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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3-12-13 11:21:28  作者:浪山
  慕越原本还想在她们抗议的时候暗戳戳地提一嘴“我有新男朋友了,不行啊?”,此刻已经断绝这种想法了,好在数字妹妹送了个礼物,打断她们越来越接近真相的猜测。
  她说:“怎么准备都可以啊,如果是喜欢的人,只要说句生日快乐我就很开心了。”
  第二天清晨,手机在枕头旁边嗡嗡震动。
  慕越睡得迷迷糊糊,窝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等震动到第二轮也没等到陆端宁回来,他才翻了个身,滚到他那边去接电话:“唔——喂?”
  是一个陌生的男音,语气说不出的焦急,甚至没听出来对话这头的并不是陆端宁本人。
  他说:“小宁,出事了。”
  在这之后,慕越很多次想起来陆端宁说自己对他不公平。
  他起初不明白,后来终于懂了。
  他和齐临曾经太高调了,高调到人人都将他们视作整体,甚至不需要齐临说什么,在被问及他们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因为陆端宁时,他只是嗤笑一声,什么也不回答,就可以被解读出一千种含义。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陆端宁会因为自己被送上风口浪尖。
 
 
第87章 
  陆端宁回房间,看到慕越团着被子坐在床沿,睡衣领口夹着一撮绒绒的猫毛,应该是早上西施跳上来撒娇时蹭上的,他没有发觉,兀自低着头,稍长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不知道一大早在发什么呆。
  陆端宁拈走了那缕猫毛,他才猝然回神,往前一靠栽进陆端宁怀里:“好冷。”
  陆端宁抱住他,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下雪了。”
  “还没到冬天吧……”
  慕越嘟嘟囔囔地又抱怨了句什么,不知道是不想上课还是不想起床,陆端宁没听清。
  一块冰凉凉的东西被塞进手心,他低下头,是自己的手机。
  “有人给你打电话。”慕越说。
  陆端宁点开通话记录,目光扫过沈近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通话记录不到10秒,说两句话的时间都不一定有。
  他问慕越:“你接了?他说什么了?”
  “不知道啊,我没听清。”慕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低着头下床说,“我还以为是我的手机,声音不熟就挂了。”
  “是吗。”陆端宁说。
  他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慕越往外走,房门一打开西施就看准时机跑了过来,用脑袋蹭慕越的裤腿,绕着他的毛绒拖鞋打转,尾巴不停地甩来甩去。
  他没有蹲下来摸她一下,从始至终,也没有和自己对视一眼。
  半晌过后,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沈近名字,他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解释清楚!刚刚那是谁?陆端宁你和谁在一起?”
  陆端宁不答,反问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以为以你的恋爱脑程度和对姐姐的痴心,顶多给我来个英年早婚的惊喜,现在居然连男人都玩上了?妈的陆端宁你小时候多乖啊,才过去多久你怎么变这样了?学好如爬山学坏如雪崩是吧?你崩太快了沈哥有点接受不了……不是,你情圣那一面都他妈的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姐姐,也不是情圣。”陆端宁冷飕飕地说,“我再问一遍,你跟他说什么了?”
  “跟我凶什么凶,最好是我误会了不是你飘了,是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就算我现在管不了你还有你妈呢!”
  沈近念完一通莫名其妙的唠叨,终于步入正题,“你还记得那几个混混流氓吗?我找了个口碑还不错的私家侦探替你拿到了你要的东西,但这件事过去太久了,证据又不够充分,你还不想打扰当事人,这样根本不可能把齐临怎么样,这件事就僵在这儿了。然后……那个侦探可能想尽快了结这件事早点拿到钱,做事有点极端——”
  陆端宁问:“怎么极端?”
