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番外一 池笛的命中注定(八)
池笛的大脑直接短路了。
温热的舌尖带着湿濡,像一尾灵活的鱼,在他的口中微微试探,趁着他思维混沌,直接长驱直入,开始攻城略地。
待池笛的大脑重新连上线路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占了便宜”……
“啪”的响亮一声,池笛满脸通红,怒火冲天,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凌冰的脸上。
凌冰被这突如其来一巴掌扇的,脑袋微微侧了过去,原本便一片红肿的左脸,此刻跟发酵馒头似的,又肿了一层,都快要发亮了。
“嘶——”凌冰依依不舍的从池笛的脖颈把爪子收回来,贴在自己又疼又烫的脸上,委屈巴巴低声嘀咕。
“我不懂规矩,你教我也是应该的。罚我认,只是……只是下次……能不能换另一边打?”
“两边都肿了,别人才看不出来……”
池笛一下子竟无言以对,目瞪口呆看着他。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凌冰又不要脸的勾上了他的脖子。
再一次探进了他的唇齿。
少年清甜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池笛的所有思绪。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软和甜香。
像是秋日暮阳下的缤纷落英,轻软飘忽,在他的心尖打转。
又像是春日柳芽儿下的淅沥雨水,湿润澄澈,在他的唇齿间徘徊。
原来活着可以这样美妙。
一个吻,就可以走过四季清欢。
池笛只觉得脑袋里紧绷了许多年的那一根弦,轰的一下,断开了。
满心的欢喜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顶的他呼吸有些艰难。
心跳如雷。
常年习武的手掌带着微微的粗粝,轻轻拂过凌冰年轻光洁的身体。
指腹所到之处,盛放一路灼热。
凌冰在他的掌下微微发着抖,声音暗哑。
“池笛——”
那一丝丝带着瑟瑟发抖的声音像一把看不见的小手一样,忽然间捏住了池笛的心尖。
“你……是认真的吗。”池笛忽然停下来,眸光郑重其事,“你是认真的吗?”
凌冰的眼神迷蒙潋滟,带着小鹿一般湿漉漉的期待:“是,期盼已久。”
如同温热的风拂过北国冰封的池面,池笛闭上眼,清晰感觉到有一泼温热的水,浇开了自己雪藏了经年的心。
眼前这一张白皙莹润的脸带着满满的期待,眸光缠绵盯着他。
池笛心头一动。
一股热流便从左心房一直涌上了眼底。
温柔的指腹摩挲过幽深,引得凌冰微微瑟缩。
粉润微微颤抖,害羞带怯的就在池笛的眼前,等待他的采撷。
他在邀请他。
池笛压下了眼底的涩意,小心翼翼探了过去。
贴靠,温软。甜香。
一切都和梦里的一般无二。
凌冰在池笛的触碰之下终于渐渐呼吸急促,眼前一圈一圈泛着浅红的光晕。微凉的触碰让他有点想退缩,却在看到池笛通红脸和迷蒙的眼神的时候,忽然生了无边的勇气。
雪白的胳膊环着池笛的脖颈,声量极低。
“要我,池笛。”
温热带着初露的情意覆盖过来,冰封的雪一瞬间便覆天灭地。
天地尽数不见。
第196章 番外二 我是杨天瑜 你们仇恨的病娇皇帝
阿皓,我们的初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那是二十六年前吧。
那一个午后,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啊。
父王带着我去会见初登帝位的你。
苍老的身躯拽着我的手,站在你的面前,对着景朝宏大的皇宫睥睨。
我清楚记得那一天,你的手掌攥成紧紧的拳头,年幼的你,内力深厚,青筋凸现。
宣政殿明黄的长幔被你的内力席卷,在平静无风的天气里烈烈翻飞。
是了。我北国,曾经是你的景朝,你的先辈打下来的江山。
而如今,父王和我却以邻国之礼与你相待。
只因为早在数十年前,父王已经与你的先辈兴兵脱离。
我读过史书,我知道那是你的先辈不忍黎民饱受战乱之苦,沙场心软,自愿鸣金收兵。
你紧紧攥死的拳头,我亦深深记在心里。
那一日的斜阳穿透层层云雾,碎金一般泼洒了一整个宣政殿,照在你的身上。
犹如谪仙。
那一年你十二岁,我七岁。
我唤你皓帝哥哥。你冷冷的斜睨了我一眼。
没有演技,没有感情,全是仇恨。
仅这一眼,便足以让我思念万年。
回北朝的马车踏碎一地尘埃,父王在车上与我语重心长。
他说,你以后,别和景朝小皇帝学。他年纪小小就好龙阳之色,世人皆知。
他还说,我北国江山,未来是要交付给你的兄弟们的,协助好他们,治理江山,绵延子嗣,兄友弟恭,才是正道。
我的父王不知道,回去以后我欢喜了多久。又仇恨了多久。
我欢喜,欢喜的是得知你好男色。皓帝哥哥,如此我便有机会!
