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一退,刚好更是贴近易仟阳,对面那个的眼神就更显出了明显的怒火,觉得今天反正都得当个祸害了,那就先解决掉一个吧。
而该解决谁也是摆正面前的事实,陆淮合下了决心便道:“萧堂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都决裂了吗,还有什么是必须得折返回来的?就不能好好的分道扬镳吗?如果可以的话,陆淮合觉得自己可以拉着萧云笙,温上一壶老酒,然后细谈一下分道扬镳这个词的意思。
以及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完全不用这个样子,仿佛他变成了祸害一样,如果说是易拾娘站在这里用这种眼神的话,那还是靠点谱的,但他萧云笙是个什么人,和他与易仟阳有各种有什么关系?
这莫名其妙的一站,还用了这般眼神,是不是太好笑了点?
“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外面游历的时候,曾见过陆阁主想要的东西,便就顺手买了两个,如今刚好交给你,不料来的不是时候”萧云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易仟阳的手上,有种恨不得马上扯开的感觉。
“不用麻烦,我家阁主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寻来给他,不必萧堂主来为此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堂主要抢了我的事情呢”易仟阳禁锢着怀里的人,语气是难得的无理。
被打断思维的陆淮合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上一次易仟阳如此无理,还护犊子的时候是哪一次了,因为易仟阳总是可以隔开他身边的麻烦,直到后来人没了,即便他再怎么麻烦缠身,也看不见易仟阳会为了他怎么样了。
但不得不说的一个问题是,虽然这个样子真的很爽,可易仟阳大可不必用一种所有物的语气来形容他,奇怪与否另当别论,事实之上的别扭才是真的别扭。
几乎是有了些抢答的心思,萧云笙的话音刚刚落下,易仟阳就立刻接了那么一段,最后一句话更是把萧云笙给堵住了。
一张如玉般的俊脸都气青了。
“好了子静,就这样吧。萧堂主有心了,但陆某恐无福消受萧堂主的美意,东西就不必给我了”陆淮合伸手拽下腰间的佩玉,抛了过去“虽不知萧堂主花了多少银钱,但此玉就当货款,往后也就两清了吧”
为了避免更麻烦的事情发生,陆淮合做事非常爽快,完全不记得这佩玉是他曾经立了誓,只会交托过有情人的定情信物。
看着那玉抛了过来,萧云笙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好,陆阁主不要后悔,马车就在外面侯着,萧某就不多打扰了”
相对于陆淮合的爽快,萧云笙亦是如此的转身就走,没做什么拖泥带水的事儿,临走前反倒是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陆淮合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那个眼神确实应该称之为挑衅了。
“清言”易仟阳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子静怎么了”看着萧云笙走远了些,陆淮合拍了拍易仟阳的手“子静,你和萧云笙之间到底怎么了,怎么他一出现,你就用了大劲儿,我都被你抱疼了,就你那力气也是真的大,我觉得我的腰都起一圈红印了”
易仟阳这力气实属让他苦不堪言,别说起一圈红印了,估摸着能好几天都消不下去,他本来就是容易显出痕迹的体质,这让他怎么办?
被自己心腹当女子一样的搂抱在怀,还勒出了这么一圈印子,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清言给萧云笙的佩玉是定情信物”易仟阳的话语之中明显的醋了,也代表了他没听陆淮合的的话“那日你和我一起去了庙会,你看中了这枚玉就买下来了,还在菩萨面前发誓这玉你将来只会给爱慕之人,所以清言你爱慕萧云笙?”
伴随着又醋又委屈的声音,陆淮合觉得劲部突起一阵痛感,他这是被易仟阳给咬了口。
当即陆淮合就想大喊声冤枉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时候情况太紧急了,他那也是为了自救才会这样的,不然的话,难道继续当修罗场的中心点吗?
