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这木脑子,也难怪之前鼓起勇气告白后人就哑了,只知道灰溜溜地跟在谢必安身后,要是谢必安不说话他说不定能哑一辈子。
谢必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任由范无咎缠上他的舌头,嘴里的涎水在纠缠下发出的暧昧声响回荡在耳里,范无咎渐渐把谢必安压在了沙发上。
眼看着手就要探进衣领,谢必安趁着换气时把范无咎推开,擦着嘴角微微喘气,说:“等会睡觉再说。”
范无咎正兴致高昂,只看着谢必安的脖子跃跃欲试,一副压根没把谢必安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你今天的课业做完了?”谢必安抬脚轻轻踢了范无咎一下,“还是又想睡沙发?”
“现在这样我也写不下去啊。”范无咎朝桌子上的书看了一眼,还是扭头凑向了谢必安。
“那你去洗个澡吧。”谢必安拿起笔把书翻开,低头写东西没理范无咎了。
范无咎撇嘴,坐下去深吸好几口气,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后才勉强平静下来。然后,这大概是范无咎人生中思考最迅速,写字最快的一次。
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透心的凉意席卷而来,范无咎嘴里哼着歌抬手关上窗户,“嗒吧”踩着拖鞋关掉了客厅的灯,然后转身进卧室并带上了门。
在南方干冷的天气里难得有雨,仿佛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舒服了起来。谢必安仰着脖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软糯又绵长的呻吟,抬腿缠上了范无咎的腰。
明天是周日,两个人都只有下午的选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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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就知道折腾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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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完试咕咕回来了
已经彻底入冬了,室内的热气在窗户上化成白雾,往外只能看见一片模糊,图书馆里的吊灯是暖色的,看得人很舒服,现在快晚上八点了,走道上也没什么人,外面路灯分布的零零散散,昏暗的灯光只照出一小片天地。
谢必安靠着窗户坐着,所有事情都做完,东西已经收进包里了,他周围人也都走光,暖气熏得他有些昏昏欲睡,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后谢必安抬手玩起了窗户。食指尖点几下试了试效果后,谢必安在窗户上流畅地画出一颗心,再一笔一划地把“范无咎”三个字写了进去。
这个行为过于幼稚,但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谢必安就大胆地画了起来。在用各种花样格式把范无咎名字写了个遍后,谢必安从他涂画的心形里看见外面走来一个人影,是范无咎。
谢必安心里一紧,忙用手掌把窗户给“刷”了一遍,范无咎恰好向他这边看了过来,朝谢必安笑着挥手。
谢必安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回应范无咎,还是继续欲盖弥彰地擦窗户,他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范无咎就走过来了。
“你看什么呢?”范无咎眼睛在面前的玻璃上大致扫了一圈,再隔着窗户凑到谢必安跟前,问,“你是在画窗花吗?”
谢必安又随便擦了几下,起身背着包朝门走,有点慌乱地说:“随便乱画的,觉得不好看就擦了。”
范无咎站在窗户那儿等谢必安,摸着下巴又在玻璃上看了一阵,笑着说:“我看还不错啊。”
他似乎在上面看见了一个被划了几下的“咎”字。
“走了,你这么喜欢吹冷风吗?”谢必安走过来把范无咎拽走,一眼也没再朝那个窗户看过。
“是有点冷,”范无咎抓着谢必安的手,“你手热乎,给我暖暖呗。”
谢必安闻言把手指从范无咎手间空隙穿过去,跟范无咎十指相握:“先将就着,等会到家给你暖。”
范无咎弯眼笑着说:“好。”
结果等回到家后,两个人身上都落了一小层冰,脸颊冷得僵硬,指尖被冻得发红,屋子里也只比室外暖和了一点点,唯一的空调还在卧室里。
范无咎进屋后就把谢必安的手握着拿起来,一边嘴里哈气一边自己用手搓,谢必安感觉手指尖有点痒,笑着想抽出来,说:“好了好了,洗个澡就不冷了。”
范无咎把谢必安暖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眯着眼说:“一起洗吧?”
谢必安推了他一把:“大冬天的想感冒吗?”
