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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古代架空)——惊世柴

时间:2023-12-15 10:35:22  作者:惊世柴
  他紧紧抓住了寒无见的手,似乎抽搐了起来,寒无见听他说了这番话,心里隐痛,眼睛红了,只是默然垂头,抵着褥子,用力点头。
  林伯嘴里又咿呀说了什么,听不清了,十分含糊,手上一紧一松,伸直了。寒无见把头一抬,林伯浑浊的老眼已经散开了。
  他比自己的生父还要老些。寒无见想到未来父亲如何榻上去世光景,心中不胜哀戚。到时只怕自己顶着不孝子的名头,连跪在他榻前的资格都没有。
  寒无见帮他合上眼,把脸别开,宫人端水进来,扶他坐下,有人探进一个头颅,问:“公子,还去请太医吗?”
  寒无见扶住额头,摆摆手,似乎显得头疼。林伯临终那番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不一会儿那人又回来了,这次是小跑回来了,顾不上礼数,差点扑进来:“公子,那边陛下已经知道了;陛下传您过去。”
  寒无见把手放下来:“您们怎么跟陛下说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里没有表,有人说要去上房看。寒无见站起来,道:“不用了,我过去。”
  谢兰因让人把屏风换掉,冬天快到了,毡子毛褥通通要换上符合节气的,窗纱都变了色调,变得愈发浓重了,寒无见掀帘子矮身进来时候只觉得这里温暖地腻人。
  谢兰因站到泼红墨晕染开的山寺梅花雪景图画架后,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俊美阴郁,好像第一次看见眼前人,觉得他很是陌生。
  “他们说你病了。”谢兰因道。
  寒无见道:“不是我。是林伯,他死了。”
  “哦。他说了什么?”
  寒无见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没说什么。”
  谢兰因颇有意味地“嗯”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寒无见闻言,一下子看向谢兰因。谢兰因果然安排了人盯他的稍。
  谢兰因从梨木画架后走出来,自顾自倒酒:“他死前还想利用你保谢余。”
  “不,不算利用。”
  “还扯出那么些年恩情。他说他看着你和他们长大的,惯会以此自恃。说到底他只是个仆人,还相当贪心。他心底更喜欢李暮和谢余,不是吗?”他说起谢余的时候已经非常自然了,仿佛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根本不值得倾入多少精力,就如同对待面前的寒无见一般。
  也是,自从自己让他二度失望后,寒无见就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正在逐步瓦解。谢兰因更旺盛,更锋利也更咄咄逼人了。他受不得一点辱没,他眼里容不下沙子,他还在追求变得更加强大。有一天为了达到某种高度他说不定会抛弃自己。寒无见想,就像他上次要求他去杀了顾影,做不到似乎就不配继续待在他的身边那样。
  我做不到。寒无见想。他成长了,而我在衰老。
  “他毕竟是李暮仆人。”寒无见尽量维持平和中肯的口吻,“谢余当年同李家走得最近,李翰林及其一家待他视如己出,林伯把他看的很重是理所当然的。我七八岁才同李暮相熟,和他家里走得不近,当时甚至不知道有他这个老仆人,是后面一点点了解的,林伯熟悉我比我熟悉他多得多。”
  谢兰因点点头:“所以他偏心是有理由的。这么说起来,你才是外人,谢余和李暮走得比你亲近多了。”
  寒无见等了一会儿,林伯刚死,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同谢兰因在这里说这些。
  “对,我才是外人。”
  谢兰因歪了歪头,他伸手去拉寒无见的手,他的手指很冷,风雨里走过来的,眼睛都冷红了,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就是让人很动情欲,这副寡淡的模样,似乎挺腰用点力他就会碎,会申尹着哭出来,哭着求他。
  谢兰因拉住他的手指,这个动作过后一般都是把他揽过来。但这次没有。谢兰因去勾他的腰带。
  寒无见道:“算了吧。”
  “什么算了?”
  “林伯刚去世。改天好吗。”寒无见道,“我来求你给他一副棺木。”
  “他只是个低等下人,劳你青眼。他有自知之明,”谢兰因假装沉吟,“他还对你偏心。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替他求我?”
  “他没有对我不好。他对我很好,他服侍我这两年都是尽心尽力,如你所闻,他确实是看着我长大的,他对我比你想象中好的多,感情没必要总是较个高下。”
  “没必要?这就是你多情的借口吗?”