  “那群小混混被一通忽悠,跑去齐临家里闹事,说如果齐临不认他们就要到他妈妈的单位和学校里好好宣扬一遍。他妈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吓的,心绞痛进医院了,情况可能不太好。”
  陆端宁微微侧过头,看到慕越倒了一杯温水,靠在岛台旁边慢慢喝着,表情纠结得像一只被线团缠住的猫。
  他偷偷转头想看陆端宁一眼,在视线触及他雪白的衬衫衣角时又倏地移开了,不敢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陆端宁静默片刻,抬眼望见落地窗外大雪纷繁,大厦楼宇一夜之间隐匿进飘渺的雾气里,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耳畔是沈近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说:“唉,要不说有些人只能当个混混呢。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他妈身体挺好,过两天就出院了呢。就算不太好,我看这小子仇人不少,跟咱们也没什么瓜葛……你说有啊?有也没事,他一个普通学生能掀起多大风浪,那几个报复他的小混混就够他头疼的……小宁,这既不是你指使的,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事,顶多算个报应,他当初要是不干校园霸凌这事儿,今天也不会有这结果啊。”
  然而,沈近想错了。
  这天下午,齐临缺席第十七届青河杯华语辩论赛,替补三辩上场,因为一再失误,青城大学辩论队输给了青城外国语大学,无缘总决赛。
  这一次失利,作为校辩队队长的齐临无故缺席,责任重大。
  第二天,齐临返校,向校队全员道歉的同时,主动提出卸任队长一职,但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他退出校辩队的事在新传学院内部掀起不小的风浪,齐临从入学开始风头就很盛,比起陆端宁这种悬在天上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神仙,他是更加真实、也更有人味的存在。
  国庆返校之后,齐临的状态就不太好,几场练习赛的效果甚至不如他隔着网线指导。
  在这之后不久,作为校园模范情侣的齐临与慕越分手,慕越把与他相关的朋友圈视频删了个干净,两个人形同陌路。
  另一边,法学院初来驾到的小神仙陆端宁似乎并不像众人以为得那样高高在上,会参加社团活动,还有关系亲近、同进同出的好朋友。
  这本来是件喜闻乐见的事,只是这桩桩件件都和慕越有关……这三个人的关系,在大家眼里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刚开始有人为齐临打抱不平,觉得慕越也就只有脸好看,其余都一般,人品还不好,趋炎附势、三心二意,根本配不上齐临,齐临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齐临偶然听到,沉着脸在教室里发了通大火,这种议论才逐渐平息。
  随着陆端宁与慕越越走越近,齐临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新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说如果慕越真是因为变心和齐临分的手都算他有良心,他第一眼见到陆端宁的时候都走不动道了,两个人在那个时候就勾搭到一起了,要不是齐临发现慕越会提出分手?他们俩分手的原因根本就是慕越出轨在先!
  而后,齐临落水生了场病,他落水的原因不清不楚,但有人声称听到了他和慕越的吵架声,同时陆端宁也在场。
  隔天,齐临请假离校,一连几天都辗转在市医院和学校课堂之间,他的卸任申请也在这几天里审核通过,正式离开校辩队。
  队员集体想请他吃一顿饭,却始终等不到他的空闲时间。
  后来,他们才从教练那里得知,是齐临的妈妈生了重病,在医院治疗。
  一行人买了水果礼物,一起去市人民医院探望,恰好在楼梯间听到了齐临和谁打电话,这通电话结束,几个人面面相觑,表情都不好看。
  十二月七日,大雪,凌晨。
  有人匿名在青大所有公开平台爆料,法学院某知名新生为了给他男友撑腰,指使不法分子闯入前任(青大新传学院大三新闻系齐临)家里,推搡体弱的母亲致使她入院抢救。有电话录音为证,要求除非齐临从青大退学,不然母亲住院只是一个开始。
  爆料人痛斥,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为什么会在青大存在?简直罔顾人性,罔顾法律,为我辈所不齿!
  不到十二个小时,这则爆料就被转疯了——
  法学院知名新生还能有谁?齐临的前任还能是谁?这两个人的名字简直呼之欲出。
  有人当面追问齐临,这么可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齐临回头,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一个字。
  他从始至终没提过陆端宁的名字,矛头却直指陆端宁。
 
 
第88章 
  “部长,部长——”
  慕越回神,发现孟漪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噢,她是过来提交元旦策划案的。
  慕越视线下移,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方案上。方块字挤挤攘攘揉成一团,模糊成难以辨别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明明认真看了很久,却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只在纸页上攥出了长而深的褶痕。
  像是一道扭曲的笑脸。
  孟漪眼中的担忧更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想起在会议室门外,外联部的部员脱口而出说的那句:“他怎么还敢来啊?”就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时,同行的人推搡了那人一下,提醒他小点声,慕越听到了。那人扭过头,讪讪地看慕越一眼,欲盖弥彰提高了音量:“推我干嘛?别人都这么说,不想被人说那他自己别干那事儿啊,别受了委屈又找陆端宁亲亲抱抱给他出气……”
  慕越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握住门把手时听到“噼啪”一声,因为空气干燥引发的静电反应炸在指尖。
  黑色大门霍然拉开,他径直往里走,一眼也没有往那个方向看。
  那个时候不是能做到冷静应对吗?这些流言蜚语不应该是他早就习以为常的东西?为什么还是会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打量与哂笑心神不宁?