我仇恨,仇恨的是北国严禁男色, 我的父王他若是知道我的心思,只怕会赐死我。
毕竟他有的是儿子。
血脉亲情,在他眼里,不过俗世笑话一场而已。
阿皓啊。
思念缱绻,日日夜夜,我身披月光清辉,日照金芒。
走过北国皑皑白雪,一步一殇。
我用脚步丈量北国的每一寸土地,只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在你的面前,扬着脸告诉你,这是我的嫁妆。
阿皓,你愿意笑纳吗。
我已经二十岁了。
我的父王已经垂垂老矣,我的兄长们开始明枪暗箭厮杀。
可他们,怎是我的对手。
我的心里有你,我势在必得。
你一定不知道,在几千里之外,千里冰封的北国,有这么一个人,把你深深藏在心底。
你是这个人的铠甲,也是这个人的勇气。
阿皓啊。
那一日的雪,染白了天际。
那一日的血,也染红了我的眉眼。
深冬的风吹落残血的夕阳,那一轮灼烫沉沉坠出我的视线。
从此父兄皆无,六亲不再。
我的手里握着长刀,鲜血从宫殿一路滴落而出,他们管我叫活阎王。
我轻笑一声。
阿皓,我做到了。
什么禁男风,什么绵延子嗣。什么辅佐兄长。
这些规矩,这些禁锢。想要束缚住我追随你的脚步,我就偏要打破它。
不计一切代价。
拦我者死,哪怕是我的父兄。
我要把这北国山河都付之一诺。
把你的山河归还于你。
七岁那一年的惊鸿一瞥,你手掌紧攥,嘴角眉梢的倔强,我始终记在心上。
如今把山河作为嫁妆,我携着江山走向你,你会不会特别欢喜?
阿皓,我终于登上了帝位。
第一件事就是夜以继日奔走千里,想潜进你的宫里,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我的阿皓,你把你的城池守护的太好了,我根本进不去。
我好想你啊。我太想你了。
思念如同北国纷飞的雪,铺天盖地,只增不减。
我只能命人在全国各地搜罗与你长得相像的人。
眉眼,嘴唇,哪怕只有一根手指与你相像,我都要。
通通纳来。
替你深情看着我。替你吻我。替你抚摸我的发丝,替你在耳边轻声的说。
“阿瑜,你值得。”
爱你这条路,我走了太久太久。
久到我都快忘记,这些从未见过面的日日夜夜,我是怎样苦苦熬过去。
那些人与你再像,也终究不是你啊。
幸好,幸好我遇到了魔道之人。
他们看上了我的三千青丝。
只要能与你见面,三千青丝又如何?
哪怕要我半数寿命,我都甘愿。有一日,便与你欢愉一日,有何不可。
魔道之人给了我遁术。我终于见到了你。
可是你这么抗拒。你对我的眼神里,只有冰凌。和那北国的风雪一般无二。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不怕。
思念在我心底凌迟了这么多年,我怎会被区区冰凌所伤。
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
可是你好恨我。
我把你强行带走,我只想让你看看我为你布置的家呀。
北国千里冰封,终年积雪。我唯一想的就是把你借来。
我想和你一起在雪中走一遭。
若是能与你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了吧。
可是你好恨我。
即便我跪在你的面前,双手把我北国的江山托付而上,你依然恨我。
那一晚的风雪之下,尘满面,泪如霜。
最终你还是任他把我烧成了灰。
但是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难过。我说的是真的。
我很欣慰。
挫骨扬灰,我就能化作风。化作雪,化作尘埃,化作空气。
处处不见我。处处皆是我。
常伴与你。
谢谢你给我的一场大火。北国太冷了。
把我烧了吧,为你取取暖,也好啊。
我便当所有的火焰灼烧,干柴碎裂,都是你来世愿许我的吻。
阿皓,你冷不冷?