  纵使谢兰因说话越来越难听了,寒无见没想到会听到他用这种话评判自己,“这是多情吗?人不能总是只有一种情谊。”
  “你对一个仆人都能有所谓的情谊。你的感情多泛滥。而他其实只是想利用你保护谢余罢了,他多会运筹帷幄啊。就是有点可惜,错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以为你对我多有影响,以为你可以操控我?”谢兰因冷不防捏住寒无见的下颌,“如果谢余再见你,我就把他像上次那个王什么人一样剁成肉酱,丢去喂狗。如果你再轻举妄动,敢为他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废了,丢在行宫锁起来,当一辈子禁脔。”
  寒无见不被他的恐吓吓倒,也许根本认为他就是在说唬人的话,没什么真实性。但是也确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给他一卷草席,这就是最大的恩赐了。”谢兰因把手放下,按住寒无见的胸膛,“他一个奴才,还在暗地里向着谢余,本来就罪不容诛。我堂堂九五至尊要在这里跟你谈论一个下人,你不觉得讽刺么。”
  他把寒无见推开了。
  寒无见拉住他:“你要怎么才……”
  “我知道你去看顾影了。”谢兰因勾唇冷笑,“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再继续跟你饶舌了:我不喜欢你优柔寡断的样子。要他好死,拿你自己来求我。”
  这一晚过得极其漫长。
  寒无见被他压在身下,弄的又累又疼,谢兰因退走后,他最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夜醒了一回,谢兰因正在帮他捋散在枕头上的长发。
  寒无见想问他怎么还不睡,劳累至极,话出不了口,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靠进谢兰因怀里。
  谢兰因在他耳畔道:“我会让人送他的尸骨回原籍老家的。”
  寒无见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谢兰因不在身旁,让人看了时辰,谢兰因还在上朝。
  寒无见换了太监拿过来的衣服,谢兰因对他再冷冰,这里的家具纱帘一换再换,还是留着贴合他身形的衣裳发饰。寒无见对着镜子挽发,说不清心里哀喜更胜一筹。
  总管在一旁陪他说话,与他道:“公子,不是老奴多嘴,陛下对您一直深情不移,也许外人不知,但我一直看在眼里,后宫无论是皇后抑或那位得宠至极的贵妃,都丝毫比不上您。只是您和一些人的牵扯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
  寒无见道:“我也不想伤他的心。他很敏感,不想出一点差错。我看他这两日似乎越来越睡不好了,例行诊治的太医有说什么吗?”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忧戚朝政吧,陛下这两日吃睡都不怎么好,太医署进献各种补品的次数却多了。”
  寒无见没有太多想:“补药吗?药也不能当饭吃,只是辅助身体罢了。”
  寒无见问了西边设的小厨房是否还在,他想给谢兰因弄点吃的。小厨房已经快拆了,他忙活半天,最后只弄到一碗甜枣粥。
  寒无见跟侍从说笑:“我真的不是煮饭的料。看来闲暇的时候还是多去御膳房学学。”
  侍从道:“哪里,认真学都会有所得的,您这个看起来就很不错,陛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得知谢兰因还在御书房,寒无见便随同侍从一起过去,不远,门口站了一些等着不知道做什么事的人。寒无见让人通报是自己,当值的人知道寒无见不必通报,便把他放了进去。
 
 
第187章 很冷
  政事上出了些差错,他想推行的新法被一个两个联合起来抵制。平素积攒的怒气都在这天发了出来,谢兰因喝退了来觐见的人,一个不懂看脸色的小太监还贴脸上来禀报:“陛下,那个……”
  “不见,让他滚!”
  “可是……”
  “朕说了让他们滚!”
  那人只好悻悻退下。另一个人快速补上空缺,想跟他说上补药的事,还没说什么,谢兰因怒道:“你也滚,你们都滚,让他们都滚出去,朕一个人也不想看到,谁再敢上来多嘴我就杀了他!”
  一干人只好快速后退,寒无见刚进来,还没意识到什么,他听见谢兰因的声音了,但没听清,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气所以暴怒。
  宫人前脚刚走,寒无见迎他走了上去,已经正午了,屋里光线很暗,谢兰因没看清人,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哪个宫人,转身一脚踹了上去:“不识好歹的东西!”
  寒无见没预料到谢兰因竟然抬脚过来,被踹个正着,跌倒在地,托盘里的粥全撒了,还烫到了他的手。
  寒无见疼的在地上蜷起身体,用手抓紧了袖子,挨过腹部一阵阵翻涌的疼痛。谢兰因这一脚是下了死力气的,若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恐怕已经人事不省了。
  谢兰因这才看清寒无见的衣服,他抓紧寒无见,把他扶起来:“怎么是你?谁叫你进来的?”