  慕越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切是从接到那通电话开始吗?从自己得知齐临的妈妈住院那天开始的……还是从更早以前,他遇到陆端宁的那一天开始?
  连续多日的雪终于停了,红日的光穿透云层,枝杈上垒着的厚厚一层积雪也染上晚霞黯淡的红色。
  入冬以后,天黑得越来越早,五点天色就暗了,这个时候陆端宁已经下课了吧?
  这几天,他很少过问陆端宁他那边的情况,也不敢去看网上发酵成了何种情形,别人是如何议论他们的……
  陆端宁的微博还停留在上个月,西施开水龙头淹坏了房子,陆端宁给她脖子上挂了一张“我是坏猫”的字条示众。当时的评论区“哈哈哈哈哈哈”声一片,如今他们会怎么想?
  她们会相信陆端宁吧,他是所有人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合该拥有很多人的偏爱,对于偏爱的人,谁都会宽容一些的。所以,她们会言辞激烈地辱骂那些造谣的人,要陆端宁找律师告他们诽谤,澄清谣言。
  只是,喜欢陆端宁的人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想他这个把陆端宁卷进这种风波里的罪魁祸首?
  “那个……部长,”孟漪犹豫了几秒,提醒慕越,“你手机响了。”
  慕越垂下眼睫,看到屏幕中浮现出的陆端宁的名字。他沉默片刻,先把方案递给孟漪,说:“你发我一份电子版的,有问题我明天再跟你说。”
  孟漪点点头,应声说:“好。”她拿着那几页方案,没有立即出去,而是问,“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他们说你出轨还有教唆陆……”
  慕越抬眸看她:“他们造谣我不用证据,我要澄清就应该解释?”
  孟漪一愣,有些急切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些人乱说的人根本不了解你,别人编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可是你不能站这儿让他们骂呀!就算你没有办法,那陆端宁总有吧?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介入事情怎么会闹得今天这么大,什么出轨什么打人这种真真假假的事情谁会去分辨?你们不解释,那要顶着骂名过一辈子吗?!”
  可她说了这么多,当事人却一点也没听进去,慕越抬起头问:“你觉得是因为有陆端宁介入,才会发展成这样的?”
  这话说得很轻,还安抚般地朝她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眼睛里却一丝情绪也无,琉璃般的漂亮眼珠像寂静的湖面,泛不起任何波澜。
  孟漪有些气急,没听懂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桌上的手机也震动到了第三轮。
  每震一次,孟漪的心就会揪一下,好在第三次,慕越总算接了。
  “你下课了啊,”他微低下头,对电话里的人说,“我现在?在实践中心的二楼会议室。”
  孟漪终于松了口气,朝慕越做了个要离开的手势。
  慕越弯起眼睛朝她点了下头,门从外面轻轻合住,他眼瞳里的笑意也在顷刻间消散:“你回去吧,用不着等我。”
  “还在开会吗?”陆端宁问。
  他应该是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电梯或者车里,周围很静,声音传过来时十分清晰,没有一点多余的噪音。
  慕越随手拿起一支笔,写下今天的日期,边对电话里说:“没,早就结束了。”
  “那有别的事忙?”
  “没有。”
  “今天也不想回来?”
  “是。”
  陆端宁听出他语气里的生硬,这几天,慕越的态度一直这样,不回家不见面但也不吵架,电话里问什么答什么,但就是听起来很不舒服,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之间,没办法交流一个字。
  他问:“你是不是单纯不想看见我?”
  慕越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陆端宁有好几秒没有说话,慕越几乎以为他挂了,要拿下来确认的时候,才听到他问:“有期限吗?”
  慕越鼻子陡然一酸,他紧抿起唇,心里柔软的酸劲过去,才硬下心肠回答他:“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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