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迟不自在的红了耳。
买药熬药敷药,总共花了一两银子,把陆老太太心疼坏了,嘴里不停的咒骂,不仅骂喜婆,把儿子儿媳也都给骂了。
嘴疼也骂。
郎中让她少说话歇歇,陆老太太根本憋不住,自从那死老太婆死了后,她还没受过气!
“瞧你生的扫把星!跟你多配!”
陆老太太骂陆母。
陆母是一句不敢吭,心里也是把儿子给骂了个遍。
自己跟他爹小心翼翼讨好老二家,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好过!也让他好过些!
将来云凡考取功名,定会帮衬家里弟兄,那时给他讨个好媳妇,再生两娃,这日子不就红红火火过下去了!
想到今天红轿上的新娘,眉头一蹙。
陆二婶也打起了黔黔的主意。
捂着脸,龇牙咧嘴。
却还是想方设法的打听,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柳翠,你那媳妇哪人?咋那么气派,比俺家金枝都厉害,云凡好好的婚宴,就这么被搅,村里人都在看俺家云凡笑话。”
陆母卑微讨好讨习惯了。
听他二婶语气不对。
连忙道:“啥媳妇,俺不认,俺们也不知道小贱蹄子会来这么一出,他二婶你莫气,云迟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打,俺跟他爹绝不多说一句!云凡将来要当状元老爷,谁敢笑,消消气。”
陆二婶:“嫁都嫁了,咋不认?俺们一家倒是没什么,瞧瞧你那媳妇,把娘都给赶出来了,整个村子都在看,赶明十里八乡都知道,你让娘的老脸往哪搁?”
子女不孝,那可是要蹲牢子的,陆母担心,“这,他二婶……”
陆二婶见陆母急的六神无主,道:“你也不必太焦心,赶明多伺候伺候娘。”
陆母连忙点头,“不说俺也会好好伺候娘。”
陆二婶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颇酸道:“瞧你媳妇戴的金簪子,娘家怕也不得了,应当是个不缺银子使的主。”
陆母也有此疑问。
那女子看着气派富贵,若真是……岂不飞黄腾达了?
陆二婶嫉妒,跟着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有银子,怎一箱聘礼也不带?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家里的银子全使在那一身排面故意压我儿一头?”
陆母吓得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他二婶,今这事是云迟不对,等明俺跟他好好说,让他向你跟云凡道歉。”
陆二婶冷呵,“月娘,这十里八村谁家有秀才,不就俺们家云凡一个吗,云迟当初连童生都没考中,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没指望。”
陆母陪笑:“家里不指望他读书。”
陆二婶:“云凡可就不一样,将来中举人,咱们一大家子不都跟着沾光?成绩在那放着,没准还能拿个状元光宗耀祖。”
陆母点头。
陆二婶:“所以咱们现在用银两来供云凡,将来有了功名定还你十倍百倍。”
陆母高兴,陆二婶说这些,等于给她一个口头保障,吃了颗定心丸,附和着重重点头。
满脑子都是陆云凡高中时的模样。
意气风发,骑着匹骏马,胸口戴着大红花,风风光光回村。
把一大家子接去京城住宅院。
有丫鬟小厮伺候,那日子,像神仙一样。
“他二婶说的是,俺家的五百文俺跟他爹都准备好了。”
放在以往五百文不算少,自从看了黔黔头上的金饰,陆二婶就越发的不满足了,放缓语气,笑:“他三婶,咱得给云凡补补,吃点好的,脑子有营养了,学习才会好,你说是不?”
陆母不管说什么都点头,
陆二婶终于把话题转到中心了,“你那媳妇头上戴了不少簪子,拿两三根给俺,俺去镇上兑些银子,换些米面,再给云凡买些书。”
陆母:“……”
陆二婶见她不说话了,心生不悦,“他三婶不愿供云凡?算了,日后……”
她懂得拿捏陆母,陆母忙道:“好,俺去说说。”
陆二婶笑,“这就对了,你是婆婆,就得拿捏住新媳妇,可别让她翻了天,俺家金枝俺也得管。”
第185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10)
等他们回去。
黔黔早跟陆云迟在生命大和谐了。
门闩插的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着,只能明日再说。
东屋被占,推门推不开,气的陆老太太在院子里骂。
里面一点动静都不给她。
怒火转移,逮谁骂谁,老太太骂陆母骂她娘,陆母不敢吭一声,委曲求全,由婆婆骂。
最后陆父把老太太请到西房,将就一晚。
翌日清晨。
陆大伯就来拍东屋门,老三家的太不懂事了!