所以,子静和萧云笙之间到底在争什么?如果真的是他这个中心点的话,萧云笙是对他有什么爱慕之情?得了吧,别吓他了。
会吓死人的。
重来一世被逼着再当次魔头就够扯得了,还得变成蓝颜祸水吗?这活他能不能不干啊,就是指别当蓝颜祸水了,就让他好好的当魔头吧。
“子静啊,我要是爱慕萧云笙的话,今个抱着我的人就该是他了”陆淮合说着大实话,他现在就挺后悔的,如果没有和易仟阳掰扯开的话,说不定人家还不会劲儿如此之大的抱着他呢“你先放手好吗,我还得去看林老头家的儿子去呢,拐个弯还得去给沐雅买点宣纸,这孩子不是在学画画吗,我这个当干爹的总得给她添置点东西吧”
已经心累了的陆淮合还准备去买点女人家用的香粉,就脖子上被咬的那一口,估摸着走出去谁都得对他刮目相看,原来洁身自好的陆阁主还有如此风流的一面,居然潇洒到了脖颈上还留着印子。
他也属实是冤啊。
“记得萧云笙远点”易仟阳松开了手,语气之中还是特别在意萧云笙这个存在,因为对方拿走了他家阁主的定情信物“还有纪玉泉,都离远点”
【对,还有纪玉泉,这人也爱慕你,可他现在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爱着你,毕竟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不过你和纪玉泉走在一起也不是不行,总比易仟阳安全,而且对方也是有妇之夫,陆阁主可以劝他考虑清楚。实际上,你的心腹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喜欢你,不要以为他们是为了权利地位接近你,他们都是奔着想和你谈情说爱才来的,陆阁主,保重】
神明接的话让陆淮合恨不得就地挖坑,然后把自己给埋了,这年头就不要迫害一个即将成为魔头的可怜人了吧,大任在身已经很头疼了,真的没必要搞得是个男人都爱慕他。
啊不对,他应该知足了,至少没提到江森,他应该知足了。
已经完全放弃自我救赎的陆淮合在绝望之中,还莫名其妙的找到了一丝平衡,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事儿。
第二十六章
在心里找到了一丝平衡的陆大阁主,在现实中还是有些苦的。在身高上不及易仟阳的坏处在此刻就出现了,当易仟阳和他面对面站真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压迫他一样。
这气势在身高上被完全的放大,然后碾压着可怜的陆大阁主。
“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去见他们的,子静放心就是了,不过……”陆淮合后退一步,看着易仟阳的脸,微微一笑“不过子静这样的话,拾娘就得不开心了,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了,子静也该添个儿子延续香火了”
如果易仟阳还是个单身的话,他倒是就得可以胡闹一把,人生如果不随心所欲的疯狂一次,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正如同神明所说的那样,易仟阳是个有妇之夫,而且夫妻二人之间还有个孩子,不管孩子的来源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但这一切都是定局。
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去赌这把,他即便再怎么是个伤天害理的魔头,他也有自己的底线,以感情去插足别人的家室,那可免了吧。
当年他倾心萧云笙,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原因就是萧云笙是有未婚妻的,他也是后来才发现了这件事情,而再过一年萧云笙就得和未婚妻成婚了,所以放手也是必然的事情。
结果重来一世所有的事情就变得极其复杂,说了不改变过去,遇见的每件事情却都在改变过去,陆淮合扪心自问他确实是个混蛋,可他却没有做过那种令人不耻的事情,怎么这一生才开始短短两天,身边的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呢?
就好像他和身边人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迫使他必须接受差距带来的所有事情,例如这种莫名其妙的伦理情景。
他看着因为后面那段话而改变神色的易仟阳,以前总觉得有易仟阳在身边是安心,当然现在也是同样的安心,只不过却有了淡淡的危机感,他倒是不怕自身受到什么伤害,他只是担心易仟阳走上了不归路。
到最后,别是保住了易仟阳的命,却没办法保住对方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他的罪过还是太大了。
沉默了许久的易仟阳伸手紧紧的抱住陆淮合,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清言,若是遇上你的时候我仍是少年,如今我俩应该不至于有如此隔阂,若是当初我能再强硬些,或许我俩之间也不会有此隔阂,可我不想放弃你,你说该如何是好”
是啊,该如何是好?
