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谦虚的说法,现在助农店名气很大,不管上新什么都会被一抢而空,上回的茶油就让不少村民狠狠赚了一把,甚至有人把自家的花生油都搬出来卖。
问就说:那也是我们自己家种的花生榨的啊,茶油能卖,花生油怎么就不能卖了。
乌桃只把关品质,至于村民是把自家吃的都拿出来卖还是怎么,她就管不着了,总有人想挣钱,把好的东西拿出来卖,差的留给自己吃。
不过乌家庄现在应该没有很差的东西,灵泉水都差不多把地下水系净化完了,只要是这片土地长出来的就不会差,乌老二那伙人的除外。
这里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的原因,环境非常潮湿,很多本地人都有风湿病,要么就是常年劳作落下的腰病,他们又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看,自己胡乱用偏方,把自己折腾的面黄肌瘦,好像只能在家等死。
不过今年有了变化,以前身体不太好的村民现在能下地干活,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了,能跑能跳能爬山,虎虎生威的,一点都不像得过病。
灵芝王的出现更像是某种验证,乌家庄确实是块风水宝地,有神灵保佑,住在这里的人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行,稻米的价格肯定不会低,夏林叔你看着办,这事我就不掺和了。”
“这哪行啊,助农店能做起来都是你的功劳,有什么事肯定要知会你的。”
“……好吧。”
其实她是觉得事情多,太忙,分不出时间做别的,她还有很多计划没落实。
等乌桃和乌夏林从社公庙那头回来,螺蛳粉已经下去一大半,每个人都端着碗在嗦粉,一把提前泡好的米粉下锅烫熟、几根青菜、一勺高汤,加上配菜,酸辣爽口,越吃越上头。
乌桃也过去要了一碗,加了豆泡鸭脚和卤猪杂,上面飘着一层辣油,红通通的,看着又辣又诱人。
这一桌也就张清泽非常能吃辣,他那碗的辣椒油比乌桃的还可怕,连青菜都浸红了,戳开的豆泡里面也是红油,他两口一个。
“不辣啊?你受不受得了?”乌桃要的是微辣而已,她看张清泽那个辣度都觉得胃疼。
张清泽捞起虎皮鸭掌啃,嘴巴红红的,“还行啊,这个不算辣,以前跟同学去桂柳吃的更辣,螺蛳粉就是要辣才够味。”
郑落允:“我觉得不辣也很好吃。”
她没要放辣,可泡在汤里的豆泡就是辣的,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大辣度了,像小表叔这种,诶呦,吃下去肚子都要着火。
张清泽:“你个北方人你不懂。”
“什么啊,我们北方人也有能吃辣的好不好。”
“反正你不能。”
“不吃辣又咋啦,你吃辣了不起哦。”
这俩表叔侄很喜欢在饭桌上斗嘴,跟冤家似的,斗完又马上能和好,嘀嘀咕咕商量着等会儿要去玩什么。
无拘无束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很难得,在这里连一向严肃的老爷子都不怎么管教他们,不过这种日子明天就结束了,因为父母已经来电话催他们回家。
第56章 风水宝地
那天下午乌桃领着几个族老和村民去看了灵芝王, 当时每个人都很震撼。
怕再发生偷盗行为,当天晚上族老和乌夏林就组织村中的青壮在灵芝地附近搭帐篷,轮流守夜。
第二天族老请天生公择日, 定在五天后拜灵芝王。
期间乌桃抽空收了一批木薯干, 就是按照当时和乌夏林说的价格, 品质好的价钱就高点,这比往年别人来按几毛钱收的挣了不知道多少。
村里人都特别感激乌桃,时不时往她家送点东西, 鸡鸭鹅鱼肉瓜果蔬菜什么的, 不值什么钱, 但都是他们的心意。
乌桃有事忙, 经常不在家, 李水琴也不白要村里人的东西, 每回都有来有往的,不叫人家吃亏, 别人也就更乐意替她家说好话。
这天黄琼给乌桃拿点从娘家带回来的白糖糕、糖环和灰水粽,跟李水琴说起另外一个事:“陈春美这个臭八婆, 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 琴婶,请族老出面管管吧,不能由着她这么闹下去。”
陈春美想私下协商不成, 恼羞成怒,就开始四处说乌桃的坏话, 她以前也说, 但没这么过分, 现在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因为乌老二进拘留所了, 就等判决。
乌桃根本不露面,一切交涉都由乌兰苍或者律师来。
要求赔偿的金额巨大,陈春美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乌老二两口子那点棺材本都拿出来给乌明鹏买房买车了,哪还有钱赔给乌桃,再说那不是几千几万,是几千万!几千万!