谢必安说完就换下鞋子去卧室拿换洗衣服了,顺便把空调打开先暖和一下屋子,朝外面招手让范无咎进来:“你来卧室吧,客厅冷。”
范无咎“嗯”了一声换好拖鞋走了过来,把自己电脑摆在桌子上开始干活,谢必安也拿着衣服去了浴室。谢必安洗完后边擦着头发边朝范无咎电脑看了一眼,发现范无咎居然在闲着没事的玩扫雷,桌面上也只是一堆规规矩矩的软件。
“你把那什么游戏删了?”谢必安很惊奇。
“嗯?……噢,你说那个,”范无咎又标记了几个雷点,“不玩就卸了呗。”
转眼已经大三了,距离谢必安那次生气已经有一年多了,但范无咎到现在想还有点心有余悸。放长假的时候谢必安给他说可以适当玩玩,范无咎听了之后就把谢必安拉到电脑前,试图让谢必安也感受一下这个游戏的“魅力”,不过很可惜,这个游戏的魅力需要细水长流地玩下去才能感受得到,再加上谢必安本身就对网络游戏没什么兴趣,范无咎计划做败。
再加上太久没玩,他对游戏的热度也降了点,游戏里又出了些花里胡哨的新东西,范无咎看着有种自己跟“时代脱轨”的错觉,一时间只有回归玩家的感慨,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又碰上了不太友好的“素质”玩家,被气得当即关了电脑,让那破游戏破人物去自生自灭。再过了一阵,范无咎连打开游戏上去看看的心情都没有了,就直接把游戏卸载了。
“你当初玩得热火朝天,说删了就删了?”谢必安笑了一声坐在床边去吹头发了,“还‘移情别恋’到‘扫雷’上去了,渣男啊。”
“别乱用词啊,我迄今为止可就只喜欢你一个人,”范无咎转过半边身子看着谢必安,“哥你过来帮我选一下。”
“什么?”
“还有两格,就剩最后一个雷了,二选一。”
谢必安闻言起身走了过去,说:“选错了可别怪我。”
“选错了你就补偿我啊。”范无咎嘿嘿一笑。
谢必安没回话,手握着鼠标在两个格子上徘徊了一下,然后点了右边那块,再然后,连带着其他九十九个雷一起炸了。
“啊……”谢必安很可惜地叹了一声。
范无咎覆上谢必安的手,控制着鼠标把页面叉掉,说:“没事,我都习惯了。”
“那就补偿我们无咎同学一个安慰的晚安吻吧,”谢必安低头在范无咎额头上一亲,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快去洗澡。”
范无咎扬了扬额头,笑着说:“遵命。”
当天半夜下了雪,谢必安起床洗漱好后打开窗户就看见下面一片白茫茫的,然后他就把还在洗漱的范无咎给叫了过来,两个人挤在一个窗户里看雪景。
下楼后才发现那茫茫大雪都是假象,草地上就铺了一层雪,伸手一捧就露出了泛黄的草尖,最后也只能勉强捏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出来放在那儿。
学校里玩雪的人倒是多,花样也多,谢必安只把手兜在衣服包里站旁边笑着看其他人玩,范无咎跃跃欲试地拉了他一把,谢必安摇了摇头:“你玩吧,我看着就好了。”
范无咎才想起来谢必安比较怕冷,想了想还是站在一旁跟谢必安一起看别人玩雪了。看了一会儿觉得也就那样,瞧着上课时间也快到了,两个人并肩走起来。
半路上谢必安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神色闪了一下,脸色淡淡地接了,回答也只是些“嗯,没事”之类的的客套话,范无咎在一旁听着,大概猜出是谢母或者谢父了。
挂掉电话后谢必安嘴角带着点笑意,呼出一口白气后,半开玩笑地用惋惜的语气对着范无咎说:“唉——有个坏消息。”
“怎么了?”
“你这个寒假没法和我住一起了,”谢必安弯了弯眼睛,“我妈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那挺好,”范无咎松了口气,“谢姨是要回来待多久?”
“听样子是要待到我们开学,她还问我毕业后要不要去她那儿工作。”
“啊?她这是……做了个公司?”
“跟另外一些人合伙弄的,现在才忙完,公司开始步入正轨了,她就回来陪我一阵。”雪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些枯叶,谢必安低头看着,走一步踩一个。
“那你毕业后…会去吗?”范无咎感觉心里很忐忑,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树。
“再说吧,还有一年多呢,”谢必安边走边把冻冷的手搓了几下又塞回衣服包里,“应该是不会去的,离家太远了。”
“有多远?”