烧了我也好,你就可以暖和一点了吧。
火舌灼烫,撕裂我的身体,覆灭我的发丝。
可是我一点都不痛。
你决绝回头,一个眼神都不曾留,那才痛。
死亡并非刻骨铭心。你的离开,才是。
阿皓,魔道之人并非未给我留生路。但如果要以伤害你为代价,我绝不出手。
我情愿死在你的手里。如此哪怕午夜梦回,你是否也能想起,曾经让一个人挫骨扬灰?
火舌灼烫,撕裂我的肉体,却覆灭不了我的灵魂。
烈烈赤焰里我忽然想起,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亡魂。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以及那些如诗如画美好年纪的男宠们。
他们死的时候,也痛吗。
可是我一点都不痛。
只是在烈烈赤焰里,我想起了我们初见时,你的眼睛。
只那惊鸿一瞥,便在我心里化成一尾流萤。
至此,我的世界沧海无波。
对你的爱,如沉寂压抑的波涛。
【阿皓,我爱你。至死亦不愿伤害你。】
第197章 番外三 龙凤副座烟雨1(林默VS苏景皓)
刚到辰时。
林默歪着身子靠在坐榻上看书。苏景皓上朝去了,林默对外面看了看时辰。
心里正琢磨着人快来了,耳边就听见了呼呼的步伐声,裹着清晨微凉的湿气,像一小阵旋风一样,扑啦一下就到了林默的眼前。
“这么兴冲冲的做什么?有好事?”林默放下手上的书卷,抬眼对着面前一身龙袍都还没来得及换的人弯起了眉眼。
苏景皓扬起下巴,眉梢微挑,眸子发亮:“专门给你定制的龙凤副座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早在半个月前,苏景皓和林默会同礼部商讨大婚典礼的时候,就提过要在龙椅旁边设一个龙凤呈祥的副座,规格,用料,都要对着御用龙椅的标准来。
这可把礼部工部都整了个人仰马翻。
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是史无前例的副座,千百年来也从未听说过后宫哪一位有过如此殊荣和地位。
从黄金的锻造,椅子的打胚,雕刻,点彩,打磨,刻缕,全都是极其重要技术活,如此昂贵的材料,万一有个弄错了可就麻烦了。
这会儿半个月过去了,可算完工了。
林默立刻抬起了头:“好呀,走,去看看!”
苏景皓过来牵起林默的手,二人并肩刚走出两步,林默忽然手心一紧,攥了攥苏景皓的手掌。
苏景皓回过头来,一脸疑惑。
“你去换身常服,穿着这身龙袍我觉得憋得慌。”林默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苏景皓掩住了眼角的笑意,伸手捏了捏林默皱起来的鼻尖:“行行行,听主君的,这就去换常服。”
林默站在原地,看着苏景皓转身往永夜宫走去,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
“哎,你过来!”林默随手揪了一个路过的宫人。
“主君千岁。”小宫人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瘦削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
“起来。”林默伸手想把人拉起来,却把小小的一个宫人吓了一大跳,一脚蹦跶开。
林默无奈扶额,只能把声音再放缓了点:“你去找一下元初,告诉他,去老地方拿一下老东西交给本王,本王在宣政殿等他。”
老……老地方?老东西?
小宫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林默啧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你直接和元初大人说,他自然知道。快去快去,晚了耽误事情。”
小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吓得一哆嗦,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林默在阳光下笑眯了眼。崭新的龙凤副座……不得请万岁开个光么~
远远看到一身明黄常服的苏景皓信步闲庭走来,身姿傲然,林默伸出了手,站在那里等着他牵着自己走。
二人穿过御花园的鹅卵石小道,林默忽然不怀好意的紧了紧手指,声音低微:“皇上……就没点什么回忆?”
苏景皓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热红。他侧过头,咬着后槽牙做出恶狠狠的眼神:“谅你那时候年轻不知轻重,不与你计较。往后再没轻没重不挑地方,朕就把你给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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