脾气真的好差。”陆端宁捏着丝袜那层薄软的料子,忍不住说,“和以前一样差。”
  慕越凉凉地看着他:“那你别喜欢我啊。”
  “那不行。”陆端宁拽过慕越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紧他的腰,话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梦话,“再凶一点就没人敢招惹你了,我就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
  慕越垂眼打量他,有点接受不了陆端宁用这副端方认真的模样给自己说情话,听得叫人脸热。他伸手,故意揉乱了陆端宁整齐的黑发,看他翘起来一两撮像犄角一样的呆毛,才终于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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