没钱、耍赖不管用,判决下来就会强制执行,乌老二的老婆现在也是天天闹,要乌明鹏兄弟俩凑钱、找关系,说什么都要先把乌老二捞出来,其他事以后再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也去找过乌洪杰,是陈春美和乌明鹏去的,她和乌明鹏住在县城,自以为是城里的体面人,逢年过节给乌洪杰送礼的也是她和乌明鹏,乌洪杰碍于情面也会让他们进门,可像前几天直接无视的还是头一回,还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再来,直接让保安轰他们出去。
心比天高的陈春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路上跟乌明鹏大吵特吵,对乌明鹏又抓又打,坚决不许他给乌老二出一分钱。
在外面闹还不算,现在又回娘家撒泼打滚,骂道:“乌桃她凭什么!那是要钱吗!分明是要我们的命!那几朵破灵芝就敢要几千万,她怎么不说几个亿!她失心疯了!想钱想疯了!没男人要的老姑娘,现在发癫了啊!”
乌家庄大部分人都姓乌,同一个宗族,世世代代都住这,只有小部分是迁居进来,族谱和宗祠不在这,清明重阳也不能和乌氏宗族一起祭拜,他们要回自己宗族那边,但既然是迁居,那他们原来的宗族其实已经散落的不成样了。
陈春美家就是迁居的外姓之一,她家在乌家庄有点不受待见。
乌家庄并不排外,也没有看不起外姓人,不受待见的原因是陈春美的亲爹既是酒鬼又是赌徒,九十年代那会在家开赌坊,各种借口引诱村民去赌博,搞得不少人家鸡犬不宁,甚至家破人亡。
后来被乌氏宗族联合惩治,才夹起尾巴,再赌也不敢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了,再后来政府严查赌博,她爹被人告发,进去蹲了好几年,出狱后就老老实实在家种田,再也没有生事。
有这么个爹,难怪陈春美会长成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过,歹竹也能出好笋,陈春美的大哥陈春生从小就是个木讷的老实人,只知道埋头干活,半天嘣不出一个屁,老婆是其他村的,离乌家庄还有些远。
陈大嫂有自己的心眼子,对这个经常回娘家炫耀自己在县城有房有车的小姑子挺不喜欢,以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
后来乌老二把李水琴告上法庭,闹的沸沸扬扬,结果李水琴没事,乌老二倒是被族老和村委教训一通,梁子也彻底结下。
助农店和作坊开起来,别人都能从中捞到好处,黄琼那几个小媳妇还跟着种药,挣了不少钱,陈大嫂看着眼热,也想跟风,可她那个爱炫耀的小姑的公公把乌桃得罪完了,她家也有茶油、生姜这些,愣是不敢拿过去卖。
听说乌桃要收木薯,陈大嫂又动了心思,精挑细选弄了最好的,打算这两天拉过去试试,哪曾想乌老二又去偷人家的灵芝,人赃俱获,跑都跑不掉。
陈春美说这些话时陈大嫂本来在屋外收木薯片,今年她和陈春生种了半个山坡的木薯,哪怕几毛钱一斤也行,多少卖点钱。
乌桃给那么高的价格,陈大嫂看自家晒的这些木薯片,都是很好的,一点霉斑都没有,外表晒的金黄,里面是白的,肯定能给到两块五一斤,她说什么都要去试试,说不定乌桃看在质量好的份上,愿意收呢,那就是一大笔钱啊!
再听陈春美在里面说那些,陈大嫂就拉下脸,隔着门呛道:“你能不能安分点过你自己的日子!还嫌把我们害的不够惨啊!要不是因为你怂恿你公公告人家,至于成现在这样?你县城有房有车有工作,不用愁,我们要在村里生活,被你这么一闹,眼看到手的钱都飞了,这么多木薯,乌桃要是不肯收,你让我们喝南风去啊!”
这几天全是被人指着鼻子羞辱,想回娘家耍耍脾气的陈春美一听这话就炸,跑出来叉腰站在门口跟自己大嫂对着呛。
“我说大嫂,你不帮着自家人也就算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你想把木薯卖给乌桃那个老姑娘,呵!以前说你脑子蠢你还不高兴,就算我公公不告不闹,你也沾不到好处!人家姓乌的是一个族的,整个乌家庄都是他们的,一手遮天!你姓什么?人家看得上你这点木薯,别过去让人笑话了!”