范无咎走一步就踢开一块雪,原本跟个雪白长带似的小道被他踢出几个碍眼“破洞”,谢必安笑着掏出一只手把范无咎拉着,示意他不要再糟蹋那本就不怎么厚的雪地了,又带着调笑上扬的尾音说:“远着呢,坐动车也得五六个小时,我这一来一回天就黑了,还是好好待在H市吧。”
“你家怎么会——”
“我家?”谢必安眯了眯眼,打断了范无咎的话,再微微偏头看向他。
“怎么了?你毕业以后难道不是跟你妈住吗?”范无咎依旧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语气里酸溜溜的,“这也挺好的,一毕业就能有稳定工作,离H市远点也没什么……”
“范无咎,”谢必安叹了口气,“你是学计算机把脑子学傻了吗?”
“……啊?”范无咎傻得停下了脚。
谢必安没停下来,回头看了范无咎一眼后丢下一句“傻子”就加快脚步走开了,等范无咎追上去后谢必安已经进楼不见了踪影,范无咎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地去了教室。
下课打开手机的时候,范无咎才看见谢必安微信给他发了两句话。
“范傻子。”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范无咎差点激动得把手机给摔了,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四周,一下子觉得前座那个经常贪污他中性笔的肥头大耳的家伙都顺眼了许多,他塞着满心欢喜等到了晚上最后一波下课铃,刚走出楼外就看见谢必安站在树下等他,范无咎一个飞奔过去,拉着谢必安就走,像个孩子一样喊着:“回家咯。”
渐渐的,学校的腊梅全开了,被风吹得几片花瓣飘落到地上,旁边的树枝光溜溜的,只有几片叶子还犹如风中残烛一样摇晃着,期末考也考完了,校园里变得空荡起来,也就这堆颜色还算得上鲜艳的梅花还能添点生气。
谢必安和范无咎也早就订好车票,考完后就带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走了,下车走出火车站后是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抬头看天空只觉得亮丽又清爽,他们选中一辆出租车后一路坐到小区门口。
范无咎说两个人先去谢必安家把行李放好,然后再回他家给范父范母报平安,谢必安点头应了。
范无咎在心里偷笑着,本来大三就课不多事多,就算临近期末也没什么放松的时间,他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想跟谢必安多亲热亲热,结果谢母半路杀出来了,想着又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范无咎只能忍气吞声把这口怨气咽下去,好在这次他们回来的时间比往常早一些,范无咎只能夹缝求生地掐住机会。
眼看着快到谢家家门口了,两个人也开始打情骂俏起来,谢必安脸都笑红了,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范无咎也趁机伸手环上了谢必安的腰,准备等门一开就把谢必安压到墙上去。
谢必安才把门开了一个缝,就隐约听见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人一愣,立马把范无咎给推开并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妈已经回来了”,门也被推开了大半,屋子里的谢母听到声音起身走了过来。
“妈……”谢必安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谢,谢姨好。”范无咎撑着行李箱站在屋外,目不斜视地盯着门框,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回来了,”谢母笑着说,“这段时间麻烦你和你爸妈照顾必安了。”
“没事,应…应该的。”范无咎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无咎进来喝杯水坐坐吧?”
谢母侧身把门拉开,范无咎朝里一望就看见了背对着他正在整理行李的谢必安,他摆了摆手,后退几步说:“不了,我就是…顺路送一下必安哥,既然您已经回来了,我……我就先回去了。”
谢母笑着点点头:“嗯,先回去给你爸妈报个平安也好,有空来谢姨这儿玩。”
“嗯……”范无咎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有些颓废地走了出去,回到家放好东西后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手机震动的铃声把他人吓得一抖。
一看是谢必安的电话,范无咎立马接了。
“你那边没事吧。”谢必安问。
“我能有什么事,”范无咎撇嘴,“你妈没发现什么吧?”
谢必安笑出了声:“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就没问题。”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先休息一下吧,晚饭过后我妈会带着我去你家串门。”
“真的?”范无咎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间低迷了下去,“来串门又不能怎样……”
谢必安笑范无咎没出息,范无咎甩下脸皮承认了。
“那你就馋着吧。”
谢必安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范无咎回味似的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放下手机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突然很后悔提早回来了,折腾了一上午的疲倦感也一下子席卷而来,范无咎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对着门外喊:“妈,我补个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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