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盯着。
婶娘被轿夫喜婆拦住。
迟走去,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握住对方的手,眸含羞涩,娇声道:“迟迟,你说娶我,这都多少天了,你不来,我便自己来了。”
陆云迟本还在狐疑这人是谁,对方一开口,那腔调,让他耳根子爆红,南黔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微慌无措。
本能的去碰他尾巴,担心被人看见。
黔黔阻止了他摸向自己屁股的行为,攥住陆云迟的手,微微一笑,这时喜婆不知从哪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另一件喜服。
送来给陆云迟。
要说这其中谁最不敢置信,莫过于陆云凡,眼珠子都快瞪碎了,后槽牙紧咬,身侧的手更是紧攥。
怎么可能!
村里那些其貌不扬的女子都不愿嫁陆云迟,她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对方的容貌,身材,穿着,金饰,无疑成了今天的焦点,陆二婶气急败坏,陆父陆母倒是懵了。
吉时快过了,喜婆催促他们赶紧拜堂,陆云凡想悔婚,场面却不受他控制,眼红嫉妒。
一想到陆云迟即将娶的娘子比金枝漂亮,心就不甘!
自己可是秀才!将来考举人中状元!陆云迟算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轿夫带陆云迟去换喜服。
陆云迟迷茫的随对方摆弄。
喜婆似乎很不在乎什么吉时不吉时,锁上门,变了一桶浴水,直接把陆云迟剥了丢进去,用法术封住他嘴巴。
陆云迟瞳孔惧瞪。
喜婆拿起毛巾开始搓他,那手劲跟搓猪皮似的,陆云迟就是疼也说不出口,面无表情把他全身给洗了一遍。
洗干净后拽出来,抬手一挥,喜服竟整整齐齐的穿在他身上,也能说话了,陆云迟顾不上惊诧,门打开,喜婆一把将他推出去。
因惯性朝前跑了两步,被黔黔扶住。
陆云迟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瞪了眸,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陆家二小子换了身衣服,束了金冠,跟变了个人一样。
以往都说他畏缩小气,不男不女,弄干净了,身板挺直,那气质竟比陆云凡还好。
陆母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还是她儿子吗?
黔黔把绸缎的另一端交给陆云迟,拽着他去拜堂,等两人到堂屋,喜婆才冷漠开口,“一拜天地!”
黔黔拜,陆云迟反应迟钝,愣了两秒后才跟着拜,糊里糊涂。
“二拜高堂!”
陆母见这儿媳穿着这般富贵,背景怕也不小,急忙拽着丈夫准备去两方主位接受两人的跪拜礼。
喜婆在他们过来时,一个踹腿,一个踹屁股,把人踹远,冷漠.jpg,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去,陆云迟愣。
黔黔跪了,陆云迟也跟着跪。
陆家人不乐意了,其他人也在说,“这喜婆咋回事?那位置她能坐吗?”
陆家人想去把她拉开,脚却似千斤重,急得满头冒汗,嘴里骂骂咧咧。
喜婆充耳不闻,在拜完高堂后,她又从位置站了起来,继续站在身侧高喊:“夫妻对拜!”
拜。
结束后:“礼成!”
陆家这才能动,陆母上来就要撕喜婆,喜婆一个巴掌反抽回去,力道重的把陆母牙都给抽碎两颗。
满嘴的血,让陆母以为自己要死了,白眼一翻,跟着晕死过去。
金枝都快气死了,好好的席,自进门就被搅,她耳朵不聋,自然听到那些乡野村妇讨论自己长得不如对方的话,让她恨的牙痒!
旁的不说,她对自己的容貌可谓是极其自信!
即便在镇上也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她!
陆云凡全然不顾场合死死瞪向陆云迟。
恨的牙根子都痛!
陆家其他男人要上来打架,喜婆一人给了一巴掌,有几个是用脚踹,通通嘴边都溢出了血,陆云凡见此不敢上了,哆嗦着往后挤。
喜婆冷冷晲了他一眼,那眼神,宛若冰刀,吓人恐怖,陆云凡腿软倒地,唇角哆嗦。
喜婆问盖头下的小狐狸,“你就准备住这狗窝?”
黔黔乖巧:“嗯嗯。”
陆家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脸都丢完了!
喜婆一脸凶相的出门,站在院中,左右看了看,然后一个个进,找房子,先是推开西边,太破太乱,不要。
西边第二间,破乱小,不行。
南屋第一间,还算整洁,也小,不行!
南屋第二间,小,pass!
南屋第三间,小!
