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远被凌波一拦,就带了几分尴尬,他探寻的问凌波:“凌酒他,是真的不胜酒力?”
“是。”凌波眼睛始终盯着身旁这个酒气上头渐渐有点要手舞足蹈的人,对桐远的打听实在无心应付。
“那我送他回宫吧。”
桐远刚一开口,凌波立刻就道:“不行。”
看着桐远露出不解的表情,他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赶紧改口:“我送他回去吧,左右我也吃的差不多了,省的你专门跑一趟。”
说完他就向林默打了个招呼:“凌酒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林默这才发现,凌酒醉的面颊酡红,呼吸粗重,半个身子都软软歪在凌波的怀里。
???
莫名配一脸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摆摆手:“先回去吧,看好他,别出什么幺蛾子。”
凌波向身边的桐远微微点头示意,说了句抱歉,便扶着凌酒往外走去。
清冷的夜风一吹,凌酒似乎清醒了几分,歪歪扭扭站好,漫天星辰下他的眸子如同熔进了清浅的月光一样,带着丝糊涂和迷蒙看向凌波:“波哥,酒呢?”
凌波没好气的捏住他的胳膊帮着他站稳,声音冷冽:“酒什么酒,你能喝多少酒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喝成这样。这桐远也是——”
“和人家又没关系——酒好喝,酒甜——”一阵酒气翻涌上来,凌酒压下喉间的不适,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掉,被凌波及时捞住了。
“你还帮他说话,他跟你饭都吃过了,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凌波气死。
“呜——你又凶我。”凌酒迷迷糊糊大着舌头发出支支吾吾的泣音,“上次搅了——搅了你相亲,你也凶我——”
“我何时凶过你?我分明一句话都没跟你说!”凌波扶额。
说话间凌波已经扶着他踏进了暗道。
夜里走这暗道,他们还是头一回。凌波把凌酒小心的靠墙放好,在他耳边叮嘱道:“靠好了,我去找火折子。”
好不容易摸黑找到了火折子和火石,凌波一回头,才发现凌酒不见了。
就这么消失在了暗道里。
他顿时慌了。
“凌酒?凌酒?”他顾不上点火,四处喊了几声。
没有应答。
他赶紧点燃了火折子,顺手点亮了暗道的几处壁灯,整个暗道顿时明亮起来。
凌波这才发现,凌酒就瘫在他的脚下,一只手微微拽着他的衣摆。
他好笑的把凌酒从地上捞起来,一边伸手在他的身后拍了一下:“站好!这儿不是床!”
凌酒呜呜了几声,索性把自己软软的往凌波身上靠去,宛如一只树袋熊。
凌波一个猝不及防,就被这个七尺男儿给扑了个满怀。凌酒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酒香和草木香,宛如晨间清冷的露珠,又混了酒的醇香。凌波心头微微一晃。
扶着走的也太慢。凌波心头焦急,索性一个用力把凌酒打横抱起,脚下生风,足尖点地,迅速朝着暗卫所飞掠过去。
入了卧房,凌波把凌酒安放在榻上, 摸黑拿了个盆放在他旁边。随即转身去点烛火了。
烛光葳蕤,凌波吹掉手上的火折子,一个回头,就怼上了两片滚烫的唇——
凌波眼睛瞬间瞪到巨大,呼吸在一瞬间就停滞了——
凌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凌波在身后,微张着嘴巴,仿佛就在等这一口——
凌波的唇带着冬季的寒凉,微微湿润,此刻被凌酒的烫意给惊的往后一缩,正要转过头去,后脑勺忽然被一双大手给扣得死死的,凌酒的胳膊强而有力箍着他,忽然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靠——你咬我!”凌波失声尖叫。这家伙属狗的吗!