孙子孙媳占老太太屋,说出去,陆家子孙非得冠上不孝的骂名,万一影响云凡将来做官就麻烦了。
陆云迟早就醒了。
轻晃了晃熟睡的狐狸,黔黔昨晚太累,正疲惫着,太轻的力道根本叫不醒。
但!
屋外的拍门声,直叫人心烦意乱。
漂亮狐狸蹙了眉,陆云迟能感觉到他紧攥的拳头,便不再晃,俯身靠近,犹豫的碰着唇,免得他一时生气把家给拆了。
陆云迟一直都是个愣头青。
即便在生命大和谐的时候,他也很莽,黔黔为吸‘阳气’,不在乎技巧。
两人亲吻,很少。
尤其是当陆云迟主动。
那真是青涩又笨拙,黔黔气一下就消了,倦倦半睁眼,搂过男人劲瘦的腰。
手开始乱摸。
陆云迟耳根子爆红,青天白日,还是在家……
大伯在外面拍门。
更让陆云迟臊得慌了。
按住狐狸的手,忍住害羞,嗫语道:“今日回门,快些起吧宝宝。”
黔黔衣服都没穿,被窝下光溜溜的。
在被子里滚了一圈,伸懒腰,白腻乖软的模样让陆云迟心口一热,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在村里风评不好。
原以为会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不成想老天送他一个。
就算宝宝是只公狐狸。
那……那也漂亮。
南黔坐起,墨发铺背,也有些散落在前肩,遮住了胸前那两小茱.萸.若隐若现,看的陆云迟眼冒欲花。
门外的粗声咒骂,又将那旖旎想法打散。
小狐狸没有衣服,昨晚散了一地的喜服,已经被陆云迟叠好放一旁了,见南黔还光着身,弯腰问:“怎么了?”
黔黔坐了一会彻底清醒后,扭了扭脑袋,说:“衣服,没有。”
陆云迟一愣,扫了眼喜服。
过了成亲日子又不能穿。
准备出去给小狐狸找衣服。
在他刚转身的一瞬,黔黔挪着屁股下床,脚点地的一刹那,鞋子衣服,包括女子发髻,都整理好了。
他喊:“迟迟。”
陆云迟回头。
狐狸跳他身上吧唧一口。
陆云迟脸红,放于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黔黔从他身上跳下来,捋了捋衣服,布料普通,颜色偏灰沉,头发简单用一根木簪插着,冰雪之肌,即便是陈色旧衣,也穿出了一种不可方物的美。
虽然狐狸这张脸好看。
但陆云迟始终觉得比不上他本身容貌。
又因两者性别不同。
他还觉得别扭。
在黔黔亲完,本能的想抬手擦,又想到他是小狐狸,生生忍住。
开了门,陆大伯顶着一张肿脸,满眼怒色,手里拿着棍棒,要朝陆云迟打去。
嘴里还嚷嚷着,“打死你个不肖子孙!你奶的屋子都敢霸占!想翻天不成!”
南黔眼见自家小1又挨打不躲。
恨铁不成钢的刀了他一眼。
抬脚就把陆大伯给踹出去了。
陆大伯以为喜婆走了。
便可以收拾陆云迟那逆侄。
结果被侄媳妇儿一脚给踹出门。
肋骨像是碎了一样,痛得他一时无法动弹,木棍也从手中脱落,滚远了。
他婆娘看见,尖叫,“打人了!打人了!”
毕竟是老三家的孩子,别人可以不出头,他们不能,陆父从门旁拿了把大铁锹去东屋。
拽着陆云迟要去镇上报官。
黔黔把陆云迟拽身后,怒眸直视陆父,“不准碰他!”
陆父:“……”
人对漂亮的事物通常有着很强的包容性,陆父习惯了打骂儿子给老二家看,如今有个儿媳阻拦,他还真不知道咋下手。
陆老太太被陆母搀扶着出来,气得直抖。
陆二婶也出来了,给陆母使眼色。
陆母忙点头。
把陆老太太交给陆二婶过去。
想起昨晚他二婶的教导,对付恶媳妇就得打,手都抬起来了,却在即将落下时,被儿子攥住,南黔被陆云迟拽怀里按着脑袋。
第一次反抗,陆云迟不习惯。
犹豫两秒,还是松开了。
把黔黔护紧,他们要打就打自己吧,狐狸不能打。
脸痛牙痛,身体好几处都不舒服,儿子还护着这个罪魁祸首,陆母也真生气了。
要去拽南黔,嘴里嚷着。
“小贱蹄子,进门就惹祸!赶紧把屋子还给你奶!还有那套行头,拿出来给你二婶,云凡读书开销大,用钱的地方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人就该安分,日后不准簪金戴花,更不准在外招蜂引蝶,好好伺候你奶跟你二婶她们,日后云凡高中举人老爷,咱家都跟着沾光!别眼皮子浅!”