  谢兰因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和缓,反而多了一层惊愕。
  寒无见咽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忍住想呕吐的冲动,握住谢兰因的手摇了摇头。
  谢兰因连声叫道:“叫太医,快叫太医!该死,谁放你进来的?他们这群活腻的废物。”
  寒无见努力平稳气息:“没事,我,我还好,是我自己没注意,执意进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谢兰因看着他,寒无见脸色很差,谢兰因扶着他的肩膀,防止他身体歪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寒无见扶住腰,刚刚被踹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道:“我知道,是我没找好时机,偏要这个时候过来。”
  谢兰因似乎被激怒了。他最不想承认的就是自己的失误和懊恼,一点也不想。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刻意要踹你的意思,我没有想过这种事,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你听懂了吗?不要这么一副样子看着我。你拿的这是什么,我不吃这个,谁叫你去做饭的?”
  谢兰因叫人重新进来,了解到寒无见是在哪里煮的粥后,他命人把小厨房拆了,再去了解是哪些人主事,依次领罚。
  寒无见自始至终没再说话,他忍着身体的痛楚,心上也像添了一道口子。谢兰因这种时候也许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开口说什么。
  寒无见坐在侧殿等太医,谢兰因又出去了。寒无见看着摁在手心的手帕,想到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兰因为什么如此地不可冒犯,一点就着,他以前还没有情绪坏成这个样子。寒无见想不到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自己和谢余的事真的给他造成了这样恶劣的打击?
  太医还没有过来,一行宫人鱼贯而入,其中一名手里端着檀木托盘,上面放着玉碗,里面盛着紫红色的液体。
  寒无见伸手示意他们停下:“这是药吗?”
  宫人道:“是的,不过不是您的药。”
  “是陛下的?”
  “是的。”
  “他生病了?”
  “不,是补身体的药。”
  宫人还要说点什么,后面一名太监斜了他一眼,他讲话未免太多了。
  寒无见撑着桌子走过来,“和我之前见过的补品都不太一样。你别动,我看看。”
  寒无见上前,拿过碗,嗅了嗅,有点奇怪。
  谢兰因伏在枕上,感到头疼,他烦躁地把垂在眼前的帘子扯下,问:“药呢?”
  总管迈着急步上前:“陛下,药已经来了,在外头,您稍等片刻。”
  谢兰因察觉到不对劲。他站起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侍从,夺门而出,刚巧看见寒无见站在不远处,已经把药端起来,似乎要喝。
  寒无见觉得这东西味道很诡异,他只是想试一试,既然兰因在服用,那么——
  他还没凑到嘴边,谢兰因快步上前,一把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
  “你在干什么?”谢兰因用力捏住他的肩膀,“你喝了没有?他喝了吗?喝了没有?”他转头问宫人,眼神很是凶狠,逼迫他们快点回答。
  宫人尽数下跪,“没,没有。”
  “把他们都拖下去。”谢兰因道,“重新换一碗上来。”
  寒无见被他突如其来地打翻药碗吓到了,好容易回过神,为宫人求情,“是我问他们的,他们只是例行公事。”
  谢兰因偏头叮嘱:“留下他们的性命,拔掉舌头,永远不要出现在朕跟前。”
  “是。”又换了一行人,领命匆匆下去了。
  这下好了。因为他,他们下半辈子都没法说话了。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寒无见问,“你很需要它吗?你看起来很焦虑。”
  谢兰因压下那种躁动不已的感觉。他相当克制地看向寒无见,神情之冰冷,令他讶然。
  “出去。”谢兰因道。
  寒无见站着没动,他继续问:“是什么上瘾的药物吗,虽然不像五石散,但是……”
  “滚出去。”谢兰因推了他一把,指着门口,“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回你的紫阳宫去。来人了,把他带走。”
  寒无见拽住谢兰因的手,喝住想靠近自己的两个宫人:“退后,不许动我,不许给他拿药。徐总管呢,让他来见我!”
  谢兰因攥紧手指,指甲几乎陷进手心。
  “你住口!”谢兰因猛地抽开手,把桌子上的茶盏尽数推到地上,摔的粉碎,两人之间隔了一起狼藉,茶渍染上了寒无见的膝盖。
  “你闭嘴,别觉得你还能管我。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不想听见你说教,我不想听你说话,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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