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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意/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穿越重生)——汨语九天

时间:2023-12-17 10:32:44  作者:汨语九天
  皓帝当场面色白如纸,难掩痛色,当朝勒令大理寺两日内查明因果,直达天听。
  而就在当日下午,大理寺庭前就收到一份匿名的现场完整证据链,包括人证,现场物证,凶器。
  凶手也被绑缚丢在了大理寺门口,带着摁好了手印的供词。是一名大栾国的闲散游民,在大栾国犯了案子,中途出逃到景朝。
  大理寺少卿开堂审案,证据完整清晰,凶手供认不讳,事实清晰无误。
  此事就此结案。
  皓帝感念手足之情,特赐八王爷以九章亲王之礼治丧。太常寺全程主持丧仪。
  数九寒冬,凛冽的风穿过空旷的宫殿,夹杂着碎絮般的雪片,呼啸着拍在永夜宫庭院那个跪着的背影身上。
  林默跪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时辰。
  苏景皓始终没有传话许他起身。
  “胆大包天,假传圣旨,私自调走监视八王府邸的眼卫。私自调遣八王府负责看守的御前侍卫。”
  苏景皓是气极。
  此事林默做的几乎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找不到漏洞。
  下手的是大栾国的暗卫,处死的是大栾国的罪犯,人证物证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所有的口供都完美无缺。
  他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事情发生以后,苏景皓能不能饶了他。
  他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苏景皓。也不愿骗他。
  冰寒的雪水刺骨的冷,一个时辰下来,渐溶的雪水早已湿透了外袍,濡湿了里衣,如刀刻一般深深没进了林默的膝盖内。
  好冷。林默又冷又疼,牙齿咯吱咯吱打架。
  飘飞的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迅速凝成了一片冰霜。
  林默只觉得眼睛很沉。他使劲掀了掀眼皮,往寝殿内看去。
  苏景皓没在御书房。八王爷离世,他伤痛难当,下了朝便在寝殿休息。
  他一定很难过。
  他一定需要我。
  林默跪在殿外心急如焚。眼看元初也在殿外急的团团转,他对着元初招招手:“过来。”
  元初弓着身子走到林默面前,俯下身来。
  “你去备水,备点温软的吃食,备药,”林默补充了一句,“我的药。”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元初应声就走,林默想了想又唤住他:“帮我寻一柄戒尺过来。我在这里等。”
  元初疑惑着匆匆去准备了。
  不过片刻,元初就带着一柄戒尺过来了。
  林默咬着牙抽着凉气从雪地里艰难的爬起来,拿着戒尺一瘸一拐进了寝殿。
  苏景皓歪在榻上,眉头紧锁,面色沉如铁,浑身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肃冷和隐忍不发的滔天怒意。
  林默扶着膝盖咬牙走到苏景皓面前,软软跪下,垂着眸子,双手把戒尺托到他的面前——
  “阿皓,我错了。是我自作主张,瞒着你做下这许多事。你罚我吧。别和自己过不去。”林默眼眸看着地上,不敢抬头,只把戒尺举得高高的凑到他眼下。
  “我许你起来了吗?出去跪着去。”苏景皓声音冷的如同窗外的冰凌。
  林默咬了咬嘴唇,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苏景皓的手背,轻轻摇晃了一下:“不要,我想要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苏景皓被他冷的如同冰块一样的手给激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扶了他起来,眉头蹙的更紧了:“怎么冻成这样!”