““咬的就是你。”凌酒虽然眼神还是像盛了月光一样迷蒙,口齿却忽然清晰起来——
“你竟然和别人去约会,而且还是个女子。”
“你还对着她笑。”
“你还给她买礼物。”
“哎那玉簪你送了没有,我挑了好久的,我很喜欢。”
凌波还沉浸在自己被强吻了的震惊里,凌酒已经开始絮絮叨叨细数他的委屈。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再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呜——我搅了你的局你还生我的气——”
“呜——你好几天都不同我说话——呜——”
“我没——”凌波想说我没生气。
可是话还没出口,凌酒的唇就又覆了上来——
这一次凌酒带了几分霸道和气力,柔软在唇间舔舐一般扫了一圈,带出一片水光,随即趁着他呼吸不畅没有力气,索性将那一尾柔软深深陷了进去,一边左右啃噬,一边攻城略地,拼命汲取凌波那少得可怜的空气。
“凌酒你——”
凌波用力推开他,推了一半却又停住——
眼睁睁看着凌酒露出一抹狼一样的笑来,他心头一惑,凌酒就欺身而上,压着他顺势往榻上一扑——
一阵天旋地转——
凌波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肌肉记忆都还没苏醒,凌酒就仿佛一尾灵活的鱼一样,一边细细密密啃噬他的唇,一边手下不停,扯开他的衣服,一层一层, 手指又向下延伸,哗啦一下——
“凌酒你做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凌波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不是在和桐远约会!
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桐远了?!
凌波伸手捏紧了凌酒作乱的十指,厉声在他耳边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呜!哇——”凌酒被他捉着十指,忽然嗷嗷嗷没眼泪的嚎了出来,“凌波你又欺负我!”
凌波的手瞬间一松。
他知道自己是凌波。
那便好办了。
凌波眉梢一挑,唯恐凌酒犹豫一样三下五除二迅速把凌酒剥了个精光——
赤诚相见。
呼吸交织。
酒香氤氲。
烛火葳蕤。
凌波始终被凌酒死死的碾压在身下,到了此刻他双手紧紧箍着凌酒的腰,一个翻身就想把凌酒压住——
未遂——
酒后的凌酒仿佛被填充了什么了不得的洪荒之力,力气大到离谱。凌波在他的身下扑腾几下愣是没有推动他。
仿佛一座散发着旖旎味道的山——
凌波心头一惊,随即浑身战栗,闭上了眼。
罢了。他醉了。让着他吧。
一阵撕裂般的痛席卷了凌波的心头,他咬住了嘴唇还是没忍住沉闷的哼声——
第78章 宿醉的后果
晨曦的光被窗棂切割成细碎的金芒,从天际而落,哗然倾洒在暗卫所那一床狭窄的榻上。
凌酒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疼的要裂开,仿佛半夜三更被谁敲了闷棍似的。
他使劲拍了拍脑袋,试图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
自己的胳膊被半个白皙的身子压得死死的——
扭头看过去,凌波一丝不挂伏趴在他的旁边。
好家伙!
凌酒半醒不醒的宿醉顿时烟消云散,惊惶失措闭了眼睛,使劲寻找那本来就不太好使的脑袋里残存的记忆。
昨夜在鹤闻楼——
不是和桐远喝酒吗?
后来呢?喝多了?
喝多了就算酒后乱性不是应该把桐远睡了吗?
怎么会在凌波的床上?
他仔细看了看。
哦不对——是凌波在他的床上。
靠!
是凌波送上门的?然后他就顺水推舟把人吃干抹净了?
凌波?会做这种事?他不是和那个姑娘正在相处?
凌酒的脑袋里一瞬间全是炸开的问号,无数个疑惑如同雨后山间的野草一样滋滋狂长。
只能等凌波醒过来了。凌波肯定是清醒的。
可是!
这事踏马的怎么开口问?
直接问,凌波,我怎么把你给办了?
还是问,凌波,你要我负责吗?