陆淮合也在感叹着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一定还忘记了什么事情,就算从小到大的那些事情此刻都清晰无比的印在脑海之中,可仍有一小部分是他不记得的,就因为这一部分,他才会变得如此被动。
方寸之间,所有事情都已经乱了。
【果然,这家伙有了记忆就太麻烦了,还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待着,没想到这心思都变成这样了。陆阁主,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未来又快要看不清了,你本来就不是个爱凑这方面热闹的人,怎么一个易仟阳就让你愣住了】神明的文字再一次都出现,带着催促之意。
未来的事情即将发生大的变化,陆淮合深吸一口气如果再变下去的话,神明估计真的可以掐死他了。
伸手拍了拍易仟阳的背,他将一大段的废话咽回了肚里,只留下几句直捅心窝子的话:“子静,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祝你和拾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你该收回在我身上的心了,你也说了,你与我之间是兄弟情分,我希望你自己记住说出来的话”
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再让他说什么安慰人的话语,那简直就太为难他了。在这个时候去安慰易仟阳,只会变得更难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他必须这个样子。
为了易仟阳和易拾娘之间的夫妻关系,为了他和易仟阳之间的兄弟情分,有些话就必须说绝了,这往后才不会出现难以捉摸的事情。
他也懒得去管这种事情,神明有句话说对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凑这方面热闹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易仟阳而例外。
而且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例外,说句心里话,若是易仟阳想要这阁主之位,他都可以去劝说袁豪,若是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双手奉上。
但这件事情,还是真心地免了吧。
陆淮合的答案是易仟阳早已经想到的,所以他不慌不忙的松开了手臂,在慢条斯理的替陆淮合整理衣服和头发的时候,道:“我知道了,清言还是这般认真,若是你不那么认真的话,恐怕江湖上的风流人物之中,就得有你的名字了”
易仟阳的这表情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宛如一场大梦,醒了之后就所有人都正正常常得了,那样出格的情形都是虚假的,是困倦过头之后的一场噩梦。
陆淮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松口气,但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想必也是看了一场好戏,如果这个人告诉了袁豪这些事情,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得让他头疼了。
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做到力挽狂澜,让袁豪可以对他再次的放心,甚至于不认为他是有龙阳之好的,其实到也不怕发生意外,就怕袁豪以龙阳之好作为原由给他塞人,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本来身边就有一堆麻烦了,要是再来几个的话,陆淮合都觉得自己能被气过去,而且那些人必定都是袁豪派来监视他一举一动的。
前途无光了。
心累至极的陆淮合觉得今天真的要没了,有些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别,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想风流一次”
这举动让易仟阳笑了出来,替陆淮合整理好了一切,还绕着走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退后两步,道:“行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记得早点回来,路北城最近也是不太平,外面来了一伙儿山贼,还派人乔装打扮混进来打探过消息,已经被巡逻的弟子抓到过好几个了,问完了消息之后说是那边的人”
山贼这种存在还是很常见的,只要存在着为了生存而被逼急了的难民,就一定会存在着打家劫舍的匪徒,只是听见这个消息的陆淮合表面有些冷漠,心里却十分不解。
因为路北城周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山贼,虽然不知道他死后会怎么样,但在他生前的那段日子里面,就从来都没有出现山贼。
这就是改变过去的惩罚吗?
伴随着点点滴滴的改变,积累出更大意义上的改变,从而彻底改变过去,又或者是为了矫正那些改变带来的后果,使其尽可能的恢复原状。
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
第二十七章
【不错,就是改变之后的结果,你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真的不会发生吗?别太天真了,说不定你以后真的会妻妾成群呢】神明在最后开了个玩笑。
在证明了陆淮合的的话语之后,它开了个只大不小的微笑,虽然不知道它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陆淮合觉得就是个玩笑话。
神明看着现在的气氛有点紧张,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个非常值得吐槽的事情,来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这些事情就拜托你去处理了,我最近可能要离开路北城一段时间,大概要有四五个月不在,至于具体离开的时间,我之后会说明,但子静也该做好准备,你是阁主的亲卫,权利和总管不相上下,懂吗”陆淮合看了眼右侧方的位置,那里有颗枝繁叶茂的大松树。
散出的松香味实际上有点腻人,可能是闻的太久的缘故,如果这个时候下场雪的话,应该会更好闻点。陆淮合心里盘算了点细枝末节的事情,随后也暗示的很清楚了。
他倒是不怕袁豪以为他和江森之间出了些什么事情,想当初的江森一心向着自己,后来就被袁豪策反了,所以他在折中的想一个办法,能不能让袁豪再来挑拨他身边的人。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情况,他身边的人假意妥协,但背地里却和他情报共享的话,那么还愁对付不了袁豪吗?
这样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想的不错,但袁豪不会那么傻,他们都是你的心腹,你觉得袁豪真的没有想过办法吗?只可惜这群人认定了你,就连假意低头都学不会】神明适时的出现结束了陆淮合的想法。
袁豪当然有想过从易仟阳他们入手,只不过袁豪并没有魄力让易仟阳他们倒戈相向,前世今生都是一样的,今生还得辅以记忆的加持,当然就更不容易了。陆淮合表面的冷漠加深了不少,就好像是寒冬腊月里太阳高照时刮出的一阵微风,原以为没什么的,结果扑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冷意。
他能够想到的事情,袁豪当然也会想到,可他手底下的这群人太忠心耿耿了,以至于让他错失了这样子的机会。
但袁豪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把这件事请隐藏的如此严密?还是说他们不相信他,因为袁豪是他的师父,所以他们不想让他在这个问题上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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