  “还不是你罚的。”林默小声嘟囔,带了满满的委屈。
  苏景皓一愣,立刻把他的手甩开:“我还没罚完呢。”
  林默还是不死心,冰凉的手伸到了苏景皓温热的脖颈后面:“阿皓,捂捂。冷呢。”
  苏景皓冷不防被他冰到,微微一个哆嗦,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随即抽了他的手出来,解开了外袍的一颗扣子,把林默冰凉的手给贴到了自己的心口处,慢慢捂着。
  林默在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便心软了。
  他趁热打铁,戒尺从指间滑过,递到苏景皓的面前,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乖乖巧巧道:“我知道错了,任你处罚,罚完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苏景皓冷着脸,二话不说拎起尺子,大手捉住林默的四根修长的手指,露出那一方白皙出来,挥出一片破空之音,“啪”的一声,带着十成十的力气,狠狠砸在林默的掌心。
  这一下力气十足,戒尺离手,白皙之处瞬间涌上一层红痕,红痕立刻鼓起,直接成了一道两指宽的楞子。
  “哇——啊嘶——”林默心头一抖,疼的弯下了腰,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来。
  苏景皓拽了他一把,逼着他站好,重新又挥起戒尺,半寸地方都没挪开,怼着这道两指宽的楞子狠狠地就是连着三下,啪啪啪一连串砸了下去,直疼的林默眼泪哗啦一下瞬间涌了出来。
  “啊!嗷嘶——阿皓!疼疼疼——”林默跺着脚求饶,“别打了阿皓,打坏了你心疼呢。”
  苏景皓仿佛被戳到了什么一样,手下一顿就把戒尺扔了出去,扬起巴掌对着林默的身后啪啪盖了两掌,满面怒气。
  “哎哎嗷——”林默连连叫唤,“好了好了阿皓,气撒完了吗,再没撒完我要被你打死过去了。”
  “林默!你胆子实在太大!你做的这些万一被人知道,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苏景皓想到他一手准备的这些杀手,人证,物证,以及外围的准备,这么复杂的事情,万一有个疏漏,他就气的发抖。
  “我不会被人知道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林默对着掌心使劲吹了几口气,撅着嘴递到苏景皓的面前,软软的带了委屈:“阿皓吹吹。”
  “吹你个鬼。”苏景皓抬手盖了他一掌,宽大的手掌拍在掌心高肿的楞子之上,直疼的他原地起跳。
  “你不爱我了!”林默假装生气转过头去。
  “我要是不爱你,我就该直接把你推出午门,剁了你这个整天胆大包天的脑袋。”苏景皓咬牙切齿。
  林默把脑袋搁到他的肩膀,轻声呢喃:“可是阿皓啊,我怎么舍得让你日日为难。”
  苏景皓心头一滞,直愣愣坐在那里,如同冰封住了一般。
  林默了解他所有的不忍,了解他的软弱,了解他的左右为难,了解朝野内外给他的所有压力。
  林默知道他下不了手。
  所以他亲自去做了。
  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苏景皓鼻子一酸,眼前就要模糊起来。他赶紧抬起头,使劲把眼泪逼回去,不敢掉下一滴泪来。
  “阿默,抱抱我。”
 
 
第76章 恼火的凌酒
  林默立刻伸出修长的胳膊环抱住苏景皓的肩膀,在他的鼻尖轻轻啄了一口:“不生气了?”
  苏景皓叹了一口气:“不能再有下次了。”
  林默吐了吐舌尖,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罐药膏来,委屈巴巴看着他:“外面那么冷,地上都是雪,我在殿外跪了这么久,你也忒狠心了。”
  苏景皓这才反应过来,回头往窗外一看才发现下了大雪,心头一惊,立刻把药膏接过去,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元初,热水。”
  话音刚落,元初就端着热水送了进来。
  林默憋着笑给元初丢了个了然的眼神,元初闷着脑袋匆匆离开了。
  “我竟不知道下了这么大的雪,我下朝的时候并没下雪,阿默。”苏景皓一边说话,一边蹲下身去,伸手就要挽林默的裤腿。
  林默赶紧拦住他:“我自己来,堂堂国君,蹲在我一个暗卫脚下像什么话。”
  苏景皓头都没抬,拍开他的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无比自然的上下翩飞,利落的卷起他的裤腿,露出冻得发紫的膝盖。
  “你不是什么暗卫,你是林默,树林的林,沉默的默。你是大栾朝的摄政王,也是我苏景皓未来的夫君。”
  苏景皓转身从热水里拧出布巾来,小心翼翼覆在林默冻得却紫的膝盖上,左右各敷了一会儿,随即挑了药膏,厚厚的在膝盖上敷了一层,加了点力道揉按进去。
  “疼吗?”苏景皓声音闷闷。
  林默失笑:“不疼。哪有这么娇贵。哄你心疼罢了。”
  苏景皓有心伺候他,林默也不拦着,抿着嘴掩着笑舒舒坦坦感受了一把来自国君的熨帖。
  闲的无聊,他伸手拨弄着苏景皓的长发:“明日里我想请暗卫和眼卫几个兄弟一起聚一聚,晚上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苏景皓轻轻放下他的裤腿,抬头看着他:“要不,我也去?”