直到去东屋,陆老太太的房,又大又敞亮,喜婆勉强满意,把里面该扔的东西都拿出来扔院子里,让轿夫从轿子里抱出六床新被,铺上。
第183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8)
陆老太太见阻止不了。
气的撒泼,边骂唱边拍腿。
“造孽啊!云凡他爷走的早,留我一个被这黑心肝的糟老婆子欺负!云凡他爷,你咋不干脆把我老婆子也带去!老三家尽出不孝子孙!将来云凡有大出息,什么福也轮不到他们享!”
这话还得了。
陆父见弄不了喜婆,就要去打儿子。
这都是打给陆老太太跟老二家看的。
他们夫妻俩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云凡。
陆云迟也傻,不知道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都给打偏了。
喜婆眉眼一冷,并没有再出手阻止。
黔黔眼睛一瞪,把刚盖上的红盖头又给掀了,青丝间坠满金饰玛瑙,让人眼红羡艳。
村子里少男少女成亲。
能买根银簪子就算家庭富裕了。
镇上那员外之女,头上不过也就插了两根细金簪,用细银链点缀了些,若是没有对比,金枝今日的穿戴。
应该就是村子里对有钱人的最高认知了。
陆父揪着陆云迟的头发,要把他拽出去揍,南黔用了妖力,陆父手掌像是被扎了无数根细针,疼的他立马松手。
黔黔再提起裙摆,一脚把陆父给踹翻出门。
“我看今天谁敢动我夫君!老子不活剐了你,算你祖上烧香!”
陆云迟听他自称老子,心口一紧。
自己都被打骂习惯了,狐狸可千万别为了他臭了名声。
张嘴却发现又没了声,急得他额头冒汗,还不敢太明显,喜婆看他这不争气的模样,一副菩萨无语像。
狐崽子看上他什么了?
老九是她一窝中最小最笨的一只狐狸,天赋不高,惰性还重。
最近让他摸着旁门左道了,要闹着成亲,还要装女人嫁,丢狐丢得她都不敢召告狐族子民。
再笨也是自己生的。
没办法。
狐娘娘本准备给他个十里红妆,狐崽子自己不要,说不给陆家占便宜的机会,把门面装起来就行。
所以才只有八抬大轿,后面没跟嫁妆。
陆二婶被打掉一颗板牙,左脸肿起,眼看喜婆的战斗力如此之高,便不敢再辱骂,心里却是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咒了一遍。
揍了一圈谁都不敢再上前了。
看热闹的人都退出了栅栏外。
这,这媳妇属实彪悍。
陆家人哀嚎痛哭,陆老太太乍然想起床底下藏着的几两银子,顾不得哭喊,连忙跑去拿。
见银子还在,揣兜里才松气。
接着又开始站在门口辱骂。
“老不死的贱货!在这耍泼皮!除了金枝俺谁也不认!陆家祖宗也不接受!死老婆子赶紧带人滚出俺家!再敢耍泼!俺!俺就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蹲牢子!”
无权无势之人,怕衙役,怕知府,怕里正,最怕蹲牢,陆老太太自认为很严重的威胁,在狐娘娘眼中,蚂蚱蹦哒。
嘴贱就得治。
狐娘娘不亲自动手,轿夫过来,陆老太太,陆父,陆二婶,陆二叔,陆大伯,陆四伯,五伯,都没免得了被打巴掌的命。
村里人都惊呆了。
好好的大喜之日。
咋回事这是?
陆二婶最先知错,鼻涕横流,哭着磕头。
紧跟着陆二叔也扛不住了。
一个个都开始求饶。
反倒是陆父咬牙扛到最后,被抽晕了也没服软,他要向老二家表决心,年轻吃点苦算啥,将来云凡有出息,他们跟着沾光,就能享福了。
想到那一日陆父就觉得一切都值。
老太太的东屋被占了。
陆家却没人再敢说一个不字。
陆云凡挤在人群中更是屁声不敢吭,生怕自己被盯上,会像爹娘一样被打成猪头。
有热心肠,把里正喊来了。
怎么说也要给未来举人老爷面子,里正让村民把喜婆几人拿下。
村民们目睹了一切,哪敢上前挨打。
有男人的婆娘就上前拽着自家男人走,故意高声道:“你个挨千刀的,俺说咋找不着人,感情来这看新娘!狗蛋在家哭的找爹,你还管不管!”