陈大嫂看着陈春美冷笑一声,“是!我脑子笨,所以才嫁进你们陈家,早知道这样我就找个姓乌的,现在还能跟着人家吃香喝辣,不至于在这受你这种人的气!前头胖婶家也不姓乌,不仅卖木薯,水稻甚至地里的瓜果蔬菜都能卖,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叫什么事,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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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美被堵的没话说,满脸通红,转身回去跟爹妈告状。
陈大嫂对陈春美的怨气从原来的五分飙升到十分,因为外姓虽然不能拜乌氏的宗祠,有事也请不了族老主持公道,但乌家庄划分为好几个屯,每个屯选一个主事人,不管是乌姓还是外姓,有了事都可以喊这个人来调停。
就说种药和助农店,有些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去问,就让屯里主事的作为代表去打听,好几个屯都这么干,陈家所在的这个屯也是,别的屯明年开春差不多都能种上草药,有不少还打算养竹蜂,就陈家这个屯不行,主事的人回来说:村委说这附近有桉树,土质污染严重,不适合种药。
乌夏林哪知道污不污染,当初种桉树的时候他也没反对,说不合适的肯定是乌桃。
后来主事的那个人私底下也悄悄跟陈大嫂说了,是乌桃没有点头。
陈春美职校毕业就在外面混,很少回乌家庄,回来也是为了炫耀,从来听不进去别人的劝,也看不见乌家庄的变化。
陈大嫂是没多少文化,但她清楚乌桃现在乌家庄的影响力有多大,连族老和乌夏林都听她的,自己这个小姑子还看不清形势。
就说陈家这个屯的桉树,当初也是因为陈春美回来鼓吹,大家伙才跟风种上的。
陈大嫂越想越气,自己家的东西明明不差,就因为陈春美总闹幺蛾子,把乌桃给得罪了,现在人家不收,东西卖不出去,拿什么过年!
今天屯里主事的人来找过,让她明天拉几袋好的木薯片过去碰碰运气,“我跟乌夏林说过了的,你家的木薯片晒的很好,现在收木薯的事乌桃不怎么管,都是乌夏林负责,你拉过去让他看看,都是一个村的,他也知道你家的难处。”
这个你家指的不是整个陈家,而是陈大嫂两夫妻的小家,他们很早就分出来单过了,只因为陈家就这一块宅基地,所以才挤在一起生活,公婆、兄弟、妯娌之间矛盾非常多,闹起来也是够让人笑话的。
除了乌老二,乌家庄再找不出像陈大嫂家这么鸡飞狗跳,天天干仗,几个孩子都吓得躲外面不敢回家,饿的不行了就在别人家门口蹭来蹭去,别人看他们可怜,偶尔会给他们分一点吃的。
初秋那会野菊花盛开,他们也跟着村里的小孩去摘,卖了点钱,放学就守在作坊门口,用手里的钱买几块散装的糕点。
作为村主任,这些事乌夏林都知道,陈家那几个孩子他也经常见到,现在村里人的生活不像以前那么贫苦,孩子不至于连身新衣服都没有,可陈家这几个……还真没有,灰扑扑的,很脏。
跟陈春美大吵一通,陈大嫂也不等明天了,立马就喊从地里回来的陈春生把晒好的木薯片装袋,她自己用手推的独轮车拉了两袋到村委大院,收木薯的地点就是这。
乌桃就开始那天来看过,之后就一直是乌夏林在负责,今天他要去镇上办事,不在,就换成了黄琼。
挣了钱、有事干的黄琼说话办事比几个月前更加利落,在账目方面也很有天赋,她原本是不会做表格的,乌桃让她管一下作坊和助农店的事之后她就自学,做出来的表格相当专业,一目了然,替乌桃省去了很多麻烦。
门口有不少拖拉机、三轮和摩托,都是拉木薯来卖的,被叫过来帮忙的几个青壮正有条不紊的称重,黄琼在旁边记录、看质量、算钱。
有个跟黄琼关系最好的姐妹淘,叫莫慈萍,家住在旧村坪那一带,初秋的时候从乌桃那里买了不少药苗,现在长势很好,明年春夏交接时就能采摘,乌桃都跟人谈好价钱了,抛去成本、人工,也能挣六七万,这还是因为种的少,要是那一片都种满,一年起码能挣几十万。
这个数字是黄琼帮莫慈萍算出来的,莫慈萍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大半夜给在外做水泥的老公发微信,让他明年别出去找活了,就在家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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