  “不欢迎你去。”林默翻了个白眼,“你去了大家还要行礼,好好的一顿饭再吃出个上朝的感觉来。”
  苏景皓掠了掠眉梢:“只能小酌,不许喝醉,我不要醉醺醺的人上我的榻。”
  林默好笑道:“说的我有多想上你的榻一样,我又不是没得卧房睡。”
  “有本事你别来。”苏景皓嘴上毫不退让。
  ——
  暗卫所内。
  自从那一日,凌酒搅黄了凌波的相亲局,他们之间就没怎么说过话。
  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就莫名其妙少了话。
  互相都觉得透着不对劲。可又道不明,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以前挺好的兄弟,就这么莫名其妙似乎疏远了起来。这暗卫所也便冷清了下来。
  凌海的伤养的大差不差,今日已经能够过来出早课了。有了凌海这个聒噪的插科打诨,前些日子的尴尬便少了许多。
  “凌海,你的伤养的如何了?”林默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差不多了,明晚便可出任务了。”凌海道。
  “唔,能喝酒不?桐卓可有禁令?”林默一脸坏笑凑过去。
  “统领要请我们喝酒?”凌酒立马来了兴致,眉飞色舞。
  林默笑的不行:“暗卫几个兄弟数你最不能喝酒,偏偏叫的最起劲。”
  凌波眉眼一弯:“放心,统领,明天我看好他,不让他多喝。”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鹤闻楼。眼卫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凌海,你让桐卓去通知一下。”林默笑道。
  “好,我回去便和桐卓说。”凌海高兴道。
  “眼卫也去吗?”凌波有些意外。
  林默不以为意:“人多热闹嘛,兄弟几个年龄也相近,聊得来。对了,你们上次不是聚过?应该都熟悉了吧。”
  “熟悉的很呢,统领你忘了,凌酒都跟人桐远逛过街了。”凌波淡淡瞥了凌酒一眼,立刻就转开了眼神。
  林默一下子想了起来,立刻换上一副八卦的表情捅了捅凌酒:“哎哎,桐远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们就是一起吃了个饭而已。”凌酒有点尴尬。
  林默抿着嘴笑:“行行行,不问你了。明晚别迟了,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忙。”
  凌海出了宫,林默也走了,整个暗卫所又重新安静下来,安静到凌波和凌酒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凌酒拿着寝衣往盥室走,刚一抬步就和凌波在门口挤住了——
  凌酒:“我先走。”
  凌波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往后退了一步。
  凌酒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转身大声对着凌波吼道:“你有病吗?这几天阴阳怪气做什么?不就搅了你的相亲局吗?至于气这么多天吗?”
  凌波被他忽然间爆发的脾气惊了一惊,脸色微变:“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这些天都没说话。”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不说话?还不是阴阳怪气?”凌酒更气了。
  凌波毫不客气:“你不是也没说话?那你算不算阴阳怪气?”
  凌酒张口结舌,气结了好一会儿,眼睛左右看看,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杯盏就往凌波脑袋上砸了过去。
  凌波眼看那杯盏迎面而来,竟然一动不动,任凭那青瓷的盏子砰的一声砸在额头,哗啦一下碎裂开,落了一地——
  瓷片在凌波的额头划出了一道口子,迅速渗出血来。
  凌酒傻了,微愣了一下,赶紧拿了帕子摁在了他额头的伤口处,气急败坏嚷嚷:“你干嘛不躲开?”
  凌波挥开他的手,浑不在意的拿衣袖抹了一把渗出的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现在消气了?”
  “你简直有病。”凌酒瞪圆了眼睛,张口结舌半晌,丢下了一句话,抱着寝衣撒腿就往盥室跑去。
  凌波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溜烟远去的背影,抹了抹额头微微渗出的血,露出一丝笑来。兄弟几个处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凌酒恼火起来的样子还挺有意思,像个孩子,说不过就拿东西砸。
 
 
第77章 酒……酒后?
  鹤闻楼的酒菜早已备好,林默和暗卫几个从宫里过来,先入了座,一边闲聊一边等那几个眼卫的兄弟。
  天色擦黑的时候,眼卫五个人终于陆续来了。人一到齐,大家就都迫不及待喝了起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彼此之间也不拘束,迅速就开始推杯换盏酒酣耳热,雅间里面热闹四起。
  林默盯着凌波额头上一道突兀的伤口疑惑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昨天还好好的呢。”
  凌波淡淡道:“不碍事,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声音说的小,酒桌上又嘈杂,凌酒没听见。就在这个时候,桐远执了酒杯过来向凌酒示意,凌酒赶紧站了起来,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喝,几杯下肚,凌酒感觉到自己脸上越来越烫。
  桐远再给他添酒,他就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喝了,我有点上头。”
  桐远笑了:“这才哪到哪,这清酒不醉人的,你自放心喝好了。”
  凌波就坐在旁边,眼看着凌酒自己一杯一杯咔咔往下喝就觉得十分不妥,这会儿桐远又给他添酒,凌波终于没忍住,蹙着眉头拦住了桐远的手:“他真的不能喝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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