男人一听赶紧跟着自家婆娘溜了。
其他人纷纷效仿。
有人跟着混着走了。
不过几个眨眼工夫,全作鸟兽散。
里正:“……”
陆家晕的晕,哭的哭,怂的怂。
金枝虽气,却也没办法,因为拂了父亲的意,嫁了陆云凡,即便她日后过得再憋屈,娘家都不可能出头。
金枝真的很恨母亲洗脚婢的身份。
导致她人生悲惨。
以至于要为自己谋划。
这次能嫁陆云凡,都是她把自己清白豁出去了,金员外知道女儿成了破鞋,直接就不管她了。
金枝把所有的赌注压在陆云凡身上。
成不成她都没了退路。
十八箱聘礼,全都在四分之三处定有木板,上面只铺了一层物,衣服鞋子,胭脂水粉,锅碗瓢盆。
听着多,拢共加起来,能装满两箱都算多了。
陆云凡还不知道她母亲的身份。
明天回门,爹肯定不高兴,又不能不回,金枝现在左右为难,不过好在嫁给了陆云凡,即便暴露,那也生米煮成了熟饭。
只盼着陆云凡高中,如此她便能扬眉吐气。
见陆家如此重视自己,金枝满意,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跟陆云凡没关系。
但对方今日一闹,简直是把她脸按在地上摩擦,最气人是那群村妇,拿她们俩比,还把自己形容的寡淡无味!
金枝恨死了。
里正见管不了,安抚陆家情绪,准备带他们明儿去镇上报官,这话被狐娘娘听见,连里正都没免一顿。
把崽子安置好,狐娘娘离开。
黔黔见外面的酒席没人吃,拉着陆云迟过去。
陆家要面子,酒席自然要办得比同村豪华,但这场席,跟那日招待金枝的没法比。
只有两个荤,鸡肉跟猪肉,其余全是素,就这都超过全村99.9%的水平。
牙齿被打碎,哪还顾得上他们,坚持不住的都去看郎中了,互相搀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云凡躲回新房,又怒又酸又不甘。
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穿金戴银。
陆云迟何时认识?他又凭什么娶?一个种田村夫,如何能跟他这个秀才比?!
陆云凡自小就在陆云迟面前有着很强的优越感,根本受不了对方比自己强,无论哪方面。
——
ps:(*?????)最近两更发布时间稳不住,南易那边也在改文,写的就更慢了,抱一丝呀??^??。
谢谢宝贝们的打赏(吧唧,么么么)
还有还有,又开了个番茄群,这次不解散了,嘿嘿(*∩_∩*)欢迎大家来玩昂~
第184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9)
陆云迟就算娶,也是娶那小眼竹棍,爱偷男人的寡妇!
而不是娶一个神清骨秀的美人!
一想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以及对方能勾魂摄魄的眸子,陆云凡对金枝就没了欲望,甚至觉得美人在陆云迟手上都糟蹋!
如果能尝一尝……
陆云凡动了歪心思。
他在镇上就是撩妹高手,加上秀才身份的buff加持,只要他想,手到擒来。
明明是陆云凡的婚礼现场,陆云迟却莫名其妙成了亲,狐狸还拉着他往他奶奶房间去,见喜被真铺上了,不敢住了。
满脑子封建理条,大逆不道。
可一想到自己睡的破柴房,总不能让他也住吧……
成亲仪式没走完,在把陆家一通闹后,吃饱喝足,天色渐沉,黔黔重新盖上了盖头,用自己的声音对陆云迟道:“过来,掀。”
陆云迟:“……”
半晌见没动静,黔黔掀开盖头一角,想悄悄观察陆云迟在干嘛,视线相撞,“……”
见他在发呆。
撇撇嘴,“你不想娶我吗?”
睡都睡了,不娶是不可能。
他动过念头,不过是暂时给不了他物质,也不敢给承诺罢了,今日受到的冲击过猛,到现在还心惊胆战,摆手摇头,嘴笨解释,“不是,娶,想过,可是,可是……”
可是半天可是不出来。
手都跟着颤了,紧张。
南黔就等着,数着羊,他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掀,一只羊,两只羊,五只羊,十只羊,一千三百只羊。
陆云迟终于动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还是颤的,碰上红盖头,一点点掀开,心里如鼓雷跳动,期待中又杂糅着对未来的茫然,担心狐狸跟着自己受委屈。
犹豫了许久,问:“狐狸……你是公是母?”
黔黔表情从(^ω^)到?_??
是公是母,他不是*过吗?
想起自己变了容貌,阳气助他修为大涨,现在变个脸轻轻松松,只见那细长白净的手往脸上一晃,眼底倒映出熟悉的五官。
陆云迟松了口气。
还好还是他。
小狐狸变成女人,总觉得哪奇怪,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以至于把他兽性都给咳……
90/239 首页 上一页 88 89 90 91 92 9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