肯定是传销里的骨干分子。
洗脑严重。
原本头上就簪了根木簪,陆母这么说,黔黔把手伸到袖口,变出一根镶玉蝴蝶簪,往头上一插。
陆母咬牙,心里却想,富贵人家的闺女当真不好管,不过嫁进陆家,就该受她管束!
敢不孝敬公婆,她便让云迟休了她!
气的陆母甚至没想起两人压根没弄婚书,也没三媒六聘,不过像小孩过家家,拜个堂而已。
几个婶娘听陆母这么说不乐意了,那么多金子,这辈子也没见过,拿去镇上兑换成银钱,可不得发达。
凭啥只给老二家!
婶娘们都想分杯羹,齐齐往东屋去。
簪子那般多,藏一两根怕也发现不了。
陆二婶瞳孔一缩,生怕到手的囊中之物被妯娌们分去,撒开老太太就往东屋跑。
老太太一个没站稳,踉跄朝后摔。
脑门磕着门槛,直接晕了。
陆家几个儿子注意到,连忙跑过去喊娘,陆父急匆匆抱着老太太去看郎中。
金枝收拾好,脸上胭脂水粉抹的鲜艳,她可不愿被比下去!
再者,今日回门,想想便焦心,希望别出岔子。
第186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11)
抹口脂时,听外面又在闹,眉眼染上一丝不耐,在家姨娘们勾心斗角。
在这,个个大嗓门,言语粗鄙不堪,一群没见识的乡下村妇!
下月便秋试了。
云凡说此次中举十拿九稳。
只要云凡中了举人,她便是举人夫人,届时县令会给他安排合适住所,如此一来,她便可随夫君搬出这山野村庄。
跟一群村妇住一起,简直令她作呕!
往梳好的发髻上插了两根梅花银簪。
准备好后起身捋捋衣服,要出门时,见陆云凡望着门外,眼睛都不眨。
好奇他在看什么,顺着视线望去,发现他在盯着他弟弟的娘子,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可他们昨日才成亲!
陆云凡当初许了她多少承诺,这才第二日,他,他!
金枝气的眼睛都红了。
拽过陆云凡,娇红着眼眶质问,“昨日成亲,大喜之日,你们陆家害我颜面扫地,你一句哄我的话都不说,今儿一早,直勾勾盯着你弟媳看是何意?就如此作践于我?”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男人本性,虽然对美人动了心思,但他还没腻金枝。
日后或许还要靠她向娘家要银子做路费,陆云凡连忙把金枝搂怀里。
用手指挑起金枝那白嫩下颚。
对着唇浅浅亲一口。
“怎么会,我是在看她头上的金簪,若是你戴,定比她好看,金枝,你知道,我整颗心都在你身上,谁也抢不走,等考中举人,你就是举人夫人,若是日后能中状元,你便是状元夫人。”
说罢摸向金枝的Min.gan点,把人惹得娇喘连连。
金枝被他一两句软话哄好,娇嗔的瞪了眼。
几个妯娌为抢一套行头,开始你推我我推你,直接打起来。
陆二婶抓的尤为狠,边拽边骂,“你们几个不要脸的抢啥!这都是留给俺家云凡!给老娘松手!”
她们可不像陆母,容易被洗脑。
平日装模作样捧着,真遇着事了,谁也不谦让,边薅边拽,原本脸上就有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
陆五婶骂道:“啥就你家云凡!谁拿算谁!你别不要脸想独吞!”
陆二婶又抓又挠又大叫:“柳翠说这套行头给俺!都不准碰!再不放等云凡将来做大官,谁也别想沾上光!”
陆云凡做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可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金子!
除了陆母,妯娌几个只看眼前利益,别想画饼!
陆五婶开始张嘴咬,陆家女人闹腾,村里邻居在门前那条道都走了七八遍,隔着栅栏伸头探脑。
陆云凡觉得脸都被丢尽了。
越发嫌弃。
院子里有棵柿子树,黔黔拉着陆云迟站在树下,笑嘻嘻道:“窝里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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