靠——
凌酒使劲拍了拍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瓜子。他一直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几个暗卫数他最蠢笨,却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脑袋瓜子怎么如此空空如也。
现在简直是一筹莫展。
他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凌波一身白皙健硕的身体一览无余,遍布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眼睛瞪大,浑身涌上一层燥热,喉头一紧,赶紧把被子放下。
靠。身体已经先于脑子有了反应——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
常识告诉他,凌波还没清洗过。这样不行,会生病。
他小心翼翼越过凌波的身体,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迅速往盥室走去。
等他准备好了温水进来,凌波还没醒。
他光脚站在地上纠结了许久,又怕水要凉,又担心如何和凌波交代。一直到一双脚冻得生疼生疼,几乎要站不住,他才咬咬牙,伸出手推了推榻上的人。
“凌波,醒醒,去沐浴。”
凌波睫毛微颤,眉间蹙动,带着十分不舒服的表情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凌酒尴尬慌乱的眼神。
凌波心头便凉了半截。
他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吓了一跳。
凌波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脑海里关于昨夜的那些激烈疯狂顿时涌入了凌波的记忆,他烦躁的锤了锤脑袋。
“头痛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凌酒赶紧凑过去,双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替他轻轻揉按着。
凌波有些尴尬的推开他的手:“没有。”
凌酒赶紧说:“我给你准备好了热水,温度正好。你,那个——你该洗个澡。”
凌波垂下眸子不看他,声音淡淡:“好。”
凌酒看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心头便难受了几分。
他果然不愿意接受自己吧。
想到这里,凌酒放低了声音:“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你快去洗澡吧,水要凉了,会生病。”
“啧。”凌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没说不想看见你。”
见凌酒不说话,他也不做解释,只是澡还是要洗的,身上黏糊到不行,难受的要命,他翻开被子就要往地上走。
“啊嘶——”
凌波刚一落地,膝盖一软就跪趴在了地上,牵动到身后的伤,疼的眼泪瞬间迸了出来。
凌酒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不敢看他,只低声说:“我——我抱你过去。”
凌波闷在原地不说话。腿软的根本站都站不起来,身后疼的——根本直不起身子。
心头涌上一阵尴尬,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刨个坑埋了。
这叫什么事!
凌酒看他半晌没说话,又不敢轻易动他,只能小心翼翼垂着眼睛:“可以吗?”
凌波心里狂喊:你倒是抱啊!问什么问!
半晌过去,凌酒还是一动不动,凌波终于耐不住了,蹙紧了眉头不耐烦道:“你还想让我跪多久?”
凌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他打横抱起,小心避开他身后的伤处,大步流星稳稳当当往盥室走去。
到了水池边,凌酒腾出一只手撩了一下水温,松了一口气,才慢慢把凌波放入水中。
温暖的水淹没了凌波的身体,热度上来,凌波禁不住一个瑟缩,身后那处经了水的深泡,疼的更厉害了。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自己小心翼翼吸着凉气将自己清理干净。
而凌酒把他送进了池子以后,转身就到抽屉里去寻药了。
凌波洗完澡,艰难的爬出了浴桶,努力挣扎了几下,腿比先前更软!他跪趴在浴桶旁边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对着外面唤了一声:“凌酒!”
凌酒正在研究哪一个药膏管用,就听到了凌波的喊声。他吓了一跳,赶紧把瓶瓶罐罐往榻上一丢,撒腿就跑了过去。
凌波正满脸通红跪趴在浴桶旁边,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凌酒撕碎。
凌酒一脸尴尬,二话不说就抱起凌波往卧室走去。
床上的铺盖褥子都被凌酒换了一遍,散发出干净清爽的气息,凌酒把凌波小心翼翼伏趴着安置好,凑近了他低声嗫嚅:“我——我给你上个药。这样你好得快。”
凌波低声嗯了一下,脸色瞬间通红,一直红到脖子。
单薄的寝衣掀开,凌酒挖了清凉的药膏,一层一层,厚厚的涂上。
上完药,凌酒又开始局促。
他觉得应该给凌波一个交代。
他清了清嗓子,眼睛垂在地上不敢看凌波:“那个——昨天晚上——我——对不起。”
话一出口,他就从睫毛深处偷看凌波,面色果然一沉到底。
“你若是只有这三个字,就不必说了,都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你若不想让人知道,我定不说出去,以后,也会跟你保持距离。”
凌波面上无色,心底却波涛汹涌,喉头突突的发紧,难过的几乎要哽咽。
“不!不是的——”凌酒听话音不对,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我怕你不愿意!你那儿还有个姑娘——她——”
“那你那儿还有个桐远怎么解释?”凌波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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